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丫头这般鬼鬼祟祟的,一定是要做些不可告人的丑事!”
“乐天,你小心些,声音太大,担心被她听见!”
“怕什么?咱现在在下风处,就有些动静她也查觉不到的!”
说话功夫,就见娇娇女放轻了手脚,走到湖畔一块巨石下,摸索着从石下取出一包袱,里外三层包的紧紧的。花了好些功夫才得打开,内里物事却还是用一木匣盛着。只是那木匣再厚重也挡不得内里宝物宝光灿烂,一方黑沉沉的桃木匣竟被内里宝物绿光浸润的如一方碧玉,绿惨惨的月下看去极是诡异。
“我靠,这小娘们原来还是个贼,她那匣子里的东西一定是偷来的,不然怎么要偷偷放在这儿,还得是夜里才敢拿出来看。你说是不是,乐天?”
“别吵,先看看她藏的是什么东西再说!”乐天说话时,心里只不住的激动,只为他看见木匣形状,隐约藏到内里放的是件什么东西。
果然,娇娇女几次犹豫,可终是舍不得心里喜欢,将那匣子打开,顿时一道宝光冲天而起,少女一个伸手,掌中便已多了一柄精玉般三尺宝剑,一个挥舞,便带出两丈芒尾,只是剑光怪异,碧惨惨的,看着极是骇人。娇娇女将剑捧在手上,脸上止不住的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的出她对这口宝剑,定是珍爱非常。当时在岸边连连耍动,剑光一圈圈荡漾开去,碧荧荧地倒映得眼前湖水中犹如多一尾碧蛇狂舞,连同湖底鱼虾也被剑光照了个清清楚楚。
“呃!乐天这把剑可是个好东西!不如咱偷过来,以后夜里摸鱼就不用愁了!哎哟!”落跑话音刚落脑袋上已挨了同伴一记。
娇娇女心有顾忌,不敢将宝剑长时耍弄,稍稍挥舞,便将那宝剑归匣,依依不舍的重又藏回石缝中。到此刻乐天二人以为她办完了事,该要回去了,谁知少女却未离去,而是又在月下打起一套拳来。一时间拳掌翻飞,如灵猿神猱般敏捷,似猛虎雄狮般迅猛。到的这时二少年才知道娇娇女一身本事远远在四人之上,落跑未习过武艺,尤是惊讶,口中止不住道:“乖乖!瞧不出这丫头还有这么大本事,照这么说来,她白天里倒是对我们四个手下留情,不然咱们兄弟几个小命一定不保。”
娇娇女一套拳法,直打了有半个时辰,乐天与落跑于拳法一途,天资都不很高,何况娇娇女比舞的这一套本是将究精义的内家拳。两人又都是没耐性的,不过看了片刻便已失去兴趣,只为怕自己起身,会被对方发觉,所以才不敢抽身离去。直在夜下捂着嘴打了好些哈欠,可就是不见娇娇女停手。落跑犯了渴睡,想让乐天站岗,自己好眯一会儿,可但凡他一闭上眼,同伴就过来拔他头发。为此两人先前对娇娇女刚起的那么一丝好感,旋又变做了满腔愤怒,少女打拳打了多久,两少年便数落她先人多久。
好容易等女孩收了拳,谁知又在湖边张望起来,害的乐天与落跑连忙屏住呼吸。可是这一次娇娇女却不同,而是隐在了湖畔巨石后,发出悉悉索索抖动衣服的声音。
那声音虽轻,可传入二少年耳朵里,却不亚于平地惊雷。落跑比乐天还要好色些,当时忍耐不住,先开口道:“天儿!你猜这臭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
乐天亦是坏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心里就在想什么!”
“哪要不要去看看?”落跑笑道。
“废话,这丫头害咱俩半宿没睡,也该让咱眼睛打打牙祭!”
“哪还不快走?少去一会儿就少看一眼,要是她洗的快,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说话间,落跑已是蹿了出去。
可早被乐天伸手拦腰抱住,落跑不解正待喝问。却听同伴教训道:“看归看!不过有一件事得要说好了!”
“什么事?”
“笨!你没留意到朱老大白天看着丫头的眼神?今儿晚我俩看是看了,可事后谁也不许对外人说!小心老大知道了活拆了你!况且……,况且这也见不得人的事,传了出去坏人名节,这丫头以后不好嫁人了。”
“天儿!”
“嘛事儿?”
“你好虚伪哦!偷看女人洗澡还要想着为人守名节,书上说的伪君子,就是指你这种人的吧!”
