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焰夜牡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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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伤之始

寂幽出事了。

简水音一接到电话,疯了似的往外跑。

要不是申屠焰龙及时拽了她一把,直接滚楼梯了。

一到释家,凝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灵妖反侵了寂幽。

为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到?!

简水音倚在申屠焰龙身前,自责得无以言表。

她明明很留意的。

那灵妖明明被封在寂幽的琉觥环里,而她也查看过了的。

“音儿,不会有事的。”

申屠焰龙拍着怀里的简水音,低声安抚着。

“你不懂,这不是普通的小病小痛。”

申屠焰龙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有着与常人迥异的能力。

简水音没有告诉过他。

不是不想说,而是一直没机会。

“申屠焰龙,如果我说寂幽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我也是,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

想也没想的脱口而答,申屠焰龙顺正简水音有些散乱的发。

“我要你,只要你。”

“水音,琉玟要你进去。”

释隐不知何时已站到两人身后。

“去吧。”

对他虚弱的笑笑,简水音垂头丧气。

疾速的把她又拉回自己的怀,申屠焰龙在简水音耳上轻咬。

“女人,天踏了还有我顶着呢,嗯?我等你。”

并立檐下,两个男人同望着寂幽的房间。

“有些人天生与从不同。”

释隐率先打破沉默。

“寂幽能降千年以下的妖,水音能感知过去并追溯。”

申屠焰龙怔愣。

“水音的父亲一族是上古的巫者,男女间隔,这代传男下代传女。”

“水音的能力被简叔封存了,因为水音不喜欢。”

“水音是十一异相珍之一,那是我家传的十一样古物,每样都有一个主人,为首的是我的妻子夜。”

释隐简要的说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必,如果你不能以命起誓对外界守口如瓶,那么要说抱歉的就是我了。”

释隐薄凉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异常清晰,而诡异。

申屠焰龙看定这个男人。

释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可易地而处,申屠焰龙知道自己也会如此。

“申屠焰龙。”

握住申屠焰龙伸过来的手,“释隐,欢迎加入。”

寂幽会有一段时间的空茫期。

间歇性的。

当灵妖的力量强时,寂幽只活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

当灵妖的力量弱时,寂幽还是寂幽。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否则寂幽会一直沉睡。

仇捍冷静得超乎想像。

安排寂幽的衣食起居。

准备应对寂幽一会现实一会梦游的各种突变。

大家分头行动,在下个月圆之时,会集众人之力将灵妖消掉。

简水音横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中午和父亲通了电话,她想解开全部能力。

这样就可以助幽一臂之力。

申屠焰龙将简水音翻正,给她调了下枕头的高度。

“申屠焰龙…”

“我在这。”

“我怎么那么笨,竟然发现了幽不对却没再细究。”

“音儿,这不是你的错,释隐告诉我了,寂幽心急了,欲速则不达。”

摇着头,“幽没错,再不快点后果比这可怕。”

与简水音相拥,申屠焰龙不舍的吻开她皱起的眉。

“这么多人呢,不会让寂幽有事的。”

“知道吗,申屠焰龙,我不想要这种能力。”

“我的母亲就是因此而死,简家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七个叔叔,没一个省油的灯,为了争夺简家的掌家权,拼得你死我活,我爹能力最强,却是被逼上简家家主之位的,我和爹都知道害了母亲的是大伯,却没有证据。”

“而我呢,没封存能力前,我是帮了十一异相珍很多忙,但我也害了她们一次,只那一次,让我终生难逃自我的谴责,我的能力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出现了偏差,差点提供了错误的情报,让素和妖妖险些丧命。”

不想再让她回想,申屠焰龙吻上她接下来的话。

“别想了,如果不想要,别勉强自己。”

“可是我有我的责任。”

勾上他脖后,简水音眨着水湿的眸子,鼻子和申屠焰龙的相昵。

“那就承起来,音儿,别逃避,该来的就让它来,该做的就去做,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申屠焰龙…”

申屠焰龙的爷爷派人送来很多东西。

老人家昨天刚走。

简水音坐在申屠焰龙腿上,看他一样样的翻看。

自种的果蔬,干果,酒,一看就是老货的整套银首饰,还有一个怪怪的黑袋子。

吃的老人家经常捎,可其他的…

“爷这是要干什么?”

简水音也好奇。

老人家随后打来的电话给他们解了惑。

申屠焰龙一面听一面“是”,“好”,“嗯”。

挂断了电话,申屠焰龙看着简水音,笑得颇有深意。

“怎么了?爷爷说了什么?”

