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的她该是万分的忧愁的,只是她那刻意伪装起来的坚强忍不住透露她的失落,她美丽的眸子中竟出现了淡淡的晃动。
她进来行礼道谢,丢了鞋子,斜身坐下,拉了自己的婢女坐在一旁,婢女上前替她穿鞋子,她笑着脱过自己鞋子叫了声姐姐道谢。他逗弄她,故意说得暧昧,说那是他暖床的侍女,叫了姐姐该怎么办?
她眉微微一挑,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惊慌与不知所措,反倒是几分的大义道,夹着几分的江南气息的声音软软道。“你怎么这个无聊呢?”
他笑,只觉得这个女子生来就比别的女子多了一窍的心思,他问,怎么不在家好生养着,这天寒地冻了,她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她似乎几分委屈,道,“不是自己的亲娘,怎么会那么用心。”
他突然心口一窒,好像讲她揽在怀中疼惜。“不是自己的亲娘,怎么会那么个用心!”说的直白,却也道出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一种同是可怜人的错觉。
她拉了婢女同睡,他虽然对她的防备有些不高兴,可是却是真的疼了她,她笑,那防备疏离而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样子,让他觉得心口莫名的痛。
明明知道这是一口苦泉水,可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去捧起品尝一番,就如同雪夫梅春的茶一般,虽然入口几分苦涩,回味却是甘甜无比。
他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从这口苦泉水中挖掘出甘甜的泉水。他问她穆青彦的事情,可是她却左右而言他,跟他扯起了那个女人的事情。
他问她受委屈了,她只是鼻子一算,似要落下几滴泪水来,看来穆青彦真的是伤她的心了,他本想让人给你瞧瞧身子,免得往后落下什么病根。
可是她却拒绝了,只推说自己自己困了,拉着了婢女同睡,似乎怕自己轻薄了她去。
他心里有些哽咽,他平生在她眼中,只配做个小人,对他说的时候,他本想讽刺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那刺却软了下来。
她睡了过去,平日想来也是个爱睡懒觉的主,他撑在了几上,见着那睡下的安然的女人,心里被塞得满满的,满的什么东西都放不下了……
如果他就此带着她远游,那会不会成就一段世间佳话,可是这个念头,才刚一冒出来,自己顿时都觉得可笑,笑过之后,确实一阵心惊,惊得无法言表,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沁入了他的骨髓。
醒来过后,她问他,江陵越为什么要杀她,他微微的皱起眉头,流枫夫人前两年在江北银淮之地杀了几个贼,似乎跟江城阁有几分联系,再说了,流枫夫人那么一个漂亮的杀手,若是能招揽在自己麾下,江陵越只怕更加的得意了……
船行的很慢,江北的冬季一向很长,冷风吹得船上的旗帜哗啦啦的响,他有些气恼,她竟是拿了他作为了饭后茶余与婢女调笑的调料,虽然那个提议诱人的可以。
嫁给他,做小王妃!
可是他何尝不知道她对此的不削与抗拒,她那个高傲的头颅中装的不知道是怎生的一个倔强,即使满上伤痕,却也不容他人一丝怜悯……
天气渐渐的暖了,不知道他的心该怎么样,若是说他这一生中还有什么属于自己的,那就是这短短江南之行……
有人递了折子给他,他微微诧异,惊讶于其中的文笔,刻意的让人发了要剿灭虎儿岭匪徒的榜文,不管是作势也好,作秀也罢,总之这窝土匪只是她的垫脚石而已。
他见船舱,见着她有些慌张的将了珠花往头上插,心里微微吃惊,这根珠花对她很重要,船就要在旭陵县靠岸了,这一去会不会不再相见……
下了船,已经感觉到了融融的春天的气息,她送她下船,其实这些日子来,见着她雀跃几分的笑,心里只觉得甜腻,他伸手,她退步,他巧妙的递出了那块她曾经抢走的玉牌,她微微惊讶,记极其不情缘的接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收回来,只是,他更加的对她那只珠花更加的敢兴趣。
想起了她的身影,整个儿都觉得疼了起来,穆青彦很快的便追了过来,他知道,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她被人劫走了,穆青彦的气恼让他突然间觉得不知所措起来。
他捡起了手边的剑,只一路追着穆青彦的步子而去,觉得自己真的混账的可以,虽然知道她武功不错,可是他竟然如此的狠心。他怎么能这么的冷血。他被吓住了,心顿时凉透心尖,她不能出事的,不能!
