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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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贼又现

“林姑娘,你这么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呢?”林小豪突然咦叫一声,“哦,源哥,原来林姑娘是和你们在一起啊。”

说完,还对二人报以意味深长的一瞥,林妙音让他这眼神一瞥,心里如同小鹿般乱窜,脸腾的就红了。

“你个死林小豪,黑灯瞎火的,不会吱个声啊,这样突然就闯出来了,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林妙音没好气的淬骂一声,不自然的回望了刘子源一眼,闪身入了巷子之间,转眼消失不见。

“这个林姑娘,今天怎么看来怪怪的,”林小豪望着林妙音的背影,不解地喃喃自语,看着刘子源愁肠百结的模样,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紧张地说“刘大哥?莫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瞧你那小脑袋瓜子,都装了些啥东西,怎么,你找我?有事吗?”刘子源苦笑着摇摇头,纠结的将眼光收回,缓步走上林小豪。

“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你的人影,听长老们说,花贼不久前在城西又入室奸杀了一个小店主的女儿。长老会议已经表决通过,并贴出了告示,声明若有人能抓获花贼者,赏金百两。如今无论是集内的人,还是来此做生意的,但凡有点身手的,却已投入到寻贼的队伍中去。刘哥,我们这会儿要不要也去赶热闹?”

“怎么,这么快又出现了?”刘子源的心一惊,真要让这些贼人们继续为非作歹,这貌似平静的江家集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花贼的横行,不仅危及到集内集外所有人的安危,更影响江家集作为自由港的前途,所以长老会议提出的赏金百两的奖励倒是其次,在前所未有的危机面前,身处这片土地上的大多数人们,都会尽心尽力的追查花贼,这一点倒不虞担心他们的用心。

但是,从林妙音处得知花贼背后可能有儒家大师的支持之后,刘子源隐隐感到,只怕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儒门子弟之中,从来不缺博学多才、聪明绝顷之人,更不缺乏良知泯灭、唯利是图,以出卖祖宗和民族为荣的所谓精蝇们。他们可以做出任何缺德至极,人性丧失的行为,但只需一句‘上承天意,下应民心’便可以将他们昭然若揭的私欲遮盖。

所以,若是他们真的感到江家集自由的思想,严谨的规则将会危胁到他们继续蒙蔽世人、欺瞒天下,他们势必会采取更严厉更无耻璨下流的手段来对付江家集。

他们可以鼓励集内的人们以民族和天意的名义举报自己的兄弟朋友,亦可以鼓动集内的人们以清除腐朽思想之毒瘤,肃清和根除一切自由散漫、目无纲常纪律的行为作为借口,为自己冠以卫道士、红战士的美誉,而实际上行使些打砸抢的行径。他们甚至可以收买一些流氓地痞行使打砸抢等非法行为,拘留、抓捕、残害、限制所有可能影响他们思想传播的人物:这些可能包括他们的兄弟、战友、上司、恩人,甚至妻儿。

他们将用自己的行为,证明儒家子弟们的世界里,是怎样将无耻进行到底的:为了自己的衣钵传承,为了儒家思想能够照耀人间大地,泽被天下苍生,亦为了使他们的思想精神能更好的为皇族们,以及皇族们的走狗们服务,继续保有他们的利益不为穷腿子们分享,他们将用自己的行为,雄辩的证明人性的冷漠,以及他们的无耻,是何等的失去底限和良知。

“走吧,既然大家都去了,我们就不要赶这个热闹了,”事情越来越复杂,刘子源感到极是灰心,想想自己如今无从着手的窘竟,垂头丧气的便要回房休息,可心里突然一颤,无数个熟识的阴谋一闪而过,让他不禁不寒而栗,突然又止住脚步,“也罢,我们也去看看吧,大家都去了,我们要是不去,不要让有心人利用,倒打我们一耙的好。”

犯罪分子利用群众急于破案的心理,惯用将目标转向可能危及自己的人,尤其象刘子源这样刚刚进入江家集的人,是最容易引起怀疑,让人嫁祸的对象了。刘子源的侦探故事看过不少,利用醒悟过来,心想不过举步之劳,先要保全自己要紧。

刘子源偕林小豪赶到现场的时候,围观的人们早已散去,也只留了个当值的长老,偕着事主的家人,徒劳无功的在草丛之中寻找线索。

事发地点频临一处稀疏的树丛,而且事主的家并无院墙,作案者只需踹开房门便可以入室作案。

江家集许多靠外面的房子都是临时取土砖砌就,然后再从临近的林子里伐些木材搭建而成。一直以来,人们住着这些简易的房子倒也相安无事,因为江家集的人们虽然牛鬼蛇神都有,却不屑于在集内行偷抢之事,那不但会遭致全集人的一致声讨,更将受到全集人民的驱赶,再也不能在这里立足。

如今却不曾想到,这些简易的房屋倒极其大地方便了花贼们入室作案。

初看起来,贼人的作案手段很简单,因为事发地点的房屋都比较偏僻,周围邻舍又不多。加之江家集的人们一贯不喜欢理会别人的事情,因此哪怕隔壁正在烧火,只要不是烧到自己房门前,断不会有人起床叫唤。(呵呵,只管打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明哲保身精神,貌似也是伪儒子弟们恪守的信条之一?)

