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唐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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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日五更,西征大军拔营继续向边关进发。西征大军被分成三部分,有序的前进着。

在‘海选’中胜出的秦玉山做为前锋,带了一百骑兵,八百步兵,走在部队的最前方。李恪自做中军,率领四万余名主力跟随其后。还有将进万余兵士,由骠骑大将军蓝人杰带领,负责殿后,以及押送大军所需的粮草。

大军在今日就准备进驻在边关重镇鄯善。鄯善是一个离突厥最近的边关城市,比起长安来说,实在是小的可怜,但在此地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城市了。

李恪率领的军队,刚刚开进边关,在离鄯善不到一百里处,便遭到了突厥的左贤王阿史那突脱的猛烈攻击。前锋大将秦玉山,率领所部挥刀迎击。这支由突厥左贤王亲率的突厥小股部队,来势汹汹,虽知,和秦玉山所部刚一交锋,便被打的丢盔弃甲,往大漠直窜。

“突厥狗贼哪里跑?”秦玉山大叫一声,率部追了上去。

“‘报……’王爷,我军先头部队,被突厥小股骑兵袭击,目前已然被前锋秦玉山击退。前锋秦玉山已率领所部追赶逃兵,现已追入大漠。”我与李恪正在中军的元帅大帐中,研究鄯善城的防御问题,就听地一名传令的小校前来禀报。

我心下甚是疑惑,这突厥人的情报也来的太快了吧!

“来犯的小股骑兵,是由何人率领?”我不顾自己的身份,忍不住出声问道。

“看旗号,是由突厥的左贤王阿史那突脱率领。”小校朗声回道。

“左贤王,左贤王……”我在嘴里反复的呢喃道,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一个堂堂的左贤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打的落荒而逃,而且身边竟只有小股骑兵。猛然想起,前日李恪在看的档案,似有关于这个左贤王的记录。据说这个左贤王是突厥现在的首领阿史突律的兄弟,素有‘沙漠银狐’之称。想来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必定是狡猾无比,否则怎敢以狐狸自居?

“不好!”我一声惊叫,脱口而出。

“穷寇莫追!赶快鸣金收兵,让秦玉山赶紧给我回来。”正在这时,李恪也似想起了什么,赶紧下令收兵。

此时,我们只怕想的是同一件事情。秦玉山此去,必然是凶多吉少。他显然是中了敌人‘诱敌深入’之计,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被别人来个瓮中捉鳖。不知道此时鸣金,还能招回秦玉山吗?

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李恪似乎也很紧张,他脸色铁青,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等着前方传回来的消息。

“‘报……’前锋秦玉山已然追入大漠,请王爷示下。”小校回来回禀道。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追出好远了,茫茫大漠,如何去寻找他们呢?

“马上点两万精兵,本王要亲自前去增援秦玉山。”李恪冷然传令下去。

“是!”小校骑这着马,下去传令了。

“笑笑,我必须要去,中军元帅大帐就交给你了,这是元帅大印,这是临行前父皇御赐的尚方宝剑,你且收好。若是本王一去不归,剩下的三万人马,就由你指挥。不求全歼突厥,但求一定要守好鄯善。一是,要保一方平安,二是,等待父皇重新来接掌帅印。”李恪一脸凛然,握住我的肩对我说道。

“王爷,不要啊,水蓝只是一介女流,怎能担此大任?三军初发,怎么能没有元帅呢?你的重担,你自己挑,水蓝无力担此重任。”我死死的盯着李恪,哭喊着叫道。

我很想表现的坚强一点,但我似乎又做不到,这些古人打仗的输赢管我什么事?我所要的不过就是李恪而已。我紧紧抓住李恪的铠甲,丝毫不肯放手。

“笑笑,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已然发现,你根本不同一般的大唐女子。你有思想,有见解,有智谋,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否则,我李恪再爱你,也不会将余下的三万精兵交到你手上。”李恪的眼睛里闪烁着我不懂的光芒。

他说他爱我?在着即将分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对我说他爱我。我那看似没有未来的爱情,终于有了归宿。但是他却又要离开我了。我的胸中憋着一口闷气,他怎么可以这样的,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说爱我?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爱我!”我仰头凝望着他,用我虔诚的目光膜拜着他。

