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梁绛和桑大军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齐齐地咳嗽了一声,意思很明显:楚总,你一个大老爷们,净盯着小姑娘的什么地方看呢?
这两声咳嗽,自然惊醒了沉思中的楚云飞,他四下略一扫视,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大军,你跟施工队的那些人说一下,今天开始,水里有水鬼了,再下水的人,死了都要罚一万。”
当然,施工中死人还要罚钱,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楚云飞既然对的是装潢公司而不是施工队,这个要求,倒也不能说是非常离谱的。
说完,他才转过头来,面对那中年女人,“你女儿的病,我治不了,所以,那钱你还是省省吧。”
女人并没有介意楚云飞对自己女儿的审视,“医者父母心”,既然求人治病,当然不能嫌人家望闻问切。
只是,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乖戾之气再次发作,“不就是嫌我们没钱么?哼,姓楚的,我记住你了。”
记住就记住呗,楚云飞冷笑一声,走到那士兵面前,“摩托艇钥匙,拿过来。”
士兵怎么肯听他的?眼睛只看着那中年女人。
“梁绛,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楚云飞也懒得难为那小兵,“摩托艇留下,人赶走,实在不行就弄死,出了事算我的。”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这一帮人,纵身跳上那条小木船,荡起双桨,直奔湖中心的小岛。
等他把那十六块钢锭加工完毕后,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天尚未黑,他划船出来,却发现岸边的摩托艇已经不见了,人也都散去了,只有梁绛在那里静静地站着。
楚云飞点点头,他之所以要梁绛来办这事,就是冲着她的机灵劲儿来的,再加上她也有功夫在身,跟一般人对上,根本不用考虑吃亏的问题。
不过,梁绛这样的处理方法,他肯定是要过问一下的,虽然两人并不是什么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但他隐约是占了主导地位的,不能惯出她不听话的毛病。
“你怎么弄的?摩托艇呢?”
梁绛是什么人?挑通眉眼的精干人,闻言笑笑,“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让我把他们赶走么?摩托艇,你又不缺那点钱,要不,从我酬金里扣好了。”
这家伙,还真的是很机灵啊,这么擅长揣摩人意的人,为什么不是我的员工呢?
他笑笑,刚要说点什么,恰好这时,一阵小风吹来,淡青长裙在火红的残霞中轻舞,一如流转的霓裳羽衣,又似漫山的杜鹃中一树烂漫的梧桐花。
一时间,楚云飞居然看得有些痴了。
等他反应过来,这样看人比较失礼的时候,梁绛已经转了身过去,用个脊背对着他,“不过,那个小女孩,真的很可怜,所以,我只算是把他们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