干嘛这么看她?

从那个黑色绒面提袋里拿出一个布包。

层层揭开,是个小巧的老式檀木盒子。

打开来,里面是个小金盒。

再打开,是一枚白玉指环。

拉来她纤素的手,申屠焰龙把指环套进简水音中指。

“这是…”

“奶留给长媳的。”

“啊?!”

“爷说把它给你。”

“咿呀!”

简水音不置信的看向申屠焰龙。

“爷说有时间让咱们回家看看奶。”

“申屠焰龙!”

快悦的叫着,伸臂抱住申屠焰龙不放,简水音唇上笑着,眼里却是泪汪汪。

枕进她的发,申屠焰龙在简水音的颈侧厮磨着,贪眷着。

“音儿,嫁我吧。”

酒是申屠焰龙的爷爷藏了多年的茅台,给简水音的父亲。

银饰是申屠焰龙的奶奶早早就给曾孙备下的。

简水音看眼银饰和酒,又看眼自己的手。

白玉戒指油润,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申屠焰龙向她求婚了。

简水音没有想到。

却是她心之所往。

于是她当即说好。

她想嫁申屠焰龙。

简水音想嫁申屠焰龙。

“音,祝贺你。”

寂幽一清醒,简水音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握着寂幽的手,简水音笑得伤感。

“音,就要做新娘了,别愁眉苦脸的。”

“幽…”

“我没事,这只是暂时的,我还要参加你的婚礼呢。”

“幽,我等你,我等着和你一起办婚礼。”

“傻音,说什么…哇~我等不到了,仇捍讨厌我,他恨我,我知道他为什么恨我,是我破坏了他和绮霓姐的婚姻,是我,哇啊……”

“幽!幽!!”

仇捍奔过来抱住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寂幽,小心的拍抚着。

“幽幽,我不讨厌你,从不讨厌你,别哭幽幽,我爱你,幽幽,别哭了,安静下来,听话,幽幽…”

简水音拄在一旁,直到莫琉玟将她带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

“没办法,这样人格间的转换我们控制不了。”

简水音红了眼眶。

“玟,我会提前拆石膏,然后就回家。”

使力拥了下简水音的肩,莫琉玟和她一同看仇捍抱摇着已不再大哭的寂幽。

“音,我们没办法选择的东西太多,所以只能接受。”

“音,你不喜欢你与生俱来的能力,可却是因为它,让我们相识。”

“音,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它的,你可曾细思过,有了它,我们可以做多少有益的事情。”

“音,我们其实都是幸运的。”

“音,回来吧,有太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我陪你回去。”

马上就要登机了,申屠焰龙仍不放简水音。

“我大后天就回来了。”

“你的腿根本不应该这么早就拆石膏。”

“我保证会很小心。”

“音儿,我要陪你回去。”

“不要!”

自申屠焰龙怀里抬起头,简水音一口回绝。

“你有你的事情,而且明天你要去墓地帮忙主持下葬,你忘了吗。”

“我不放心你。”

用双手捧着他的脸,简水音看得深细。

“申屠焰龙,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刻也不想。”

看到他的眼神转炽,简水音大胆的吻住申屠焰龙的嘴唇。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候机厅里拥吻。

直到都微喘。

“女人,你回来咱们就登记吧。”

她的男人,总出她不意。

知道任苒秋来了是在人已到一天后。

简水音回家当晚,任苒秋来找的申屠焰龙。

孟佟打来电话告诉她的。

简水音根本没当回事儿。

反倒是简正群如临大敌。

“爹,你得对申屠焰龙有信心。”

“哼,我对他有没有信心那完全取决于美色当前他做何反应。”

“爹~说得好像申屠焰龙多没节操似的。”

“丫头,你家的申屠小子呀,觉得对人家有愧。”

“啊?”

简水音开始往心里去了。

“丫头啊,这个叫任苒秋的女孩,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你怕是得要多费心力了。”

“爹,你说再细致点。”

“这还要我说多细致啊,不就是那女孩想嫁你那个二愣子申屠小子呗。”

“申屠焰龙才不是二愣子呢。”

“他不是?他不是就没人是了!那小子,以前喜欢那个任苒秋!”

“不可能!申屠焰龙自己说的,是他帮任苒秋和别人结婚的!”

“蠢!是他帮的没错,可动机就是因为喜欢人家,不想看人家难过!”

