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梦续红楼之溶黛心
818100000082

第82章

恰此时房内却有阴风扫过,霎时灯烛俱灭。

宝玉一抬手,碰到丰盈的肌肤,触上去肌骨莹润,宝玉顿觉极舒服,遂翻身压在身下,身下人身子一僵,挣扎几下,怎奈是因宝玉酒后,有一把子力气,还是因为什么灰蒙蒙的两人影儿按住了身下人的身子,挣脱不开。宝玉又觉身下人身上硬硬的东西,硌着他肌肤,伸手一把扯下。于是二人不免有阳台、巫峡之会,云雨之欢。

袭人迈步进屋,剪了灯花,取烛近前来,不由骇然,床外人赫然是薛宝钗,

薛宝钗衣衫已破,****半露,脸上潮红。而宝玉云雨正欢。

袭人趁二人没有察觉,转身便走,心急速跳动。

过了盏茶功夫,屋内安静下来,袭人若无其事又进得屋来,见宝玉畅意,已转身睡下,睡得正香。

宝钗坐起身,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出声道:“袭人”

袭人、宝钗二人对视,宝钗不免有些羞愧,随即端了面色缓缓道:“袭人,把我那日换下的衣服拿来。”

袭人楞了楞,方想起麝月的话,回房取来宝钗那日被麝月泼上茶水而换下的衣裙,宝钗一丝不乱地穿好衣物,戴上金锁,脑中飞快想着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她原在家中,恼着出嫁与宫中之事。自宫中一行,宝钗的一颗芳心已定,认命嫁给宝玉才能平安、富贵长久,原来命中注定的事,真的是不能逆转的,她的金锁与宝玉的玉,本是不离不弃的一对,是她再不甘心,想要跳开来去,如今转了一圈,却仍回到原地。如今她心安定,安安心心准备嫁入贾府,为宝玉之妻,将来辅助宝玉功成名就,也好夫贵妻荣。

今晚薛蟠酒醉归来,挥舞着手,含含糊糊说道与宝玉一同吃酒,宝玉不胜酒力,醉得不省人事。宝钗放心不下宝玉,不等夏金桂等人安置好薛蟠,与莺儿提灯出来,趁夜色到怡红院看望宝玉。

一路上便如鬼使神差般,一心不把别的事情来想,只一心想见到宝玉无事。她来时袭人等人已经出房,等得宝玉身上难受,叫喊袭人服侍,她只觉有人推着般,又听耳边有女子的声音细细弱弱的说道:“宝姑娘,快去吧,二爷叫你呢。你可不是糊涂人,知道该怎么做吧。”只觉脑子空白,身子被人牵着,来到宝玉身边,被推到床上、躺下,代替了袭人。

却听房里到传来尖尖细细两个女子不怀好意的笑声。

尘埃落定,宝玉翻身睡去,宝钗方恢复意识,见自己这副模样,不由愧悔难当,只想当即触柱而死。可是,那女子说的对,她薛宝钗不能做糊涂人,现而今最主要的是要取得宝玉随身之物,当作信物,让宝玉赖不得。

一眼瞥见宝玉贴身戴着的黛玉送予宝玉的荷包,解下来装于袖内,然后端正容颜,对掩口呆住的袭人道:“好好照看宝兄弟。”起身出门,方落下泪来,而她依然不知,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袭人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整日担心宝玉与林姑娘作怪,若林姑娘作了宝玉之妻,已因她袭人平日对林黛玉大不敬,而冷待于她,虽然她诚心知错,想要挽回,却已知伤透了林姑娘的心,若林姑娘进门,生怕她袭人今后的日子难过。喜的是心事终于放下了。不过袭人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心中一松、一忧,躺在宝玉身旁和衣睡下。

次日宝玉睡到午时方起身,袭人早坐在床旁等候了。

宝玉揉惺忪睡眼,遇上袭人眼中掩不住的喜色,宝玉见自己未着中衣,想是昨夜与袭人温存之故,伸手搂她,袭人推开,柔媚笑道:“宝玉,你终于想明白了,我就说宝姑娘那么好,你怎么会不喜欢她呢。等宝姑娘进门,才是称心如意。”

宝玉不解,袭人指了指床上宝钗破碎的衣物,宝玉颤抖着手细辨,正是宝钗平日所穿,不知自己做过何事。

袭人道:“宝姑娘把你的香袋取走了,只怕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该办喜事了呢?”

