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今日被龙焯撞上了,又听见了那样的事,还要自己往他房里去,自己奴才的身份又不能拒绝,心里正在思索该怎么办,一抬头,已经到了龙焯的房门口,赶紧快步将那捧盒放在桌上,便抽身欲退,谁知却被那龙焯一把攥住手道:“急什么,就是陪本王饮两杯也不妨事。”
宝钗忙道:“回王爷,世子那边还在等着我送宵夜过去。若是迟了……”
龙焯的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原来你眼里只有世子,并没有本王,所以才偷听本王说话,是也不是?你也知道本王府的加法,难道你要试试不成?”
宝钗大惊,自己也曾听这府里的丫头小厮说起过,龙焯对付着府里的犯了错的奴才很有一套酷罚,府中多有奴才被磨折至死,此时闻言额头上沁出汗珠儿语无伦次的道:“王爷,奴婢并不是有意的。请王爷恕罪。”忙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龙焯看着灯光下她那张娇艳欲滴的丰润的脸颊,心痒难挠,笑嘻嘻的将她扶了起来道:“起来罢,本王不过是玩笑罢了。你这样的美人,本王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用刑呢?”
宝钗听着话一发露骨,心里毛毛的,不好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那龙焯回身解开捧盒,斟了一杯酒饮了,咂咂嘴道:“真是好酒。”一面就用那杯子又斟了满满一盅,送到宝钗唇边道:“陪本王一盏。”见宝钗闭着唇似有推拒之意,不悦的再哼一声。
宝钗哪里还敢拒,心一横,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那酒竟是十分烈的,顿时呛得咳嗽起来,两颊火辣辣的做烧。恰似两朵红云浮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龙焯心里更是做痒,一把将宝钗搂在怀里道:“你明明是我买进来的,却便宜了祥儿那小子。今夜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本王要好好享受一番才是。”说着那手就在宝钗的身上来回摸索起来。
宝钗骇惧,忙极力的挣扎着道:“王爷不可,我是世子的人。”
龙焯淫邪的大笑着道:“什么世子的人,今夜你就要做我的人,或者说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人。你知道么这府里的人都把你比杨妃,那杨妃不就伺候了唐明皇父子两人么,你今夜就做个名副其实的杨妃如何。”一面将那张松弛的脸凑在宝钗的脸上一气儿乱吻。
宝钗浑身颤抖着,拼命要推开他,哪里挣得动,顿时钗横髻乱。龙焯被撩拨的更是难耐,迫不及待的将那宝钗打横抱起,放在榻上。一面动手扯她的衣衫。宝钗惊道:“王爷,万万不可。”一面护住自己的身体,龙焯哪里理会,一推一拒间,已经将宝钗的外裙扯下。
宝钗灵机一动,忽然不挣扎了,换上一脸,放出手段笑道:“王爷,急什么。奴才承蒙王爷错爱,怎可拒绝。只是有一句话要说给王爷听。等王爷听完了再说不迟。”
龙焯气喘嘘嘘的道:“说什么,等完事多少说不完?”
宝钗媚笑道:“王爷不是想要那龙凤玉玦和北静王妃么?”
龙焯闻言登时冷了下来,松开她,立起身来道:“你什么意思?”
宝钗道:“我不知道那龙凤玉玦到底是件什么东西。那北静王妃我却是知道的,如今是北王爷的心尖子。王爷若是得了她在手里,北府必然会对王爷言听计从。”
龙焯冷冷道:“这些不用你啰嗦。”
宝钗亦起身穿好衣服,掠了一把头发笑道:“只是北府的水氏父子二人,都是极难对付的角色。尤其是那水王爷更是个人精。王爷以为派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就能将北王妃挟持来么?”
龙焯道:“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成?”
宝钗笑道:“请王爷附耳过来。”龙焯将信将疑的凑了过去,宝钗便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龙焯迟疑道:“这样行的通么?”
