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要捉弄为兄,没大没小!”碧海云轻点我额头,笑着训斥道。
见状,我突然就鼻头一酸,眼睛一红,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田,以至于我冲动地扑进碧海云的怀内搂紧了他的腰部,说道:“碧海云,丑丑我现在只对你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你务必要洗耳恭听,明白?”
碧海云在我的搂抱下僵硬了身形,本想挣扎出去的,但却被鄙人偶的强硬蛮力给阻止了。
“丑丑我今年十四岁,从未对别的男子动过心,你碧海云是第一个,至于会不会是最后一个,还有待商榷……呃,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下我喜欢上了你!虽然之前我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但是如今我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我要说出来。”
“我是一个孤儿,打小就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温暖的家。曾经我得到了,我和我的朋友一起租了一间小套房,我们一起营造出一个温暖的家。但是,后来我失去了那个朋友,而那个家也理所当然地失去了。我是一个性格比较男子气的女子,所以淑女与我不沾边,我或许不够温柔,但我绝对不会凶霸。”
“说实话,我以前并不看重男女之间的儿女私情,认为那些都是些穷酸得要命的玩意儿,而如今,当我自己也对男子动了心时才发现,貌似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心的一角会自然柔软,常在静静思量间溢满一腔的温情与甜蜜。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创造一个幸福的未来。我喜欢你,那么你呢?”
我晓得碧海云的背景也极其复杂,我甚至有预感我之于他,或许只是某个交易或利益的存在。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理由。
但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若是他敢说半个“不”字,老娘就立马死心!
我现下将心意涂于白纸之上呈给了他,端看他的反应如何。
我站在碧海云的跟前,仰着小脸,大圆眼睛内闪烁着恁般期待与些微羞涩的神情。
碧海云的身材很修长,一身白衣的他,看起来让人有种不敢亵渎的逸仙卓然之气韵。
打开的房门,徐徐微风轻拂而过,将屋内那原本芬芳的薰衣草香味更吹出几分馥郁的效果来。
衣摆轻掀,发丝轻扬,碧海云即便是呆板、静默的神情都来得那般得帅气好看。
他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我,表情未变,久久未有言语……呃,当然了,这是身为表白当事人的我所深切感受到的事实——真真叫个度秒如年哪!
虽说我本人是个比较泼皮外放的女子,但是,在面对心动之人时,我还是有些别扭与尴尬的,所以,我在碧海云的注视下开始面部升温,继而通红如火了,而我原先直视着他的眼神亦开始左右闪避了……
“丑丑……”
“STOP!”在碧海云开口说话的一刹那间,我伸出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强自忍耐着自己面部的火烧之态势,强硬地说道,“呃,我晓得我这么突然就对你表白是有些太贸然行事了,所以呢,我给你三日的考虑时间,而你现下就可以先回去考虑了,拜拜,不送了!”
“丑丑……”我推着还想跟我说点儿什么的碧海云走出了门外,并在他出门的一刹那间,“嘭”地一下将房门紧闭,而我自己亦在那一刻开始无声地捶胸顿足、癫狂抽疯起来——
哎呀,偶滴神哪!
我居然真的向一个比我小了很多的男人表白了!呃,这算不算是姐妹咱在祸害国家嫩草呢?
切,当然不算,咱是痕丑丑,年仅十四岁,所以,咱不老,咱的青春年华刚刚好,一路高歌旭日升,哪管几度夕阳红!
但是——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这狂猛的心跳又作何解释?为何鄙人偶的小心肝儿会这么慎得慌呢?我是在害羞?尴尬?还是心虚?老不羞?
我忍不住狠狠地撕抓起自己的头发来,龇牙咧嘴地跟自己闹着别扭。
我倒没什么,殊不知我的此举可把一直在边上看着我的眼镜蛇大眼儿给吓得不轻!因此,当我发完神经再一看向大眼儿时,呵呵,那家伙居然吓得钻进了床底,真是丢人……不,是丢蛇!
晚上,躺在床上的我一直翻来覆去地难以成眠,虽然嘴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但满心满脑却依然在想着碧海云。我在想他对我的表白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是对我也心动呢,还是一边怜悯一边感动,亦或是压根儿就不曾有过一丝感觉,哪怕是嫌恶的?