“笑笑,我以为你知道,我以为我什么也不用说,你就会明白。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我一定会亲自告诉你,我是怎样爱着你的。”李恪深情的对我说道。

我很想跟着他,哪怕就是死,只要跟着他,对我来说也是美好的。可是他却将眼前这幅重担交给了我。我知道自己不可以任性,眼前李恪也的确找不到什么可托付的人。那个殿后的骠骑大将军蓝人杰,对李恪放了秦玉山,本就很是不满,他不找李恪的麻烦,也就不错了。

“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一定会回来。否则我就带着你这三万人马,投降突厥,让你遗臭万年!”我泪流满面的看着李恪,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谁叫你这么会威胁人呢?我李恪不求流芳百世,到也不想遗臭万年。”李恪轻笑着对我做出了承诺。

“大丈夫言而有信!”我逼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李恪朗声回道。

“‘报……’王爷,二万精兵已经集结完毕,请求王爷示下。”传令小校单膝跪在车下回禀道。

“大军出发!”李恪一边说,一边跳下车帐,骑上了‘黑旋风’,他带领着二万精兵向大漠深处前进着。

临别时,他回身那一眼深切地注视,深深地铭刻在我心坎上,激荡的我久久无法平复。

“请副帅示下,大军何去何从,是否继续向鄯善城开拔?”传令小校大声问道。见我丝毫没有反应,便又出声问道。

“副帅,副帅……”一连好几声,我方才想起,他叫这个副帅,就是在叫我,李恪临走时,曾当众封我为副帅。

“继续向鄯善城前进。”我正了正衣冠,板起面孔,冷声吩咐道。李恪走了,他既是将眼前这副重担交给了我,我就必须要坚强。

“是!”小校高声应道,骑着马飞快的下去传令去了。

大军继续开拔,傍晚的时候,包括殿骠骑大将军蓝人杰,所率的殿后部队,也都进了鄯善城。此地县令将自己的县衙让出,做为元帅的大帐,我坚持拒绝了。接着下令各部兵士坚决不能扰民,全部在户外扎营。否则以军法论处。深夜,安顿好一切,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个我与李恪曾朝夕与共的元帅大帐。

满帐都是我熟悉的物件,如今李恪又上哪里去了呢?我一直派人前去打探,却丝毫没有他们的消息。不仅秦玉山没了踪迹,连李恪也没了消息。我仰躺在帐中,身心憔悴,身体的疲惫到算不了什么,只有心灵的折磨,才是消魂噬骨。

“我要见副帅,还不给我闪开!”营帐外传来一个陌生而嚣张的声音。

他是谁?军中以军令为最高命令。在军中,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夜闯元帅大营?

“是谁深更半夜,在这里吵吵嚷嚷?”我沉下脸,冷声喝问道。

不管这个夜闯军营的人是谁,我今天都必须治了他,否则失了威信,还怎么带兵打仗?

“是我!皇上亲封的骠骑大将军蓝人杰。”帐外传来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

居然用皇上来压我!他言下之意,怕是要说我无名无份了吧?这个蓝人杰,怕是想趁着李恪不在军中,趁机前来抢班夺权。他不知道,对于这个兵权,我其实是不屑一顾的。若不是李恪所托,我也是不稀罕的。

不稀罕,也并不代表我就会拱手让人。这个蓝人杰,他已经很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斗志。我挑帘出帐,来到了蓝人杰的面前。

“不知道蓝将军找本副帅所谓何事呀?”我冷眼瞅着他,淡然地询问道。

古人说,先礼而后兵。他若知趣,就应该将他那副桀骜不逊的样子,收敛起来。我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皇上怎么了?山高皇帝远,皇帝还能管到这军营里来了?

对于这个蓝人杰,我也是颇有微词的。本就不应该让他随军出征的,可是长孙无忌那个老贼,坚持保举他前来。说什么,蓝人杰对此次西征军的将士,都较为熟悉,可助李恪一臂之力。

李恪在时,他还一路安稳,到也没惹出什么麻烦。没想到今日李恪一出营,他就便来寻麻烦了。他以为我就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吗?恐怕我比起李恪,就更不好说话了。

“你就是吴王爷出征前,亲封的那个副帅吗?”蓝人杰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肆无忌惮的叫嚣着。

“是啊,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悠然地问道。

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可笑的跳梁小丑,我到要看看,在我的面前,他还能搞的出个什么花样?

