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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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何处是家园

“各位当家的,我有个提议,我们现在要立即召开长老会议,以决定我们下一步的统一行动,敌人如此凶残暴戾,我们可不能再象无头的苍蝇般乱窜了。”拓跋诚犹豫片刻突然肃然说。

“是的,虽然大多数长老们都下落不明,但长老会议的信物仍在,如今事出从权,刘兄弟,我们立即召开会议吧。”胡南天踌躇半晌,也忍不住插话道。

刘子源环顾左右,加上自己这个仍有待转正的长老,一共才胡南天、拓跋诚、墨长天、李固、赫连狐等五人,王镇恶和刘穆之算是长老会议的边缘人物,但二人以前向不入众,若不是今是事出突然,只怕大家也难以聚在一起。

至于慕容回等人,只怕早和江如光等人正在江家集公然地分享他们的掳掠成果了。

“好的,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便立即开会吧,我建议王镇恶、刘穆之列席长老会议,各位有没有什么看法。”

“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大家如今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拓跋诚直爽地说。

“我们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决定好去向,因为只要让贼人们发现我们藏在这里,继续追踪而至的话,我们将再避无可避。”刘子源将自己路上偷听到的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慕容垂的人是从北边来的,南边是江如光的人,我们只有东西两边可逃了?”墨长天一直没吭声,此时突然插话道。

“江家集我们是呆不了,可我们的精神不能丢,不能辜负了龚长老以及死去的人的期待,我们如今之计,便是找到合适的地方,将我们这些人安顿下来,重新建设一个江家集。”刘子源此时不想客气,理所当然的将重担挑到了自己的肩上。

而且,既然他已经动了问鼎天下的打算,总得有自己的班底,而如何让这些人彻底的信服自己,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胡、拓、刘、王等人均是他需拉拢的大人物,此时也不想瞒着他们,于是不假思索的从背后取出了从不离身的军事地图,解开层层包裹的油布,指着一处地方说:“这便是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从地图上来看,哪里会是我们最合适的去处呢?”

“真正是个好东西,”一直抱着一副慵懒神态的王镇恶,却突然间似乎来了兴趣,双眼放出异样的神彩,信服的望着刘子源,“想不到刘兄弟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只是不知刘兄弟是从哪里得到的?”

“王兄若是喜欢,那便送给刘兄得了。”等闲物品,已经很难打动象王镇恶这种心如死水的人了,但无论是以王猛之孙的身份,还是他自己本身的能力,都让刘子源生出招揽之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王镇恶被这副地图打动,不怕他以后不一心一意的追随自己。

“真的?”王镇恶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刘兄若真的如此,那我便收下来,待我临摹完之后,我再还给你就是了。”

“这张图已经是王兄你的了,无论你临摹还是复印,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王兄不必介怀。让我们先来看看,我们要避往何处为好。”

“诸位等一下,”一直闷声未吭的刘穆之突然打住大家,“虽然现在情况紧急,但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讲。”

“刘兄不妨直言。”胡南天疲惫地说,而王镇恶仍在专注的研究他的地图,无瑕理会。

“我们此次之所以败退得如此快速,一方面因为根本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危机,若不是刘兄前来报讯,只怕我们死的人更多。”感激的望了眼刘子源,众人亦信服的点点头。

“另一方面,却是我们缺少统一的指挥。敌人太狡猾,估计早就探清龚长老没有武艺,首先暗杀了龚长老,因此一遇到危机,大家便各自为政,敌人一攻上来,我们自己先乱成了一团。如果我们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调度,料必我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的。唉,难道我们辛辛苦苦建设的自由之地,竟真的从此一蹶不复了?”

