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也不管七寂愿不愿意,开始用传音密语教授七寂,七寂见七杀执意如此,也不再拒绝,凝神静气地听和看,七寂是一个学武奇才,稍稍点拨已经能领悟到各种巧妙。
“我知道寒冰剑你已经学会,我没有什么跟你交换,你记住一定要活下去,我也是。”七寂抬头看他,小脸尽是倔强,七杀展颜一笑,笑容竟如春阳般温暖,让七寂微微失神。
“以后别那么倔强,痛了就叫,伤心了就放声哭。”此时的七寂,眸子晶亮如星,因练习七杀剑,额头有了晶莹的汗珠,浸湿了几缕发丝,惹人怜爱,七杀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拂了一下她的发丝,七寂刚开始想拒绝,但那温暖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这个世界只有他会如此温柔地抚摸她的发丝了,七寂的心突然觉得酸楚,那看向七杀的眸子竟然笼上朦胧轻纱,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惹人心疼。
“小七……”七杀突然长臂一拉,竟将七寂搂在怀中,七寂的眼睛睁得大大,僵在七杀的怀中,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七杀这是怎么了?而这温馨的一幕却恰恰落入了刚回来的漠风眼里,看着月色下紧密相拥的男女,漠风的眼几乎喷出火来。
“有贵客到访,小寂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喝杯茶?”漠风阴阴冷冷的话语,的确是吓到正在相拥的人儿,但七杀、七寂都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茶七杀刚喝过,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我改日再来教你武功。”七杀低头对七寂说,那眼从头到尾都不看漠风一眼,但七杀心中却波涛汹涌,他自认武功不弱,但今日居然连漠风就在身旁都听不出来,这人的武功实在高得可怕。
“嗯。”七寂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七杀的怀抱,脸上没有半似尴尬或窘迫,正准备兴师问罪的漠风,彻底被这两人无视了,那一口恶气无处撒,憋得实在辛苦。
七寂呆呆看着七杀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中,七杀今晚似乎有点反常,他怎么会在这里抱她了?但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那么不舍得,干脆跑去找他好了,离得也不是很远。”漠风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但那满腔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看少她几眼,居然又勾搭上一个了,这女人实在是……
“你们什么关系?”漠风的声音如他此时的表情一样冰冷。
“我听说王爷说他武功高强,所以找他比试去了,结果我们两人旗鼓相当,所以相约在这里切磋武功,我们这是君子之交,英雄惜英雄,没你想得那么肮脏。”七寂淡淡地说。
“君子之交?君子到搂在一起/我看奸夫****就差不多。”听到漠风如此刻薄的话,七寂的眉头紧皱。
“我们是君子之交也好,是奸夫****也好,似乎与楼主无关,楼主你管得太宽了。”七寂的声音也冷了起来。
“谁说与我无关?你既然进得了我逐月楼,就要遵守我逐月楼的楼规,如今红杏出墙,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影响我们逐月楼的形象,让我这个楼主脸上无光,岂能与我无关?”漠风回到房中,连喝了几杯茶,但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我们怎么伤风败俗了?不就搂了一下吗?何况我又未嫁,何来红杏出墙之说?”七寂毫不畏惧地与漠风针锋相对。
不就搂一下?莫非她还想跟他上床?她对得起天寐吗?一整晚漠风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他们仅仅抱一下吗?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人会不会……漠风越想就越不舒服,这女人以后得好好管着,免得让她给天寐带绿帽子。
这一晚漠风闭着眼睛,但思绪却很乱,他一直认为七寂进入逐月楼是有目的,但与她相处这一段日子,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端倪,她既不跟任何人联系,也没有人来找她,派她灭黑风帮的时候,她狠到一个活口都不留,在沙漠之上,他有危险,她甚至拼死相救,如今司马宸要杀的人,她也毫不犹豫,一刀一个,如切生菜一般,这女人究竟是何来历?她究竟属于哪个势力圈?
