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颜倾天下:凤舞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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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绝不简单!

“在扶苏认识的,若没有他,泠岄,今日我无法站在你的面前。”莫言轻声解释,心里略微有些忐忑,这种情绪若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有些地方发生了变化!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扶苏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和公子不恨在一起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若不是因为有事耽搁,若不是因为那几万里路程太漫长,他早就已经飞到了她的身边。

“薄雪公子,”莫言看向一旁情绪异常的薄雪,眼底全是急切,“不恨到底怎么了?”

“他昨夜毒发,已被他的朋友带走,”微顿了顿他继续说,“是他让我来救你的,你只需记得这一点就行了。”

他紧紧捏着手,心里自嘲,他让我来救你?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离开了北疆,烟笑,若是你够聪明那么你只需调查一下我那你自然就会明了一切,自然就会揭开他脸上那一张又一张的面具!

“毒发?他怎么了?”莫言内心焦急不已,身形一颤,一时身上疼痛复又卷来。

“阿言。”拓跋泠岄赶紧上前扶住她。

“不过是惯常的毒发而已,和你昨晚那种一样,当时很难受,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会有大碍。”手心俱是湿腻,想来是流血了。

“毒?什么毒这么狠?他从来不曾与我说过,那他人去了哪,我又要去哪找他?”莫言急忙问道,内心都是歉意,他那样风流不羁的人……原来也有痛苦。

她从来不曾关心过他,甚至没有用心去了解他的过去。只知道他被唤做公子不恨,他红衣银面,他才华冠世,他容貌俊美,他温柔风流——和世人一样。

“金门,他去了金门,若你想要知道一切就去金门。”沉默了一会,薄雪沉声道。

莫言点头,她肯定是要金门的。

“昨晚……”拓跋泠岄开口道。

“行动的人都解决了,至于幕后主使……”薄雪抬眼看了拓跋泠岄一眼,继续说,“你心里很清楚,不过那个小村也是毁了。”

“你说什么?难道那个村子里的人?”莫言不置信地睁大眸子,难道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吗?她记得她昨晚还给那个妇人拿了银子让她去给她的孩子看病。

她的心长什么样没有人会比她自己更清楚,纵使她行事狠厉,手段毒辣但对于无辜之人却不伤害分毫。

“泠岄,好好安葬那些人!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她脸色泛白,心里百感交集,再怎样也无法无动于衷。

这些日子来经过了那么多事使她透透彻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增强实力,就是学使毒,学暗器都无所谓,只要能够保护自己就好。她不要再受人欺辱,也不要成为泠岄的软肋。她当然知道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对她下狠手的原因。北康的人?哼,那就在北康好好准备迎接她这个修罗的到来吧!

“所有后事我都会令人安排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他询问道。

莫言点头,然后偏头看向一旁的薄雪诚挚道:“薄雪公子,救命之恩他日莫言必定来报。”说罢,泠岄就要将她抱起跳下大石块。

“慢着,”薄雪突兀开口,却是看向拓跋泠岄,“我要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拓跋泠岄手上动作一滞,脚下却是不停。

“泠岄,”莫言挣扎着下来,对着拓跋泠岄柔声说,“等我一会。”

拓跋泠岄高深莫测的幽紫目光投向薄雪,然后对着莫言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不知薄雪公子有何话要对莫言说?”莫言看向他,却是诧异不已——他的眸中竟是雾气朦胧。

右手将那张鬼面攥了又攥,喉咙里酸涩不已,顿了半天他才慢慢开口:“记住这张脸,当你有事想不通的时候记得想想这张脸。”

莫言一时愣住,这是何意?

“还有,我叫薄雪,江湖人又把我叫做鬼面。”

“我知道,你方才已经说了。”

他抬头仰望着天,“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罢他的目光投向拓跋泠岄,拓跋泠岄会意,过来抱起莫言,步伐较快几步就到了一个修饰华美的马车旁,轻轻将莫言放进里面躺好后,又关上帘子走了出来。

大石上,薄雪仍旧坐着,白衣映绿水,一片孤寂。

“她早已忘记了一切,你也该忘记。”拓跋泠岄俊朗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嗤笑,他凭什么来对他说要他放弃,要他忘记?

