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件事，吴语却更想确认一下另外一件事情。
他从书架上抽出《穆天子传》，扉页却并没有强调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他疑惑地合上书，看来在出事前，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是当他翻开另一本，“纯属虚构”又扎眼地晃出来。
“这时候还没有出现……”他对史来穆说，后者却依旧在电话里告知着。
“那么，尽早确认一下还有哪些生物存在？”他自语道，又拿出《淮南子》，在史来穆眼前晃晃。
“等我打完电话。”史来穆掩着话筒小声说。
“嗯，没事，一个朋友有事儿找我…啊？什么？我当然是老史啊，怎么着？就不能吃完了东西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再给你说说啊？”史来穆故作轻松，“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你明天不去找齐呓借车，真打算坐大巴？万一任务失败了…不不不，你别跟我说什么谨小慎微，忘记前辈那教训啦？有潜在能力的没那么好对付。你说让我查书？我手头有本淮南子——你说……”
史来穆突然给挂掉了电话。
“哈哈哈哈——”他竟然笑起来，“没想到，我的过分关心居然坏了事。”
“还能出现啥更糟糕的？”吴语已经无所谓了，“颜大立的语气还算正常吧？今天也没让他看到咱们……”
“他还是没能借齐呓的车，少了多少谈话的时间。”史来穆的神态像在描述与己无关的事情，但正是这份平静，让吴语更加担心起来。
“和…既定事实不一样了？”他问道。
“当然不一样，所以颜大立做了一个助手能做的最大努力。”史来穆并不是褒扬，担忧在话语中一点点增长，“他查了资料，发现有些生物，并且是很重要的生物，此时还存在着。为了查证这件事，他将拦截你父母的事情又交给了另外一个同事……”
“就像《回到未来》里那样，事情会改变？敢情咱们给过去打了个大补丁？”
“就像那部电影。”史来穆说，“另外，他让我查一查书中所有关于麒麟的内容，说是和齐呓的身世有关。”
“可传统神话不是逐渐‘纯属虚构’了嘛……我怎么查？查一本有，另一本又没了？”吴语有点儿气恼。他之前翻的是《山海经》，本以为会有了不得的发现，却还是止步于此了。
“我建议先找找《说文解字》。”史来穆作出了专业建议，“辞书不像神话传说，其中的条目解释并不影响事实的客观。”
“找书？好办啊！咱们再穿越回去。”吴语想当然地说。
“我们还是利用一下现有的资料。”史来穆拒绝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麒麟是吧——”吴语应着，“对了，你说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那个时期的我。”史来穆沉思道，“如果已经告诉了，现在的你就不会是我的助手，也不会出现在此时此刻。”
“哎你看我变透明了！”吴语想开个玩笑，向史来穆晃动着手指。
但他发现，史来穆的眼神并不赞赏这一玩笑。
或者说，是对自己的提醒。
他的手指真的在变透明，一根根地，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
而眼前的史来穆，也变得透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