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让廖太医去给安儿看伤吧。”我站起身来,想一同前去,谁料脚下一软,竟然向前俯去。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廖敬廷一个上前,及时将我抱住。
瞬间,我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但只是一闪,便隐入眼中。
门外,浩浩荡荡地响起脚步声。
“皇后娘娘驾到。”
我赶紧站稳身子,推开廖敬廷。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一副狐疑地表情打量着我和廖敬廷,半晌才问:“这位御医的面孔好生疏,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
廖敬廷从容地答道:“回娘娘,微臣才进宫当差不久,所以娘娘没见过微臣。”
“哦?刚当差不久就得到煤妃的器重,太医你前途无量啊。”皇后阴笑着说:“倒是煤妃,宣太医怎么没有上报?”
我不紧不慢地应着:“回娘娘,因为是臣妾的奴婢受了点伤,不敢惊动皇后,所以没有上报。况且这位御医是皇上指给臣妾的专诊御医,皇上特准许臣妾宣太医可以不报。”
皇后没吱声,显然,她对廖敬廷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说,对我请脉不报的特许也颇有微词。
“如果娘娘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先让太医给安儿治伤去了。”
皇后虽然不信,却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好笑笑说:“本宫也只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妹妹。见妹妹如此生龙活虎的,本宫就放心多了。妹妹可要保重身子,注意休养啊。”
“谢娘娘关心。”
皇后扫了廖敬廷一眼,冷声道:“回宫。”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走了,廖敬廷才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惹上事非,他给安儿看了病就勿勿离去了。
“娘娘。”水儿在附在我耳边轻声说:“福海求见。”
“宣他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机灵的小太监,和颜悦色地说:“起来吧。”
“谢娘娘。启禀娘娘,奴才刚才经过御花园,听见皇后跟翠儿说的话儿,特来禀报娘娘。”
“皇后说了什么话?”我问。
福海看了看周围,面露难色。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摒退了水儿继续问话:“福海,你放心大胆地说。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
“是。”福海上前几步,小声说:“奴才经过御花园,正好听见皇后和翠儿正在说话,于是小的就偷听了起来。就听见皇后说,新来的太医既年轻又英俊,她怀疑那根本就不是给娘娘治病的,而是……”
“而是什么?”我拧着眉头,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
“而是娘娘的相好。皇后说那个新太医可能与娘娘有染,而娘娘腹中的胎儿也有可能不是皇上的。”
我一怒,顺手便将桌上的茶盅扔了出去。
“娘娘息怒。”福海见我生气了,连忙劝慰道:“娘娘怀有身孕,实在不宜生气。”
“皇后还说了什么?”我强压着怒火问。
“皇后还吩咐翠儿,让安插在悦聆殿的眼线机灵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及时禀报。”
安插在悦聆殿的眼线?原来是我这宫里出了吃里扒外的奸细。
“福海,你做的很好。你对本宫好一分,本宫定当十分好地还给你。回头本宫让皇上升你的职。”
“谢娘娘提拨。”
我这才笑着说:“你去吧,把罩子放亮点,有什么不对立即回报。”
“是。奴才告退。”
我恨得牙痒痒,这件事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我一家性命难保。好个吴婉清,既然你这么有兴趣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水儿,你在皇后那儿安排的眼线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我怒道:“咱们悦聆殿出了内奸,居然没有上报?”
“回娘娘,咱们的人已经被皇后怀疑了,所以奴婢私自作主,没让他有所行动。”
我无不欣赏地说:“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人,不能轻易地暴露。水儿你做的很对,暂且让他按兵不动,将来会有大用处。”
可能是以前爱国主义教育片看多了,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内奸,对于这种人我是不除不快。
我咬牙切齿地说:“水儿,本宫要把这个奸细给揪出来。”
“娘娘可有妙计?”
我冷笑两声:“你去慧宁殿外边守着,一会儿谁去了慧宁殿,谁就是奸细。”我又嘱咐道:“看见了马上给本宫带回来。”
“是。”
水儿走后,我召集了众人。我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看起来都表情自若,若不是得了情报,还真想不到他们中间会有奸细。
“本宫召集大家聚集在一起,是因为本宫今天会有一个大行动。在行动没有开始之前,所有的人一概不得给本宫出去。晚些时候本宫会指派你们干些什么,现在你们可以各忙各的去了。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
我之所以不说什么行动、不让他们出去而且还要在晚些时候指派他们干什么,是为了让这个谎言更真实一些。如此一来,这个奸细必定会认为我这么慎之又慎,这个行动应该是个惊天的大阴谋,即使是我吩咐了不让他出去,他也会拼死出去的,那么一会儿水儿逮住的人,百分之百就是那个奸细。
果然,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水儿就揪着灵儿回来了。
我一脸正色,看着面前哭得像泪人儿似的灵儿,真是恨铁不成钢。
“灵儿?你哭什么?”我严肃地说:“有胆做就要有胆认。”
“娘娘,奴婢是迫不得已的。”灵儿紧紧抓着我的裙摆,哭着哀求:“娘娘,你饶了灵儿吧。”
我厉声厉色地说:“本宫曾经说过,要是有人敢吃里扒外,定不饶恕。”
水儿跪在地上,恳切地说:“娘娘,奴婢有一言,不知娘娘能不能听奴婢说一句。”
“说。”
“灵儿在悦聆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有特别的原因,怎么会出卖主子呢?刚才奴婢问过了,是皇后以灵儿弟弟的性命做要挟,灵儿才会这么做的。”
“她还有个弟弟?”
