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天糊了?就说事不过三嘛,这****运哪能一直走下去的不是?”宫阡陌边说,边伸手摸了张九饼,打出去红中,剩下三四五六七八饼各一对,外加一个九饼,糊九饼的连七对。
“红中我碰。”夜孤寒捡起宫阡陌打出的红中,然后打出一张发财。手上剩下三张五条,三张二万,三张六饼,外加一张九饼,糊九饼的碰碰胡。
欧阳笑心打麻将的技术一向是不怎么精的,也没什么运气,连着四局起的都是一手乱七八糟的牌。夜孤寒打出的发财要不着,伸手摸了张九饼,犹豫了下,随后打了出去。
“九饼。”
她的牌才刚打出去,夜孤寒立刻将面前的牌一倒,扬唇笑道:“糊了,碰碰胡!”
“慢着,”宫阡陌说着,也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倒,眉眼弯弯道,“我也糊了,连七对。寒,别怪兄弟我截你的糊,实在是运气来了我没法挡啊。”
夜孤寒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洛焱面前的十三张牌再次倒了下来。
“不好意思了二位,我截上截,糊九饼的十三幺。”
闻言,欧阳笑心与宫、夜二人抬眼望去,就见他四张一条,四张一饼,四张一万,外加一个九饼,的确是糊九饼的十三幺。
“不会吧,我一个人放你们三家的炮?”欧阳笑心嘴角再次抽搐了起来,暗自嘀咕着她这算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呀?
宫阡陌嘴角一撇,脸色黑黑地说道:“洛公子,你今天的手气还真是顺得很呐!”
“呵呵,洛某一向天佑于身,运势惊人。”洛焱斜眼觑着他,似笑非笑道,“还接着打吗?”
“打,怎么不打?”宫阡陌一边洗牌,一边冷笑道,“洛公子,这火气都是一阵一阵的,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待会儿也会有你输的时候!”
“是么,洛某拭目以待。”
第五局开始。
各自起好牌后,几圈牌打下来,洛焱摸到一张八万,随手亮了出来。
见状,欧阳笑心立刻将面前的牌推倒,而后喜滋滋地说道:“我糊了!我糊了!”能在两个高手和一个高高手面前胡一把牌,实在是不容易啊!
夜孤寒扬眉看了她一眼,紧跟着推倒自己的牌,笑道:“不好意思了无双,我截糊!”
“我截上截!”宫阡陌凤眸弯起,笑容好不灿烂。“寒,兄弟我又截你的糊了,可千万别怨我啊!”
话音刚落,洛焱一声冷哼,面前的十三张牌随之被推倒:“抱歉了各位,我没说要打八万,而是糊八万,我自摸了。”
“你……”宫阡陌怒眼瞪着他,好想扑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三次天糊也就算了,现在又接连两次截了他的大糊,简直气死个人!
该死的,这个姓洛的到底踩到过多少次****。
“陌,稍安勿躁,接着来。”夜孤寒看了宫阡陌一眼,兀自若无其事地说道。
第六局开始。
各自起好牌后,几圈牌打下来,欧阳笑心再次放炮,依旧是洛焱糊牌大四喜。
第七局,第八局,第九局,欧阳笑心又接连三次放炮,洛焱则是接连三次大糊。
一直到第二十局,欧阳笑心与宫夜二人都没有糊过一次,每一局都是洛焱赢,不是自摸,就是别人放他的炮,而且还次次都是大糊。
“算了,我不来了,十次就有八次是我放炮,真没劲。”欧阳笑心推倒面前的一堆烂牌,郁闷地说道。
不过她这郁闷是假的,实际上是不想让宫阡陌和夜孤寒二人继续输下去。她早说了,跟洛焱打麻将,只看你能有多少银子拿来输。
这前后二十局大糊算下来,宫阡陌与夜孤寒每人净输八十万两,这对一般的人家来说,可以算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了。
“二位承让了。”洛焱故作姿态地朝宫、夜二人拱了拱手,那眉眼间的傲气与蔑视之色让他们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宫阡陌暗自紧握着双拳,有些毒舌地说道:“洛公子今日赢我们这么多银子,这棺材本倒是存够了。”
洛焱脸色一沉,顿了片刻,忽而随即侧头看向欧阳笑心,别有深意道:“洛某不存棺材本,而是在存老婆本!魅,你说对吗?”
