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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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后院起火(2)

涉及到民生技术之类的东西,刘子源早分发给了自己的众弟子们,也不知因桓玄的入侵,还能保全得了多少,但火器火药的章节,一来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二来也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他一直是贴身藏着。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倒把这些事情给忘记了。

“林姐姐说,她以前炼丹的时候,有一次居然把整个炼丹房炸毁,丹房所在地更是夷为平地,可想而知这种东西的威力该有多大。如今我们周围是强敌环伺,我们却势单力薄,若这种东西能用到战场上去,该有多大的威力,相公难道真的想把这些东西一直藏着,哪怕眼看着大家伙都被坏人杀了都不管不顾吗?”

这是刘子源的遗漏,他虽然有着火药的配方,但一直想当然的以为,以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指定造不出火枪火炮的,所以就算有火药也是白搭。

但薛如雪一句话提醒了他,自己的班底总共才这么一丁点人,要和对方拼刀子怎么也不够别人杀的。手握着火器的优势,还和别人弄刀弄剑的,那多不划算。

就算没有火枪火炮,造些炸药手雷什么的总可以吧。只是不知薛、林二人提出此事有何想法:“倒不是我要藏着,现在一方面是没有材料,另一方面,我们一直在逃命,我找谁去制造这些东西。”

“林姐姐不就是现成的人物吗?”薛如雪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还有这个纺纱机,比我们现在用的不知要快多少,要是都用的这种东西,布匹不知要便宜多少,你也自己藏着掖着,这不是摆明不相信我们吗?“这也算不相信?刘子源无语了,大手一挥:“娘子你要认为有用,你拿去就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早点休息?”

火药的事情可以明天再来想办法,但在刘子源的心中,当前的大事,却是要降下自己的身中之火。

好象徐道覆家族在北方的时候也算是个望族来的,不过渡江较晚,没有参与东晋的权益分配。虽然家财万贯,但一直不能跻身于上层的社会当中,心中自然郁闷难平。

财富一旦没能同权力搭上关系,让财富的所有者总会缺少安全感。因为当权者随时可以以人民的名义将你的财产收归公有,而且还可以冠一个冠晩堂皇的理由。最高者皇帝可以找借口抄家问斩,抄没家产,其走狗们自然可以以摊派、捐献、甚至赤的索取来侵夺小民们的私产。

所以国人一旦有了点钱,但想通过手中的钱同权力搭上点关系,非如此不能让自己安心。这种传统传承数千年,历久不衰。

或许根源于国人没有真正的私产概念,也或许是大一统的思想,使人们缺乏尊重契约的精神,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目前的情况是,徐道覆真的是值得信赖的么?

徐道覆起事的时候,好象是个刺史什么的,按理说官位不低。但他掺入到天师教的起义活动中,真的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一心要为穷苦百姓们代言的?刘子源不敢确信。

他反而更加相信,徐道覆不过是想借助天师教的势,为自己取得上位和更多的话语权而己,如此便很容易理解他为何会被如此腐朽不堪的东晋皇朝轻易剿灭了。

因为一开始就是上下离心离德的运动,自然不可能形成最大的合力。便如同太平天国一般,哪怕他们打下十数省,但其目的不过是让洪秀全比皇帝娶更多的老婆,拥有更漂亮的宫殿而己,如此的起义当然没有什么生命力了。

当时接受林妙音的时候,是动了让林妙音帮他研发火药的念头,但因为一直都忙,也没有个固定的地方,他以为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安排,却不想,那些推动历史进步的力量根本不给他时间了。

但现在二女不主动说出来,刘子源也不好去问。倒不是他不负责任。因为如今的局势他还可以当作不知道。但一旦真的知道了,他会有更深的负疚感。试问让两个怀着自己的骨肉的女人跟着自己一起逃亡,这是什么日子?

林、薛二人刚才说得很对。以前他只是一个人,随遇而安无所谓,但他现在是有家小的人了,怎么可能象某些伟大的前辈们那般,大家都在逃跑的时候,他居然还能有闲暇,还能生下几个孩子扔给不认识的人养大?就算再高尚的革命情,也比不过父子亲情吧。连起码的亲情都欠缺的人,凭什么谈什么大道,谈什么拯救黎民百姓,只怕他们自己都是需要拯救的吧。

所以说现在的刘子源非常的纠结,他的心情,便如同这天上的乌云一般沉闷,需要一场彻底的倾泄。

无边的黑暗将他紧紧的包裹着,和着越来越放肆的风势,不住的袭击着他全身各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透过小窗望去,天边没有一点要天亮的意思,人虽然躺着,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坐直了身子,靠在舱门上出神。

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作,不知是谁要爬起床来,在悉悉索索的寻找自己的鞋子。

“你醒了?小心点,屋里黑,待我点燃灯。”刘子源一个激棱站起来,立即想到了自己作为男人的责任,摸出火石点着了油灯。

“没事,我只是想要方便一下。”是薛如雪的声音,望了望墙角的便桶,又望了望刘子源面露为难之色。两个人都已经熟不得再熟了,真弄不明白她这会为何会感到难堪了。刘子源只得无视的转过身去。

他们这一阵闹腾,林妙音惊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会儿问道:“夫君睡不着吗?”

