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尤楼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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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2)

第118章 (2)

他正经没得多少时间,又马上手舞足蹈起来:“不学无术,荒淫无道!”

“你倒有胆说!”

他猖狂道:“我连内阁大臣都敢戏耍,我还会怕你一个无权之王?”

我冷冷地看着他:“小心出门遇刺。”明着在朝里动不了你,暗着我还动不了你?

他立即蔫了,堆起笑巴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就是见您心情不好,想逗逗你么!”叹息一声,他又立即摆回正色:“我想借王的名声救一个人。”

“什么人?”

“第一楼的悦容,您的……北卫。”

“我的北卫不是好好的么?”

“刚才那个不是北卫纷雪。”

“尚书是说我面前尚有虚假么?”

他叹了一口气,道:“衍,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是气我来我烦你,可你现在闹了,不让我把话说完,你也不得早点休息。”

“君臣有别,尚书逾距了。”

他一下子噎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是没有一点红润。最后他屈服地跪下:“微臣知罪!”

“有事快说,若尚书觉得对我无话可说,那么有事可与司教商议。”

他的声音公事公办,铿锵有力:“臣已查清是何人刺杀内阁大臣啼宓,并查到此人出自第一楼!”

“第一楼?”我佯装好奇。

“第一楼是皇城里最大的酒楼,并且还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暗杀情报组织,这百年间皇城里的官员刺杀案件十有八九是第一楼所为。”

“可有证据?”

“均呈至刑部。”

“尚书大人,”我侧卧,撑起脑袋,“欺君之罪可不好担。”

他装傻:“证据上呈刑部,这是规矩啊。”

我不怒反笑:“这是规矩没错,可是尚书大人却不敢上交!或者是……手上的证据还不充足吧。”哼,若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还犯得着来寻我帮忙?

天空见风使舵,立即高呼:“陛下圣明!陛下赐臣一封圣谕,臣定能马上给陛下充足的证据。”

“好啊,允你。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我微笑着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他见我突然放柔了态度,还多了几许偷笑,惊疑了一下,便陷入了挣扎,最后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臣还查到第一楼是国师在背后操纵!”

“可有证据?”

“有。”

我咧嘴笑得特别纯洁,一下子就坐起身来:“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流球,我喜不自禁,小心翼翼地捧过来瞅瞅--果然,天空不会把重要的证据放于他处!

瞅过之后,我可怜巴巴地看向天空:“领我看看。”

他当下应许。

我没有流源,没有灵力,读不得流球,只能借助他人之力。

这个流球是北赤所留,记载的年月是第一楼初建的那一年,国师出资创建,所以在这个流球文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迹,以表示自己是第一楼的创办者之一。第一楼创建是在国师叛变之前的五十年前,可能当时的国师还未起异心,所以就不设防地留下了证据,过了许多年后,把所有证据都给毁灭之后,独独遗忘了这个不是很正式的契约流球,这才能使这东西留下。

确认了这东西能让国师获罪之后,我对着天空开心地笑了,但才扯了一下脸皮,我就惊讶地看到了天空的背后:“司教?”

天空回头,我立即使了全力把流球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天空发现身后无人,又看到流球粉碎,顿时怒不可遏:“琉衍,你……”

“国师不能除。”我平静地对他说,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君王。

天空咬牙:“为何?”

“国师于我有养育之恩,琉衍不敢忘。”

“难道你不知道他于你有灭族之仇吗?”

“琉衍当年不过二三十岁,哪记得那么多?”我冷笑,听说天空得了玲珑的第二封遗嘱,想不到连当年的事都知根知道了。

他一时语塞,但这却不能阻挡他的怒火:“我以为你是个明理之人,却想不到你却是个恩仇不分,不分好坏之人!你枉为人君!”

我蹭地站起来:“你去问司教,司教也定会回你一个与我一样的答案--你说他是否也是个不分好坏的人?”

他顿住,露出了一丝错愕。

“你只道报仇,可有想过国师倒台之后的后果?”我揪住他,厉声问道。

“?”

“你难道就那么天真地以为你只要有这个东西,你就可以治国师的罪?”

“……”他沉思。

“别想了!我直接告诉你--不可能!国师党羽无数,他一倒台,势必牵连无数,他旗下的人为了不牵连到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救他!你能和那么多人斗吗?”

“可以!”他目光坚定,我一看便知他以为我所说的这一点就是我前面说的“后果”,所以他才会又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你把证据交出,但国师身份非凡,定罪之前还要经过内阁二审,他的人就会在这段时间里想方法救他,迟则生变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要斩国师就得快,但目前你没那个能耐!”我一把把他摔开。

“但你有!”

