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无法择清的纠葛
嘉玲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只是心情有些失落而已。她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和檩子单独在一起了，这种机会也许再也不会有，虽然这种结局有些凄凉，但是她还是愿意这样静静地陪着他……四周很吵闹，虽然都是很细微的声音，但是‘苍蝇’般嗡嗡声瞬间传入耳底。“叮铛，叮铛，叮铛……”那陶瓷汤匙碰咖啡杯的声音，清脆悦耳。沉默……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人们的耳语声瞬间变成了真空，大家的表情很丰富，却再也听不到嘈杂声，只看到嘴张开，又合上，又张开，又合上，而且面目表情丰富多彩。眉飞色舞、挤眉弄眼……“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报答你”檩子打破了沉静说。“不用，我们在无瓜葛了”嘉玲冷笑说。那笑里明显带着哭泣的成分。眼睛很空洞，里面漆黑一片，没有温柔更没有魅惑。“不，我亏欠你的太多了，我利用了你的感情”檩子解释说。“我甘心情愿，不要那么说，我又爱了你一次，只是这次是趁人之危而已”嘉玲凄凉的话让檩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檩子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像自己已经被嘉玲说的千疮百孔一样，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可停留，整个身子暴露在太阳下暴晒。“不，每一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可是不知悔改，是人生一大忌”嘉玲不冷不热说。“我知道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对于你，我一辈子亏欠你的，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来还”檩子有感而发。是的，对于一个女人，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她的真心，对于檩子来说，嘉玲把他当成最爱的人，从七年前的她恨他跑开，到七年后的今天，从最初的初恋，到现在成熟的爱恋，这种爱由于时间的堆积，一点点由爱转为恨，又又恨转为爱，这个过程很艰难，但是又很出其不料的简单，只是一墙之隔，没有太多的矛盾，没有太多的纠葛，只是因为爱深埋心中。“呵呵，来生，下辈子，你相信还有吗？”嘉玲感觉这句话过于可笑。因为她不相信什么来生，什么下辈子，这辈子都弄不明白？都弄的乱七八糟，活的一塌糊涂。“一定有的，人这辈子做不完的事情，下辈子一定会接着做，我欠你的，下辈子来还”檩子解释说。
“也许吧？祝福你们……”嘉玲拎起包，头都不回地跑出了咖啡屋。檩子看着远去的嘉玲，心开始阵痛，眼神迷离这就是结局吗？是我想要的吗？结局没有来的时候，他总是想一切就这样结束，结局来的时候，他的心像被谁挖空一样，没有着落，在空中悬着，那种滋味，很难形容。窗外的天，一会阴，一会晴，一会出太阳，一会只是半阴着脸，白云很悠闲地飘来飘去，一会钻入云层，一会又显露于天空，像在玩捉迷藏。悠哉得很。檩子盯着窗外，心慢慢惆怅起来，这一系列的弄巧成拙的事情，让他的脑海中乱成一团麻，他伸手去捋顺，可是却找不到头绪，而此时，一切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随风而去，他却没有一丝快感，而是感觉如此空洞、乏味。人难道就是这样寂寥吗？很久了，檩子被女人包围着，突然翟出自己来，就像出了局的棋子，显然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了。檩子使劲地叹了一口气，用很平和的心态来调整自己的心情，他想走下去，而去要好好的享受生活，享受佳慕带给他的爱，他什么负担都没有了，一切都解脱了，他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只是认真享受这片刻温情。
