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自负的,听一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男子亲口说想我,我真得该小骄傲一下。我微笑凝着端木渊的脸,看他说完情话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地四下乱瞟,看他脸颊上泛出一点粉色,也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可惜我说出来就等于找死。我只笑不语,缓缓站起,一步两步三步便站在他面前。他侧颜看我,晨光描绘过他的轮廓,凝在他深紫的的眼眸中,诱惑人心。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四年,即使不够及时,我也想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给了我墨墨和浅浅,谢谢你让我没有后悔回来。
端木渊苦笑,他想听的并不是‘谢谢’啊!心在沉落,重重地下沉,她近在眼前,他却连牵她手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他如果去牵她的手,她也不会拒绝。但是,他不想她只是因为感激,他不想他们之间算得清楚明了。
眼角带过他的失落,我抬手去挽他的胳膊:“陪我走走。”
端木渊看着落在自己臂弯中的手,有些怔忪地起身,被她带着缓步前行,他有点懵,大脑转不过弯地无法思考。肩头一重,她闭眼靠着他,浅笑安然地依靠着他。他颔首的角度,视线穿过她的睫毛,停驻在她微微扬起的唇角,无意识地微笑,有丝丝缕缕地甜蜜缠绕心尖,他很喜欢她这样靠着他。
白日薄暖,虹光遗落,花草树木披上梦幻的纱衣,点点滴滴,是如水的温柔。一路蜿蜒,阳光穿过稀疏的水杉枝叶,变换出一幅瑰丽的图画,映在脚下,一步一朵浮花。
我不去看端木渊的脸,也知道他在笑,掩饰不住的笑意,我闭着眼靠着他,跟着他的步伐,随着他的方向,漫步他引导的路。我想我也感动。感动他这四年的想念,从未断续,感动他连夜的奔走,却不问我他想问的事。端木渊很静,虽然他本来也不太爱说话,可是他今天很静,呼吸悠长,心跳沉稳,恍惚地,也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
轻轻握住挽着自己臂弯的手,相同的温度犹在,依稀昨日,满城花火下,她也是这么挽着他,笑弯眼角,逗过一只黑猫,跳过一组游戏格子,然后逃离。他记得,记得每一次她的手从他手掌中滑出的刹那,仿佛千斤重物猛地压垮他的心脏。他没有办法不将她捉回,再将她的手安放在自己的臂弯中,如今,现在,她还能挽着他,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轻轻叹息,垂首在她额角蜻蜓点水的一吻,看她笑开,便是凝成了一个世纪的美好。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避开泥泞,绕开水洼,甚至不想让泥土沾污她的裙裾。每一次呼吸都有他熟悉的属于她的莫邪香气,丝丝缕缕,却始终好闻。他也自私地希望可以这样,一直这样,走下去。她只挽着他,只为他而笑,只依靠他,独属于他。
十指相扣,我蹭蹭他的手臂,寻了个更舒服的弧度依靠。他不是会说笑话的人,可此时此刻,我却想笑,笑意填满心房,一点一点漫开,带弯眼角眉梢。我想这个男人比我爱得多,他不说,他装腔作势,可我也知道他是最懂我的人。我和端木很像,可是又有很多不同,但是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便可以明白的那些细节真得不是所谓的默契。或许只是时机,他比他们更会把握,总是在我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最需要被紧紧抱住的时候,满足我所有的愿望。
不是不爱,只是我以为他们会懂的,他们不懂,我以为他们了解的,他们也都没有了解,或许是我错,没有简单直白。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是,有多爱,我真得不知道……
“白。”他启音,想唤她的名字。
“嗯?”我抬眸看他,依旧觉得他肩颈的线条最好看。
他垂眸看她,只是笑,笑容比前些年自然的多,这似乎也该归功于他家宝贝浅浅。
总觉得他这样笑,有点傻:“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白,是他这一生里最动听的词。
“那是姓。”我纠正错误,却也想起这习惯似乎是我先开得头。
端木渊轻笑着点头,其实他也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唤她‘白’。
“你没有其他事想要说的吗?”我从新靠回那个位置,眼角可以看见冰蓝色的苍穹。