他有什么资格?还不是趁虚而入、趁火打劫的人。

“这一年来,我可以容忍你多次来瀚海郡但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得寸进尺。”拓跋泠岄好看的幽紫眸子沉了又沉。

“得寸进尺?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若不是我拜托倚歌让你救她你怎会碰到她?若不是我得寸进尺她现在在哪?她在地狱你知道吗?”他吼,声音嘶哑,内心疼痛难忍。

他沉默,只因他说的是事实。

“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薄雪,我已经无法放手,所以,你必须放手。”

“放手?哪怕是五雷轰顶,哪怕是命运将我撕碎,哪怕万劫不复我都不会放手!”

“不要冥顽不灵,你明知你们绝不再有任何可能,若我没有记错,要不是因为当年柳贵妃的事情让萧君颜对她产生怨恨以及她自己的拼死不从她早就成了他的皇后。而她,当年的她爱的是萧君颜。”历来的好脾气都快要压不住内心的怒火,虽然不想说出这些话但还是……

“那又如何?你也知道是当年的她,经年已过旧事何必重提?况且她后来爱的人是我,是我!是我苏如!”他吼道,骨子里的霸气和冷冽宣泄出来,瞬间将气氛冷冻。

“既然知道经年已过旧事不需再提的道理,你便不该太过执着,因着当年之事萧君颜就不会轻易放过阿言,如今他的刎颈之交也因为阿言而与他产生间隙,他是怎样的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因着这两个理由他都不会让阿言好过,因此你对阿言的执着只会带给她更大的痛苦,况且,现在的她失去了记忆,早已不再是以前你爱的那个她了,苏如,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拓跋泠岄淡淡地说,其实自己的心里最清楚,说这些多少还是有些自私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阿言只是他一个人的阿言,要由他来温暖由他来守护,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听到这些话,站在大石上的人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存在竟会成为她的负担,竟会给她带来祸患,可是这一切却偏偏又是铁一般的事实,自己的存在只会一次又一次提醒她亲人被杀的痛,恋人背叛的痛。若是这样那么自己还有何理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早就不奢望相知相守了,从带兵包围凤府的那一刻起从她绝望地看着他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死心了,所希望的不过就是她能够好好活着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

若是求不得那就决然放手独自守望吧!至少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可以伴随他渡过漫长时光的回忆。

“好好待她,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强忍住心底的绞痛,最后对着拓跋泠岄的背影说出这句放弃她同时也扼杀了自己的话。

马车辚辚远去,碾碎一切,他脚下虚浮差点跌倒,腰间粹白流苏飞舞,却是一片落寞。

除了回忆,真的是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失去了啊!

温暖车厢内,拓跋泠岄将莫言小心的放在一旁的软垫上,再给她掖好被子。

撑着额看手里的书却是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有些烦躁地丢开书再次移到一旁躺着的她的身边,默默地掖了掖被她蹬开的锦被。

“干什么弄得像老妈子一样?哪有那么虚弱。”她笑着看向一旁一脸小心翼翼的拓跋泠岄——这个默然发着闷气的男人。

“怎么没睡?看你脸皱巴巴的可不跟个老妈子差不多了。”掖好被脚,他又赶紧调试蜂蜜水。

“哪像老妈子?明明每次蜕皮后都会比以前更好看。不要放太多了,每次你都弄得很甜。”她嚷道,微皱着眉头,心里却是高兴,这个男人从上了马车就一直在闹着脾气,现在能开玩笑那想来就是好了。

从到了瀚海郡以后她被烈火煎熬的时候就开始蜕皮了,就像蛇蜕皮一样全身翻了个新,而每次蜕皮后她的皮肤,容貌都会更甚从前。而这一次她很清楚,她的容貌绝对和以前不在一个档次了,因为刚好蜕完了十二次。

当初知道她这个病以后拓跋泠岄就从历梁将神医易水寒请了过来,却依旧毫无办法,不过易水寒却推断出蜕皮十二次以后便会进入一个新阶段。在这个新阶段会出现什么状况却无法推断出。不过她自己却很清楚,她的容貌已不是倾国可以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