“刘兄不必灰心,这不还有你,还有我们这些人在吗?”王镇恶终于不情愿的收起了地图,早先颓废的精神一扫而光,好象换了个人似地说,“刘兄也说得对,如果我们还想生存下去,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抱成一团,方有机会。有着刘兄这张这样清晰的地图,还有我们这些历经生死的人们,想必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我们美丽的家园的。刘兄说得对,我们确实是需要一个统一调度的人物了,刚才我已经向刘兄表过态了,唯他马首是瞻,你们其它人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胡南天没有吭声,大家都知道他和刘子源走得近,需要避嫌。

拓跋诚也早已表过态了,如今就看墨长天的意见了。

“唉,我们如今都老了,是该让年轻人挑起重担了。我墨长天及其柔然部部属,愿意全部听从刘兄弟的安排调遣。”眼看众人的眼光都望向自己,墨长天无限沧霜地说。

其实他一点都不老,最多五十出头,或许,只是因为此次的打击来得太突然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又一齐投向刘子源。

“既然大家如此抬爱我,我要是再推脱就显得太矫情了,这也不符合咱们这些人的个性是不是?”刘子源心里知道,自己能顺势取得这些人的信任,或许真如某位领导人所说的那样,要感谢倭寇进入龙朔国,要不然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龙朔国的掌权者,默念一想,自己若真的有一天借此上位,便真的要感谢入侵者?那他宁愿永远不要这种机会,这种以无数同胞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机会。

幽幽长吁了口气又道:“我不怀疑我们有重新建设一个更加美丽的家园的能力,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想请问各位一句,就算我们真的建设好了,那些居庙堂之上的人能够容许他的存在吗?

又想起桃源谷的遭遇。避居桃源是大多数国人的期望,但是,这个心愿又是如此的难以企及,或许,这是国人的宿命?

江家集之覆灭,有着几方势力的角逐。慕容垂或许只是出于扫清这个障碍的想法,但以儒道卫道士自居的江如光等人,在安公离世之后,更有掌控朝廷中枢的能力和动机,他们是不可能允许江家集能独立于天朝朝廷独立存在的。

外国友邦再如何屠杀我们的侨民,那是他们管不了的事情,但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不希望任何不在他们掌控中百姓。或可能理解某些人削尖脑袋移民的动机了。

“不知刘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王镇恶早已将地图摊开好,似乎焕发了前所未有的斗志一般。

“天下虽大,但却绝难容下象江家集这般自由散漫的地方存在。北方胡族的慕容垂不会允许,晋朝的司马家亦不会允许。因为江家集的存在,不但挑战了皇权的威严,更危胁到儒家的所谓伦理纲常。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会容许我们存在的。”

“难道我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拓跋诚不甘地问道。

“不,我们绝不能屈从于他们的安排,我们要牢牢的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要让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人,将那些吃人不吐渣的所谓伦理纲常,那些只有剥削百姓从来没有关怀百姓的天朝准则彻底的踩倒在地上,我们才能建设自己的家园。那时候,我们将不止拥有一个江家集,我们将让天下全部成为象江家集一般自由奔放、充满生机活力的地方。”

刘子源使劲的捏着拳头,眼神坚定的望着南方,此时的他,不再认为随波逐流是自己的命运。唯有奋起直追,才不枉父亲将他送到这个世界来的初衷。

“就算天下人都难容下我们的存在,我们亦要自己替自己打下这片天地,诸位以为如何?”刘子源收回目光,回望吃惊地望着自己的众人。

“刘兄,你的这些论调确实新颖出奇,可细想之下,又觉得十分的合理。象我们这些离经叛道的人,试问天底下哪里容得下我们呢?”王镇恶也只沉吟一会,立即频频顿首道。

“我这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刘兄,希望你所描述的大同世界,不止是镜花水月,我们拓跋一族都将拭目以待,并愿意追随你一起验证。”估计是拓跋圭同他说了些什么,拓跋诚的吃惊小一些。

“唉,其实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原以为能够在江家集安度余生,想不到还要遭到此种不幸,令我的族人亦死伤不少。刘兄若是有办法能令我等存活下去,墨某麾下柔然儿郎愿听从调遣。”

这是墨长天第一次的明确的表态,但刘子源非但没有释然,反而觉得肩上的重任更重。

可是,到底哪里才是他们可以避身的地方呢,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北方,无论是慕容垂,或是姚苌等人,均不会容我等,司马晋朝更不要说了,那么,为今之计,我们便只有从这两股力量之中寻找一个夹缝生存,这方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诸位以为如何?”

