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险难中的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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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转战陕北(7)

为了保证毛泽东和党中央的绝对安全,周恩来决定收缴傅作义这最后一个团的武器。周恩来请示了毛泽东,毛泽东同意武力解决,以免后患。这一天,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正在吃饭,周恩来急匆匆赶来,开门便说:“赶快调一支部队去执行任务!”接着三言两语说明了原因。聂荣臻有些纳闷儿,尊重傅作义的意见,留下一个团保卫他,这倒好,出事了。接着他命令作训处长唐永健:“你带一个团去办,动作要快。”随后,聂荣臻又打电话给二。八师,命令他们派一个团火速赶到八里庄,具体行动听从军区作训处长唐永健指挥。唐永健坐上越野吉普车,带领部队悄悄包围了闹事官兵的营院,立即占领了院外的制高点。院内的士兵刚吃完晚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很平静。唐永健走进指挥所,找来我方的同志(我党派代表进驻傅作义警卫团的指挥部门),告诉他们该团闹事的情况,并让他们分别做做工作,放下武器,握手言和,否则就不客气了。现在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几位党代表分头去做工作,三个小时后,他们同意放下武器。唐永健从值班参谋那里问清了他们团指挥官的住址,驱车进城,很快也把加强团的三个主要军官“请”进了拘留所。这一夜,没费一粒子弹。整个“香山事件”就这样圆满解决了。第二天,傅作义获悉他的一个加强团几乎全部被缴械,大发脾气,敲开北平市市长叶剑英的房门,大喊大叫。叶剑英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好言劝走了这位有功的将军。上午10点,傅作义的秘书王克俊找到华北军区,聂荣臻让政治部主任蔡树藩和作训处长唐永健一起接待这位不速之客。“傅将军说,你们共产党人不讲信义,过河拆桥。”王克俊怒气冲冲地说。“你先别急,咱们慢慢谈。”蔡树藩耐心地说。“枪都下了,还有什么可谈!”王克俊的火气更大了。蔡树藩和唐永健向他讲述了警卫团两个营闹事的情况,王克俊有些消火了。接着,聂荣臻又向他讲了事情的危害性,“如果不适时制止,采取必要的行动,闹出了大事,到时恐怕傅作义先生也负不起责任。”王克俊全然明白了。

他最后告诉王克俊:“你回去后,把情况向傅作义先生讲清楚,然后在剩下的一个连中挑选三五十个可靠的贴身卫士,其余的全把武器收上来,问他这么办行不行。”

王克俊答应着走出了华北军区司令部。傅作义听了汇报,知道事情真相,露出了愧色,觉得工作没做好,对不起毛泽东对他的信任。冲击香山的事傅作义是不知道的。

同一天,十九兵团派了两个师级干部去接收这座卸去武装的兵营。

以后,“香山事件”中的那两个营,交给了华北补训兵团重新组合。没参加闹事的另一个营,有一部分送到石家庄步兵学校学习,学成之后提升任职。那几个被抓起来的团长,很快恢复了自由。一个月后,傅作义专程到香山别墅拜访毛泽东,讲了些惭愧的话。毛泽东又一次鼓励他,傅作义感动不已。

台湾国民党国防部、保密局派遣高级刺客段云鹏来大陆,准备在“七一”行刺毛泽东

1949年6月,全国解放战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国民党反动派在大陆的统治行将结束,新中国即将建立。

为迎接新中国的建立,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决定在7月1日中共诞生28周年之际举行集会庆祝,参加者有中共、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无党派人士、人民解放军、各地区以及海外华侨等代表共六百多人。

集会的地址选定在北平先农坛。

此时,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人住在北平西山的“双清别墅”。西山和先农坛相隔数里,一路地面复杂,保卫工作的难度不言而喻。