“操!这种事你只要掉过来想,为了让这臭丫头嫁的出去而不声张,我这叫‘仁’;为了维护她在朱老大眼里的清纯形象我和你保守这个秘密,咱这这叫‘义’。我乐天是仁义两沾,可是咱八奇镇打了灯笼,敲打铜锣也难找的好人!”
“话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还不快走,我都听见那丫头下水的声音了!”
“操,都是你招的我!”
当下两少年使出浑身解数,生生伏在地上爬了近百丈,直闹的浑身汗出如浆,叼了舌头累得如两条死狗,这才绕至了湖畔巨石对面。可当见到眼前池水中的一团白光,一切的辛苦都在刹那间得到了十倍的补尝。
“哦!原来女人身子是长成这样的!太奇怪了,没有******可怎么方便撒尿!咦!乐天,你怎么流起口水来了!唉!不好!乐天,你连鼻血都淌出来了!哎呀!糟了!乐天害邪中臆症了!”说话间落跑想起老人平时教导破邪症的法子,忙含了好大一口口水喷在乐天脸上,生是给对方洗了把脸!
被落跑口水喷醒,乐天醒悟过来,施即就给了他一脚,可是止不住的心中欢喜,当时捧了肚子大笑道:“原来这臭丫头屁股上生了好大的一颗痣。哈哈,丫头啊丫头,这可是你乐天哥哥我一世的把柄!”得意之际,笑声不免大了些,夜风吹送,被湖中沐浴的娇娇女听到一些,当时住了手脚,取衣裳将身体遮起。
见被对方发觉,落跑边踹乐天,边催他快走,二人到底少年心性,为大饱了眼福,心中止不住的得意,待奔出十余丈外,再忍耐不住,都是纵声大笑,虽明知如此太过危险,可兴起头上,也顾不得了,他二人脚快,一时奔出百丈,笑声亦未绝。至于湖中的娇娇女则分辨出两人声音,又羞又气,当时秀眉笼在一处,朱唇几是咬出了血来。
再说落跑与乐天两个,一路狂奔生怕被娇娇女从后赶上,待回到镇上,已是四更天将尽,二人一晚辛苦,正待趁了夜色回店赶紧上chuang休息。可来到镇中时,不想深夜大道上竟行的一列仪仗,前有穿红着绿的僧道开路,后有披麻戴教的孝子啼哭。前后怕有百人,好不势阔,吹吹打打拉拉散散而去,乐天二人直等了半天方才见那仪仗离去。
“****,这是谁家这么邪性,夜里办丧事,还这么大排场!”
“这家人我早告诉你了,就是镇东李老爷家里办阴事!”
“李老爷?哪个李老爷!”
“你这人怎么这么大忘性?就是那个镇东李善财李老爷!”
“哦!就是那个无事就祭拜先人的李老爷!可他也不能无事相干夜里奔丧啊!这可算是扰民,被县老爷知道了,定要重重罚他!”
“哈,人家有的是钱,还怕破费这点儿?”说着落跑一杵乐天怀里问道:“怎么样!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好的!”
“废话,折腾了半夜,早把我肚子闹饥荒了!怎么?你小子胆子变大了,想去我住处弄些东西吃?”乐天肚子虽然很饿,可想起井里的妖狐,实在是提不起那副肝胆。
“自然不能,我是说……。”落跑指了指眼前仪仗。
乐天心思机灵,立时醒悟道:“你是说咱没事混在人堆里上李家去趁食!”
“哎!还是你小子聪明!”
“哪可不成,这装孙子替人做孝子,丢人败兴的事,我才不干!”
“操,装清高你装的饱肚子吗?我告诉你,这李老爷有的是钱,不只管吃喝,哭的好了,还有赏钱,指不定咱两个今天不但混饱肚子还能闹俩小钱花花!”
乐天本待拒绝,可自己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看着落跑一副跃跃欲试,当下也不禁有些动心,好在他与落跑是两人结伴,要是丢人也丢在一处,少年人有了这个心思,便也不觉得有多过不去了,即时被落跑拽了就走。
稍时李老爷阴事仪仗里便多了两个哭叫甚欢的少年人,李家人闻得孝子队伍中哭声大作,心上奇怪,回首时,就见落跑与乐天正跟在人群中大哭。尤其落跑声直比死了亲爹还要难过,眼眶下尽是活真价实的真眼泪,一旁乐天虽不如他,但胜在模样俊俏,虽是干嚎,可也堪得用。只是两人身上只零碎插了些落在地上的乱麻白纸,一身行头太不成样子。当下忙唤过家中管事的骂道:“富贵,怎么这么不会办事,好好一对卖力的少年,连个整件行头也不给,快,找两套来给换上,给老爷我放在仪仗前面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