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季云这家伙还在旁边要笑不笑的一脸戏谑,他是几个意思啊?该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李燕挤着眉头故作恼状凶巴巴的瞪了回去,那意思就是我警告你,别跟着他们瞎起哄,不然放狗咬你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还就是季云觉得好笑够了,最终决定放她一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头道:“对了,我妈怎么没过来?”
荣馨愣了下,道:“怎么,你妈没跟你说吗,她回S市去你姥家过年了。儿子,你事先没告诉他啊?”
季杰应了声:“没想让他知道。”
季云失笑道:“爸,这事儿有什么好瞒着我的,我妈她又不是去龙潭虎穴?姥爷那里也是多少年没回去了,去看看也对,父女俩哪有隔夜的愁,早就应该去探望了。”就为了离家远嫁,两个人一直都劲儿劲儿的,脾气一样的犟,他这个当儿子当外孙的两头劝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没见谁先低个头。这回他妈不知道是怎么想通了?
季杰抬头瞟了他一眼:“有脸说别人,那你自己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你舅舅打来电话,我和你妈还蒙在谷里。这次你姥爷帮了这么大忙,你妈她说应该回去看看了。”对于老父母亲来说,最好的感谢方式就是常回家看看。尽管他没有明说,可是在坐的几个人心里都明白。
李燕和季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可是荣馨和季宏不知道啊,后者把脸一沉,问自己儿子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小子说清楚喽?”能让亲家公出面的事肯定不小。儿媳妇多少年不回去了,为了这事特意赶回去道谢,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小忙儿。
老爹发威了,按说当儿子的应该赶紧回话,可季杰照样不慌不忙,抬了抬眼皮儿看了看,这才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就是他得罪了人,对方挺有来头,动用关系找人调查他,差点儿这兵就当不成了,就这些。”
荣馨一把抓住季云的胳膊:“毛毛啊,你是怎么得罪了人家了,怎么也不回来跟奶奶说呢?难怪我看你瘦了,还寻思着是不是部队伙食不好?还想着以后让你经常回家来吃住呢。”激动的连小名都给叫出来了。
季宏直接打断她:“别说那些没用的,季云,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已儿子那就是个白扔的货,问也是白问,想从他嘴里听出个来龙去脉蛮真是蛮艰难蛮艰难。
他爹说刚提起来季云就知道要糟,老头老太太肯定得刨根儿问底儿,所以早一步打好了腹稿,被问起来直接就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儿,就是对方和我之间有那么点儿过节,就抓住我用部队里的车出去逛街的事当引子,找人下来调查。可你孙子我是谁啊,哪能那么轻易的就被整倒。你看,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吗?”几句话避过重点,轻描淡写的解释了。
“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再别有这种事儿了?”荣馨听了只觉得后怕。这要是真被那个人捅下来,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毛毛这么好强,哪能受得了打击啊?
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多少知道些部队里的事儿,不无疑惑的道:“不就用个车吗,你现在都是营长了,这么点小事儿还值得大惊小怪吗?”
季云附和着:“就是说啊,要不怎么说他故意整我呢。还好我姥爷面子大,这才把事情解决了。好了爷爷,你也不用再去想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以后多注意些就行了。”
“对对对,全当吃亏长经验了。不说这个了,都拿起筷子吃饭,再不吃就凉了。”荣馨充分发挥当妻子当长辈的身份,每人面前的小碟子里都给夹了菜。
大家也都转移了话题开始说别的,只有季杰瞅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李燕,大舅哥电话里说的可清楚,季云是为了他的女朋友才让人给整了。来之前夫妻俩还进行了明确的分工,肖芳去S市感谢下出力帮忙的老父亲,季杰来这边想办法见见儿子的这个女朋友,能给搅和黄了就搅黄了。还没怎么地就扯上后腿了,这要是真的在一块过日子指不定还得惹出什么事儿来呢?一个女孩子男女关系整得这么复杂,实在是不太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虽说这都是老婆的意思,季杰没表态,可他也是这么想的。在听说季云女朋友也会过来时,心说正好了。用老婆肖芳的话说,就他这张脸,都用不着多说别的,对方跟他说话,只要是保持着正常水平,就能把她给冷场臊跑喽。但前提是这姑娘得有自知之明,要是遇着个脸皮厚的就得想别的招儿了。
没想到的是季云这个女朋友竟然是他的学生,还是比较中意的一个。这个就有点儿不太好办了,这个李燕确实是不错,也难怪自己儿子为了她差点儿连兵都当不成了。可要是就这么承认了的话,那老婆那边又怎么去交代?
季杰在这边直纠结,季云那眼睛是干吗的,探照灯似的一扫就知道他爹在想什么了。就冲他那阴沉沉的眼神儿就猜他肯定知道些内情,他和李燕在一起处对象,是他奶奶一手催成,老爷子也很乐意,倒是他爸妈这边还没有给出意见。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他们点头。
一顿饭拖拖拉拉吃了两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动筷,后来就干脆停下来说说笑笑了,一桌了菜根本就没动多少。吃饭变了次要,唠些家常拉近彼此的距离,努力往亲近方向发展才是重要的。
李燕帮着捡了桌子收拾好了碗筷,又稍坐了会儿,差不多快九点钟了才出了季家的门。
北方的夜晚特别的寒冷,一弦弯月悬在半空,散发出清冷的银光。空气里弥漫着严冬的气息,没有半点风吹冷的纯粹。呼息都像要被冻凝住,喉管子里被窜进的凉气激的直刺痒,忍不住呛咳了两声。
“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季云伸过手臂把她揽进怀里,低头温柔的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没事,只是被呛了下。”被搂得紧了感觉不是很舒服,挺直了后背挣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