简水音懵在那了。

“这…不会,申屠焰龙不会的,我们说好回去就登记了。”

还有…

“爹,你骗我对不对,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简正群看着自己女儿。

这挺聪明一孩子,一遇到感情,还真是笨得可以。

“那时候那个任苒秋没来呀,我是看出来了,但我也看出来了申屠小子现在心里的确就你一个,我说那么多做甚。”

“我要回去!”

“机票不是后天的吗。”

“我就要今天回去!”

打电话新订了票,简水音跑回房收拾东西。

“丫头呀,你也别太强硬,那女孩子也不容易,自己带着个那么小的孩子,也别难为人家。”

“知道啦。”

申屠焰龙躺在沙发上痛吟。

身体像要爆开般的热且疼。

他被下药了。

十万分确定。

可是什么时候?

除了中饭,他什么也没吃过。

而中饭距现在已五六个小时。

那杯咖啡。

半小时前,秘书送进来的咖啡。

勉为其难的把电话拨给孟佟。

“孟佟,你现在就过来把我桌上的咖啡拿去化验。”

“老大,车备妥了。”

申屠焰龙困难的坐起,双腿间的撑胀感让他忍不住的吐出一连串的赃话。

“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去富景天都吧,这样下去也…也…”

“回家。”

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申屠焰龙已满头热汗。

无计可施的上前搀扶住申屠焰龙,闫一也是一头汗。

这可怎么办。

从老大的表情看,被下的药量不轻。

这才多一会儿,老大的唇就见紫了,脸上红通通的,还夹杂了些黑。

黑?

闫一一凛神,春药只会让人脸红,怎么会让人脸黑,除非是毒。

毒!

“老大,你是不是中毒了?!”

“老大,水音回来了,人已经到电梯口了!”

孟佟冲了进来,一脸“得救了”的如释重负。

“怎么了?”

被蔡明宇拉着跑的简水音,待看清申屠焰龙的样子后变了脸。

“谁做的?!”

“我们去查,龙就交给你了!”

疾步上前把申屠焰龙按坐进沙发,简水音惊呼。

是“百媚生”。

这可不是随意便能找到的品种。

手儿跟着伸进申屠焰龙衣里,摸索向胸口。

那里已是灼烫一片。

“音儿…你怎么…回来了…”

捉下仍在衣里摸探的小手,申屠焰龙眼神渴切的注视着简水音,出口的话却是理智又理智。

“任苒秋来了。”

“音儿…”

伸手脱去申屠焰龙的西装外套,简水音已开始解他的衬衫。

“音儿,我们回家。”

“你等不到了。”

是的,她说的该死的没错。

猛力抓停住她的手,申屠焰龙把简水音压进身下后,却并不继续。

“音儿,我和苒秋什么也没有。”

看着他,简水音不答不动。

“音儿,以前我喜欢过她,但后来我只当她是妹妹,现在我心里只有你。”

“说完了吗。”

“音儿…”

娇蛮的扯开申屠焰龙的衣服,再不快点,他就要毒发了。

“简水音!”

“干嘛!”

“你信不信我!”

申屠焰龙大吼,热汗顺着头侧直滴上简水音脸侧。

“我爱你,申屠焰龙。”

……

“该死的你!”

已分不清是什么时候,简水音只记得,在申屠焰龙办公室的长沙发里,他们占有彼此后,申屠焰龙身上的药劲儿过了些,他就抱她回家了。

百媚生当然不会这样轻易的就被打发掉,不然古传春药之绝的“美喻”也不会花落它家。

趴在申屠焰龙的怀里,简水音想睡又不敢睡。

申屠焰龙胸前的花纹尚未褪净。

那是百媚生的象征,一朵枝蔓齐全的百媚生。

它会盛放于服药者的胸口处,若不通过********使之完全淡掉,服食者恐有性命之忧。

这就是百媚生“绝”的地方。

它能让人销魂噬骨,也能让人肝肠寸断。

轻抚着剩余的半叶半花,简水音心疼的吻了吻申屠焰龙闭着的眸。

下药之人狠绝。

如若不遂了他们的愿,他们便要让他彻底毁灭。

百媚生越忘情越舒畅,反之,越忍越伤。

徐缓却坚定的滑抚申屠焰龙的全身,换来身下男人的紧绷和抽息。

“音儿!”

