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尘梦:一念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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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原来自黛玉去后,如海就奈何不得皇上的一再恳求替他暗中查办江南的的政务。盐政的肥缺不过是个掩护,叫他不必苛责众人不过还和以往一般说得过去而已,内里却是时时刻刻的看着诸人的所作所为的。

便有几个富商巨贾的是居心叵测的密谋着发动了政变以求推从前忠义王的长子能掌了天下,各人好做那开国的功臣一朝的元老,便如当年预知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一般成王成相的。竟是江南各家大商号大商人并一干当年弃官来至江南一带的忠义府的老门生清客们,鼓起了百倍的干劲不断调动物资招募贤才训练家丁勇士,种种异事不可枚数。

那些为官的多得是望风而动,看朝廷没怎么直觉便是也大多都想这留条后路,一方面仍假充着勤政爱民,一方面也是暗里笼络了他们,指不定下一时下一刻天下甚么形势呢。便是如海原曾劝着水天渊干脆找西宁郡王水湛说明了此事,没的养虎为患不提的,还叫后人不明就里的说他有意放纵了侄儿谋反好彻底的铲除了,传下了阴险狠毒的名声。

却是皇上也倒听从了的,偏就是那西宁郡王也是近期早被一帮人惯的得意了的,哪里肯听,无凭无据的又不好拿他,又是有几分敬重他的才华更比水澈他们还好着八九十分。哪里想着春闱时他们却是定了计要抓谋害他的,不觉也是失望之至,才干脆扔了皇帝不做。

自来这帝位传了二代之后,凭它原来有多少的谣言惑语的都自动消弭的,正如从前刘邦打下江山何等不已还不是永世的被当做无耻小儿,反倒是多少代后的子孙刘备不见得有半点真才能真本事照样的是给称作皇叔认做正宗。偏只说这些何意之有,倒是要说的乃是如海临危受命,果然也是打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念头的,只是几年下来收获颇丰之际也叫人摸清了他的不一般,才有人夜刺探花府。

话说如海自夫人亡故后便送走了女儿,任自己沉湎悲痛,不过聊以公事自我安慰,原来也是有无数人要做他的红袖添香,怎奈斯人已去便是凡心也没有的了。除却惦记了黛玉在贾府中的琐碎便是皇上托付的大事,早先有他家下的人传话说是有人欲以谋害于他,只不在意。

偏正是八月里到了建德江查访时,正赶上于舟中对月抒怀吟起古人之诗作,不过“可怜九月初三夜,半江瑟瑟半江红”之类等等,便忽然是四下里船底下冒出七八个黑黢黢魁梧的汉字都是拿了大刀斧头的粗使器具劈头就打,如海曾习过两般武艺也是两拳难敌他们群起而攻,幸而是觑空投入了水中才没受的打伤,速速的回了林府之后也是那江水颇凉骨里受了冻。

如此还罢,偏偏有是一伙人又凶神恶煞的从房瓴下来大闹了一场,再便是不治而亡了。大概是如此,至于究竟为何事究竟哪伙人也不得而知,可怜林家泱泱满天下的产业都没有时间交割给黛玉,可叫许多后面垂涎的人十分不爽利。

正是的,黛玉于今生以来最悲哀的时刻不得不随着水天鸿伯伯请了那隐士出来。

黛玉强撑着悲痛中更加较弱的身心盈盈拜下,“民女姑苏林黛玉见过太上皇!”

水天渊看着水天鸿嗔怒到,“志知不是说不告诉黛儿的?”

水天鸿才得意洋洋的笑了,“我这侄女儿最是聪明的,哪里还消我多说的,她知道便是知道了。”复有说,“黛儿快起来才是的,何必拘礼。”

“正是,他是你伯伯,我便也是你伯伯才对的。”水天渊怅然到,“何况你可是本朝第一位才出世就正经下诏封了的悦馨公主”边是说着也便是细看了黛玉,但见眼前小女孩神色淡定,不卑不亢,不施粉黛,虽是伤心至极的丧中也遮不住美俏的容颜叫人觉得如一泓清泉潺潺流过,清新如水;轻盈的话语像一股清风轻轻吹过,柔软似风。正是淡如菊,美如兰,超凡脱俗比从前的贾敏更盛一筹,不觉心下大喜,又是喜欢又是心疼。忍不住是欲言又止,倒是叫水天鸿示意了几遍“不可”才罢。

“民女幸的有太上皇来为父主持,感激不尽,还祈父亲可有遗言相告?”黛玉不觉又是呜咽,便如三秋桂子在霜里瑟缩,病里西施在风中捧心,叫人揪心般的心疼。

“说来话长,还怪伯伯之来扰了这里清静,才招的许多小人如此,”水天渊十分不忍,强自镇定的坚持着如海所嘱,“这里便有海兄的书信一封,丫头拿了去是正经。”

这哀伤中一无所有的女孩儿,迫不及待拆开信,映入眼帘的是林家特有信笺上芳香中父亲俊秀飘逸的字迹,读来句句亲切也便句句伤心句句是利刃叉在心上。却是要她继续寄居外祖母家,更更吃惊的是从母亲之意暗自许了外祖母做主婚姻大事,便是那宝玉八九不离十了,心下不禁懊恼,不清不楚的喜欢不过是因着宝钗到来才忽然来的,怎么母亲父亲早便算好了一般?

