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8044100000053

第53章 江城覆灭记

“事不宜迟,咱们得马上分头行动,小豪,你立即和如雪通知胡长老,告诉胡长老,要他尽快通知相关的人员,赶快往安全的地方转移,妙音,你去通知龚长老,我得去通知拓跋诚等人。”刘子源强忍住内心的悲愤,简单扼要的叙述了自己的刚才所听到的,立即急急地吩咐道。

“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林小豪一听立即便要破口大骂,“明的来不了便来暗的,甚至勾结所谓胡人一起来对付自己的同胞,他们还是不是人,他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刘子源根本无瑕去解释这些事情。因为多着一千多年的经验,他更明白,将无耻将勾结友邦来迫害压榨自己的同胞之小成者,多数成了友邦的座上佳宾,而集其大成者,则成了掌控一国命运的主宰。这或是国人的宿命,亦是卫道士们屡试不爽的招式。窃利者钩,窃国者为诸侯,古人诚不欺我。

为了权力,为了私欲,他们什么都可以出卖。石敬塘可以认比自己小的人做爹。后来者则可以一边指责当时合法的政府同外邦的正常商贸合作,自己却一方以百姓们未来的福祉作为抵押,挖空自己的国库以满足友邦的贪婪,并不时的同其它的友邦眉来眼去,甚至裸地说:“扶助我吧,我给你们的优惠将会更多”。

“我真没用,只会拖你们的后腿,要不你们先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自己跟上来。”刚才走得不是很急,薛如雪还能勉强跟上,如今大家要倾全力赶路时,薛如雪则露出了其体力及驭术不精的毛病。

“没事,你和我一组吧,”刘子源驱马上前,探手一捞,刚好捞着薛如雪的柳腰,然后顺势一拉,玉人儿已然端坐在自己的胸前。

“源哥,”几乎是细若蚊蚋的声音,“人家是不是太没用了,只会拖你的后腿。”

“嗯,抱紧了,我们要赶快一点了,早一步赶到,便意味着我们能少死一些人了。”刘子源从来没有过的紧迫的心情,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赶到江城的人身边,同这些刚刚认识的人们一起共赴时艰。

或许这些人同自己非亲非故,或许这些人们并不是那么可爱。按卫道士们的说法,他们或许还显得肮脏、龌龊、唯利是图、道德败坏,但这些人却有着那些卫道士们所不具有的优点。他们真实、坦荡、敢爱敢恨、勇于承担一个男人所应该的责任。

或许这便是一个男人立身于世的基本品质,只不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伪儒学家们的明哲保身之教唆,使人们逐渐淡忘了自己的本份而己。而江家集的人们那真性真情的表现,在这个世道显得却是如此的可贵。

骏马如风,飞快的跃过田野、跨过山岗,刘子源的思维却如同电转,飞快的闪过。

不!江家集不能覆灭,不能消失,它那自由的风气,那些人性自然的风尚不仅不应该受到摧残,还应该受到世人的保护。在伪儒的道德体系已经奴役世人数百年,而且还将奴役世人数千年的阴影下,这种自由的风尚,在这片古老神奇的土地上,何等的可贵,不容任何势力的摧毁和践踏。

马儿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虽然毛孔已渗出细细的汗珠,仍在鼓足了劲奔跑着。

他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身负着如此重大的使命,他不再只是为了组织和领导,更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只是为了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为了让他们不再身体上遭受着统治者的压迫的时候,精神上还要遭受着伪儒家强加于他们的煎熬。更甚者,他们还要时刻提防着那些掌握他们命运的天之主宰者们,将他们作为廉价的筹码,以换取友邦的信任,让他们作为转基因、传染病实验的小白鼠。

可他还是慢了,当江家集远远的出现在眼前,首先映入眼帘中的,是映照在夜空中的璀灿烟火。

可是,那不是江家集的灯火,那是侵略者燃起的无边的****,是他们贪婪和嫉妒的****,正在这片神奇自由的土地上,疯狂的、肆意的燃烧。

正如他在密林中偷听到的那样,江如光的爪牙们的使命,不是来战斗打仗的。他们的使命,是来制造混乱和恐怖,是来破坏一切秩序的。从而让世人一听到江家集的这个名字,便会不寒而栗,避而远之。而江家集所推崇的思潮,亦如同瘟疫一般,为世人所唾弃。

继承他们的优良传统,将有一个更神圣更美丽的名词城管和治安队将会将他们伟大的事业进行下去。或许多少年后,他们仍将以此作为欣慰。

但对于守土安疆,他们的作用却绝对是负的。

刘子源有一种将这些人渣全部杀光的冲动,但现在显然不是动气的时候。看那四处燃起的火把,他估计,慕容垂派出了极其精干的人马,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予江家集以毁灭性的打击。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尽快赶到江家集去,尽量救回更多的人。

