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岫烟嫁了薛蝌之后,夫妻恩爱。虽然家中只有薛姨妈与的两个小店铺,但两个人细心经营,夫唱妇随,过得好不惬意。没过多久,又把岫烟双亲接来,帮着看店,借以奉养。此后自是另一番天地。
却说那王夫人自元妃下了谕旨后,便吩咐凤姐赶紧准备聘礼与成婚时需用的一些物件儿,又让宝玉从明儿起便从园中搬到她那东跨院里暂住,待怡红院收拾好了要做新房呢!直把个凤姐忙的是脚不沾地。一天下来,真是累得恨不得和衣就睡。
却说贾琏是离了凤姐就要生事的。这一日晌午,外面办了事回来,见凤姐不在家中,知她现在忙着宝玉的婚事,见天儿不在自己房中,有时午饭也难得回来用。便扭头进了后院秋桐的房屋。那秋桐因着尤二姐死后,贾琏便冷落了她,开始她还闹腾,说自己是大老爷给了琏二爷的,谁也不怕。贾琏恨她欺负二姐,性子又泼,便不怎么去她房里了。凤姐见贾琏不再去秋桐屋里,心中暗乐,也不去理她,只要不做那越礼的事,随她怎样。这秋桐闹腾没几天,见无人应和,便也息了火,安安分分起来。
今儿忽见贾琏来到房中,心中欢喜,款款地站起来,斜吊着一双杏眼,媚笑道:“二爷,这是哪阵风儿把二爷吹到奴家的房里来了?”贾琏笑道:“怎么?你这里爷我来不得?”说着便走过来,挑逗地抚了一下秋桐的脸颊儿。秋桐咯咯一笑便扭股糖样腻在了贾琏身上,一下子把贾琏的欲火勾了上来。贾琏色迷迷地看向她道:“你这小蹄子,眼睛里哪儿还有爷我?”说完一把抱着亲起嘴来,秋桐多日没见男人,心中早饥渴难奈,此时浑身便似瘫软了一般,贾琏便打横抱了秋桐向床边走去。秋桐嗲声道:“是二爷眼里没有奴婢吧?是不是还想着尤家的那个破货呀?”贾琏听了甚觉着刺耳,便道:“不是你天天地骂她,她怎会想不开去了?”说着,一松手,秋桐便被扔在了床上。秋桐爬坐起来,嗔道:“二爷摔疼了我了!”又想起二姐儿之事便眼睛一竖道:“谁说是因我骂她,她便死了,二爷很该去找你的那个厉害的老婆去!”贾琏恨道:“你二奶奶虽厉害,却待二姐儿似姐妹一般,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就是你个死娼妇,天天作践她,到现在还不承认!”说着便上了床来,要脱秋桐的衣裳。那秋桐听贾琏如此说她,不免心下着脑,便道:“我是个最狠毒的,二爷还找我做什么?不怕我也害了二爷?”说着一把打开了贾琏的手。贾琏大怒,抬手给了秋桐一个耳光,道:“你当你是谁?没了你,二爷的日子还不过了。”说罢,气哼哼地下了地,整了衣衫抬脚走了出去。秋桐见贾琏说走就走,也急了,带着哭音儿在后面嚷道:“谁好二爷找谁去,再别来了这里!”
