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双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会再计较的。”宫阡陌凤眸弯弯,笑得一脸不在意。
夜孤寒却是冷笑一声,紧绷着一张俊脸哼道:“说话太直的人往往容易得罪人,还是曲折委婉一点的好!而且,开玩笑也是要注意分寸的,要知道什么玩笑开得,什么玩笑开不得!”
“寒,别说了,无双刚都说了他义兄是有口无心,再计较那么多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宫阡陌笑着拍了拍夜孤寒的肩膀。
“那倒是,我们可是有度量的人。”夜孤寒冷眸闪了闪,目光移到欧阳笑心手上拿着的火药上,面露疑惑道,“无双,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欧阳笑心怔了怔,随口淡笑道:“哦,没什么,只是个小玩具而已,我义兄做给殇儿玩的。”
“呵呵,是么,你义兄有心了。”夜孤寒薄唇微微勾起,而后别有深意地看了洛焱一眼。
“对了,无双,你口中的殇儿呢?听秦欢说你昨晚去曜王府接他了,那小家伙现在人呢?五年不见,没想到你都成家立室有了儿子,还真是让我跟寒大吃一惊呢!”
宫阡陌凝眸忘着欧阳笑心,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恼非恼,似怨非怨,看起来复杂又奇怪。
“呵呵,成家立室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跟孤寒也会有娶妻生子的一天。”欧阳笑心说得含糊,也笑得勉强。
“谁说我要娶妻生子了?”夜孤寒神色一凛,蓦地就恼了,眉宇间的怒气显而易见。
“呃,孤寒,你这是怎么了?”欧阳笑心眨了眨眼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好像没有说错话吧?
“魅,别理他们。”洛焱眯着眼睛扫了宫阡陌和夜孤寒二人一眼,冷笑道,“这两个人心里有鬼,听了什么不入耳的话心里不舒服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枭,你又来了!”欧阳笑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赶紧打着圆场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几个吃过午膳没?要不要我做东,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不用了,午膳我早就吃过了。”洛焱撇了撇嘴,话锋随即一转,不屑道,“即使没吃,我也不想跟某些会影响食欲的人一起共桌。”
话音未落,宫阡陌和夜孤寒互看一眼,又一致冷笑着看向洛焱,异口同声道:“彼此彼此!”
“哎,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这么争锋相对啊?一个个说话不留情,跟吃了火药似的,你们不嫌累,我听着都觉得累!”欧阳笑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避免战火再开,只得继续转移话题道,“既然大家都吃过饭了,那我们打打麻将娱乐一下如何?刚好四人凑一桌呢!”
顿了顿,蓦地转脸看向宫阡陌与夜孤寒二人:“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们两个会不会打麻将啊?”
说起来这个就是洛焱的本事了,五年的时间不但将她的“天上人间”连锁到全国各大城镇,而且还相继开设了赌场、妓院、钱庄、盐铁等极为赚钱的行业,而这麻将便是赌场里面极受大众喜欢的一项娱乐博术,如今已经风靡了整个盛都,乃至全国。
“无双,陌家里那副玉骨麻将都快被他摸烂了,你说他会不会打?”夜孤寒一脸随意,仿佛对宫阡陌的麻将技艺充满了信心。“跟你说,陌打麻将还就没有输过,十足一麻将高手。”
“呵呵,寒也太抬举我了,你的技艺与我也是不相上下的。”宫阡陌扬唇笑了笑,转头看向半眯着眼睛的洛焱,语气带着三分挑衅道,“好几天没有打麻将了,还真有点手痒,就不知道洛公子有没有这个兴趣与我们玩上一玩?”
“好啊,洛某乐意之至!”洛焱剑眉一挑,眉宇间充斥着满满的傲气与自信。“呵,今天就让某些人知道‘输’字怎么写!二位觉得,一万两银子起注如何?”
“一万两?”夜孤寒脸色微变了下,他可不是做生意的,他老爹又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可没有那么丰厚的家底来做资本。
“怎么,夜少爷没有这个胆量?”洛焱薄唇上扬,嘴角勾起的讽笑甚是刺眼。
“呵呵,洛公子说笑了。区区一万两银子,我与寒又岂会放在眼里?再说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宫阡陌说着,转头给夜孤寒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赢了算他自己的,输了就由他这个好友来给他当冤大头。
“既是如此,那便一万两起注吧,输了银子别抱怨自己的手气太背了就行。”
洛焱说罢,拉起欧阳笑心的胳膊就往二楼走去。他那一脸不怀好意的冷笑看在欧阳笑心眼里,让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将宫阡陌和夜孤寒给一把推进了火坑里。
如果说宫、夜二人是麻将中的高手,那洛焱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怎么就忘了洛焱曾经是赌王之王呢?尤其一手麻将更是打得炉火纯青,与他打麻将那就看你能有多少钱拿来输。
哎,阡陌,孤寒,对不起了,希望你们能有好运,不要输得太惨!