他拨通了佳慕电话，这是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他心潮澎湃，心很悸动，而且激动不已。“佳慕，你好吗？”檩子眼中饱含这泪滴，语气有些平稳地说，实际他已经泣不成声了，可是为了不让佳慕感觉到，他强打着精神，强硬着不让佳慕听出来，这种滋味很难受，他此时多想扑入她的怀抱，像一个被遗失很久的孩童，找到了久违想念的母亲一样，亲切地享受这母亲的温暖的怀抱。“你怎么了？”佳慕隐约听出一点不对头的成分，可是却感觉只是一点点，可是对于这微小的改变，细心的佳慕还是能够从中听出了，她很紧张，用温柔却不失亲切的语气问。“没事，就是想你了”檩子的眼泪齐刷刷地往下趟。“不对，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感觉你说话口气不对，像是在掩饰什么？”佳慕心有些激动，她离他很远，他来到这个城市还没有多久，他一定遇到难事了，毕竟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真的没事，就是想你，和你分开一天好像分开一个世纪一样，感觉时间很长很长……”檩子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一切像一场惊梦，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果。
此时，只有佳慕的声音才是这寂寞长夜最温暖的，他恨自己的自私，他感激命运让一切都在冥冥中结束，他有太多的感伤，又有太多的亏欠，可是在此时，他只想听佳慕的声音，从那遥远的城市里找寻那份心底的慰藉。“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不要走了，好吗？”佳慕的眼泪也慢慢地垂落，像春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无声无息，无私地沐浴大地，给大地带来生机和希望。“好，回去，我就不走了”经历了这么多，檩子变了，他变得有些神经质了，他办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他怕又哪一步走不好，会掉入陷阱，他身边的桃色太多了，有些招架不住，怕哪天自己走不出来，被别人出卖。这一夜，他们的通话一直没有间断，手机电池没有电了，他们换了新电池，手拿着电话累了，打开免提话筒……区区分开十来天，他们却又很多很多话都说不完…………“副总，檩子负责的县里的回收款少了十万，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是也要弄清楚去向”财务部部长对欣然汇报说。“不会吧！那天我看到檩子在汇款单上签字了”欣然解释说。“那就怪了，怎么少了十万”财务部长有些疑惑地看着欣然。“一共分了几批打回公司的？”欣然突然一问。
“两批”财务部部长说。“第一笔１９０万，第二笔１０万”“是吗？那我看到檩子签字的一定是第一笔了？”欣然很平静说。她不相信，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毕竟是动钱的事情，并不是想怎么样？都行的……那要履行手续的，不是随便可以截留的。因为是犯法的行为，对于做了多年业务的檩子，欣然感觉他一定知道这些，所以，排除了他私自截款的可能。“是呀，我感觉也是，但是第二笔也该到账了，都过去十天了”财务部长很谨慎说，他不知道檩子和欣然已经分道扬镳了，所以说话很小心，生怕那句话不对，惹来杀身之祸。“再等等吧！你先回去，我给檩子打个电话，过问一下此事”欣然忙给檩子台阶下。“好，那您先忙，我先回去”财务部长很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是呀，以往，第一笔款项到账，第二笔接着就到账了，就是间隔也就几天，一般都在三天左右，为什么这次却间隔十天之久……难道是檩子？不应该呀？他做了几年的业务经理，对于这方面的法律常识再清楚不过了？而且，他也不能随便截留货款呀？这是犯法的，也许不是他？没准别的地方出现了差错……’欣然不愿意相信，檩子会做此事，她更愿意相信是其他地方出现了枝节，她的心慢慢地沉重起来。她有些犹豫，她开始害怕起来。‘如果檩子承认，我该如何做解释？如果檩子不承认，让我查出来，这又将如何做？我们虽然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可是我也不愿意看他有什么闪失’欣然的思绪在飘飞，她不愿意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可是她又有些害怕这一幕的发生。
她踌躇了，这个电话该如何打？本来这样的结局自己就很难堪，现在又弄出来这个一个枝节，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让他赔偿，但是如果不起诉，药厂的领导层是不是会同意？如果同意，那倒好说？如果不同意，起诉他，他会不会以为我公报私仇？而且一旦事实成立，那将是灭顶之灾。不打电话是不行了，必须打……可是怎么开头呢？欣然思绪一直没有停息，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个电话也许是开启他与她征程的另一个决堤口。事情出乎欣然意料，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有时候复杂的事物可以简单化，有时候简单的事物可以复杂化，而这只是相对而言……欣然最终还是拨通了檩子的电话，虽然感觉很尴尬，但是这个电话是必须要打的，也许有些勉为其难，但是欣然不想自己把自己埋藏，毕竟这是公事，而不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