“我有?”我啐道:“我是有那能耐,但我没那个理由!国师于我有养育之恩,我能那么混账地去直接要他的命吗?我告诉你!你这次是扳不倒国师的!他会全身而退,而你却会死得很惨!”

“我甘愿一试。”

我咽回喉间的甜腻,无力再站着,只好退回床上坐着。这一喘息,倒让我清明不少:“官场之中,官员们做事最怕后果反弹,你说是不是?”

“是,但我敢做,我就早想好了后果,我能担。”

“国师倒台,牵连甚广,到时,官员们为了自保,就必定会重聚成一派与你针锋相对,朝廷之中免不了要乱上个三年五载才能重新恢复平静。天空,朝廷一乱,苦的是百姓!官员怕反弹,君王也怕!你现在还觉得我会支持你的鲁莽吗?”顿了一下,我又说,“你是玲珑家里唯一一个还在官场里的人,看在玲珑的面上,我会保住你。你可以领我信符去围剿第一楼,但国师--你别想动!”

他看了我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懦弱!昏君!”

“天空,别做你自认为正义并且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若是失败了,你就会死,天涯也不会好过,而且,没有人能帮你报仇。”见到他眼里的松动,我继续道:“忍一时还是要逞一时,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在这里找找,看见那个最能代替我的你就拿去用,等你想明白了再用。你说了要借我名声,我也借!”

“臣斗胆请问正义何在?公理何在?”

我冷笑:“不知!我是王,你是官。我只知道教百官各司其职,稳固朝政,造福百姓;你是官,便就去做你清水无污、刚正不阿的官!”

我摆摆手,没有心思理会他,于是就躺了回去。喉咙里的腥甜萦绕不消,我在想该不该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御医纷雪说了,这种东西憋着伤身,可是现在我不想吐。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天空走了没有,也不想知道。我吩咐:“召司教即刻进宫。”

司教一进门,看了我一眼,便取来了痰盆,对我道:“吐出来吧,忍住对身体不好。”

我一笑,人生难得一知己,可我如今已有一知己相伴,将来死去也不会觉得枉做人一场了。我顺着他的意,将堵在喉间的血呕了出来,连呕了数十声,直到吐出来的是清水为止。侍从呈上漱口的茶,我连漱几口也没见嘴里腥味消去,司教递给我几颗清凉糖,我含着,顿时觉得没那么恶心了。

我舒适地靠在床背上,对着司教笑道:“知我者,祭渊也。”

司教淡淡一笑,宠辱不惊:“陛下难道就不知祭渊了么?”

我与他说了天空来的这段事情,他眉头皱得厉害,我一看便知他并没有和纷雪沟通好。

我疑惑道:“天空是怎么看出御医破绽的呢?”

司教道:“长年浸淫于药物者,身上必有奇异药香。纷雪身扮两人,作杀手进行任务之时,体香会是一个强烈的指证,所以,纷雪从不会让药香上身。而现在宫廷里的医师替身本就是专门修学医术以代纷雪的,所以,她就不会像正主儿一样小心翼翼,身上自然也就有了药香。”

“原来破绽在此。”我冷哼,“天空的脑袋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难怪破个案子只需半个月。”

司教道:“恐怕不只,天空盯上第一楼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了,他是铁了心要扳倒第一楼了,你让他领了信符离去,就怕他一出宫就直接领兵前去查封了第一楼。”他想了想,又道:“也说不准,近日来,我一直在想法子去说服纷雪,纷雪那边我说不通,就去找了天涯,想不到天涯却闭门不见客。今日我去时,看门小僮说他已出门多时。”

“难不成司教认为天涯出门是为了阻止天空而来?”

“难说,天涯这人狡猾如狐,又一直关注官场动向,他一定早料到了现在这状况。”

“哟,如此人才,我当年放他去经商岂不是浪费了人才?若是他做官,说不准此时已是一名内阁大臣了吧,比你还高点。”

“非也非也,陛下难道忘了这么一句话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揶揄道:“这不是司教的诋毁他人才能之词吧?”

“自然不是。”司教笑得狂妄,他说的“不是”显然诚意不大。“陛下现在可放心了?”

“我与天涯并不深交,你与他却是自幼相识,你都如此说了,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可以置疑的了。”

“那陛下现在可以安心养病了么?”

“你不尽快帮北卫解围,就算我安心养病,却无良医救治,我养也没用。”

他脸色突然黯淡,叹了一口气,替我捏好被子:“我尽快就是了,就算天空阻拦,我也会尽快把纷雪送来,你要撑住。”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