闻言,欧阳笑心面色有些僵硬,愣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洛焱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没再执意问她,而是随口转移了话题:“宫少爷,若要一起付上你们两个人的账的话,该是一百六十万两银子。不过,这银子你不用给我,直接给无双就行了,因为我的就是她的。”
“原来洛公子喜欢用赢来的钱在无双面前大献殷勤啊!”夜孤寒一张俊脸煞是冰冷,眼角眉梢的笑意又是讽刺又是不屑。“夜某觉得,洛公子若是嫌银子太多的话,倒不如发发善心,去炽焰国救济一下灾民!”
“灾民?”欧阳笑心蹙了下眉头,疑惑道,“炽焰国又出什么事了吗?”
“炽焰国确实出了事,而且还是件不小的事。”宫阡陌看了看夜孤寒,紧接着说道,“无双还不知道吧,前不久,炽焰国修筑在衢州的防洪大坝决堤,山洪奔涌,瞬间便淹没了周围不少的小镇与村庄。眼下那堤坝的缺口好不容易被补了上,可之前那些被洪水淹过的地方又相继出现大面积的瘟疫。据说那疫情还比较严重,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不下万人。”
“死了这么多人,看来这瘟疫还真是来势汹汹了。”欧阳笑心神色有些凝重,想了想,又问道,“这衢州的防洪大坝修建得甚为坚固,怎么说决堤就决堤了?而且我记得安亲王几年前已经为炽焰国的水患问题献过良策,那洪水就更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势头冲垮堤坝了呀?”
“呵呵,无双,确实如你所言,那洪水根本就冲不垮固若城墙的堤坝。”宫阡陌眯眼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堤坝的缺口是人为的。两年前焰清歌的皇叔桀王焰雄发动叛变,后来兵败被杀,他大部分的党羽都被肃清,只有少数人逃散。而今就是这些个桀王党的余孽兴风作浪,为贼为寇到处滋事,那大坝的决口就是这帮人弄出来的。”
“照你这么说来,那清歌眼下岂不是又有一大堆的麻烦了!”欧阳笑心黛眉紧紧蹙起,神色也愈发的凝重了起来。
“是啊,焰清歌的确有得头疼了。光就那来势汹汹又极难控制的瘟疫,就够让他寝食难安,忧心如焚的了。”宫阡陌叹了口气,似是在为这份人类所无法抗衡的天灾而感慨,而无能为力。
“瘟疫向来是人类的天敌,一说起瘟疫有谁不惧怕?”夜孤寒眉峰隆起,脸色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十年前我盛祈国也发生过一场不小的瘟疫,那时候同样死了成千上万的人,想想就让人心怵。而今这么多年过去,瘟疫一来,我们除了感叹人类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依旧找不到任何抗衡瘟疫的良方。”
“是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瘟疫这般厉害!”欧阳笑心此话一出,宫阡陌与夜孤寒二人同时变了脸色,就连洛焱也拧起了眉头。
“无双,你可不能去啊!”宫阡陌急急说道,“这瘟疫可是极容易传染的,而一旦染上,那基本上就只能等死了!”
“陌说得极是,这瘟疫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夜孤寒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欧阳笑心,语气坚决道,“无双,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去犯这个险!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盛祈吧,炽焰国的事自有焰清歌去处理!”
“你们两个还真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啊!”欧阳笑心面无表情地看了宫夜二人一眼,而后起身离去。“枭,炽焰国我去定了,你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同往,或者是留在这里!”
“我自然是跟你一起去炽焰国!”洛焱说着,赶紧迈步跟了上去。“魅,今后你去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
“无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还有我!”
宫阡陌和夜孤寒也慌忙起身追上了快走到门口的二人,分别了五年,今天好不容易才见到无双,叫他们如何舍得再次与她分开?
而他们尤其不愿意的是,绝对不可以让洛焱与无双单独在一起,这厮想要独占无双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月华满室的卧房内,欧阳笑心深蹙着眉头坐于桌边,一副似有心事的样子。
“小姐,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去炽焰国了,你怎么还不上床休息啊?”
巧儿收拾好行装之后,走到她身边跟着坐下。见她眉心纠结,略想了想,随后猜测道:“小姐,你是不是想念小少爷了?”
欧阳笑心转脸看着巧儿,点了点头,道:“是啊,一整天没见着殇儿,我这心里实在是想念得紧,也不知道那个调皮的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巧儿一把拉起她的手,笑呵呵地说道:“小姐,曜王府离我们‘天上人间’又不远,小姐若是用上顶级轻功的话,只消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所以啊,小姐如果想念小少爷,去曜王府看看不就可以了么?反正现在也不晚,天才刚黑没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