欧阳笑心暗暗在心底为他二人祈祷,可不能怪她这个建议提得太馊,她刚才也是一时没有想到嘛。而她现在若是再去阻止,宫阡陌一定头一个就会不依,这还没开打就退场,那岂不是将他瞧得太扁了?
四人来到二楼的踏月阁,待秦欢将麻将准备好后,几人围桌而坐。洛焱坐在欧阳笑心的右手位,夜孤寒抢先一步坐在她的左手位,宫阡陌自然只能坐在她的对面。
“呵呵,你们两个倒是手快脚也快。”宫阡陌没好气地哼了哼,对于自己没有抢到欧阳笑心左右两边的位置而有些气恼。不过想到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她那张清艳绝俗的倾城容颜,便略略压下了心底的怒气。“开始吧。”
“牌场上可不讲情面,二位到时候输多了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洛焱冷笑着看了宫阡陌与夜孤寒一眼,随即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开始洗牌,一看他那码牌的速度和熟稔度便知是个中行家。
牌码毕,掷骰子定庄家,洛焱掷的点数最大,第一局由他坐庄。
十三张牌刚起到手,宫阡陌便已经听了牌,不由暗喜在心。正要摸牌,洛焱双手一推,将牌倒下。
“天糊清一色。”洛焱薄唇一勾,笑得冷而傲。
“呵,瞎猫子碰上死耗子!”宫阡陌撇了撇嘴,一脸地不以为然。“再来!”
第二局开始。
宫阡陌这回的牌有些散,倒是夜孤寒起手听了牌。手才伸出去准备摸牌,洛焱又是双手一推,十四张牌顿时倒下。
“天糊大三元。”洛焱扫了一眼宫阡陌微微变色的脸,笑得愈发冷傲。
“无双,这酒楼里养狗了么?”夜孤寒忽而前后不着边地问了一句。
欧阳笑心一头雾水,有些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寒的意思是某些人****踩多了,所以今日打牌专走****运。”
宫阡陌一句话解释完,欧阳笑心差点没笑场,暗忖着这向来冷酷寡言的夜大少竟然也会说冷笑话了?
“呵呵,再来再来。”她抢先打着圆场,就怕洛焱又说些“开玩笑”的话。
第三局开始。
十三张牌起到手,宫阡陌与夜孤寒二人同时听了牌。这次他们俩倒是不急着去摸排,而是同时看向洛焱,似笑非笑道:“洛公子,是不是又天糊了?”
没有这么好的手气吧?
欧阳笑心侧头望着洛焱,以眼神问道。
似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洛焱朝她温柔一笑,随即双手推倒面前的牌,故作歉然道:“不好意思,洛某又是天糊清一色。”
宫阡陌与夜孤寒二人俊脸绷起,刚要开口,洛焱却是嘴快一步,抢先冷嗤道:“有的人不但是瞎猫子,而且还是一只永远都碰不到死耗子的瞎猫子。而有的人不是踩不到****,而是将****都装入了脑中,吃进了肚子里。”
闻言,宫阡陌与夜孤寒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想着也是他二人出言讽笑洛焱在先,所以只能强压着满腔的怒气忍了下来,免得叫无双看了笑话。
“两位心里不舒服是吧?”洛焱笑着看向他二人,顿了顿,又冷冷说道,“不舒服也是你们自找的!三局之后开始算账,大糊翻两倍,洛某连着三局都是大糊,一共算来每人该是十二万两,先给银子吧!”
“本少爷现在没带这么多钱,等散了场再一次性算清,寒输的银子也算在我的头上!”宫阡陌面色阴沉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再来!”
第四局开始。
起完十三张牌后,宫、夜二人再次看向洛焱,却是冷着脸沉默未语,似是等着他倒牌一般。
“枭,你又天糊啦?”欧阳笑心嘴角抽了抽,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没有。”洛焱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打出一张白板,而后转脸看向宫阡陌,嗤笑道,“宫少爷还愣着做什么,摸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