只要确认房屋只有女人,花贼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入室作案,然后借助树林的掩护,很轻易的便能溜走。

而今次的案件,正因只有女事主一人在家,待到他的父亲收摊回家,才发觉女儿早已横尸屋内,被砍下来的四肢随意的扔在地上,房内到处是血污。花贼更是解气的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一砸而空。

事主的母亲当时一看就昏了,好在男主人还算冷静,度过最初的震惊后,再回想近段时间以来花贼的种种令人发指的作为,不敢怠慢,赶快找到了最近的长老通报此事,待到刘子源得知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事情早已过去四五个时辰。

被害者的母亲估计是被吓傻了,至今仍痴痴的坐在灵堂一侧,过来的人们走过身边,只看到一双无神的双眼——见到亲生的女儿遭此横祸,不知道这个可怜的母亲还能不能从伤痛中走出来。

被害者的尸体早已被收拾到一块,归入了棺材之中。除了几位长老被男主人带入现场观看了一番之外,其它人都被挡在了门外——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这种伤痛,围观的人们,他们是来真心的安慰受害者,还只是好奇的围观?

或许看到不幸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会感到侥幸,也会感到庆幸。看着别人的不幸,他们中有的人甚至会幸灾乐祸——当灾难真正的降临,可怕的不是灾难本身,而是人们面对灾难的麻木不仁,对别人伤痛的冷漠以对。

人们都以为自己能成为灾难后的幸存者,可是,如果贼子一再在江家集横行,如果胡人的屠刀再度举起,如果历朝光伟正的朝廷一再将他们的厚黑之学发挥到极处,他们真的能在乱世中幸存?

刘子源只瞟了眼那些四处找寻线索的人们,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墙上那两行用血写就的字:天地教出,一统天下。不由心中一惊。

如同当头遭遇一记闷棍般,当时就愣了。

“天地教!天地教!”良久,刘子源才回过来,喃喃自语道,“难道仅仅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让人们挑战你们禁锢思想、残害良善的举动,他们竟敢冒天下之大讳,做出如此有伤天理人伦,早已触破人性底限的无耻勾当吗?”

太平道、红花会、白莲教、天主会、义和团,他们的英雄人物的形象一一闪过脑际,尤为深刻的,是洪秀全那声嘶力竭、声情并茂的呼吁的背后,那张猥琐下流的嘴脸。

谁是邪教?谁是正教,似乎一时之间根本无从分辩。

就算是已经成为世界三大宗教的基督教,亦难免有夸张欺骗之嫌,至于说佛教道教那些菩萨神仙,也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人物。

如此说来,假和欺似乎并不能成为判断邪教的标准,那么又应以什么标准来分辩呢?

那么,以是否利己为原则来判断呢,似乎也不行,因为所有的教派虽然宣称自己是大公无私,一心为天下苍生的,皆免不了想从中渔利的俗。《西游记》虽然只是神话,然西方如来把经书交付唐僧的时候,还是要索取财物,这岂不是活生生的现实。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布鲁诺在烈火中不屈的眼神,以及罗马教皇那张疯狂扭曲的脸。或许,裁定教派是否正义,便应是要彻底的和政治划断关系,因为政治永远只是保护一小部分人的利益的,而一旦教派只成为了保护少数人利益的工具,亦必将成为天下万民的噩梦,他想,或许将之称之为邪教,天下人都会认同的。

想通了这些,不觉得有些释然,然而自己以一己之力,真能撼动伪儒们千百年来根深蒂固荼毒民众思想的根基吗?而此刻的他,却只感到强烈的无力感和无尽的悲哀。

林妙音曼妙的身姿掠过屋角,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俊秀硬朗的男子紧随其后,不由回过心神,趋前几步道:“林姑娘,你查出线索了吗?”

“师妹,你和这个人…认识吗?”林妙音身后的男子挡在刘子源身前,冷哼一声,旋即一闪身,消失在树林之中。

“刘先生,请你自重点,我和你素未相识,不要胡乱招呼,”林妙音冷冷地叫道。

这是怎么了?刚才一会前还向自己剖白爱意,可这会却马上翻脸不认人了。转眼间的态度落差如此之大,难道说果真是女人的心思如云般难猜么。

刘子源一时如坠云雾,只是怔怔地望着林妙音消失的树丛,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