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齿带着无边无际的恨在她唇上反复啃噬绽放,狂风暴雨肆虐而来,撬开她紧闭的唇瓣,吞噬她口中的所有,激得她只剩眼泪一滴滴滑落。
让彼此在烈火中燃烧吧!烧尽一切繁华,烧尽万里河梁,烧尽前世今生,烧尽紫陌红尘。
鲜血在彼此口腔里流动,再顺着彼此深吻的间隙蜿蜒流下,一片猩红宛如跳动的火焰。
他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再缓缓游到她的颈窝,一寸寸啃噬而下,最后停在了她的胸前。
他嘴角含血,用齿拉扯开她囚衣上的带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肚兜和锁骨下的那只飞凤,莫言闭上了眼,全身早就没有任何力气,连拒绝都显得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唇落在那只飞凤上,却不是安静地吻着,而是彷佛要把那块肉咬掉一般狠狠地肆虐,莫言蹙眉,双手狠狠紧捏着,在他怀中泪痕斑斑的脸痛苦地偏向一边。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却是让她始料未及,一阵利器划破皮肤的钝痛从锁骨下面传来,接着便是比方才还要痛还要炽烈的火从那里燃开。
莫言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此刻她锁骨下的飞凤身上燃起了一团绯红炽烈的火焰,看上去仿佛是凤凰涅槃重生。萧君颜收起那还点在火焰上的红簪,笑得残忍,“活着就要接受我赐予你的痛,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莫言静静地躺在牢笼的角落里,忘记了星辰的起落,日月的更替,也不知这时光又流转了多少。只是痛,背上的鞭伤和和锁骨处的烧伤痛得她连手指甲都要全部插到墙里去。还好没有那种连鬼都会痛得嚎叫的酷寒炽烈交替的啮心噬骨之痛,否则她真的会非死即疯。
老天爷待她莫言真是格外的好啊!无论哪一世都会那么关怀她简直就是恨不得把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对她多好啊!人家尝过的没尝过的她都尝过了。
倒霉透顶的穿越,迷雾重重的灭门之案,诡异的玉佩和凤家人,独活的不知名原因,以及那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帝上和他对她莫名其妙的恨。
这么久了,这些谜团一个个萦绕在心间却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还好,这个空间的一切都与她前世祖国的古代无二,她还可以凭借她广博的学识应付,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瞒过去。
她从来都不是毫无主见,软弱纤细的女人,即使是一个人呆在地下室六七年,即使是被爷爷送去非洲丛林中进行生存挑战,即使是面对诡谲险峻生死难卜的官场商场局势她都从未退缩,从未示弱害怕过。
而如今,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害怕。
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鞋子早已不知道扔在了哪,嘴皮已经被她反反复复咬了无数的创口,黑毛畜生时不时地从她腿上爬过,咬噬她露在外面的脚趾甲。
不过这些都无法掩过背上和锁骨下的痛,莫言把手指甲一下一下狠狠往墙上戳,弄得满手是血只恨没把这该死的牢笼戳穿。强忍住眼里的酸涩她忍不住地想大骂老天,大骂这世间所有所谓的神灵。她莫言究竟是哪一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罄竹难书的罪孽,竟然要这般折磨她?
上一世既然让她死了那就死得干脆点,直接把她送去地狱,该杀该剐该下油锅上刀山的赶紧弄了再让她去投胎也就完了,为何还要她背负着那些难过的回忆再世为人。哈哈哈!再世为人,多好看的四个字啊,却又偏偏让她摊上这么一副烂摊子,还要年年遭那劳什子冰火两重天的罪!
老天,你他妈果真是够狠!
不过最好不要让她莫言逮到报复的机会,否则即使最后的结果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她也定要将这万丈红尘搅得个天翻地覆!
伸手紧紧抓住生满铁锈的柱子,莫言一口咬在自己的小手臂上,瞬间殷红的鲜血就从她的牙缝间流了下来,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转移背部和锁骨处的疼痛。那个该死的畜生究竟在那个飞凤胎记上做了什么手脚?她自醒来以后便发现那个飞凤身上燃起了一团绯红的火焰,不止形体是火焰就连带给她的感觉也是如火灼烧。一寸比一寸一时比一时痛,痛得她简直想一口咬掉那块肉。
门外,两人伫立。
“少主?”旁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轻声唤道。
“进去吧!”