端木渊驻足,将身边的她带入自己的怀抱,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耳鬓厮磨,气息绕耳。背着她,他依旧紧张,情话爱语都生涩地说不出口,他努力平复心跳,轻语,温柔地只对爱人说:“白,我想你,一直都想你。”
我痴痴地笑,笑他没有掩饰好的心跳,笑他的紧张与颤抖。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奖励,奖励他这四年来不曾出轨。
眼睫微垂,刷过他的鼻尖,我轻吻他的嘴角,极轻的一下,却也足够他怔愣。
唇瓣落在他耳边,我笑言:“我也想你,偶尔。”前言很迷人,后缀很经典,我也承认我坏,可是,有时候的确需要耍手段。
端木渊紧抿着唇线,双眼盯着地面,抱着她的手臂却在一点一点收紧。她吻了他。,虽然那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吻,可是嘴角依旧有她唇上的甜味,她说她也想他,虽然是偶尔,但也像是梦境,她想他,也想他,他直接忽略那个后缀,他也只想听他想听的,她想他。
效果很明显,我睨着他,笑得肩膀微颤,以前怎么没觉得逗弄他这么好玩。
他尴尬地想要逃开她的视线,为自己表现出的一瞬的呆愣而有些害羞,特别还是都被她看在眼里,可是他还是不自觉地用余光贪看她的笑颜,带点玩味,带丝甜美。
“白。”他看进她眼中,呢喃:“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这点倒是可以附赠,我描摹着他的眉眼,唇角始终杨着:“我也想你。”
端木渊掐准时机地将自己不想听的都阻止,唇瓣相贴,他吞噬她的柔软,她的呼吸。他的吻细腻而缓慢,一点一点吻过,再慢慢加深,缠绵徘徊。
呼吸渐渐浑浊,眼瞳中泛出妖娆的暗色。端木渊微喘着结束那个缠绵的吻,乘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埋首在她颈间,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欲望。再继续,他恐怕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他会丧失一切理智,向她索欢。他本不是欲望强烈的人,四年的空白他可以忍受,却不能抱她在怀还做正人君子,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想要也是理所当然地事情。只是,他想要的只有她,他的品位一向高,只要最好的那一个。
“白……”声线暗哑性感,他以手为梳,顺着她背后的的青丝,身体每一处肌肉都紧绷僵硬,他也努力转移注意力,只是无法自控地贪婪她身上的香气,她滑腻温凉的皮肤。
一个吻,不够,根本不够。眉心纠结,欲望纠结,唇瓣贴上她的脖颈,像是行走沙漠的旅人终于寻到了绿洲,身体叫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这般薄弱。
缓缓拉开一些距离,他别开视线,眼睫微颤,胸腔中如烈火灼烧,针刺般的疼痛逐渐放大,慢慢扩散。
我抬眸看他,喘着气,一个吻,从开始的绵软到激烈地纠缠,吻到窒息,他从始至终掌控,结束地仓促,像是逃离。
“渊。”清浅的一声,眼眸泛出水汽,也属于坏心地勾引。只是如何让男人情动,真得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手指在他颈后画圈,我看着他纠结的眉心,勾起唇角得逞地笑。他刻意拉开的距离,被我一寸一寸缩短,我想我只是在玩,探寻他的底线,也清楚勾引他的后果是什么。只是,有时候主动一点也不是坏事,特别是面对这种闷骚的男人。抬首,丝丝凉气吹进他的耳廓,唇齿顺着的他颈侧辗转而下。
“白……”语调微颤,他无措地任她为所欲为。他想他有听见,听见她唤他‘渊’,可恍惚地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在亲吻他,一点一点地顺着颈动脉撩拨他的神经,脖颈后的手指在干摧毁她理智的事,身体相贴,呼吸交融,他垂眸看她,也能感觉到她唇角挽起的弧度。
手指顽皮地纠缠发丝,轻轻拉扯,唇瓣扫过他的喉结,风过无痕一般,也能挑逗他。他声色不动,秉持着他如神邸般的意志力,只是手臂越收越紧,骨骼相烙,依旧不依不饶。坚持着他的坚持,却也不过是想要更多。有时候觉得,理智这种东西真的是可怕的,至少对他的后宫来说是可怕的。
唇齿落在他锁骨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颤了下,我不留情地咬,烙下印记直到尝到丝丝腥甜。
锁骨间的刺痛蔓延到心脏,他狠狠地喘息,欲望翻腾入眼眸,聚集了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她耳边呢喃,语调破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