北平刚解放时的治安情况极为复杂。据估计,北平和平解放后留下的特务及国民党的流散官兵达十几万人,他们不断制造事端,放火、爆炸、暗杀中共要人和其他知名人士。显然,也对“七一”的集会和毛主席的安全构成严重威胁。为了确保毛主席的安全和集会的顺利进行,我公安部制定了严密措施。其中包括对登记在册的国民党特务分子及重点可疑分子在7月1日这一天的严格管理;清理会场及周围环境,加强保安;对主要道路,尤其是毛主席从西山到先农坛必经路线的治安和防卫。正当我公安部布置保卫“七一”集会措施时,突然接到天津市公安局阎铁的报告:间接获悉,“七一”将有刺客潜入北平,行刺毛主席!原来,台湾国民党国防部、保密局通过残留在北平的特务,得到了中共将在7月1日举行集会,届时毛泽东将作重要讲话的情报。他们决定派遣特务潜入北平,行刺毛泽东,制造重大混乱,挽救他们在大陆上的败亡命运。经过一番策划之后,决定派遣经验丰富、武艺高超的段云鹏来大陆。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刺杀任务,不宜人多,必须绝对保密,万无一失。

段云鹏,又名段万里,1904年生于河北冀县。他自幼习武,后又拜著名轻功高手“燕子李三”为师,练得一身绝技,人们送绰号叫“赛狸猫”。早在1943年1月的一个夜晚,段云鹏就曾飞身潜入北平市煤渣胡同日本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官邸,家中贵重物品几乎被洗劫一空。

案发后,冈村宁次立即把北平市警察局日本顾问仪诚彦谷召到日本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向他简单介绍案情后命令:“马上给我抓到这个飞贼!”“是!”仪诚彦谷答应后转身走出官邸,驱车回到警察局,向警察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易伯勇传述案情后,下达限期侦破命令。

易伯勇接受任务后,立即组织力量侦破。他挑选了精兵强将,多次召开会议分析案情,还亲自前往煤渣胡同勘查现场。把津平两地有此飞檐走壁之功的人一一过筛子:公主坟的“草上飞”张展,京西七仙庄的“云中鹤”莫瘦岩;东皇城根的“刘柳叶”刘大君,天津盘山的“跳鼠王”王阿车……当这些人被排除作案可能后,易伯勇将目光转向武术界。他来到位于前门大街“开明国术馆”,向馆主胡省三讨教。胡省三先怀疑刚从河南来的黄滚,江湖人称“飞天黄”。当也被排除嫌疑后,突然想起了“燕子李三”的徒弟段云鹏。可在案发前,段云鹏在一家酒楼与一日本人打架已被捕,关在狱中。一天夜里,段云鹏乘看守不注意之机,便飞身越狱,潜入冈村宁茨家中。此案到冈村宁茨离开北京后也未侦破。看来,段云鹏身怀绝技,有高来高去之功。

此次刺杀毛泽东,国民党保密局当然首选他了。段云鹏受命后,悄悄经香港、广州潜入北平。他先到先农坛察看了一下,那里戒备严密,要混进去绝非易事。他又转到前门大街察看,发现那里街道拥挤,胡同纵横交错,来往行人熙熙攘攘,便于隐身。于是,他就在前门外大街一个破旧的小院落了脚。

小院周围住户很少,由于长期无人居住,院子前后杂草丛生。院子主人是个小商人,经营的店铺相距很远,为了方便,前两年便搬出。段云鹏在这里住下后,不轻易外出,等待7月1日的到来。

我公安部获取“七一”将有特务潜入北平行刺的情报后,立即责命侦查处长李国祥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李国祥处长召开紧急会议,他首先介绍情况:“7月1日,中央要在先农坛举行集会,毛主席和中央书记处的其他成员以及各民主党派负责人都将出席,我们要采取一切措施保护好各位首长和各民主党派代表的安全,使集会顺利进行。”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我们已经得到了准确情报,国民党特务机关已经派来了刺客,准备破坏这次集会,阴谋刺杀毛主席。有关具体情况我们还知之不多,正在进一步了解,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决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我们的任务是:保证7月1日的绝对安全。现在离7月1日没有几天了,必须从思想上高度重视,在7月1日前全力以赴做好治安清理工作,挖出敌人,消除隐患。”

