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 回忆是苦涩的 (1)
曾答应一个网上的好朋友要写一篇网络日记的,可是一直没有实现,不是忘记了,也不是不想写,主要是当时的原因令我很气愤,我认为很不公,我想要写一篇长长的网络日记来报怨,或者说是来发泄我对学校对老师的种种不满与气愤,但是,就在一天天的淡漠中我发现,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现在的我甚至怀疑当时的我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一点点的我好像认识到了,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学校的种种,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淡忘,曾经的报怨在时间的长河里,已经变成翻滚的浪花,虽然不断涌现,但最终被无言的海岸抚平。然而,难以忘记的刻骨铭心,始终拨动着我内心深处的琴弦不曾停止。这是一段苦涩的回忆。
三年后的今天,我化名00120加入他的网号,和他聊天,其实也只是个偶然,我查了一下早已被我删除的网号,不料他真的在线,我就加上了。才知道,三年来,他不曾忘记我,不曾忘记我们的曾经,我们的海誓山盟。在他心中,我好像永远都是天使,让他憧憬和向往。那时,我真的有个冲动,想要告诉他我是谁想要告诉他我就是那个他心中的天使,但是,我没有。我害怕,我矛盾,我难过。
他,就是琪。
认识琪,是在高三那年。我转学来到他的学校。02年的7月15日。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而这所学校是一座让陌生人生畏的学校。学校里的人很杂,管理制度很差,这属于一所半贵族半封闭的学校,学生们都是市内有钱人家的孩子,在乎的只是谁穿的贵,谁吃的好,谁用的手机高档,谁的男朋友帅,谁的女朋友漂亮。那时候的我,是个迟到大王,而琪,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网虫。
一天早上,我照例6点15起床,6点25急急忙忙的出了家门。
(每天我都会紧赶慢赶无论是小跑还是中跑或者飞车,都得在6点40前到达学校,稍有不甚,就被老师逮到)这天早上,很不幸,我和楠(我的好朋友)又一次被老师双双逮捕,在班门口面墙思过。(说是思过,其实这出戏已经多次上演了,老师都习惯成自然了)这个时候,琪和他们班两个男生急急忙忙冲了过来,(我们两个班是对面隔条走廊,他1班我2班)正巧被他们班老师逮了个正着,他们是住宿生,晚上偷着出去包夜上网,一大早又回来迟到,哈哈,这下可好。我们班老师正说着:
“馨!楠!你说你们两个这是第几次了,怎么说你们就是听不进去,怎么回事!”哇,严厉的不得了!
“老师,今天我们俩命不好,遇到的都是红灯,晚了点,你就别生气了,下次一定改。”我笑呵呵的对他说,谁怕他呀,反正谁怕我们俩也不怕。
“你们俩还好意思说,你们就不会提前两分种出门,怎么就挤不出那两分种来?”老师又严肃又无奈的说。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还没等我说完,那边1班老师也开始了: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是不是昨晚又偷跑去上网了?我刚才去宿舍叫你们起床时就没看见你们三个,怎么事,是不是又出去了?”1班老师,也就是我们语文老师声嘶力竭的吼着,脸上的横肉都直颤。
哈哈,我心想,这下你们可完蛋喽,我正看着心里乐呵呢,我们班老师不愿意了,说:
“你们倒是看人家看得挺带劲,那你们就在这儿看吧,不用进教室了,看你们什么时候能看够。”转身进了教室。
唉!我们俩命苦啊,继续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老师训话:
“琪!你说你啊,天天哪干一样正经事,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吃东西,下了课踢球,再不就上网,一上就是一晚上不回来,你说你对得起谁!”
琪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对着老师急忙辩解道:
“老师啊,我哪有那么多缺点啊,我可是好孩子啊,这么多人,你别这么说我啊。”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你们就在这儿反醒反醒吧,反正也有人做伴!”在转身去教室的时候,还不忘转头藐视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靠在他们班的墙上,*在我们班的墙上,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毛,就先开口说:
“你笑什么啊?”
“你们俩又迟到啦!”他还是笑。
“什么叫又迟到啊,真是的。”我瞅他一眼。很不服气。
“我知道你们俩经常迟到。”他还在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
“我注意到的啊。”他仍然笑。
“别说了,别说了,一会老阎出来了。”楠提醒我。
我又瞅了他一眼。他还是在笑。
就这样,我们就在这个罚站的早上相识了。
唉!好困,真不想起哦。眯着眼看了一下表,五:二五吧,再睡会没事我心想。咦?不对呀,眼镜呢?再好好看看。哇!完了完了,六;二五了。天啊,又要迟到了。结束了每天都要的挣扎,我又一次飞车来到学校,左脚刚要进门,铃声响了,哇!好险。老阎的大眼睛瞪的我手孔都竖起来了,真是的。又没迟到。这会,楠得意的递了个眼色给我,我用很夸张的表情看着她,意思告诉她:
“小子,你今儿没迟到哈,真是奇迹!”