“你这小子就是大军的元帅吗?你小子嘴上连毛都没有长齐,就敢当这偌大的军队的副帅吗?既然王爷不在,这个军营理当由我说了算。”蓝人杰张狂地喊道。

“交给你?”我故作迟疑地问道。

“是啊,是啊!你若将这兵权交予我,你还是可以做副帅。”蓝人杰得意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想做元帅啰?”我佯装恍然大悟地问道。

“是啊!我蓝人杰在京城,本就是统领这只队伍的统帅,有谁比我更适合这个位子呢?”蓝人杰一脸自负地说道。

“那我们王爷回来做什么呢?”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问道。

“你别做梦了,你们那个吴王爷,是绝对回不来了。”蓝人杰阴险的奸笑道。

“放你娘的屁!我们王爷,绝对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我愤愤地骂道。

听了蓝人杰恶毒的话,我再也沉不住气,跟他周旋了。他竟然敢诅咒李恪回不来了,我心里愤怒的犹如火烧……

“来人,将这个夜闯元帅大营,出言不逊的狗贼,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我厉声命令道。

一对亲兵上前压住了他,他奋力挣扎着,嘴里还嚷嚷道:“我是国舅爷的人,谁敢动我?”

许是众兵士惧怕国舅,一时间,竟叫蓝人杰挣脱开来。我转身从大帐内取出尚方宝剑,拔出剑,指着众人。

“尚方宝剑在此,谁若是不听命令,我就将他直接斩首于此。”我手持尚方宝剑厉声喝道。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兵士跪下行礼后,立即起身又捉住了蓝人杰。

“将这厮重打五十军棍后,提来我亲自审问。”我冷声吩咐道,转身进了军帐。

寒夜阴冷,不知道李恪现在在干吗?究竟冷不冷?饿不饿?刚才听蓝人杰那口气,似乎有着很大一个阴谋,难道真是长孙无忌,想趁机暗害李恪吗?说不定连突厥攻成扰民,也是他玩出来的把戏。若是让我知道,他们真的阴谋暗害李恪,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副帅,蓝人杰那厮已然晕过去了,只怕今夜就不能审问他了。”一个兵丁前来禀报。

“我知道了,将他关起来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和他接触。如有人打探他的下落,全部给我逮起来。”我冷然吩咐道。

蓝人杰若是奸细的话,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人,那么着急打探他下落之人,绝对是他的同伙。我非要将事情,搞个水落石出才好。

李恪你到底在那里?已经快一天了,居然还丝毫没有消息。我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其实根据史书的记载,此时的李恪并无生命之忧,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担心的不得了。

我独自骑着马,悄然地来到城外,想在第一时间迎接李恪地回归。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迷了路。走这边是茫茫草地,走那边是一望无垠地戈壁,就是没有我回鄯善城之路。我的天!我迷路了到不要紧,那鄯善城中的三万将士,又该何去何从?李恪出征了,如今我又一去无踪,城中军队不大乱才怪!我实在是辜负了李恪的信任,有违李恪所托。

我任凭着马载着我,漫无目的行走。看来只有等到天明,再看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远处隐隐有一丛火光闪耀,我不由兴奋无比。立即打马向前奔去。有火光就有人,既然有人,那么找到回去的路,也必然大有所望。我的嘴角不由牵起一丝微笑。

跑到近前,我的笑容不由便凝结住了。居然不是大唐的人,难道是突厥的人吗?我心下不由忐忑不安,立时就楞在了那里。一群人围坐在篝火旁烤肉喝酒,看我窗入,到也不慌,反到开口邀道。

“小兄弟,是大唐的人吗?来喝杯酒,暖和暖和。”领头的一个男子开口对我说道。

我了勒住马僵,细细地打量着他们,看服饰,到不是突厥的人,就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其他人到没什么,到是那个领头之人看来颇为不凡。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气质,此时虽穿着普通的衣裳,看起来也是气宇不凡。他的年纪似乎也不太大,能让这么大一拨人,都听他号令,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兄弟,快来呀,还楞在那里干吗?”那男子又出声喊道,神情友善,看来并不什么恶意。

他究竟是谁呢?深夜带这么大一帮子人,在这干嘛呢?难道就为了喝个酒,吃个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