“是啊,这么多烦心的事情,哪能睡得着呢。你们说得对,说说看吧,你们有什么看法。”刘子源长吁一口气道。

“夫君,莫非你生气了。”出乎意料的是,薛如雪显得十分的紧张,手足无措地望着刘子源,“我和林姐姐只是随便说说,哪能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了?”刘子源感到很是奇怪,平白无故的她怎会紧张起来。默念一想,不由有些哑然失笑。在这个时代,女人是没有一点地位的,更不要说在男人们面前指手划脚了,薛如雪大概是想起她和林妙音的那些话,如今有些后怕了吧。

“我们夫妻本为一体,就应该凡事都有个商量是吧。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说实在话,我现在也矛盾得很。”刘子源不算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再说,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实话不丢脸。

“只是…”薛如雪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难道我们之间还不能坦诚相对的吗。”刘子源鼓励地望着她。

“我和林姐姐都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薛如雪呐呐地说,“我们想有个安稳的住所,哪怕并不太大,只要能让我们安安心心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很大的地方。薛、林二人的要求很朴素。只是她们难道不知道,生在这种乱世,哪怕那么一丁点大的地方都是一种奢求吗?因为随时可能会有城管、治安们破门而入,不,这个时代应该唤作衙役的才对。

“林姐姐说了,徐道覆那人不可交,”薛如雪一看刘子源面色如常,似乎胆气足了些道,“此人只可以同患难,不可以共富贵,我们要是去投靠他,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说的何尝不对,若只是你们数人倒也罢了,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便能住下来,可我们有数千跟随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不能置他们于不顾。再说这也是众长老的一致决议,若猝然变改,其它人会否同意呢?”

“倒也不难,”薛如雪显得信心十足。“我大概估了下,这里离出海应该还有数百里地,附近河流湖泊密布,许多地方荒无人烟,我们要是找个地方住下来,只要不是太张扬,是不担心有人来找麻烦的。

如果没有偏差的话,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淮水中流一带,确实是有许多河流密布。但刘子源出于先入为主的看法,一直认为这里是鱼米之乡,开发得十分充分的地方。不想如今还只是东晋,开发的也只是沿河流一带,离河流湖泊较远的地方,一路上看来,倒确实是甚少人烟的。

“这也是个好办法,让我明天去和大家议议。”不管是以后逐鹿天下,还是安顿眼下的人们,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沿路看过来,这周围虽然荒无人烟,土质却是极肥沃的,若我们自己动手种植棉麻粮食,自食其力,总好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薛如雪已经开始幻想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了。

“还有,”林妙音不知何时站到了身边,“你就算再忙也要教会我配制这些火器,我不信我们有了这些东西,那些坏人还敢来侵犯我们。只要我们万众一心,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杀了那些坏人们,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雪恨。”

“莫非你有什么好办法?”刘子源现在心里烦得很,也只是随便问问。

“火药的威力我是明白了,便不知如何配合才能威力更大。若相公教会了我配比,我们可以把它塞在瓦罐里,里面再塞些碎石头、铁块什么的,点着了然后用力扔出去,管叫敌人有来无回。”林妙音显然早做足了功课,自信满满地说。

天哪,这不就是手雷的雏形吗?难道林妙音真的是做火器的天才,刘子源不敢置信的望着林妙音,久久无语。

或许多刘子源已经近乎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自己坐拥领先这个世界无数的热火器,还要想着同别人拼刀拼枪的,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

“是我说错了吗。”林妙音有些手足无措地说。

“对,你说得很对。但是你还有没有想过,这样扔出去只能砸中几十步开外的敌人,若是更远的地方呢,你打算怎么办?”

“若是这样的话?”林妙音凝神思考了一会,“我们可以用更大的瓦罐装起来,同样点着了,然后用投石机扔出去,应该可以扔到两三百步开外的地方去吧。”

这样的办法也能让她想出来,刘子源发现自己确实低估了这位房中人,听罢狂喜道:“不愧是我的贤内助,你还有什么好点子,一并告诉为夫来。”

“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己,哪里有什么好点子。我又看了相公书中所描绘的强弩。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用竹杆削成长竿,尖头上安上尖铁,再用强弩发射出去,是不是可以射得更远了?”

这不就是标枪的原形吗,刘子源一直按照这个时代的理念在思考,倒不曾细想,这个办法也给她想出来了,令他对林妙音更是刮目相看。

“而且,若是我们再想办法改进一下,一下子能射出几支十几支这样的竹竿,岂不是威力更大。”林妙音意犹未尽地说。

我的天,连后世苏联人的火箭炮的理念都被她想出来了,难怪说我泱泱大中华民间自古多奇人异士,只是被我们历代的自己人反复折腾,再加上游牧民族的入侵,被我们不断的遗弃不断的发明,许多东西还要到东瀛和高丽去寻找,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周子龙当初四处收罗人才的想法,不亦是想替这个文明保留一脉火种吗?

“为夫发现,你简直太厉害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刘子源发身内心的感叹道。

“还有雪妹妹呢,”这回林妙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得对,还有雪儿,你们两个不仅是我刘某的生活伴侣,亦是我事业道路上的左膀右臂。得妻如此,是我刘某人此生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