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翌日，第一楼——
天涯
今天我终于正式上任了，悦容姑娘招来一个伙计，让他领我到账房去。路上，我也顺便打量这里的格局。
看着看着，总觉得这格局好像是按五行来摆的，又招财招福之意。但我也知道这格局有点不对头，但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唉，早知道当年就选修五行八卦阵法了。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人，他穿着白色长衣，坐在凉亭里的躺椅上休息，身形像是天空的那一位朋友。他不是被劫走了吗？怎么会在这？
“他……”
伙计了然一笑：“他是第一楼的贵宾，悦容姑娘说了要我们好生招待他，无事时不可打扰他。”
我走了过去，我真的找他有事。
“琉衍？”嗯，好像是叫这名吧。
他睁开眼，对我一笑，我有点儿恍然了，也突然了解天空为什么那么冲动的原因了——他长得像一个人，一个天空自小就敬重的人，两者眉宇之间并呜相像之处，但笑起来却十分的相像。
他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了：“我认得你，你叫天涯。”
“嗯。”我也笑，人家对我笑，我总不能哭吧。
“天空现在怎么样了？昨晚我被两位叔叔带走，他可能是以为我被劫走了，你能否替我转告他，让他不必为我担心。”
“叔叔？”
“嗯，他们乃是家父的朋友，因为担心在下，所以在在下离家后一直暗中跟随，两位叔叔昨夜误会天空要欺负我，所以才出来讲在下带走的。”
“哦。”他说得天衣无缝，我也莫可奈何：“天空已经被拘进府衙了。”
“府衙？”他一愣，看起来真的不知此事。
我有意刺探他，一直盯着他不放：“孺文生死了。”
“孺文生？”他思索一下，恍然大悟：“是哪个在学院门口与天空起口角的那位先生吗？”
“是。”毫无破绽，“官府调查平时与孺文生又冲突的人，天空就是其中之一，你也是。不过你失踪了，我们已经上报官府，现在官府正在派人找你呢。”
他想想，明白了我的所指，笑了，仿佛没把一条人命放在心上。“我并没有与他起冲突，官府是认为我因他的话而怀恨在心，所以我也有嫌疑？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天空和第一楼的人，尤其是悦容姑娘可以给我作证明。”
不知道他干嘛特意指悦容姑娘，他用那好笑的眼神看着我，好想知道了我什么事，让我毛毛的。哼哼，天空都因为他被关进牢房里了，他竟然不为天空担心？狼心狗肺！
他看出我的不满，笑意更浓了：“先生不也没为天空担心吗？”
“……”狡猾的狐狸，哥一接到孺文生的死讯就立马敢去犯罪现场了，一杯茶的时间就找出了几条重要线索，洗清了天空的犯罪嫌疑。只不过哥没把这些告诉天空就把天空丢牢里了，让他在里面面壁思过几天。
“天空这几天至昨夜，都是与在下在一起的，证人也很容易找，更何况，昨日，玲珑大人回来了，定是不会让自己弟弟被冤枉的。恐怕，将天空关到牢里，这是玲珑大人的意思吧？”
“……”狐狸！绝对是狐狸！不过还是露馅了。“悦容姑娘可以为你和天空作证，这是因为那晚你和天空都在第一楼对吧？”
“嗯。”
还笑，待会就让你笑不出来！“我未说过孺文生是死在夜里的，公子您怎么会知道？”哼哼，笑不出来了吧！面色一僵，果然有鬼！
“我猜的，先生不必多问了，那位公子并非我所杀，但他的死确实与我有些许关联，莫再问，也莫道与他人听。”
“为何？”我冷笑。
他笑意突然浓了些，但很冷，也很恶劣。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言语：“若我说……是你钟情的悦容小姐派人所杀的呢？”
我僵住了：“公子说笑了。”
他笑望着我，眼神中的玩味让我感到十分森冷。
“管事，你该去帐房了吧？”悦容姑娘突然出现，她眼中也有冷意。
“是。”我赶紧撤退。
琉衍
天空走后，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烦，但也觉得很无奈。
那两位影卫，恐怕是一早就潜伏在那密道出口的树林里等着我的吧，我一出来，他们就开始跟着我了。这真让人不爽，本来就打算出来一个人逍遥一会的，结果被人跟了，不爽！最不爽的是，我压根就没发现有人跟着，哼，都是北赤这老家伙，他知道我只能察觉到周围有灵力的人，所以特地派了没有灵力的人跟着，不爽！
唉，那个和天空叫阵的人真可悲，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我听到这消息时也吃惊了一下，真觉得没必要，北赤的想法是不是太过激了，只是……不小心，骂了我一下下而已。
真没必要。
悦容
天涯走后，他躺在椅上闭目养神了一会，这一会儿，我却觉得十分漫长，毕竟，圣意难测。
他闭着眼睛笑着说：“天涯比天空懂事多了，可惜还不太会掩藏自己的敌意。”他睁开了双眼，直直地望着我：“他是追着你而来的。”
果然！我低着头不发一语，只觉得身上的衣服湿透了。
“悦容，在打理人际关系上，我相信你比我在行，其中分度你自己量。在女人眼里，儿女私情虽重，但你可不要为此而误了事。”
“是！”
“别应得那么干脆，我不指望你能狠下心来斩断情丝，只求你莫为了他而误事就成。”
“……”
“啊！”账房处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叫声，我忍不住笑了，天涯看到天空的那些账单了。
他笑了，我突然明白他早已知晓我与天涯的事了。若不是因为是天涯，我又怎可放他到第一楼来工作？若不是因为是天涯，我又怎会无理地将天空的帐记到天涯头上来？——都只不过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罢了。
“对了，纷雪，你们不用上课吗？”
我赶紧回答：“当学院认为学生已经学够时，就会放学生出外历练，若学生认为自己修为还不够，可随时回校重新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