申屠焰龙不能不睁眼了。

他的小女人,总能挑弄得他兽性大发。

“要消掉你身上的花印,必须要消掉。”

声音仍是娇慵的,却认真无比。

“我怕伤到你。”

从办公室到家,虽已忍至极限,但他对她连温柔的边儿都沾不上。

几经挣扎,仍克制不住的把身上的她拉高,欺上那软唇,申屠焰龙大手横行在她的香胴上。

“怕伤到我?知道吗,你唯一能伤我的,就是让我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微喘着轻懒开口,简水音气息亦不稳了起来。

申屠焰龙的心鼓噪着,有什么在心内发酵。

“音儿,我爱你。”

亮闪闪的瞳子对上他辉灿的热眸,简水音好笑的咬了他几口,“我知道,不然谁跟你俩鬼混。”

申屠焰龙扬了嘴角,缠上她被吻肿的嘴儿,身下一上挺。

“啊!”

狂霸的动作起来,申屠焰龙箝盯着怀里的人儿。

“简水音,你是我女人,我这辈子的唯一,我绝不会让你当寡妇,你也休想我把你让给别的男人,绝不!绝不!!……”

见到任苒秋本人已经是简水音回来四天后了。

拜某人所赐,她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把失去的睡眠和体力补回来。

“你好,我是简水音。”

大方的打招呼,简水音指指任苒秋怀里的孩子,“真可爱。”

小男孩怕生的看着简水音。

“水音,行啊,你是咱们里头头一个这小不点儿第一次见了没哭的,我们几个,那哭得惊天动地。”

“你好,我是任苒秋,到这来办些事情,申屠爷爷让我来焰龙这儿借住几天。”

“欢迎,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可以告诉我们。”

诚挚的说着,简水音从包里拿出个小挂件儿逗着小孩儿。

“哟笑了哎,这小伙儿还真是知道谁是美女啊。”

“蔡哥,你歇了吧,教坏小孩。”

“怎么才来。”

申屠焰龙从楼下上来,在看见简水音后自然的揽过她,在她唇尾落下一吻。

“我去拿给爷爷定做的布鞋了,忘了?”

又在另侧唇尾吻了下。

“谢谢,我真忘了。”

原定他去拿的。

“周末一起送回去?”

“好啊,正好看看这款合不合脚。”

看着两人间流动着的浓情蜜意,任苒秋眼中闪现一抹慌茫。

这个简水音,比她想像的难对付得多。

任苒秋以为简水音会对自己要么冷淡要么大发雷霆,这样她就可以借题发挥一下。

可简水音却对自己从容以对。

很显然,简水音不在乎她任苒秋的存在。

不,她不会就此认输。

她来到这儿,就是为了给孩子找个爸爸。

而那个最理想的人选,就是申屠焰龙。

她不要前功尽弃。

爷爷说不动,她就亲自上场。

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谁拦着也不可以!

任苒秋找申屠焰龙,说她想在他公司谋个职位。

蔡明宇等几个早年就认识任苒秋的人都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次任苒秋突然来仿本就够让人吃惊的了。

是,他们都知道了任苒秋离婚了,前儿爷爷来就是想把她硬塞给申屠焰龙。

可爷爷不是都接受水音了吗,都要结婚了,这怎么又让任苒秋来找申屠焰龙了呢?

而且在他们这工作?

太稀奇了吧,任家自己就有公司,她不去,却偏要来这里。

“我想让小谦在这边上幼儿园,我一个朋友开的,小谦很喜欢那里,而且,我想换换环境,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

听起来没什么挑的。

“闫一,你找你那个开商场的哥们儿,给苒秋在他那安插个位置。”

“好,老大。”

“焰龙,我…”

“苒秋,我这竟是些男人,而且也都是男人的工作,我给你找个适合女孩干的地方。”

任苒秋哭了。

“苒秋,你这是干什么。”

“焰龙,我不是想给你添麻烦,我就是在家呆不下去了,我爷爷和我爸成天说我不该嫁小谦的爸爸,说要是嫁了你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苒秋!”

打断了任苒秋的话,申屠焰龙皱起眉头。

“苒秋,以前的事无需再提,你要是还不想回去就在这住段时间,宾馆的房间是公司包年的,你只管住,真想工作,我让闫一一联系妥就领你去。”

见申屠焰龙已起烦意,多说无用,任苒秋擦掉泪。

“好吧,那你先忙吧。”

这还是当年那个任苒秋吗?

那个矜羞的任苒秋?

闫一和蔡明宇互换了个眼色后,两人同时摇头。

他们看明白了,这任苒秋是冲着申屠焰龙来的。

全明白了,真是司马昭之心,想不知都难。

对申屠焰龙下药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监控室的监控资料也不翼而飞。

看来那个人发现自己被拍录到了。

可如何能进入东龙的监控室而不被发现的呢?

