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既是铸器大师,那么有件事一定要问问他了。
“孟三爷,莫言还有一件事想要向您请教请教。”
“说吧!”
“您是否听说过一个叫‘凤舞’的东西?”
“你说什么?”莫言话刚落,孟三爷子就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地说。
“‘凤舞’我想问一下您知道这个东西吗?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还有就是怎样才可以找到它?”
他冷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谁告诉你的?”
莫言眸眼一紧,问对了人,他果然知道。
“他只跟我说若是不想死不想飞灰湮灭就找到一个叫‘凤舞’的东西。”
听了她的话,孟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三爷爷,你怎么了?”锦棠赶紧跑过去扶着他。
莫言内心诧异不已,“凤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会让他失态到如此地步?
孟三挥开锦棠,语气冷冽,“赶紧走,赶紧走,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老爷子你这又是何必?事关我的生死,所以才会四处找人打听,您不是我不会明白那种日日胆颤心惊的恐惧不安那种时时等待死亡降临的无奈与悲戚,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难道您不愿告诉我难道是因为那‘凤舞’是吃人恶魔,让您怕了不成?”
“哼,吃人恶魔?它和‘烈焰’一起就是被称为地狱修罗也不冤枉!”
莫言心里一咯噔,老天,难不成还真是什么恶魔了?
“你走吧!别去找什么‘凤舞’了,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吧!逆天的力量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控制得了的。”
“平平淡淡?”她冷笑,“这世间有多少人想要平平淡淡但命运却偏偏要它轰轰烈烈。我倒是想平平淡淡且看风月地过一生,可是命运却不允许。”前世今生一路过来,这个认知她早已明了。
“荒谬!我只听说过无数人因为‘凤舞’而死,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要用‘凤舞’续命。是谁告诉你这个的?”他问,语气讽刺眼神锐利。
“轩辕王朝丞相宁倚歌。”踌躇了一会后她老实回答。
孟三和锦棠的身形俱是一震,明显这个名字对他们震撼极大。
一阵沉默后。
“你身上有烈焰的味道,我早就猜到了,否则你也不可能开启得了这‘凤凰羽衣’,哈哈哈哈哈!一千年就要过去了,哈哈哈哈!果真是,果真是和传说预言的一模一样啊!”孟三一时大声狂笑。
“‘烈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凤凰羽衣’还与烈焰有什么关系吗?”莫言抓住孟三爷子的话头,急忙问道。
乍一听到莫言的问话,孟三爷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说漏了嘴,“没什么,没什么,我一时说错了话。”
莫言双手负于身后,脸上面纱遮住她诧异疑惑的表情。肯定有问题,以她多年的经验孟三爷子绝对有什么瞒着她。
“我就说呢,这世间能有什么武器能够与‘凤舞’‘烈焰’相提并论,那才是神器一般的存在,其他的不过是破铜烂铁,屁都算不上一个。”她眉毛一样,语气讽刺。
“呀,你这个死丫头,我‘凤凰羽衣’虽然赶不上那两件东西,但好歹也是用‘烈焰’剩余的神料铸成的,老祖宗不可能骗……小丫头,你竟敢套我话?”孟三爷子暴跳如雷。
莫言赶紧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怒火,“‘烈焰’?这凤凰羽衣竟是用铸造‘烈焰’剩余的材料铸成?老爷子,您确定您没骗我?”