宝玉想不起昨晚的事,可自己浑身上下这般模样,想是,难道那人不是袭人,是,宝姑娘。宝玉只觉一阵眩晕,登时明白发生何事,这一来,他必得娶宝姑娘了。那么,他满心期待的,要娶林妹妹进门,岂不是成了一场空。宝玉深恨自己,宝玉呀,宝玉,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沾惹了袭人,袭人处处容不得林妹妹,连累了睛雯,是你念旧情,不忍弃了袭人,如今。宝玉看眼袭人,昨夜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阻止,是不是她乐见发生这般事,正可遂了她的心事。

再想想,他成亲,林妹妹情何心堪,他的心在林妹妹身上,他的病为林妹妹,林妹妹何尝不是一心为他贾宝玉。今后,他娶宝钗,而林妹妹流着泪嫁给别人,这想法如刀割般刺在他心上,脑中一时空白,面上青紫,良久抓起玉来死命砸在地上,跳下地踏在锁上,口里道:“什么金玉良缘,什么宝玉,什么金锁,我偏不要。”脸上泪流,脚下不停。

袭人急上前来抢,嘴里喊着麝月、秋纹,宝玉一把推开她道:“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滚。”疯了一般,随即哈哈大笑,退后几步,坐在床上痴痴傻傻地笑。

袭人呆住,事情怎么变成这等地步?

终身误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著,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宝玉一失足成千古恨,与宝钗有了袭人认为不为越礼之事,而已成人的宝玉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真是神魂俱散,悲不可抑止,人顿时变得痴傻起来。

宝玉房里是人心乱,乱作一团,你看我,我看你,没了主张。

到底袭人沉稳,知此事瞒不了,推麝月去回老太太与太太,自已守在宝玉身边,强忍着心中沉痛与腹中不适,和秋纹等人一起给神智混乱的宝玉穿好衣衫。

待王夫人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贾母,颤颤威威地赶到时,床上的宝玉胡乱地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呆呆看着房顶,不言不笑不动,好似遭了晴天霹雳,呆滞地躺在榻上。

贾母拄拐快走几步,王夫人也加快了步子,贾母扑到床边,坐在宝玉身边,颤抖着手摩挲着宝玉,声音苍老而哽咽,喊道:“宝玉,这是怎么了?”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王夫人也挤在贾母身旁,抹着眼泪。自被贾政训过,王夫人深知她从前以为贾母已老,不理家事,诸事多自作主张,险被贾政休掉,实乃大错,因而自那以后她在贾母身前,一改前非,尽显孝道,此时王夫人纵然心中悲痛万分,毕竟不敢在贾母、众人面前失声痛哭,只捂着嘴吞声哭泣,心如乱麻堵塞沉痛。

宝玉似乎在一片空寂中游荡,忽然听见身旁吵闹声,在迷蒙中缓缓转头,目光游离了一周,眸光最终只落在身旁一点,两眼空洞洞望着众人,如同无物,声音嘶哑道:“你们是谁?”

贾母抚着宝玉的脸,心痛如绞道:“怎么着连祖母都不认得了!”

宝玉恍然般点头,眼中的迷茫空洞淡成无,宝玉忽然起身,床上的被褥都被他挤得乱成一团,宝玉直直地跪在床上,磕头如捣蒜道:“是老祖宗,老祖宗,宝玉辜负你了。”

贾母抱了宝玉的身子,泪水大片大片滴落,哭道:“宝玉呀,你这是怎么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失了魂呢。”老眼昏花中,看到宝玉眼角一滴泪滚下,贾母的心更是伤痛不已。

贾母颤着声音道:“宝玉,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说出来给外祖母听,外祖母替你解了,你若想要什么,外祖母依了你就是了。”

宝玉喃喃道:“老祖宗,宝玉的病治不好的,宝玉求你把宝玉移到林妹妹院子里,和林妹妹死在一处吧。”

贾母擦干泪嗔道:“胡说,你林妹妹活得好好的,你也长命百岁的。”

王夫人心中的痛无处可发,看袭人默默地垂首立一旁,心中不明之火升起,厉声喝道:“袭人,我把宝玉交给你,你是怎么待的宝玉,他怎么成了这样?玉呢,宝玉的玉呢?”

一言提醒贾母,急向宝玉项下摸去,玉还在,暗绿色的玉犹自在宝玉的项下静卧,众人舒口气。

听了王夫人一番训斥,袭人真是百般莫辩,扑通跪下,不发一语,只顾流泪。

宝玉又忽然立起上身,指着袭人道:“她是谁?怎么放个贱人在我房里,快打她出去,我不要见到她。”

贾母按宝玉躺好,连声哄道:“好,好,你不想见她,撵她出去就是了。”

王夫人正是心中怀怒尚未发干净,少不得用手去推袭人,忽想起袭人怀有宝玉的骨肉,只得挥手道:“还不快滚出去。”

宝玉如此无情,袭人万念俱灰,哀哀起身,一步一回头走向门口,心中沉沉的,欲再辩驳言语,却启不了唇,临出门时,回身道:“老太太、太太,不如让紫鹃过来,上次就是紫鹃让二爷回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