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人死也无法安宁
那丫鬟被我的问话吓得浑身颤抖，声音也抖瑟得很厉害：“女婢……不是……”我意识到我话里的尖酸，轻叹了口气，“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的！”我想我是被聂鸿飞的话弄得有些精神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我尽量放轻语气。就算她曾经帮着慕月柔来迫害过我，但说到底她也只是对慕月柔忠心而已，
“女婢叫星儿！”她低着头，声音颤巍巍的。
我点了下头：“你回去告诉慕月柔，当初害她染上疯病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原也是受害人，这个她心里很明白的。至于聂府，也请她放心，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一路留下的脚步只不过是我身不由己的选择！人很多时候都是情感动物！由情感支配着大脑，大脑支配着四肢，四肢支配着生活！
星儿浑身抖得更加厉害：“是，是是……”我让她离开，她便急忙跌跌撞撞地离开，我一个人在聂府的四周走动着。来到这里之后，我还没有那个时间好好地在聂府走动一下。
四周都种植有白茶花，大朵的白茶晶莹澄澈，洁白耀人，四周的景物都因为它们而暗了颜色。
清风吹来，香气漫天飘洒，走在中间，我感觉头不那么疼痛了。没走多久，我就惊讶地发现身后有一个人正在跟着我。
难道是慕月柔还不死心，继续派来跟踪我的人？
这么一想着，我心中便是说不出的郁闷。猛然转身，吓得身后的人浑身一颤，在看清那人之后，我双眼一愣。
“蔷薇呀！”老奶奶佝偻着背，是烟儿的奶奶，正满脸笑意地向我走来。我愣愣地站在地上，她靠近我时，却突然想起什么，紧忙责怪自己，“蔷薇……哎！你瞧我这记性，您现在是二夫人了，我应该叫您二夫人才对！”
我一把拉住了老奶奶拍打头的手：“奶奶，还是叫我蔷薇吧！蔷薇……听起来感觉亲切些……”是的，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二夫人，我需要亲切，突然感觉眼睛好酸痛。
“这怎么能行呢？您是二夫人，老奴不敢逾越的！”老奶奶对我恭敬地说道。
我突然有些情绪激动：“奶奶不要叫我什么夫人了，您是烟儿的奶奶，也就是我的奶奶！”
“烟儿？”奶奶一听我提到烟儿，立刻满脸欣喜，“这正是今天老奴来找二夫人的原因，那日二夫人说回慕府会替我打听两个孙女的消息。相信二夫人是守信之人，虽然时隔有些久，中间发生了些事情！相信您也不会忘记，更不会不告诉我的吧？”
“怎么会呢？”我担心奶奶误会，急忙说，“我怎么会不告诉您呢？”
“那烟儿她？”奶奶满脸高兴看着我。我突然很惭愧地别开头，我怎么可以告诉奶奶，烟儿无缘无故地死去，还是那么地离奇呢？
“烟儿她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奶奶紧紧抓着我的手，想要看清我的眼睛，“我昨天晚上都梦见她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还是决定撒谎。奶奶都已经这把年纪了，本来分隔两地，她们能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我又何必非要把整个真相摆在她面前呢？
“烟儿她很好，她托我问候奶奶，请奶奶保重身体！”要想彻底隐瞒一件事情，面上的情绪非得做足才行。我竭力微笑着对奶奶说。
奶奶放心地一笑，拍了拍胸口安抚心绪。但没过多久，又立即紧张地看着我，语气同样紧张：“那春桃呢？桃儿还好吗？”
“……好！”我把眼睛看向前方，“她也很好！”我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她也还好吗？我不知道！
春桃在慕府服侍的是慕二小姐慕晓凤，慕晓凤在五年前就疯了，一直服侍左右的春桃也变得神经兮兮的。终于有一天，她披散着头发，满院子地跑着，嘴里惶恐地大叫着：“大少奶奶饶命，大少奶奶饶命……”
春桃嘴里的大少奶奶是就是慕子宸的妻子聂彩云。她……早就死了，可是春桃还在满口地向她求饶。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倒现在都还记得，当春桃跑到我面前时，满脸惶恐地跪在地上，对我恐慌地求饶：“大少奶奶饶命，奴婢不是有意隐瞒事实真相的……”
她居然叫我大少奶奶，我都能变成聂彩云吗？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嘴里连连说着，她应该是彻底放心了吧？那么我，只算是和烟儿姐妹一场，为她尽一点心意。
“可是……”奶奶突然满脸诧异地说，“昨晚上我梦见烟儿时，她跟我说让我带话给二夫人，说是让二夫人小心慕晓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