闫一怎么也想不通。

因为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监控室是闫一的部署范围,墙上有几只蚊子当班的人都知道,更别说是一个陌生人进了又出。

简水音趴俯在床上,翘着腿左右晃着。

“只要能找到人,哪怕让我看一眼,我就能知道是不是他干的,他怎么干的。”

只要让简水音看见这个人,他的祖宗十八代,她都能知道个清清楚楚。

只要见到本人。

唉。

要是她能像她爹那么厉害就好了。

申屠焰龙洗澡出来,就看到简水音一脸扼腕的小表情在那自己对着自己说话。

不用问,又和闫一打电话了。

头发也不擦了,扯掉围在腰间的浴巾,申屠焰龙上了床,压抱住简水音。

“唉呀,重死了!”

“不许再给闫一打电话!”

抽走简水音手里的手机,直接打开通讯录,删掉了闫一的号码。

这几天,她和闫一间简直就是热线,早打晚打。

“申屠焰龙,哪有你这样的!啊!”

自身后伸过大手来,简水音身上的他的衬衫没两下就被除了去。

吻自肩头而下,直至腰后,臀上。

“申屠焰龙…”

把脸儿埋进枕里,简水音轻颤着绷起匀净的身子。

单手欺上她胸前,另一手勾向她小腹,把她带向身后欲焰已起的自己。

“申屠焰龙…”

“我在。”

两人裸裎相偎。

简水音浅促轻喘。

申屠焰龙眼神鸷猛。

“给不给?”

嗜咬她腰间敏感,换来她轻叫,申屠焰龙嗓音磁沉。

“坏家伙…”

爱娇的娇懒应着,简水音闭上眼睛不理他。

沉笑着一路吻回她唇上,分开她双腿,申屠焰龙与简水音合二为一。

充实的饱胀感席来。

申屠焰龙忘情的律动着,带她一尝再尝爱欲的个中滋味。

“音儿…音儿…”

汹涌的狂潮陡袭。

困抱住身下的她,申屠焰龙哑咆。

简水音低呜。

极致的情花怒放,迷眼,迷心。

简水音进“水无痕”时,月音正背对着她讲电话。

店内燃着檀香。

隐隐的,还有点别的气味。

月音是不点檀香的。

那檀香都是在简水音来店里时才点。

简水音静观着月音。

不,是林音。

林音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月音呢?

见林音电话讲完了正转过身来,简水音到嘴的“林音,怎么是你”咽了回去。

“月音,一大早业务就这么忙哦~”

林音在假扮月音。

读到了这些后,简水音状似无异的打趣着妹妹。

“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视察工作啊。”

“姐姐,咱们都可以再开几家分店了。”

与林音同坐,简水音深读林音。

她刚从家那边回来,却并不是从家里。

她去了什么地方,与什么人见了面。

简水音心中暗紧。

她读不到。

林音的心神界里忽明忽暗。

这太不寻常了。

与林音又聊了几句,简水音以要去东龙为由离开了“水无痕”。

“爹,是我。”

“丫头啊,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爹,你告诉我,恢复月音的能力真的就只是因为你动了侧隐之心吗。”

“……”

“爹,月音和林音互相冒充对方,你早就知道了吧。”

如果她早点解开自己的能力,她也早就知道了。

“爹,她们要干什么?”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我已经知道了。”

“月音和林音用了自封术,你知道,两个人同时封住同属的部分,我们也莫可奈何,更何况她们还是双胞胎。”

“然后呢?”

“我现在也不能很确定她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应该感应到了,她们隐去了很多细节。”

“爹,我要向你坦白,即使你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我和申屠焰龙第一次在一起,是因为我被下了药。”

“知道。”

“前几天申屠焰龙也被下药了。”

“丫头,说重点。”

“爹,有没有可能,月音或是林音,她们中有一个,是‘她’?”

“什么!无稽之谈!”

“…爹,今天,我在林音身上闻到了‘她’的味道,那味道是大表姐独有的,那东西也只有大表姐才会调制,而且大表姐从不许别人同用,爹,我闻到了桂儿龠的味道,在林音的身上,我确定。”

简水音正觉焦头烂额,任苒秋来访。

来者不善,善者自是不会来。

看任苒秋一副阴恨模样便知。

任苒秋直接找上自己,怎么说呢,既意外,也意料之中。

“我就开门见山了。”

简水音懒哼了声。

“请讲。”

“我要焰龙当小谦的爸爸。”

“这你得跟申屠焰龙说。”

“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你没听错。”

“那我也不会放手。”

“那是你的事。”

“简水音,把焰龙还给我吧,我不能没有他。”

“你确定在我之前申屠焰龙是你的?”