她与这个七杀是同党,还是如她所说的那样英雄惜英雄?她不是觊觎七杀的武功,为了学武就自动献身吧?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没脑子?无论漠风怎么想,他的心都是不舒服,他把这个归结为替天寐不舒服。
这天过后,七寂就再没有独处的时间,漠风无论去到哪里都带上了她,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就让她在外面守侯,总之她要随叫随到,无论任何时刻,漠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他要替天寐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有机会去勾引别的男人。
七寂本来想好好学习七杀传授给她的七杀剑,但如今所有的时间都被漠风占去,对漠风实在是怨恨,可惜只是敢怒不敢言。
傍晚她随司马宸与漠风来到漠都的第一楼……醉香楼,听说是宴请什么从大渊国来的贵客。
“你在下面守着,就这个位置,不能擅自离开半步。”漠风上楼之前恶狠狠地叮嘱七寂。
“嗯”七寂虽然很不情愿,但惟有答应,但没想到一站就站了三个时辰,从月上柳梢头一直到夜深人静,她刚想走动几步,漠风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从窗边探出头来制止她,那一刻七寂真恨不得一甩手中的白绫,将他冲窗边扯下来,活生生摔死。
夜深北风呼啸,七寂又冷又饿,闻着酒楼飘下来的肉香,她的肚子咕嘟咕嘟地叫,更觉得身体冷得没有一丝暖气,就连呼出的气也是冷冰冰的,她抬头往上看,发现偏东一角依然亮着灯,进去的人根本没有出来的迹象,这死漠风,早知当日就让流沙吞了他好了,留着祸害千年。
“小兄弟,漠都早晚温差很厉害,夜晚冷得耳朵都掉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出来?”旁边的一个年轻侍卫看七寂冷得发颤,好心地脱了一件衣服给她。
“我是没想到王爷他们那么晚都不回去,谢大哥你了。”七寂实在是冷,所以也不拒绝想伸手接过,但她的手早已经冷得僵硬,扣子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年轻侍卫实在好心跑来帮她,但就在这时,漠风从窗边将头探出来,刚好看到她与年轻侍卫靠得很近的一幕,她竟然允许他将手放在她胸前?漠风顿时将脸沉了下来,这女人连侍卫都不放过?
七寂穿上了这件棉袄,整个身子暖了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司马宸自信而爽朗的笑声,七寂长吁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舍得下来了。
笑声未停,一行人就走了出来,当中一人高大粗壮,那本来就狰狞的脸有几条蚯蚓般的伤痕,纵横交错,看起来实在可怕,尤其他的眸子透出的是骇人的阴狠。
“鬼煞就此告辞,答应王爷的事,我们一定做到,请王爷放心,只是……”
“鬼煞你放心,本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定会遵守诺言,就此击掌为誓。”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七寂不禁再打量了一下那个长得狰狞的男子,原来他就是鬼煞帮的帮主鬼煞,果然人如其名,长得像鬼一样,看来这该死的漠风真是步步为营,接近司马亮是早有预谋了。
七寂只顾着看鬼煞,没留意漠风看她的眼神有多可怕。
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鬼煞就已经消失在夜空当中,少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七寂依然觉得空气弥漫着战场的硝烟味,抬头一看,漠风的脸阴沉得可怕,那勾起的嘴角充满讽刺与嘲弄,谁又得罪了这个阎王?
王爷身份尊贵,早已经有豪华马车等候在旁,漠风与七杀在王府地位超然,也早早有人拉着骏马过来,漠风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坐在了马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七寂。
“寂兄弟,吃了没?”七杀突然掉转马头,来到七寂身边,手里竟然拿着一个大鸡腿,七寂愣了那么一瞬,她不奇怪七杀会留一个鸡腿给她,但她是奇怪七杀竟然敢当众与她搭话,她记得在星月教两人的关系都是疏离而冷淡,人前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我没有吃。”七寂也就是愣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就恢复如常。
“上马吧。”七杀竟然众目睽睽一把将七寂扯上了马,没有一点要避嫌的意思。
“我的属下,自有我照顾,小公鸡你过来……”漠风轻喝一声,马儿已经到了七杀跟前,七寂看漠风当着七杀的面叫她小公鸡,好不气恼,回眸狠狠瞪了一眼漠风,就拿起七杀手中的鸡腿,大啃起来,没有回到漠风身边的意思。
“我与寂兄弟切磋武功,大有相逢恨晚之感,没想到惹墨兄弟不快,既然如此寂兄弟还是回主人身边吧。”七杀说完,七寂已经将手中的鸡腿啃完,她身形一转,已经稳稳落在漠风的马背上,司马宸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不过这样更好,他不怕他们不和,就怕他们太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