以前好友水纯然就经常笑说我的外表是一副强悍泼辣的大姐大形象,而我的内心却是敏感细致得堪比任一名文静贤良的淑女。
我晓得好友这是在护短儿,因为曾经有一位被我甩了的小男生在求了我诸多次未果之后,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就是一粗鲁不堪的男人婆,做什么表现出一副专情如一的纯真模样?在我之前,还不知道你有过多少个男友呢?”
对于那名小男生的愤慨之言词,当时身为小女生的我仅仅是帅气地一甩刘海,微微一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啊,不错,老娘我在你之前就已经把过十七个男人了,算你是第十八个!小子,你运道不错,好歹跟‘8’字沾边了!得,咱们好聚好散,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你小子少给老娘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滴!拜了!”
我不甚在意地陈述完毕之后,潇洒地转身走人,岂料那小男生却是从背后一把搂住我的腰,痛哭流涕道:“小雅,小雅,求你别离开我好吗?我知道我错了,都是那贱女人来勾引我滴,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她,这是千真万确滴!”
“咱们之间完了——”我抽了抽嘴角,并在那名小男生倏然间僵了身形之际说道,“嗤,原以为你是一个斯文本分的男生,谁想到你TMD也就一闷骚的花心种子!跟人家女生打啵儿很爽吧?你们继续,老娘我是绝对不会过问滴!”
那小男生一听我如此说了,登时便尴尬恼羞两为难了,但他却愈发死命地搂抱着我的腰,还妄想凭借身高的优势探头亲吻我的脸颊,MD,此一小贱男真是活腻味了!
于是,我拽过那小贱男的俩条胳膊,一个过肩摔,只听“啪叽”一声,那小男生当场便被姐妹咱给摔得昏死过去了,吼吼吼……
呀?居然又想起自己以前的“光辉历史”了,唉,难道是鄙人偶的更年期提早来到了么?我汗!
我将两条胳膊枕在脑后,大圆眼睛在黑暗中眨了又眨,静寂的室内,我甚至能听得见自己那“咝咝咝”的呼吸之声……
啊咧?
我猛地一侧脸,果然在自己的床里头见到了一双绿莹莹的蛇眼,在黑暗中显得分外耀目。
我忍不住抖了抖眉头,继而一把搂过眼镜蛇大眼儿,无奈又自怜地说道:“大眼儿啊,你说我是不是自找麻烦在纠缠呢?人生啊,感情之事最难理出头绪来,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酸都酸死了,唉!可是啊——”我对着暗黑的帐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却很希望碧海云能够来酸酸我,因为啊……切,你眨什么眼睛啊?在安慰我吗?我切,你就一破蛇,懂个屁呀你!呵呵……”
我没好气地推了推大眼儿的蛇头,笑闹了一阵之后,目光渐渐迷离,不知不觉间已然沉入了睡眠……
睡着的痕丑丑不晓得,在她失去清醒意识的一刹那,眼镜蛇大眼儿忽而就竖起了蛇头,炯炯地望着门的方向,继而便以着飞快的速度游到房门处,并翘起蛇尾轻松地推落门拴。
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大眼儿顺利地游了出去,并在一白衣人的腿边蹭了蹭蛇头,撒娇意味甚浓,模样好不亲昵!
“七哥,你很喜欢她吗?”白衣人凝眸望着远处,绝美的容颜显出几分笑意来。
闻声,眼镜蛇大眼儿再度蹭了蹭白衣人,似是借此表达自己的观点。
“真难得啊,她都把你整成那副模样了,你竟还对她……”白衣人不觉莞尔,“之前那丫头因为我唤了那只鹦鹉为‘八爷’就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若是再晓得我唤一条蛇为‘七哥’,唤一只虎为‘六弟’,还指不定她会笑成何种模样呢!”
白衣人说着,面上的笑意更甚,在夜风的吹拂下,更显几分飘逸出尘的气韵来。
这时,房内的痕丑丑无意识地嘤咛出一句梦话来:“碧海云……碧海云……你小子休要唬我……你明明就吻了老娘,还给老娘装蒜……”
闻言,白衣人突然就僵住了身形,继而又自嘲地弯起唇角,因为有夜色的掩护,让人难以察觉他颊边的两抹晕色是何等倾城的瑰丽之景。
眼镜蛇又一次蹭了蹭白衣人之后,方才游回房内,并再次翘起蛇尾将门拴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