“奴婢家里就这么一个弟弟了。皇后打听到奴婢弟弟的下落,便以此要挟,奴婢若是不从,奴婢的弟弟就……”灵儿说完又大哭起来。
“你起来吧。”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柔声说:“灵儿,本宫给你一个代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
“愿意,奴婢愿意。”
“好,本宫现在就派人出宫保护你弟弟。事情办成之后,你也可以出宫去跟你弟弟相依为命了。”
“谢娘娘。”灵儿感恩带德地跪在地上磕头,声声入耳。
“午饭后你去皇后那儿,告诉皇后那个太医其实是皇上的相好。就说已经有人看见廖太医已经潜进了皇上的勤政殿,半天都没出来。”
“啊?”水儿和灵儿张着大嘴看着我,面露难色:“娘娘,您这不是诬蔑皇上有龙阳之癖嘛?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放心吧,出了事,所有罪责由本宫承担。”我自信满满,一脸邪笑。
皇后,我就不信你能沉得住气。
我让水儿给我找了一套太医的衣服穿上,背了个药箱。灵儿前脚去了,我后脚就到楚桓的勤政殿去了。
楚桓看到我,一脸惊愕:“凤儿怎么这副打扮?”
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臣妾是太过想念皇上,所以不得以才……”
楚桓低头看着我,一副欣赏的表情,他还没看过我男装打扮呢。
“凤儿这身打扮的确新奇,竟然将朕勾引得神魂颠倒,不得自控了。”
“皇上,臣妾只是想念皇上,特意来此见皇上一面。看见皇上,臣妾心愿已了,这就告退。”我含情脉脉地看了楚桓一眼,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留下我,留下我……
“凤儿,随朕……随朕到后堂吧。”楚桓的脸竟然红了,我不禁欣喜,像只听话的小猫,跟在他的后面来到后堂。
“崔德义,无论谁来都不许进,更不能透露煤妃在这里的消息,明白吗?”
“奴才遵旨。”
一进后堂,楚桓的大手便将我揽在怀里,湿热的唇随即便落了下来。我张开嘴,任他的舌进入,与之吸吮、纠缠。
许久,我推开楚桓,红着脸说:“皇上,这是勤政殿,要是被人看见臣妾可担当不起干政的罪名啊。依臣妾看……”
“有朕在,你怕什么?”楚桓将我拥在怀里,轻轻地哼道:“你个小妖精,终究要把朕折磨死才甘心。”
“臣妾……”我刚想反驳,嘴唇又被封住,他的疯狂与霸道点燃了我体内的激情,我抱住他,热烈地回应。他将我抱起,放在床上,只三两下,我们便****想见了。
正欲进入主题,就听门外皇后的声音。
“难道说本宫见皇上都不行吗?”
“皇上有旨,奴才只能遵旨。”
“大胆,再敢拦本宫的凤驾,拉出去砍了。”
哐地一声,门被打开了。我假装一惊,楚桓捂着我的嘴,示意我别出声。
“大胆崔德义,朕不是让你不要放人进来?”楚桓趴在我身上,拿着腔调问。
“奴才该死,只是皇后娘娘她。”
“臣妾参见皇上。”
楚桓用被子将我盖好,自己从幔帐里出去,不耐烦地说:“皇后找朕有何要事?”
皇后冷笑道:“臣妾只是听说皇上宣了太医,以为皇上身子不适,特来瞧瞧。”
“朕身子很好,皇后看完了可以走了。”
“皇上的身子无碍,因何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皇后不依不饶地说:“这里竟然还多了太医的衣服和药箱,难道皇上治病把太医也治到了床上?”
“放肆。”楚桓勃然大怒:“皇后不知这里是勤政殿?竟然来此胡闹?”
皇后一脸正色:“皇上即然认我这个皇后,臣妾就有义务肃清这后宫,绝不允许有悖伦常的事情发生。”
“够了。”楚桓打断了皇后的话。
“臣妾就要说。”皇后义正言辞:“臣妾真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有这般癖好,竟然大白天的跟一个男人在勤政殿做出这般丑事,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楚桓伸手将花瓶朝皇后扔去,皇后吓得倒退几步,一声惊叫:“皇上,忠言逆耳。臣妾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里面的狗奴才斩了,以维护皇上清誉。”
“你敢?”楚桓一脸威严,眼中寒光四射。
“皇上?”皇后一脸的不相信,他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悲愤之下,她义无返顾地冲上前来,猛地掀开幔帐,在与我对视的一霎,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