“焰龙喜欢我,为了我,我们还订了婚。”

“陈年旧事。”

“你要怎样才肯离开焰龙!”

任苒秋耐心用罄,尖刻面目浮出水面。

“这话应该我问你。”

“简水音,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

“我们两个谁不要脸你心知肚明。”

“简水音,我发誓,如果我得不到,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随时候教。”

被申屠焰龙从后抱着,简水音已昏昏欲睡。

激情方歇。

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吻着她的肩臂,最后定在简水音的腕上。

那里,正静躺着一条刻着他们名字的白金链子。

当然,申屠焰龙同侧的粗腕上也有一条,只是较粗。

还有她无名指上的白玉指环,和他无名指上的白金男戒。

他们今天登记了。

事先谁也没告诉。

下午,申屠焰龙到释家“劫”了人直奔民政局。

自简水音从家回来,两人均是俗事一堆。

申屠焰龙等了再等,忍了再忍,终破功。

就今天了。

今天他要是不把他的小女人定死了,他就不叫申屠焰龙。

“别…”

让她正对向自己,申屠焰龙长手长脚的缠抱住她。

“爷来电话了,向你道歉。”

“嗯?”

用额在申屠焰龙胸上摩了摩,简水音蜷向他。

“爷说,苒秋非要来,他想了想,也同意了,爷想让苒秋自己看,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哦…那爷爷真得跟我道歉…任苒秋…才没知难而退…”

申屠焰龙听到了。

“苒秋找你了?”

“…唔…”

“说了什么?”

“…让我…把你…还她…”

苒秋真这么说?

申屠焰龙相信他的小女人不会骗他,也不屑骗,可真要让他相信这是苒秋说的,他还真有点难相信。

任苒秋,这回见是不太一样了,可这样的话,她敢说?

“音儿,你们…”

宠睨着已深睡了的简水音,申屠焰龙拉起被密盖住两人。

苒秋对他,他不是看不出,感不到。

他不想直接伤她。

怎么说,苒秋都是值得同情的。

还得请爷出马。

让爷劝苒秋,让她尽早回去。

他不可能再有别人了,申屠焰龙从没这么笃定过。

他只要他的音儿。

苒秋,在很早的以前或许可能过,但以后,绝无可能。

简水音肯定任苒秋是双重人格。

在申屠焰龙和闫一他们面前,她小鸟依人。

在她简水音面前,却完全颠倒。

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但一次失败的婚姻,将她变得如此。

简水音对任苒秋,开始时同情大于厌恶。

她的前夫,人前对她百般呵护,人后对她拳打脚踢。

这是任苒秋的过去。

简水音找到了症结所在,试图劝引她接受心理治疗。

可被任苒秋大骂。

任苒秋太会演戏。

往往前刻还在对她言语恶毒,后刻因为随便谁的出现就轻声细语。

简水音觉得任苒秋没救了。

“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去看心理医生,不然会影响到小谦。”

简水音再次被任苒秋“出口成章”。

只冷冷听着,看任苒秋骂累了简水音始终如一的好心建议着。

“去你的心理医生…水音,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哟喝,和幽被灵妖反侵的后遗症一个样。

任苒秋翻脸还真是比脱裤子还要快。

“苒秋,你怎么又哭了。”

蔡明宇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任苒秋。

动不动就哭给他们看,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幸。

“蔡哥,水音她…她说我…”

懒得辩白,简水音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蔡哥,我走了,告诉申屠焰龙,我直接回家了。”

首次没在办公室等到简水音。

申屠焰龙一阵风般刮回家。

“音儿!音儿!”

人未进门声先进。

从厨房探出头,简水音手拿锅铲,身系围裙。

“在这里!”

自登记以来,晚饭都是由她亲自做。

“为什么没等我!”

