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钱受罪
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的……蔷薇……？
这句话居然只是慢了一秒钟，为什么要慢了一秒钟，让我知道原来那不是出自相同一个人的口吻。
我抬头看着牡丹，她已经走到我面前了，还在揉捏着鼻子。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她说那句话的表情，也看不清她说那句话后的表情。
我还是看着她，等到她空出时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都还在看着她。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又不自在地坐在我身旁，离我较远些的地方。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善良的吗……牡丹？那么现在呢？现在还以为吗？
“蔷薇，你以前从不会这样看我的！”她有些抱屈地嘟囔着嘴说道。
“以前，据我所知你唯一一次穿高跟鞋才走几步就摔得很厉害！”我没有再看着她的脸了，而是在看着她的那双漂亮的高跟鞋。
很漂亮很高的跟，我先前怎么没发现她是穿着这双高跟鞋拖着我一直进的这屋呢？怎么没发现她还穿着这双高跟鞋抱着我哭泣了好久呢？
现在才发现！
“哦，有吗？”半晌她才不太为意地回复我，“关于以前不好的事情，我都已经忘了！”
“忘了好啊！”我微笑着看着她哭没了妆的侧脸，还是精致，只是不怎么明亮了。也许灯光没有把她照全面吧，“不好的事情干嘛要记着受罪呢？”
“受罪的不是以前，是现在！”她突然甩开那头烫了大波浪的金黄秀发看着我，“天天穿高跟鞋走路才是受罪，你知道吗？我每晚都因为白天穿了高跟鞋而疼得好久都睡不着觉！”
“穿得时间久了，应该就可以习惯了吧！”我看着她染着雾气的眼眸，我也很是同情，“你还很年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年轻要每天受这种罪呢？”她的情绪开始越来越高涨了，眼眸里的雾水也在跳跃。我真的担心它们又掉出来，但我能说什么呢？
我已经有些意识我现在每说一句话好像都是错的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收回目光放在天花板上，依然是漂亮闪耀的天花板。
我确实好无语！
为什么那么年轻就要天天遭受着金钱的罪呢？如果高档次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你的罪！那么还是那句话：把它们都仍给我，让我来替你超度它们吧！
我没有想到我不说话，居然会令她更激动：“蔷薇，你说我为什么？我为什么每天一定要穿那么多我不喜欢的东西呢……这个……这个……”牡丹把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饰件和鞋子都清点了一遍。
拜托！我不是来勘察军情的！我们的谈心方式真的好别致！我真的好不适应！
昨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为噩梦缠绕得睡不着觉吗？今天的这个时候，我突然眼睛好困，好想睡觉。也许是我想借着这豪华别墅的富贵气息，冲冲我身上的霉运，可以不用再做噩梦吧！
可是如果告诉牡丹，我想要睡觉，结果她睡不着就那么看着我睡觉。我不是也很辛苦？更不自在吗？
几番思量之下，我还是决定放弃我想要妄图富贵气息冲走霉运的想法，因为我想起了先前晕豪华轿车的事情了！
我怕功亏一篑不说，还会适得其反变本加厉！
当然牡丹没有好好地呆一边，任由我的一切想法。她的嘴里一直在说着那些昂贵的东西这里不是，那里不是！
这个不适合她的习惯！那个也不合自己的风格！
“但你毕竟结了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应该学着习惯的！”我说出了最本质的话，毕竟这是事实。给了她那么多受罪般的享受的是她的老公。
都已经结婚了，怎么地也要看在另一半的份上好好生活。这种好生活，一定是结婚以前那个他承诺给她的生活方式。
如果现在不习惯，可以和对方协商解决的。就看在那是爱的承诺上，原谅这种罪过吧！
“不要和我提他！”牡丹突然暴跳起来，对着我狂吼，“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一直都是那么以为的，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一直都以为？一直不是该从头就到现在吗？但我发现牡丹应该是知道好久的了。如若不然，她不会那么冷静到现在，应该在客厅的时候就发作的才对。
而且我想这个房间的隔音应该很好，不然牡丹应该是可有抑制住她激动的情绪的！
“他对我根本就不好……”她的眼泪还是打下来了，顺着她的脸打下来的湿漉漉的眼泪在我脚下的地毯上湿润着晕染开了。
“他一直都在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