便是说及笄前务必要安安生生的伺候在外祖母身畔,放下林家的家业无数全给了林叔叔代为管理,又是叫黛玉听凭贾府来人处置林府事宜,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此种心情,黛玉再也不忍读了,偏是一目十行之才不说更兼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想忘都忘不掉,忧愤于父亲的不告而亡更伤心于那不吝于把她推入虎口的遗嘱,骤然也是花容失色,忧戚的不能发一言。

“黛儿,你父亲可有何嘱托?”水天渊已是不忍看她香腮滚泪的悲苦情状,着急的起身多步,恨不得代她苦的昏天暗地才痛快。

“天下之大,无以为家,林黛玉何等卑微到竟不可以独自守在林府么?”

“这……”水天渊水天鸿还有那心心念念都是黛玉妹妹的水洛,哪个不是恳求了如海半天的要他留黛玉给水家,看哪个敢委屈了半分,其实心里许下的便是别说公主王妃就是要做皇后那都是水家梦寐以求的。

如今见黛玉有此嗟叹不觉也是无奈,便有水洛焦急到,“何苦看着妹妹到外姓家里受罪遭难的,自来水林异姓兄弟堪比亲生,为何独独不能接去妹妹的,偏要信什么僧什么道的又有什么用?”

“胡言乱语,你哪里知道你妹妹生就不凡,岂可拿这等大事开得玩笑,奉天命也是应当的,咱们只外面全心全意的保护着便是尽心了,倘若黛儿能平安过了及笄再接出来不提,就是到时另生了变故不得出贾府了,也是她高兴平安便是造化便是再多亲多近也无妨了,此时却不能甘冒这等风险。”水天鸿最是知道儿子心事,偏是又不能此刻就成全他,更何况他也是知道既有天命便该听从她自己的意思,谁也是替不了她受罪谁更替不了她决定人生大事的。

黛玉倾听如此也是无法,众人眼中脸上的关怀担忧丝毫不虚,可知必是听了父亲的吩咐,不便再多言多语也是无用,还是才懂事的说到,“如此,民女便请了琏二哥哥料理家务,早些去外祖母不叫挂念才是正理。”

“这却不急,伯伯还要有劳你带去一个去处可好?”水天渊问到。

黛玉自然的十分疑惑,哪里他不能去了,何必烦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了,也是不敢十分莽撞了,才道,“不敢,却不知道太上皇所说何地?”

水天渊终不能忍,“黛儿便是喊着太上皇太上皇的不觉拗口!便也是把伯父给叫的老了三四十岁!”话里眼里都是吃醋的不满。

“那便是请皇伯伯告诉了要去何处仙山可行?”黛玉禁不住老人家如此倚老卖老的撒娇讨说法,在亲情面前难得的消了些哀伤。

却是水洛早知道的,抢着说,“妹妹可记得当年生辰时咱们去过的那个黛山,此后我们和林世叔多次去探访都找不到的,烦请问妹妹可否记得它在何处?”

黛玉略想了想便道,“如此还是有着些微的记忆,或许便能去得的,只不知寻她有甚意思,不过是一个江南沧海一粟的小山而已罢了。”

水天鸿却是知道那山的奇特,单单是黛玉生辰时发现又有那黛山的碑林子洞的石刻还有那奇怪的书册早把水天渊在皇宫之不知羡慕了多久,可偏是他们多次寻找都不得路,恰恰就像那陶渊明笔下所描绘的桃花源了,可不更叫人好奇的想要一睹为快。

水天渊不好意思道,“当皇上的最是不害羞的,偏是你小丫头就这么着问我?”如今的太上皇早便是一身轻的悠闲自在惯了,也更是喜爱黛玉的清纯无邪美丽可人,便是愈发的老老顽童般了一样。

“如此,黛玉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还请伯伯们议定了如何出门,这么圣驾出去帕是不妥可是小女子不敢担待的!”黛玉说罢看着水天鸿那里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夸她,更加羞赧,才又道,“还请宽恕些时候,容黛玉去和琏二哥哥讲了,叫他看着打发处置府里的事务,这便是一时三刻办不完的,还请太上皇不妨乔装了出去逛逛,整日里闷在密室里哪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