“任苒秋不太喜欢见到我,唉呀别抱,围裙不干净。”

不听她的,申屠焰龙抱得更紧。

“明宇说苒秋又哭了,边哭边说你说她了。”

“你们觉得是就是吧。”

想推开他,可力气没他大。

“音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苒秋离婚后情绪一直不稳,你别和她计较。”

申屠焰龙不信简水音会说任苒秋。

苒秋刚来那会儿他的音儿都什么话也没有了,更何况现在他们记都登了,还有什么可说她的。

可申屠焰龙怕简水音看任苒秋总不走闹心。

他的音儿何等聪慧,怎能看不出苒秋的意图。

而且,为这件事,他也很头疼。

“音儿,答应我,有什么要对我说,不许自己生闷气。”

“知道啦,我又没生气,有什么可气的呀。”

推开他,简水音返回厨房继续做她的鱼。

“音儿…”

从身后抱她,申屠焰龙吮咬着简水音的耳廓。

笑着躲着,简水音放下铲子。

“会痒。”

“音儿,我想要。”

不给她说不的机会,申屠焰龙关掉燃气,把简水音抱上身后的餐桌。

“申屠焰龙!”

“给我!”

略显蛮横的拉扯着简水音的高斜领套头衫,申屠焰龙直磨牙。

“以后不许穿这件儿衣服!”

难脱得快要了他的命。

“呀!申屠焰龙,轻点!”

横冲直撞的进入她,申屠焰龙迫着自己先别动。

他太急了。

吻着她,抚着她,诱着她,申屠焰龙缓动开,等着她跟上自己。

“申屠焰龙…”

喃吟着,简水音难耐的仰头。

“就来!”

轻撞增速,再增速。

申屠焰龙紧凝着简水音绝艳得让自己失控的小脸儿。

“音儿,咱们生个孩子吧,音儿,给我生个孩子…”

爹来电话,让她先不要去“水无痕”。

看来事情是有后续发展了。

爹一定发现了新的线索。

简水音知道前天开始,月音回来了。

而林音没有回家那边的“水无痕”。

林音又去了哪里?

她们在计划什么是不能让她和爹知道的?

虽有一肚子的问号,可爹不让她动她就听话吧。

爹有他的考量,也比她要老辣得多。

“中午去那家新开的印度餐馆怎么样?”

“我爱你,申屠焰龙!”

“是爱我,还是爱印度菜?”

拉起沙发上的简水音,申屠焰龙刮了下她鼻尖儿。

“我不要看心理医生,我没病,真的,我没病!”

任苒秋的喊声搅扰了欢悦的气氛。

“水音,我没病,求你别再给我找医生了,别让他们再给我打电话,我没病呀!”

狠命抓着简水音的腕臂不放,任苒秋满脸泪和惊惧。

“我没有给你找医生。”

“他们给我打电话了,他们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的委托,是你!”

“苒秋!”

简水音的手腕已见红痕。

分开两人,申屠焰龙把简水音护在身后。

“音儿说了不是她。”

“焰龙,是一院的心理救治中心陈主任来的电话,他说是简水音找到他,让他无论如何要多关照我。”

“任苒秋,戏演过了吧。”

拿起电话拨打114后按上免提,简水音查到了一院电话后紧接着打了过去。

“请找陈主任。”

“对不起,陈主任不在。”

“请给我他的手机号。”

“您是哪里?”

“我要向他确认一些事情。”

“好的,您记一下,18947386574。”

挂断后又拨,还没接通,任苒秋就扑了过来。

“简水音,你到底要怎样,你非逼我去死是吗,你想证明什么,对你我已经退得无路可退了,为什么你还要逼我!还有你们,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为什么你们都不信她对我做过多么恶劣的事,她让我去看心理医生,她说小谦跟着我会变成坏孩子,她向我炫耀她和焰龙在一起多么多么甜蜜,她骂我是不要脸的女人,可当着你们的面儿,她什么也不说,装作通情打理,委曲求全,贤惠温良,她是个演员,她是个演什么像什么的演员!”

哭喊着跑出去,任苒秋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为之一震。

“我去看看她,等我回来!”

申屠焰龙转头看简水音。

简水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长这么大,被人这样倒打一耙这样的说,还真是头一回。

申屠焰龙一走,简水音一下子向后倒。

“水音!”

闫一慌忙接住简水音,让她平躺在沙发上。

好昏。

简水音睁不开眼。

“水音,你等等,我叫孟佟去!”

叫孟佟有何用。

心里冷笑着,简水音竭力平缓呼吸。

吃力起身,简水音逼令自己漠视再起的晕眩。

这地方,一刻也呆不了了。

简水音没有回申屠焰龙那。

她也不想回释家。

在最近的宾馆开了间房间,一进屋简水音就大吐特吐了起来。

直到再也没什么可吐,简水音跌坐在马桶旁,大口大口的喘气。

世上真有任苒秋这样的人吗。

简水音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申屠焰龙以前的品味就仅是这样?