孟三爷子气愤不已,就知道她是个人精,不过想来想去她都是这‘凤凰羽衣’的主人,说不定将来还是另外一个绝世武器的主人,告诉她这一切的来历也在情理之中。
“我孟家世代铸器为生,九百多年了,只要是打上我‘孟’字的武器都是在这九幽大陆上数一数二的。无论是何种武器,都讲究:快,狠,准几个字。只要出手那就绝对见血。”
“那与‘烈焰’又有何关系?‘烈焰’不是出自昆仑子之手吗?”莫言不解的问道。
孟三爷子不耐地斜了她一眼,“着什么急?马上就说到这来了。话说我们铸造孟家之所以能够在九幽大陆上一直辉煌到今天这与我们的老祖宗孟浩是分不开的。差不多一千年啦,当年他有幸成为了九幽大陆的铸器神匠昆仑子的四大弟子之一,因此在昆仑子祖师爷门下学了很多铸造的绝世技巧。老祖宗他极其热爱锻造,勤奋刻苦,天资聪颖因此非常得昆仑子祖师爷的喜爱。祖师爷在得到绝世锻造材料——昆山神幻玉之后,在初次铸模之后便将余下的一点昆山神幻玉交予了我的老祖宗。因此这神幻玉就一直流传了下来。”
“这‘凤凰羽衣’是用昆山神幻玉铸成?”莫言诧异问道。
“说是也不是,因为这昆山神幻玉是两块相对而生,这‘凤凰羽衣’用的是铸成‘烈焰’的那一块,说起来也怪,一山不容二虎但这神幻玉却偏偏生了两块。”
“两块?就是‘凤舞’和‘烈焰’咯?既然东西如此重要,那老爷子你为何还要将它……并且还把它给了我这个陌生人……”
“放在这都快一千年了,将它锻造成器是我们孟氏一直的心愿。给你,不过是因为你体内有‘烈焰’的气息,不然你以为你开启它?”孟三爷子叹息,其实把‘凤凰羽衣’给莫言的时候他的心可是在滴血的。
“原来如此,那么‘凤舞’?”
“小丫头,你不要一个劲的只知道关心‘凤舞’,要知道‘凤舞’和‘烈焰’关系甚密,你要找到‘凤舞’那么关注‘烈焰’也是绝对的。”
“既然这两件东西是绝世的武器,那为何又是修罗一样的存在,还有现在这两件东西的归属?”
“越是强大的力量带来的破坏就越大,当然,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至于归属,我也不知道。”孟三爷子说完就要离开,刚迈了几步又顿住脚说道:“忘了告诉你,因为材料有限,而且这是属于残料,并且淬了剧毒,因此这‘凤凰羽衣’一共只能使用七次,你省着点用吧!”说罢老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锦棠,谢谢你。”莫言抚了抚腕上的红色凤凰羽衣踌躇着开口。
“你何时也说这么煽情的话了?”她笑,不过却是心事重重。
身边人来人往,侠客羁旅之人忙着去找客栈投宿,做小本生意糊口的也开始窸窸窣窣地拾掇着。
天边,夜幕缓缓降临。
“今日‘凤舞’的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她面前白纱翻飞,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莫言,我不明白,这件事你为何不告诉公子,若是被他知道……”拓跋泠岄对莫言的关心和在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等性命攸关的事她竟然瞒着他,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男人知道这一切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现在局势有多紧张你再清楚不过,我不能为他添麻烦,而且宁倚歌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判定我的生死,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中,阎王也休想干涉分毫!”她从来都不信命,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将这一切看得剔透,好的生活,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去拼搏,守株待兔等待命运之神降下幸运之果那是愚昧!
“你从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他那么在乎你,若是一****真的、真的去了……他即使得到了这天下也定不会快乐,况且,宁倚歌的话你必须放在心上,他是从来不会说谎话的,一旦他开口那就是铁定的事实!”宁倚歌是谁她再清楚不过,所以现在她才会如此的难受,真没想到,莫言她本就经受了这么多的苦痛,如今还有去面对那不公的命运何潜隐着的无数暗涌。这世间,真是不公平啊!
“快乐?锦棠,这世间快乐的源头有很多种,有物质的快乐、权势的快乐、欲望满足的快乐、亲情友情的快乐、……我尚且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万种源头之一,就算是,这快乐失去了,伤心也只是短暂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会长久没有什么会永恒,时间终会无情抹去一切。慢慢的,慢慢的,他也会忘了我。”
“你,你,我懒得管你!”说罢,谢锦棠长袖一甩就往前走去。
斜阳已坠,夜色渐起,身边人行色匆匆,鳞次栉比的楼宇里灯光亮起,灯芯摇曳,恍如谁漂浮不定的人生。
风起,她面上轻纱缓缓浮动,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起来。
身边有老人相互搀扶着絮絮叨叨地从她身旁走过,在扶苏城经历的一切又被回忆的潮水席卷到眼前,明明才隔了几日,却又偏偏如几个世纪那么长久。央了锦棠帮她打听他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