牢房门“哐”地一声被打开,莫言抵在墙上的头便倏地抬起。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开外的男人,不知是那身蓝太夺目还是那张脸太高洁,总之一眼望过去的眼像是怕亵渎了什么似的忍不住闭了几闭。
等到杂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之后莫言才缓缓地再睁开眼,一睁眼看向他她便觉得看见了满池盛开的蓝莲。他只静静伫立在那,三千发丝用一根蓝绸带微微束着,随着罩在蓝衣上的一层轻纱飞舞。面容清冷,星眸月眉,薄唇微抿,整张脸既如白玉一样无暇,又如莲出净水一般高洁。他全身似乎都在散发着淡蓝色的光华,莫言看着他只觉得就连这满室的刑具都沾染上了圣洁的气息。
这世上当真竟有这样一般的男子存在么?美好得就如佛前那朵无欲无求的莲花。
刹那间,那张妖孽绝色的容颜从莫言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人总是喜欢把类似的东西拿来比较,不过这两人虽然均属绝色但那个妖孽却是优雅而妖魅,不似这个蓝衣公子的冷清出尘。只能说二人是不同类型各具特色,不过若真要论美,莫言忍不住咬牙切齿,不得不承认那个妖孽还是略胜一筹。
然都是这世间绝世独立绝色无双的人啊!
他面无悲喜之色,只是轻轻朝身旁的那个小厮点了点头。于是小厮便走过来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莫言的牢笼门。
“凤姑娘不必担心,我家少主是来救你的。”小厮开口,声音清脆婉转,明显就是一个女孩子。
看来这个蓝衣公子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莫言没有答话只是朝她手上拿着的药箱点了点头。
“天啊!这……”这小婢刚一进来就看见了莫言的后背于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莫言平静地问道。其实早就猜到了,自己那背后的伤口定是早已溃烂化脓了,乍看上去一片狰狞恐怖也难怪这小婢这么惊慌失措了。
“先清洗。”站在阴暗处的蓝衣公子吩咐道。然后就转身走出了牢房。
声音果真也那么冷清,莫言暗自想着。
“凤姑娘你先忍忍啊!”小婢暗自咬了一下嘴唇说道。
“没事,就算留下疤也没什么的。”莫言继续抓紧柱子,咬着牙挺着。
漫长的疼痛,还好她已经习惯了因此也就麻木了。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小婢才将她背后的伤口打理包扎好,然后又叹息着给她的脚,手指那些伤了的地方抹药。莫言暗自不停地吸气,嘴角又是鲜血蜿蜒了下来。不过还好,药一涂上去疼痛立刻就减轻了许多。
“你出去。”蓝衣公子倚在门口轻声说道。
小婢低着头退了出去,牢房里面一片安静。
他不看莫言只背对着她站着,背影依旧风姿绰约。
“没什么要问的吗?”他率先开口问道。
莫言颔首,要问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为什么要帮她?不仅给她上药还要帮她解决她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你应该知道我是当今朝廷的要犯,凤府的余孽。你不怕死么?”这话她当真是不愿说却又不得不说。
“死?这个世界能伤我的人渺渺可数。”这话明明狂妄,但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后又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为何要救我?”
“受人之托。”
“谁?”
“苏如。”
“苏如是谁?”莫言一口便问了出来,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想捂住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轩辕王朝第一大将军,我和君颜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竟然没有对她刚才的疑问又半点质疑甚至还回答了她的问题,这也太……她有点不敢相信。
“啊!苏如啊!我和他关系很好的。”莫言随口应道,他说的人里面她只知道萧君颜,至于他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而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大将军苏如,这情况复杂啊!
“他一命抵一命救了你,虽然未死却被君颜贬谪边关永生不得离开。”他站在那自顾自的说着,语气平淡。
而莫言听到这句话却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最初她以为是因为萧君颜和凤烟笑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而放过了她,现在看来竟然是这个将军用他一辈子的自由来换取了她的命。当然她不会去傻乎乎地认为人家苏如是因为她莫言才这样做的。明显的,他和凤烟笑关系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