“小豪,你陪着如雪,躲进庄子里去。”路边有不少早已荒无人烟的村庄,受历年的风雨,早已破败不堪,甚至蔓草已经将入村的路掩没,自然是不要担心有人闯入。这也是他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夫君,我等你。”薛如雪立即敏捷的下了马。

“什么?你唤我作什么?”刘子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雪从此之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如雪都会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如雪都会无条件的听从你。放心吧,我帮不了你,但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回来的。”薛如雪毅然的钻入了村庄的深处,林小豪只有紧随春后,掩身于墙后。

“妙音,你去通知胡长老他们,尽量保全他们的周全,并让他们尽快转到安全的地方”若是王宝来刚刚兄妹相认,便要人鬼殊途的话,只怕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我要去找龚长老,上天保佑,希望他没有事。”

以前刘子源不觉得,但现在龚长老已经不再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他早已经成江家集的神,是江家集自由的象征。他呕心沥血几十年,终于有了如今的风气和环境,只要他在,江家集的精神传承便仍将继续。

林妙音没有吭声,策马便要飞奔离开。

“等等,”让这个无比依恋自己的娇小女生却要身涉险境,刘子源心感十分的不忍,但是,那里有信任他的人,有追随他的兄弟,不如此他确实想不到好的办法。

“还有什么事情吗?夫君?”林妙音语调平静。

“自己小心点,不要逞强,救得了便救,救不了不要让自己陷入了险境了,找到他们的人之后,立即去如雪那里会合,我会去那里找你们。”刘子源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不知道是因为感动或是因为担心,林妙音的话音终于有些哽咽起来。

“我没事的,”刘子源不忍再直视林妙音那淡淡的忧伤神情,马鞭使劲往马背一抽,策马直奔集西而去。

到处是人喊马嘶声,到处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无边的大火将树丛中的小鸟野兽惊得四处逃窜,又惊吓着许多四散逃窜的人们,如同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江家集久未经战火了,可以说人们已经渐渐淡忘了自己所面对的危机,更甚的是,慕容垂的军队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集内的人们来不们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已经成为胡人铁骑下的亡魂。

集镇的四周都是简易的木构房子,加之秋高气爽,更是助长了火势的漫延,刘子源只得从背包中取出了块布条,用水打湿了掩住口耳,方能继续前行。

火光中,只见一个修长健大幅的身影正大力挥舞着大刀,不住的砍杀着越围越拢的贼,一股股鲜血喷薄而出,染湿了他的衣襟,染红了身前的土地,可是身前的敌人越来越多,而他挥刀的手越越来越沉重,或只是仅凭着一腔信念,苦苦的支持,而更多无助的老弱们,瑟瑟的缩在避风的一处屋檐下,紧张地望着他和敌人厮杀的场景。

“王兄不要着急,我来助你来了。”刘子源试了试自己背后的长剑,也只是个摆设而手,如此大场面的厮杀,显然不是称手,眼角瞄见一块烧得快要倒下的房梁,大喝一声,双手摇抓住屋梁的一端,房梁应声而落,然后刘子源一催马匹,已然加入战圈。

“刘兄来得正好,正好与我一同杀敌。”手起刀落,又一个敌人倒在了刀下。

“王兄威武,”刘子源口中说着,手中毫不含糊,双手扛着足有胳膊粗的房梁拦腰一扫,三个正要靠近的贼兵被齐齐扫中腰部,扑倒在地。

趁着其它人没有接近的工夫,刘子源赶快提起木棍的一头,用另一头照着倒地的三人的头部各来了重重一记。杀敌务尽,从未有过的仇恨涌上心头,让他不会再对这些贼人们有任何怜悯之心。

因为刘子源的加入,敌人渐渐少了许多,也有些胆大的围观者们,虽手脚都不甚十分便利,亦壮着胆子捡起掉落地上的刀剑,一一诛杀那些仍未死干净的贼兵。

对敌人的同情便是对自己的同胞的残忍,此时,任何的软弱和退让都可能会置自己于绝境,在危机面前,江家集的人们,哪怕是老弱妇孺,亦表现得勇敢面对,毫不含糊。

“王兄快护着这些人往南边山中暂避,”贼人终于全部倒地,刘子源将手中木棍一扔,气喘吁吁地说。

“刘兄还有何事?”王镇恶不解地问。

“江家集不能没有龚长老,我们的人可以杀死,我们的财产可以没有,但我们不能丢了自己的精神和信念,我们一定要救回龚长老,”刘子源边走边说。

“我和你一起去,”王镇恶扫开了正要烧到自己身前的几根橼子,“大家不要怕,先赶快避开火源,躲到附近的树林中去,不要教贼人们发现了,我们去去便来。”