却说贾琏出了秋桐的房便来至前院,进了凤姐的屋中,却见屋里空无一人,便进了里屋躺在床上自去生气。只听外屋有人言道:“这屋里头竟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也不关上房门,真真地皮痒了。”说着进来一人,却原来是凤姐的丫头平儿。平儿一见贾琏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便笑道:“原来二爷在这里,大白日的,二爷怎么就睡了?”见贾琏没动,便上前推他道:“要睡回你屋里睡去。一会子奶奶下来也要歇息呢。”贾琏本心中有气,听得平儿进来,也没理。又听平儿如此说,心中一动,便坐起来道:“我有一件东西找不到了,你去帮了我找出来是正经。”平儿笑道:“原本我就是回来给奶奶找东西的,看来我别的不干,竟专门给你们两个找东西才是。”贾琏笑着道:“难道你只听你奶奶的,就不管我吗?”平儿调皮地笑道:“管不管的怎么着?这不是嘴巴子,你们想打便打就是。”贾琏见平儿说话时娇俏柔媚,不觉心中更是喜痒交加。便笑央道:“好平姑娘,快些与我找了,一会子我还要出去呢。”平儿只道他有急事,便道:“也罢,我便先与你去找了,再找二奶奶的不迟。”说罢便跟着贾琏来到了外面贾琏的书房。
一进去,贾琏便回手把房门插上。平儿急道:“二爷做什么?给她知道了,又不待见我。”说着,便要夺门出去。贾琏一下子搂住道:“你做我屋里的人,本是她同意的,在外面她说得的好听,回到家里却偏又不让我碰你,这算什么?难道你也要一辈子这样?”平儿低下头道:“我生死都是二奶奶的人,又能怎样呢?”说着眼圈儿不禁也红了。贾琏也动情道:“这么多年,你受了多少委屈?若她不是个酸坛子,有点子大家奶奶的气度,你早该是个姨娘才是。何苦到如今什么也不是,做这起子事还要偷偷摸摸,而你又只是一味的容忍罢了。”这几句话直说到了平儿的心窝子里。趁平儿发愣的功夫,贾琏早已把平儿半推半抱的到了他平日歇息的矮榻上躺下,把个平儿如剥春笋一般,脱个精光。贾琏乍一看到平儿雪白的肌肤,便不由得两眼放出光来。想自己也没少在外面寻花问柳的,却没有一个如平儿这般绝色的。贾琏抱着玉体便没头没脑的乱吻起来。平儿浑身颤抖着,也不再推拒,贾琏三下二下脱去了自己的衣裳,俩人便赤条条抱在了一起。平儿冷得浑身发抖,贾琏随手拉过被子盖住了二人。此时的二人便如旱地里忽降久违的甘雨,真个是如鱼得水,令人销魂。
各位,这平儿虽说明面是贾琏的通房大丫头,却因着凤姐的善妒,这些年来与贾琏在一起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贾琏也觉今日才真真正正地得到了平儿,两人在久旱逢甘的作用之下,都尽情地拥有着对方。一时,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贾琏翻身下来,搂住平儿,看着怀中的美人鬓云乱洒,香汗淋漓,似三月里的桃花娇艳欲滴。看得贾琏不由得心中又是一荡。逐笑问道:“可要再来过一回?”平儿立即羞得把头钻进贾琏的怀里,贾琏深情地在平儿满是娇羞的脸上吻了又吻,笑着道:“什么时候才能像这样,咱们天天在一起?”平儿抬起头道:“今日这事给奶奶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勺叨我呢!哪里还敢想下一次。”贾琏正色道:“你不用怕她,惹急了我,跟大老爷说一声,把你封为姨娘,看她能怎么着!”平儿忙道:“千万不可,她平日虽厉害些,却对我很好。况她一天到晚的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弄得一身的病,你不说心疼她些,反而说这话,可要把我置于何地?”说着,又想着凤姐久不见她上去,更要起疑,便整好衣裳,依依不舍地起身去了。
转眼又过了二个多月,便进了腊月。贾府来年要一娶一嫁两桩婚事要办,凤姐、平儿还有一干子家下人真个是忙得天昏地暗。所幸也置办得差不多了,凤姐才有功夫喘口气。这一日,凤姐处理完了一些琐事,便回到屋内躺下,小丫头跪在床边给她捶腿。又让平儿也下去休息。
