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陈应松文集:天下最美神农架
8149900000063

第63章 《世纪末偷想》后记

诗的表态是含混的,小说的表态是遥远的,只有随笔的表态是直接的。它真是一种非常灵动的形式,简直像一个个飘忽的精灵,时常从我的头脑中清晰地蹦出来。对于文人来说,释放心中的块垒,挑起思想的搏斗,驱赶语言的晦滞,这种随笔确为上佳之物。

“世界的历史就是末日的审判。(席勒)”

在这个世纪的末日(而不是人类的末日),我不想审判历史。我有权审判,但我无力审判。我只想敲敲他的脑勺,摸摸他的耳轮,警告他,说出我所知道的真相,表达我的欢乐,更多的是表达我的义愤。

是义愤。的确是义愤。这个时代确要有一种总结似的话语,不是我,是我的内心,它是一种小巧的,即兴式的总结。“这个东西好”;“这个东西不好”。只有两种态度,这就是内心的总结;我把它称为“偷想”。它是理性的,思辩的,又是激情的,诗意的——关于历史,关于艺术,关于哲学,关于宗教,关于人生和社会。一个百年的、也是一个千年的世纪过去了,它总会在我们内心留下一点什么罢——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