他居然还追出去。

任苒秋不会有事的。

而且还会好得很。

简水音蹒跚的回到床上,好难受。

她还想吐,一阵阵的往上反。

要了杯柠檬汁,侍应送来后简水音喝下大半。

手机在此时响起。

铃声是申屠焰龙的。

按下扬声器,简水音连接电话的力量都使不出。

“音儿,你在哪!”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音儿,告诉我你在哪!”

申屠焰龙被简水音苍白的脸色吓到。

“音儿,我们去医院。”

“我要回家。”

“音儿!”

“我要回家。”

拗不过她,申屠焰龙从宾馆接了她就直接回住处。

到家后又吐了一次,简水音把柠檬汁也吐出来了。

这下说什么也要带她去医院,简水音被申屠焰龙强抱起。

“不去不去我不去医院,你放开我!”

“音儿!听话!”

豆大的泪珠滚落。

简水音咬着唇,不哭出声音。

“音儿!”

申屠焰龙慌了手脚。

坐上床把简水音连人带被抱进怀,申屠焰龙亲吻着她的眉,眼,鼻,唇。

“别哭,乖,别哭。”

“她怎么能!”

虚软的闭上眼,简水音哭倒在申屠焰龙的胸膛里。

“我真是…我真是…她真的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她真的该…”

“好了音儿,好了,都过去了,乖。”

“呜…申屠焰龙…我是建议任苒秋去看心理医生…我建议过她…可除此之外我没做过任何一项她的指控…那些倒是她曾对我说过…她不正常你知道吗…单就孩子这一点…她居然告诉小谦说你是他的爸爸…还要小谦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这么说…她把这些所作所为都告诉我…她想干嘛…她真应该去做心理咨询…”

“申屠焰龙…呜…能当演员的是她…她就是精神病…”

“好了音儿,乖,什么也别想,听话,你需要休息。”

申屠焰龙抱着简水音躺下,把她搂进他肩下她爱栖的位置。

“睡吧,音儿,睡吧,醒来以后什么都会好的,我保证。”

申屠焰龙找任苒秋深谈。

申屠焰龙告诉任苒秋他和她没有可能。

“我知道,焰龙,我知道。”

任苒秋相当配合。

“水音比我好太多了,我一直都知道,我离过婚,又带着个孩子。”

“苒秋,别贬低自己,没人看轻你。”

“焰龙,如果没有水音,我们是不是还可…”

“苒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生我气,我只是…我只是忘不了你。”

申屠焰龙无语。

“苒秋,我爱音儿,只爱她。”

“可焰龙,我爱你,小谦也爱你。”

“苒秋,大人的事,不要把小孩子牵涉进来。”

“小谦真的喜欢你,你给他买的玩具他晚上都要抱着睡,他还对我说想要你做爸爸。”

申屠焰龙是对小谦好,可他对亲戚朋友的小孩都一样好,因为他喜欢孩子。

小谦才多大?

不到两岁。

这么小的孩子,逻辑思维会成熟到懂得区分已有的亲爸和自己想要的爸爸?

“苒秋,你有教小谦认他亲生爸爸吗?”

“他不配!”

“那你也不能告诉小谦我是他爸爸!”

“焰龙你别生气,我怕小谦在幼儿园被其他孩子笑话,你不会介意的吧,你对小谦真的很好啊,还去幼儿园接我们。”

看来音儿说的是真的。

“我介意,苒秋,而且如果我知道我出于善意的接送会造成你的误会,我是不会那么做的。”

这是个死结。

任苒秋不想解开,便无人能解。

“焰龙,你…”

“苒秋,我已经和任叔联系了,他开会回来就来接你和小谦。”

不再多做逗留,申屠焰龙离开任苒秋所住的宾馆。

他的音儿是对的,任苒秋是应该接受心理辅导。

她用自己的一厢情愿给自己做了茧。

她以为会破茧成蝶。

结果却打上了结。

而这结之下是个无底洞。

当初要那个男人,现在又要他。

申屠焰龙将车子加速。

他想他的音儿了。

想他的音儿的一颦一笑。

想他的音儿的一句一言。

想他的音儿在他怀里的笑,闹,娇,艳。

任苒秋还是没懂,若要在她和简水音间抉选,申屠焰龙选简水音。

毫无疑问,没第二选,无悬念。

不管她们之间到底没什么有什么。

不管她怎么说简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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