一路走来,想起了他拿了一只凤簪要给她带,她推拒,眼中满是惶恐,一个不经意,竟是将手划出了血,他一愣,顺手便将那精致的凤簪给丢了出去,心中对她的抗拒,觉得难受,莫不是今日真的要见血。
他带她去岸上,她跟他打赌,带着了婢女逃跑,他想起她竟然去月资楼买凶杀人。
他想起了她一路的笑,一路的温和,一路的不如意,一路走过来的辛酸,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即使了她能杀了那个妖女,即使她是流枫夫人,可是他真的可以放任她不顾吗。
“若是你能嫁给本王,本王就是灭了江城阁给你出气又怎样?”
他哄她道。
她却回他的话她只要不被人杀,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她是一个胆小的人吗,若是这一去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她这辈子用不安身了。
他当初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态了连她也算计上了。
第一次与穆青彦合作,真是第一次,他见着他眼中的焦急,见着他眼中的担忧,见着她眼中的无比的深情,他就觉得自己无法得偿所愿了。
他,尊贵的四王爷,竟然不带一兵一卒的上了土匪的山寨,轻轻的便制服了山寨的土匪,可是客月确实不知所踪了,他站在了高处,见着所有的人匍匐在地了,可是却没有了一分的欣慰,他彷徨了,犹豫了,不知道这段痴恋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就如同一个完美无缺,本来所有的东西按照步骤进行,可是却惟独少了自己的参与,等自己要参与进来之时,这个游戏就被破坏了,成就不了。
他支在矮几之上,手中玩弄着那只珠花的金簪,细细的瞧着,如同在瞧着一件非凡的物品一般的小心,她怎么了,他不敢去打听,也不敢去想!一想起来,他真的整个心就一寸一寸的脱落,如同春末的花,注定了凋敝的宿命,他那了这只簪子将她送给她,她很好,好的很,好的在与自己的男人温存,他不知道是自己害了,还是自己救赎了她。
那个女人也来了江南,他不知道她来干什么,只是心中有几分气恼。绵心给她带了话,曾客月回去拜佛,她也会去,他心中有些不安,真的怕那个女人难为了客月。
可是她错了,客月的性子也不是谁想难为就难为的起来的。
她竟是从台阶处自己跳了下来,他伸手拉,可是拉不住,原本她也就没有想被他拉住……
江北大旱,她满脸挑衅的看着了他的王妃,与她厮杀的人仰马翻,她的骄傲,他的大气,顿时凸显而来,他笑,从来不知道她的笛子吹得这般的好。
“王爷,我要回家了?我要找我的相公!”口口声声,穆青彦伤的她那么深,她竟是都忘记了吗?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伤我!”原来心中的伤只能带进棺材的,没有药引,终身难愈!他嘶叫“历史是他在写!本王不怕!”可是却怕伤了她一分。
王爷纳妾的闹剧或许成为了人们饭后的笑料,可是他早已经知道是那样的结局,可是他还是做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严殊,那个一个太监竟会对客月那么的热心,是他疑虑了,还是另有隐情,严殊带着了个女子来的时候,他真的很吃惊,他扬手将手中飞凤簪飞了出去,插入她的发髻,暗想若是了她敢取下,他一定杀了她,可是这股念头只是一晃而逝,他走开去了,生怕自己会妒忌!
宫里的局势有些的怪异了,老皇帝的病越发的重了,齐王云王的都蠢蠢欲动,各处的藩王重臣也在观望之中,宫里传了消息过来,长公主已经入了宫。
他心中微微的安了些心,虽然与穆青彦之间有些过节,可是他不得放下自己情绪,行至各处安抚一些躁动的人……
她中毒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手中被子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谁下的毒,他突然有些渺茫起来,看来江陵越还是动手了。
江陵越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无疑是想了分他的心,他的嫡系军队都被他部署整齐,他们自然心中万分不安了,若是老皇帝一走,即使他赶不回去,但是还是了能支持一阵。
宫里来了信,长公主命令他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