二人刚行不几十步远,又一队人马从北边疾驰而至,虽男女老幼都有,却都身着胡服,有的步行,有的骑马,虽然十分狼狈,但队形还不算太乱。

“拓跋兄,快往西边而行,”刘子源立即认出了拓跋诚。““刘兄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龚长老。”二人齐声答道。

“也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拓跋诚同同伴招呼一声,也策转马匹,跟上二人。

令他们失望的是,当他们紧赶慢赶赶到龚长老的住所的时候,龚长老的住所早已经是火光冲天,家具和房梁倒得满院子都是,更有一股股被火烧熟的肉味迎着风扑面而至。

“二位稍候,我去去便来,”刘子源不假思索的扔下了马缰,冲入了火海,直奔正房,胡乱一摸,果然摸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体,不管三七二十一,扛到肩上,又冲出了火海。

“龚长老,你怎么了,龚长老,你醒醒,”刘子源背着人还在火海中穿梭,火苗外的人就在急切的呼唤。

换作谁都不能相信,一手奠定了江家集的长老制度的龚长老,居然会是个文弱的书生。或许这也是他能令人信服的原因之一,一个谁都可以击倒的书生,不会让人产生危险感。

龚长老没有回答,他的手软绵绵的搭在刘子源的肩上,鲜血仍在不住的从他的手上、脚上、身上汩汩流下,血早已经将他全身的衣服染红。

“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将龚长老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了,他们还有没有人性。”拓跋诚作为生长于草愿上的年轻人,就算见多了血腥,如今望着龚长老的惨状,亦忍不住破口大骂。

“龚长老还没有死,谁有水,快来点水。”刘子源将龚长老背到了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这里逆风,烟气不是那么浓。

“我这里有。”王镇恶急忙从背后掏出了水壶。

喝了几口水之后,龚长老悠悠醒转,抬眼望见刘子源的脸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却难以如愿。

“龚长老有什么说的,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正听着。”拓跋诚同龚长老算是最熟悉的,这时连忙凑起来。

“大家…大家…都…都怎么样了?”龚长老断断续续地说。

“都好,都好,”刘子源强忍着悲痛,违心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龚长老面带些许欣慰,忽又激动起来,“江家集可以覆灭,龚朝山可以死,但是长老会议制度一定不可废,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一定,我们一定会将它坚持下去的,”刘子源毅然地说。

“刘…刘兄弟,”龚长老艰难的试图抬起自己的手,示意自己的。

“我来,”拓跋诚马上明白过来,飞快的从龚长老的掏出一块羊皮卷。

“刘兄弟,这个…这个…就托付你了。”龚长老用目光示意道。

“什么?”刘子源不解的问道。

拓跋诚摊开羊皮卷,里面一块玉雕刻而成的印石,上面只有两个大字:“公正。”

“这是长老会议的信物,凭借此物,便可以召集长老会议了,龚长老是想把这份重任托付于你,刘兄,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了。”

刘子源茫然地望着龚长老,龚长老艰难的点了点头,欣慰的露出了微笑,双眼缓缓的合上。

“长老,长老,”几人齐声悲呼。

“刘兄,龚长老已经去了,你可一定要托付起他交付的重任。以后有用得着镇恶的地方,请尽快开口。”王镇恶首先恢复镇静。

“还有我刘穆之,”刘穆之狼狈的从烟尘中奔跑而至,双手捂着块湿布遮住口鼻,“这群贼子们来得太突然了,若不是我躲在床下,只怕真见不着各位了。““那就大家分头行动,看能不能找到活着的,尽快集合到一块。贼人的下一波攻击马上便会要来。”想起江如光那帮以地痞流氓组织的所谓卫道士们的凶残,刘子源心里泛起无边的寒意。

大火渐渐小了,烟尘也渐渐散去,但慕容垂和江如光的人对江家集的搜捕诛杀任务仍在继续。说是诛杀,不如说是掠夺,不管死了的还是走了的,他们给江家集留下无穷的财富。而这些财富都成为了入侵者及其走狗们的犒赏和酬金。

站在集外的高岗上,望着身后集结的不超过两千人的,一身狼狈的人们,又望了望集内渐渐熄来的火苗,刘子源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各位,他们虽然烧掉了我们的江家集,但我们这些人在,我们的信念还在,只要我们继续努力,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我们一定可以再建一个更美丽更华的家园。”刘子源双眼迷离的望着逐渐为硝烟吞没的江家集,口气悲怆而又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