一上午的课迷迷糊糊在睡梦中不知不不就过去了。高三可是个书多的时代,哈每个人的课桌上都摞得高高的书墙,看似很好学,其实,基本上都是用来睡觉的啦。中午铃场一响,哇塞,神了!本来还睡眼星松的大家抬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六楼食堂开始了一出每天都会上演的抢饭活动。这场面可是前所未有的壮观啊!看了可是不往此生啊。中饭过后,大家伙都慢悠悠的回教室,走廊里好多人,谈恋爱的毫不避嫌,没有人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老师们都该回家的回家,该躲在办公室的都躲起来了,之所以用躲是因为,学生们都不觉得不好意思,那当然老古板们就会很不好意思喽。
我和楠晃晃悠悠的往教室走,琪迎面走了过来,对我说:
“这个给你。”他递来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
“这是什么?”我狐疑的问他,很奇怪,心跳加速。
“看了就知道了。”他转身要走,很酷的样子。
“你确定是给我的吗?谁给的?”我追问。
心想:好好笑哦,什么年代了?“对啊。”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靠,气死我了,这么拽!楠急了:
“快快,打开来看看嘛,说不定是情书哦,你小子居然背着我爱别人!”楠要抢我手里的信,我一所抢回来:
“不要,才不给你看呢!讨厌!”你笑着对她说。
“快点打开看嘛,快啊!”到了教室,我们俩坐在位子上,她又催我。我也有点忍不住了,打开来看。(信的内容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大概是这样的)
馨:昨天一起罚站,终于有机会和你讲话,其实我早就注意你了,每次在走廊里与你擦肩而过,都会多看你几眼,有时候,见你也会瞅我一眼,真的很开心。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我其实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多缺点啦,你不要听老师瞎掰好吗?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吗?要是死党就更好啦!你要是愿意,请回信告诉我……(他写了满满一页纸,我只记得大意是这样了)
“什么朋友啊,真不诚实,想追人家还不老实说,交朋友,什么年代啦!”楠嘲讽着,边笑边损琪。
“什么嘛!人家只是说做死党嘛,你还不是也认了个死党!”我不服气的说。
“我和我死党那可是纯好朋友关系。我们是铁子!”她更不服气的压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不是了?真讨厌!”我挑信他。
“走着瞧,我就知道他肯定企图不轨!”她打保票。
“才怪!”我不理她,但其实我心理也是挺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
铭,是我们班的物理课代表,男生中属他聪明。理科特棒,文科是猪。但同样,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网虫。刚转到这个班,最先和我还有楠走的近的就是铭。因为铭也是走读生。这个学校因为大部分都是住校生,所以他们都很排斥走读生,尤其我们是理科班,女生是男生的三分之一,可谓是”稀有动物”,但大都不合。更加容不下我们新来的。平常女生里只有慧跟我们走得很近,只因为其他女生虽然不合但也会联合起来排挤她,说她是小偷。我们两个的到来,就好像是她的救星。天天跟我们在一起。铭对我特好。处处迁就我,给我补习,给我收拾桌子,桌洞,书包,特别热的时候,他就是中午不睡也要给我扇扇子让我睡。
认识铭是在琪之前,我和铭同班的缘故。每次我逃学回家了,铭不管多晚都会帮我把书包送回家。我真的好感动。我的脾气很坏,而琪和铭的脾气都好得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收到琪的第一封信之前,我和铭已经很熟了。铭曾问我:
“你会在高三毕业前找男朋友吗?”
“不会!”我很坚定的回答他。
“我也是。”他笑了。那时候我真的是那样想的。也许真应了那句话?事事难料。
我和铭还是老样子,一下课他就跑到我位子前面坐下,要不就下五子棋,要不就打扑克,要不就下军棋(我们这里上课打扑克,玩电脑,吃泡面,睡觉都是很平常的事,大家不要奇怪哦,我可是好学生呢,所以下课才打了啦,哈哈)今天也是一样,我和铭一边下棋,我一边告诉他琪写信给我的事:
“刚才我收到一封信,交友信。”我笑着说,走了第一步(因为铭常说败者先行,我总输给他)
“是吗?谁给的啊。不会是情书吧?”他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笑笑的问。
“当然不是了,我这样的人哪有人要!你笑话我啊!”我装着不高兴。
“怎么可能,有的是人想要。”他又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才怪!是琪写的。你认识他吧?”我问。
“认识,关系还不错。他人挺好的。”他回答。
“嗯,我看啊,你们是网虫一家吧?”我笑他。
“是是是,就你聪明。”他敲着我的大脑门,宠溺的说。
“本来我就比你聪明。老阎也是这样说的嘛!”我得意的说。
“对对对,小祖宗!”他很是无奈。
“那你回信了吗?”他又问。
“不急,晚上再说。”我气他。是故意的。不知道什么感觉。
“我赢啦!走了,去WC。”我站起来说。
“就你事多。快去了啦。”他无原的笑。看不出想什么。我刚转身,看见琪的背影,走出我们班。”咦?他来过?”我心想……
“琪,这个给你。”我在他班门门口喊他,递给他我的回信。
他正在和他班同学踢键子。他回过头,好像很腼腆的接过信,没有说一句话,又继续踢键子。他们班的男生们都开始起哄。弄的我也好尴尬,什么嘛,我心想。
不过,还是逃跑要紧,因为今晚我和楠决定逃晚自习去上网,所以我赶紧和楠跑了。其实我俩不但是迟到大王,同样也是是个小网虫,哈哈。路上,我在想,为什么琪总不和我说话,他的本人和信里的口气简直判若两人,信里的口气表明他是个很开朗多话的阳光男孩,为什么每次面对面时他又变得那么酷,又那么腼腆呢?真搞不懂。我的回信很简单,答应和他和死党。我平常是个很多话的女生,同学们都觉得我像个百灵鸟,整天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我不排斥任何一个友好的朋友。无论是男是女。所以,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