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高低贵贱,人生分属本不同
在神佑大陆上,有许多不同的阶层——当然,这是废话。不说人类社会了,在自然界中,就算是一棵树,也还分个树根、树干、大树枝、小树枝、树叶、树籽什么的。只要有两种存在,就有了上下、大小。只要有两个人,就有了主从、尊卑。神佑大陆人类社会中,处于最底也是最卑一层的是奴隶。其实严格地说,奴隶不属于‘人’的范畴。因为他们已经被剥夺了身而为人所应具有的一切,包括基本的生存权。奴隶只是主人手中的一件工具,和锄头、锤子什么的没有多大区别。要说有区别也仅仅在于主人需要为奴隶准备饮食之类的让他们活着——但,这并不是强制规定!也就是说,主人让奴隶活着,并不是必须让他们活着,而仅仅只是,为了使用那个‘工具’,他需要让他们活着。而如果他不需要在神佑大陆,主人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地以任何方式处理属于他的奴隶,任何方式!虽然大陆上每一个国家都规定了奴隶的主人不得无故虐杀奴隶,否则会被处以一定的罚金,但众所周知的这种法则只是属于那种制定出来专门供人‘看’而不是‘执行’的法则中的一种。
奴隶不是‘人’,而只是‘家产’,和金币、鞋子、长在家门口的树,是同一类东西。奴隶之上,处于社会正规的最低一层的是佃民。佃民是没有自己的田地而必须依赖租赁贵族或大户土地而过活的人群。大体上,他们是处在‘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的那个状态中的。在他们的一生中,如果一切顺利,风调、雨顺、领主好,那他们可以堪堪勉力过活一辈子。而如果万一运气不是那么的好神佑大陆上,基本上每年都会有一成左右的佃民,沦为奴隶。佃民之上,是农民。农民是大陆上最基本也是最稳定的阶层构成。他们拥有自己的土地。他们每年除了需要为贵族领土定时服役一段时间以及缴纳一定的税费外,基本上是自由的。小富而安,是他们绝大多数人的心态写照。你好我好大家好、得过且过、平平安安,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如果他们的孩子因为聪明伶俐什么的而被贵族老爷的侍从收为跟班,或者直接被贵族老爷收为侍从,那就相当于是‘一步登天’的事了。除此之外,家中稍稍略有余钱的人,将有一定天赋的孩子送入剑士学院,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农民是不能四处走动的,神佑大陆律法规定,不得到贵族领主的批准,农民不得离开那个领主所属的领地。否则将失去律法于‘平民条例’上对他们的保护,等待他们的,或是被处死,或是被贬为奴隶。这条规定被执行的也并不是很严格,但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农民一辈子也没踏出过一百里之外的土地。处于农民之上的,是自由民。出身平民而又得到一定晋身之阶,比如被贵族老爷看中、被神殿纳为‘诚实信徒’、被国家所属的正规剑士学院录取等等之类,这等人,在律法上将脱离平民阶层,得到一定程度的照顾。虽然他们不是贵族,但已经有了与贵族自由对话的资格。自由民可以随意地出走、移动、定居,包括离镇、离行省、离国家,甚至离开神佑大陆,没有人会来对之实行限制性的管束。在神佑大陆上大中小城市中的绝大多数如酒馆、旅店、铁匠铺、饰品店之类的商铺,都是由自由民开办经营。而在一个综合性的流动性人口都市中,其绝大多数的成员,也都是自由民。这是一个只有十来人的小商旅,其中还有两个孩子,此刻正在不知疲倦地嬉闹着。
货物比较零散地装在三辆平车上,负担甚少的三只矮脚马儿悠闲地踢踢踏踏着,和他们的主人一样悠闲。像这种规模的小商队,一般都是两三家或者三四家临时拼合而成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为了方便,一路同行,然后到了城市,各走各的路。他们当然是没有钱请什么佣兵之类的——所以经营的也绝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一次赔出,就要破产以身抵债什么的了。一般来说,他们没有什么固定的经营项目,大抵是看从哪到哪,哪些东西能稍稍赚点小钱,便经营哪些。一般,经营不错的话,一年能赚个十个八个金币的。大陆各个城市之间,相隔甚远。基本上,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以普通的马车行程,要一个月左右。而他们这种小商旅,有的是双边跑——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然后再从那个城市到这个城市,而有的,则只是一路没有尽头地在各个城市间转,居无定所,走到哪里是哪里,其中不乏有些差不多走遍了整个大陆的老伙计。
眼下的这个小商旅,就是在各个不同城市间乱转的那种,而他们这一趟的最终目的地,却是博雅各自治领,或者具体点说,是七星城。“爷爷,这一次到了那里,我们就不走了么?”大概是嬉闹的累了,其中的一个小孩,爬扑到一个老头的怀里,仰着脸问道。“是啊,小加也要长大了,将来是要成为伟大的魔法师大人或者尊敬的牧师的。这一次过去,我们就定居下来,帮小加找个好的学院,去上学,好不好?”老人笑咪咪地说道。“好啊好啊!”叫小加的小孩欢呼雀跃,可是马上沮丧起来:“可是我的腿”听到这话,商队里的大人都为这个孩子痛惜起来。让所有人都喜爱的这孩子的一条腿,是瘸的。“乖孩子,没事。”老人抚摸着小孩的头发,“小加的腿就是稍微有点不方便嘛。如果去当剑士是麻烦了点,可是,没听说腿不方便就不能当魔法师的,肯定没问题。而且小加这么聪明,肯定会是个天才魔法师。”“爷爷,你说的真的?”小加仰着脸,一脸极大期盼地问。“当然是真的,爷爷什么时候骗过小加?”老人低下头一脸认真地笑着反问。“嗯,我不会给爷爷丢脸的!”小加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在场的大人都笑了,只是有几个心头沉重。正在这时,行在前面的马儿忽地停下了步,小幅度地原地蹬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