宝钗笑道:“那北静王妃和我曾在闺中为友,她觉是个重情的人。王爷放心便了。”
一面说着一面悄悄的往门边儿退去。谁知那龙焯防备着她这一手,敏捷的反手拉住她道:“想跑可没那么容易。”说着一把将她按回榻上:“没想到你还是个女谋士。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宝钗见计不谐,又是急又是怕,急又挣脱不得,二人正推搡间。门哐啷一声开了。
龙焯惊了一跳,回身看时,门口赫然立世子龙祥,还有自己那嫡王妃。二人的脸色都阴沉不定。龙焯十分尴尬,送开宝钗,起身道:“王妃怎么来了。”
嫡王妃冷笑一声道:“是了,我来的不巧了。坏了王爷的好事。”一面狠狠的瞪着正从榻上站起来的宝钗。
那嫡王妃瞪了榻上的宝钗一眼。宝钗慌忙站了起来,一面束好衣服,一面跪下道:“给王妃请安。”
嫡王妃四十几岁的年纪,因保养得当,只似那三十有零的模样,有着和龙祥一样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扬一扬那柳叶吊梢眉向龙焯:“王爷醉拥佳人,好雅兴啊。”
龙焯哼哼哈哈的不知所云,他虽然并不怕自己的王妃,但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且是自己儿子房里的丫头,又被自己王妃和儿子亲身撞破,故而脸上略有羞惭之色。
龙祥心里气愤,这薛宝钗明明是自己的丫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上了自己老爹的床上去了,上前就掴了宝钗一巴掌:“臭丫头,我叫你送宵夜来,却偷起懒来。”
宝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嘴角溢出几滴血。眼中堕下泪来。龙祥怒道:“还哭?不要脸的臭丫头。”又一脚狠狠的踹在宝钗身上,拳脚接连招呼过去。宝钗闪避不迭,异常狼狈。
嫡王妃冷眼旁观着,龙焯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略略哼了一声。一抬头却碰上嫡王妃嘲弄的眼神,只好别转了头,做没看见一般。
嫡王妃冷冷的看着怒气冲天的龙祥和在一旁嘤嘤啜泣的宝钗,她早就看着这个丫鬟不入眼了,为了不让龙焯沾染,才将她放在龙祥屋里。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对龙焯她是敢怒不敢言,而这宝钗就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收拾起易如反掌,好不好,撵出去也就罢了。如今也不好为了一个丫头让父子二人闹的太僵,毕竟龙祥还没承袭王位,想了想和颜悦色的向龙祥道:“祥儿,罢了。要教训你的丫头,回你屋里去。夜深了。你父亲要安置了,我也乏了。咱们且去罢。”
龙祥本就对龙焯憋了一肚子气,打宝钗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如今听见母亲这么说,气呼呼的待要强辩,却见王妃对他使了个眼色,心里明白,又狠狠的踢了宝钗一脚道:“还不滚起来回去,还等什么呢?”一面向龙焯略略施一礼,随着王妃走出们去。
宝钗哭着起身,也跟这离开了。龙焯无奈的看着他们离开,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对龙祥不觉又是气又是怨,自召了个侍妾来侍寝不提,心里还是对宝钗放不下。
却说这宝钗还想着向龙祥邀宠以为回转,不了这次事彻底得罪了嫡王妃,后来接着龙焯父子不在时,将她撵了出去。此系后话,暂且按下。
这龙焯安排下人,想要挟持黛玉,以挟制水溶。未料等了几天不见回音,派去的人也不见回来。自是恼怒非常,偏偏此时传说皇上召集群臣御书房议事。心里讶然,不知是何事,忙忙的换了朝服去了。
一到御书房,便惊了一下。只见御书房的门大开着,三品以下朝臣皆在廊下,身份贵重的宗亲王室并大学士,军机要员都在御书房里,而那顺天府尹也在,只是站在末处,心里不明白为何他一个五品官员能越级出现在这御书房里,一面琢磨着一面忙近前跪拜见礼,龙祐宇背着手在御座前来回的踱着显然是有些心烦,见龙焯来见也不甚在意,挥挥手,令他退至一边。
龙焯偷眼瞧去,水溶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一边的龙煜却是眉头拧成个疙瘩,似在沉思着什么,而其余的人都是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龙焯看来看去,心想该不会是派去的人挟持未成,事发了,水溶告到皇上这里了吧,说着不禁又瞅了水溶一眼,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点什么来,却发现是徒劳,那人永远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神情。水溶感觉到他在偷着瞧自己,一双冷眸狠狠的刺了回去,令龙焯顿时浑身冰冷,暗叫不妙,默默的低下头去。
御书房里只闻西洋自鸣钟咔咔的声响和龙祐宇橐橐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龙祐宇忽然顿住脚步道,从案上掷下一份奏折冷声道:“你们都看看罢,说说怎么办。”
自有内侍拾起奏折,径自从龙煜、水溶以下传递过去。龙煜悄悄和水溶递了个眼色,水溶唇角一扬,似笑非笑,那意思,他们就是看了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