“可是,哪里才是这个夹缝呢。我们这里光妇孺老幼就占了多数,青壮男子只怕不上千人了,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刘子源飞快的转动脑筋,努力记忆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

如果自己所记不错的话,再过几年,徐道覆、孙恩等人领导的起义便将在江浙一带暴发了,这会否是一个机会呢?

利用江浙沿海的渔民们生活艰难、饥寒交迫的状况,徐道覆、孙恩等人在江浙以五斗米教为幌子,大量发展会众,不仅得到了底层民众的大量支持,还得到了部分地方官员的同情,这也是他们初一起来,便能够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席卷江浙十数州县的原因。

此时的江浙一带,应该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更何况,有着林妙音这层关系在,倒不知孙恩会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呢?

但如今的他,别无退路,也只有拿自己的命运去赌一把了。

因为最起初的农民起义,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理念,不过是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才会反的。所以,他们更需要盟友的支持,哪怕这个盟友不那么遵守纲常,不那么遵守纪律,但只要能让他们多一个盟友,便是多一份支持力量,想必这时候如果有人前去投奔的话,应该会得到礼遇的。

“我们去会稽去,”刘子源很快做出了决定。

“嗯,是个好主意,我们的船保存得还不错,只是一路上这么远,还要路过北府军中把守的地方,他们能准许我们通过吗?”胡长南天接口道。

“北府军中我去接触,”想起自己同胡彬亦算是有过一些交情的,放过自己这些人并不违反他的纪律。更何况如今队中多是老幼病残,在这个时代,也只有船队能尽可能快的让他们运送人员物资了。

“那里是不是离建康太近了,”胡南天犹豫片刻打断道,望着刘子源望着他的坚决的目光,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也好,那里不仅靠海,山多,想必找个我们几千人藏身的地方应该不难。”

胡南天不是穿越者,当然不知道徐道覆、孙恩等人在会稽的布置,更不知道他因为林妙音的关系,可以同孙恩搭上关系的事。

“王兄先祖乃是兵法大师,料必排兵布阵必会得令祖之亲传,我们这些人中,领兵作战,舍王兄外可无他人可以胜任了,望王兄万勿推辞。”刘子源首先给了自己未来的麾下大将画了一个大大的蛋糕。

“我们此次被突袭,号令不一的原因影响很大,因此,王某以为,虽然我们是要逃跑,但路上断不会少了敌人的追捕袭击,因此我建议,由墨兄、拓跋兄、郝连兄、李兄各以本族人马为核心,挑选150200人的青壮,组成四队作为卫队,负责全队的安全护卫工作。“王镇恶丝毫不谦虚,立即揽过了大任。

江家集的人们除了不喜欢受约束之外,更是明事理之人,值此存亡之际,都知道不是逞强斗气之时,默然的接下了任务。

“胡兄、刘兄,你们二人老成一些,便替我们揽下诸般后勤杂务,集合其它剩下的青壮年们,负责物品搬运、照顾老幼病残们,如何?”

“王总放心,我等必当尽心尽力,替各位料理一切杂役,你们只管自己前线杀敌即可。我们大队人马的安全,可就全寄托于各位了。”胡南天不知道刘子源的安排,但以他们的交情,当然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无条件的服从。

“刘兄,寿阳那里就只有麻烦你先跑一趟了,我们这里先集合人马,搜集船只,准备登船了?”王镇恶望赂刘子源,商量的口吻道。

“好的,我在寿阳等着各位。”刘子源说完,便立即拨腿欲走。

“我也陪你一起去,”不知何时林妙音已带薛如雪等人汇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