接着,李国祥向侦查科长曹纯之和所有参战人员部署了具体工作任务,大家一一记下。最后,他十分严肃地对大家说:“我再强调一遍,我们决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如果特务在谁的工作范围行刺,谁就提着脑袋来见我。”大家异口同声地表示:“保证完成任务!”从会议室一走出来,侦查科长曹纯之便带领两名干警去前门至先农坛一带实地勘察。他们一边察看,一边盘算着:这段路长几华里,人多,房子多,路口多,小胡同多,就是全队人马都上阵,也守卫不过来,况且马路两边房屋楼上怎么办?刺客很可能在房屋顶上或楼里向街上瞄准射击。复杂的环境和保卫工作的难度,给曹纯之带来极大压力,他们一时缄默不语。

三个人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曹纯之顺手掏出一支烟点着,思忖了一会儿说:“军事上的消极防御吃败仗,所以不能分兵把口,把战线拉得太长,我们要集中兵力主动出击,迅速挖出敌人。什么是主动出击呢?就是主动防御,寻找敌人的蛛丝马迹,尤其是找到他的落脚点。这也符合上级既要深挖特务又要做好保卫工作的精神,我们的工作原则就是要变被动为主动。”

“这个工作思路对!”其他两名队员赞同地说。曹纯之接着又说:“现在离7月1日没有几天了,我们要争分夺秒地工作,紧接着,他提出详细的工作步骤:

第一,严格控制辖区内各种嫌疑分子,其中重点嫌疑分子可在7月1日前拘留,7月1日后释放。

第二,对辖区内的户口进行全面清理,做好临时户口的管理工作,凡来历不明、证件不全的,或拘留,或限7月1日前离平。

第三,侦查人员要充分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寻找线索,重点侦查外来的和在逃的特务分子。

第四,外勤人员要上引下联,及时汇报,及时传递情报,以便于判断敌情,确定工作重点。

第五,为了便于指挥,我们的指挥所设在前门楼上。”

曹纯之不愧为有丰富侦查工作经验、思维敏捷的老公安战士,一口气说出了切实可行的工作思路,令两名队员折服。

回到队里,曹纯之向李国祥处长汇报了这个工作思路。

“好,就这么干!”李国祥拍了拍曹纯之的肩膀说。

正在这时,天津市公安局的阎铁又派人送来报告:通过天津新港码头“武林”的一位特情人员得知,近期从台湾来的特务段云鹏住在前门大街狮子胡同16号。对外界没有秘密联络。

这一重要情报使李国祥和曹纯之十分惊喜,但此特务是否就是刺客呢?人可疑,居住地点可疑,来北平的时间更可疑。为了万无一失,曹纯之马上带人去查证落实。为了不打草惊蛇,曹纯之留下两个人对狮子胡同16号实行监控,自己到街道治安组核查临时户口登记表。从表上情况分析,可以肯定此人就是段云鹏。

曹纯之立刻向李国祥作了汇报,李国祥一拍桌子说:“没错,就是他!立即集中力量捕获段云鹏!”

曹纯之挑选了几名精干队员,并对他们说:“此次行动,责任重大,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分兵两路,迅速、秘密潜入狮子胡同16号,一定把这个被神化了的特务抓住!”

接着吩咐说:“我和小张、小李从向阳胡同插入,控制前门;小赵、小王、小高,你们三个从豆腐坊胡同穿过,控制后门”……

他们分别按时到达指定位置,把守了前门和后院,防止段云鹏逃走,又有两名队员悄悄爬上东西两厢房,把火力对准北房。侦查员王福登上门楼,往北房门口扔了两块瓦,故意弄出声响,以便惊动段云鹏出来。

此时,段云鹏正在屋内来回踱步,心神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突然听见外边有声响,他立刻警觉起来,掏出手枪,准备对出现的目标射击。但接下来是一片寂静。听听屋顶上没有什么声音,他提着枪,弓着腰,把脸贴近窗子,向院子里观望,不见什么人影。然后找来一根竹竿,掀起窗帘,试探动静,就是不出门。

段云鹏的举动,曹纯之看得一清二楚。心想,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但必须让他出屋,于是放大嗓门向北房喊道:“段云鹏,你听着!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侦查科长曹纯之。你被包围了。我的任务就是来抓你段云鹏的。你那两手我们知道,我也是行武出身,弹不虚发。你要丢掉幻想,向人民认罪,这才是唯一出路。如果你要抵抗,我们就把你击毙!”段云鹏仍不露面,北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曹纯之接着喊:“你今天是逃不掉了!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是束手就擒,二是去见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