刚躺下,便有贾母房中的小丫头来请,少不得又挣扎着起来,唤了平儿来到贾母上房。见贾母面前摆着一个打开的箱子,见凤姐儿进来,便笑着招呼道:“凤丫头快来,给我看看,这些个东西怎么给两个玉儿分?”凤姐笑着走过去道:“老祖宗就是会藏好东西,这些连我都没见过,可有给我的?”贾母笑道:“你这猴儿,总是打趣我,快快帮我挑挑。”鸳鸯平儿一旁也笑了。一旁的琥珀看向平儿笑道:“怎么看平姐姐的脸色不好呢,想是这些天太劳累了不是?”贾母听得便道:“平儿过来些,让我看看,唉!这两档子事搁在一起,让你主仆两个受累了!”平儿忙走过去,站在贾母面前笑道:“哪有啊?奴婢怎么也累不过二奶奶去。”话未说完,便觉心中一阵恶心,忙压了下去。贾母连忙道:“怎么?可是哪里不好了?要不只留凤丫头在这里,你快下去歇息歇息吧。”一旁凤姐也笑道:“平姑娘,老太太心疼你,快回去吧。有我这个贴身丫头在呢!”大家都大笑起来。贾母笑道:“我知你们都乏了,罢了,都回去吧。等晚上再过来。”又道:“鸳鸯,你去把我那里炖的滋补的汤拿来些与她们主仆两个喝了。”鸳鸯笑着去了,片该,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三个小青瓷盖碗。鸳鸯先奉了一碗与贾母,又把一碗与了凤姐。最后一碗平儿先给贾母道了谢,便也接过来。刚一打开碗盖,一股子异样的味道便冲了过来,平儿忙放下碗,跑出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贾母在屋里一迭声地问:“那孩子怎么了?”众人都出来,平儿忙站起来,含了眼泪不吱声。
凤姐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是气又是心疼。也不上前安慰,一扭身回了贾母屋里。鸳鸯随后明白过来,上前笑着挽了平儿道:“快回屋吧,别着了风。”平儿忐忑不安地跟着鸳鸯回了屋,低着头站在那里。贾母问道:“可是怎么了,回头找个大夫看一下。”凤姐心中甜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有,看来要瞒着老太太和众人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再做做贤惠了。逐笑道:“老祖宗还没看出来吗?平儿有了身孕了。”贾母闻言大喜道:“别哄我,平儿,可是真的?”平儿羞涩地点了点头。贾母呵呵地笑道:“好,好,好孩子快回去将养身子,不用上来伺候了。凤丫头,你也回去吧。”凤姐给贾母道了乏,便带着平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凤姐让所有人都下去,单留下了平儿伺候。平儿吓得赶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凤姐手中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道:“说吧,是什么时候的事?”平儿一句话也不说,低下头拿了帕子擦眼泪。凤姐发狠道:“怎么着?是不是你也没想到就能有了身子吧?”平儿含泪道:“是平儿的错,二奶奶饶了我吧。往后便是生下了孩儿,平儿也永远是奶奶的人,一辈子伺候奶奶。”说完便叩头不止。凤姐心里虽生气,但想平儿不是别的女人,平日里可是自己最贴心的,况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总不能让平儿一辈子这么着。又看平儿怀着身子,跪在地上。心中不忍。迟疑了一下,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搀扶平儿起来,叹道:“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嘴上比刀子硬,心里比豆腐软。我没能给二爷生下个儿子,这回你要是能生下儿子来,那起不是我和二爷的造化。”平儿忙道:“二奶奶待奴婢的好,奴婢心里都记得。总有一天要报达奶奶的大恩大德。”凤姐又道:“你是我最贴心的人,你既有了身子,我便把个好人做到底,等我告诉了大老爷和大太太,改日封了你做姨娘便是。”平儿惊喜地望着凤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凤姐笑道:“怎么,不愿意?难不成你想越过我去!”平儿忙又跪了下来,认真地给凤姐磕了个头,道:“平儿不敢,多谢二奶奶!”
当晚等贾琏回来,凤姐又把想法告诉了贾琏,贾琏喜不自禁,对着凤姐又是一通作揖不止。凤姐心中苦楚,面上假意笑道:“你可怎么谢我呀?”贾琏忙拉了平儿一同给凤姐跪下,笑道:“往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便是。”凤姐笑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到了第二日,凤姐又把此事告诉了贾母和众人,大家都称赞凤姐有大家子奶奶的气度。那凤姐抽空治办了几桌酒席,又给平儿收拾了几间房子单住,并拨了两个小丫头子服侍。自此,平儿对凤姐更加用心伺候,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