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句非常喜欢的歌词,‘爱到了不能爱,聚到了终须散。’所以有很多人我们不可以爱,有很多人我们没有办法去爱。而相聚就是为了分离吗?有些人,我们终究都还是要和他们告别。
突律在鄯善城中,受到了最盛情的款待。他和李恪俩人,每日都是在梦中醒来,又在酒中睡去。自从那天我女装的模样,被突娅看见以后,突娅就仿佛是,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不知道是军营太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好久都没有再瞧见,突娅那风姿绰约的身影。
这天,天高云淡,天气格外的晴朗。我以为突律和李恪,又要开始比武斗酒了呢!没想到突律却突然前来告辞了。
“王爷,突律该回去了!‘哈,哈,哈……’不然我的右贤王,可就要带兵来攻城了。”突律大笑着说道。
李恪深知突律做为首领,是不可能在异地久留。突律毫无戒心的与他,痛饮了几日的酒,已是莫大的放纵。所以他也不挽留突律,只是神情凝重的传令,送行。
行至城门,突律远远地望见城楼上,整装巡视的支离疏。转身向李恪问道:“王爷,城楼上这位守城的大将,他是你的朋友吗?”李恪欣然地点了点头。
“王爷,突律很羡慕你,有个这样的朋友。他真是个英勇无敌,忠肝义胆的大将。我的右贤王,对他真是赞不绝口!”突律感慨的说道。
“哈,哈,哈……”李恪十分欣慰地笑道,眼睛里迸射出骄傲地光芒。
李恪有支离疏这样的朋友,的确是值得他骄傲。这些日子,支离疏不遗余力地守护着鄯善城。众人都沉浸爱和谈的喜悦中,只有支离疏,一刻也未放松警惕。
李恪曾嬉笑着对我说:“不请突律喝酒的,不是我;不来喝酒的,不是突律;而突律来了,不全副武装,加强戒备的,不是支离疏。”
在突律回去的随行人员中,我终于看见了,多日未见的突娅。突娅见了我,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怯的神情。
“突娅,你怎么样了啊?”我打马上前,若有审议地问道。
也许我不应该在这众目睽睽下,这样问突娅,但是我怕今日不问,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毕竟他们这一去后,我们也要回到中原去了。很有可能就是相间无期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水蓝,我……我知道了。”突娅嗫喏地说道
我和突娅都是问非所问,答非所答。旁人听了都摸不着头脑,我们两个却是心知肚明的。我的女装打扮,犹如当头棒喝一般,令迷雾中的突娅,终于清醒了起来。我非常的欣慰,我终于让突娅找回了迷失的灵魂……
“水蓝,突娅一定会到中原来看你的。”突娅近前,小声的对我说道。
说完掉转马头,放声大笑着奔驰而去,引得众人一片侧目。突律见突娅已然恢复了正常,也是十分的开心。
“水蓝,谢谢你!谢谢你把我的妹妹,从你的栅栏里放回了草原!可是……”突律略微有些伤感的说道。
突律的可是我也许是明白的,但是我却假装听不懂他的问题。我打心眼里,佩服突律的王者风度,有很多地方,李恪也许还不如他。但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骑士是李恪,突律终究是来得太晚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可汗,李恪就不远送了。”李恪有些黯然地说道。突律也是一脸地依依不舍。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可惜啊!此处无柳可摘。”我轻笑着,语带调侃地说道。
突律到底不是汉人,虽说精通汉语,但是对汉语文化的深层底蕴,还是不甚了解。他没听懂我说的什么,便十分好奇的追问我,是个什么意思。
“王爷肯定是知道的,你问王爷吧!是吗?王爷?”我莞尔娇笑,露出一脸的捉黠之色。
我知道李恪的心中,正在为送别突律,这个新交的好友而难过。可是毕竟李恪是大唐的主帅,而突律则是突厥可汗。在外人看来,终究是水火不容的。总不能让李恪的这个情绪。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演变成两人抱头痛哭而别吧?
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回朝廷,那么李恪此战的功劳簿,就很有可能变成诽谤书了。朝廷不比战场单纯,那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地方。其中风云变幻,可要比这战场还复杂的多。
就要班师回朝了,一个得胜的皇子回朝,对于一个尚没有新太子的国家,给是个多么大的震撼。而李恪会受到的潜在危险,那将会是加倍的。李恪听了我的话,才从梦游般的哀愁中跳脱出来。
“突律可汗,水蓝所言的‘柳’,有‘留’的意思。在我大唐,朋友远行之前,都有折‘柳’以‘留’的举措。不过是文人附庸风雅之事。水蓝是在取笑咱们呢!”李恪懊恼地瞟了我一眼,苦笑着对突律说道。
我扬起下颌,得意的笑着。我更深层次的含义,李恪到底还是明白了……
“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何日再见!他日可汗若是来我大唐游历,请到李恪的府上一聚。到时候,我们在大醉他三天三夜。”李恪激情豪放的说道。
“王爷,你我二人他日再见,也绝不会是在沙场之上。王爷也不必太伤感了!”突律以手抚胸,以突厥礼低头向李恪一致敬,然后调转马头,带着随行的一百骑兵,打马而去。
李恪的默然无语地盯着,突律远去的背影。直到突律一行卷起的烟尘,被风荡尽……
“王爷,咱们给回去了。”我轻声对李恪说道。
大唐军队完成了君命,班师凯旋,李恪自殿后军。因为大军所向乃是中原境内,李恪殿后,可以防止生变。
临行前,李恪命支离疏先率领一部分兵士,驻守鄯善城。说是待回朝后,奏明皇上,再另行封赏。只有支离疏镇守这座边关的军事重镇,才能让我们安心还朝。
李恪紧紧地握住支离疏的手,眼中皆是满满地敬意。支离疏一身重铠在身,不能与李恪相拥而别。眼中也是一片不舍。
说道支离疏,就不能不提突娅。突娅送来的‘冬虫夏草’果然是好东西。对于疗伤果有奇效!支离疏的伤,也在短时间之内大安了。否则李恪还真不知道,将眼前这座城池,交给何人来守护。
“支离兄,这鄯善城李恪就拜托给你了。待我回京将一切安排停当后,再和水蓝来看你!”李恪动情地说道。
“王爷,支离疏誓与鄯善城共存亡。你们放心的回去吧!”支离疏一脸肃穆的说道。
“支离疏将军,你可有家室啊?”我心念一动,出声问道。
“末将容颜丑陋,自惭形秽。在婚姻大事上,早就不关心了。”支离疏神情有些尴尬地说道。
“将军若是不嫌弃,你的婚姻大事包在我水蓝的身上。我一定会帮你挑一个好姑娘。免得你一个人独守孤城,日子久了,恐怕要影响我大唐的军心呢!”我轻笑着说道,跟眼前这个不会开玩笑的人,开个小玩笑。
不过我刚才到是想起了一个人,就是吴王府的‘黑兔兔’。只是身为一个现代人,恋爱自由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我自幼习武,性子憨直,是不会讨姑娘喜欢的。罢了!大丈夫此生能镇守边关,令戎狄不敢城下牧马,此生又有何遗憾!”支离疏叹了一口气,豪情万丈的说道。
听了支离疏的话,我和李恪顿感自己的渺小……
老天也许是公平的。它把所有好男人的品质,都嵌在了支离疏的身上,却又胡乱地捏了几把他的脸完事。也许这就是一种亘古不变,放之四海皆准的现象。美女无脑,丑女有才;俊郎花心,至诚君子又淡乎寡味!可是我眼前的李恪……
我转头向身边的李恪看去,他有一张轮廓刚劲的脸庞,高高的鼻梁,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晶莹灿亮。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真的能为我赴汤蹈火!我被一种升腾的幸福感,充满了全身。
做为一个女人,我的价值观念可与支离疏大相径庭。能与李恪这样重情重义,敢爱敢恨的美男子相恋,相守,才能真正的此生无遗憾!
老天似乎也对李恪特别的偏爱,把他给打扮成人中龙凤。只是以后,他还能如此的一帆风顺吗?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的!
鄯善城的父老,都对即将离去的大唐军队,夹道欢送。等众人见到了李恪的元帅军帐车,都激动得一涌而上,涕泪交流地拦着不让李恪走。李恪走下车来,将哭拜在地上的鄯善城的民众一一扶起,李恪也不禁眼前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
“鄯善城的诸位父老姐妹,我们已与突厥签定了和约。相信他们是不会再来扰乱你们的生活。倘若他们背信弃义,我大唐的大军随时都会前来相救!请你们放心吧!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和平时光。”李恪眼睛湿润,感动的说道。
众将士也纷纷上前劝开挡住车驾的众百姓。待车驾驶过后,众人还泪水连连地目送着我们的大军,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
车已行至老远,李恪还是一副心绪不平的样子。这个李恪也太多情善感了!老天不仅在相貌、智慧、仁义上都给全了李恪,还特别把一颗善感的心,也给了他。让李恪随时都活在情的得失之间。让他时而快乐,时而煎熬。
李恪始终都没有看透人性苟且的一面。也许是他生活在古代,生活在一个万象复兴的,富有朝气的王朝。他周遭的朋友,与几千年后,奸猾的现代人不可同日而语。也许正因为他看不透,也没有反思,所以他才会感觉自己百分百地得到了情的拥抱……
我觉得自己就是李恪思想的阅读者,在我的眼中,李恪是个晶莹剔透的水晶人。李恪的一颦一笑,我都知道缘起何处。我动情地握上李恪的手,两眼深深地凝视着他。
每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凝视,我都会感到,关于他的所有信息都通过我的双眼,进驻到了我的大脑。这样反反复复地强化,以至于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在了。我的整个头脑里,几乎就只有一个李恪的存在。
“恪!水蓝给你唱一支曲,好吗?”我轻笑着,凝住李恪问道。
“水蓝,你还会唱曲吗?”李恪一脸的难以置信,语带惊讶地问道。
“你到底要不要听啊?”白了他一眼,娇嗔地问道。
“要听,要听!水蓝给本王唱曲,本王怎么能不听呢?”李恪伸手将我搂过,轻笑着对我说道。
于是我扬起轻柔地嗓音,为李恪唱起了费翔地《读你》: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唔……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春天,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唔……
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我清亮的声音飘荡在整个车驾里。
我仰躺在李恪的怀中,动情地唱着。水嫩地红唇一开一合,两眼痴望着李恪。李恪不待我唱完,便俯下身子,忘情地吮上我红嫩的双唇。我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情,与李恪在这军帐中旷野的热吻起来。
李恪的吻,越来越热切,动作越来越重,双手从搂着我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移到我的胸前,悄然地抚上我的浑圆,
“恪……”我热切难耐地叫着,一切就要发生了吗?
“水蓝,我可以吗?”李恪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我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