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落花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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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杨露同陈暮谈得甚是欢洽,想那杨露本身便是一个使坏的祖宗,陈暮又一心地想做下些惊天动地的勾当,两个人正是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一拍即合,无有不可。不知觉的天空逐渐地阴沉下来,而两个人尚是在津津有味地谈论什么,甚至于连钓鱼也暂且抛掷在一旁。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落下雨来,正打在陈暮的面颊上。陈暮把手于面颊上擦拭了一下,抬头朝天空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只见天空上彤云密布,眼见得有一场大雨将要到来。陈暮心中叫了个不妙,侧过面去,同一旁的杨露说道:“贤妹,天色骤变,想必有一场大雨要来,你我此番可怎生是好?贤妹要钓的大鱼还未上钩,眼见得天公却不做美,要降什么鸟雨下来。”

杨露毫不在意地微微地晃了下头,把眼光瞟落在一旁五殿的方向,于面颊上浮现出一抹轻柔的微笑来,同陈暮稍稍地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既然已是到了此番的光景,你我只好暂且先寻上一处避雨的所在了的,想多少吟风弄月的文人士子闲暇时也吟诵过金池夜雨的美景,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一睹这般美妙的景致的呢?如今上天赐予你我这般难得的景致正是你我的福分不浅的缘故了的,如何哥哥只要一味的抱怨不迭呢?”

杨露手上扶了陈暮的肩头,打下面站起身,微微地笑着把脚在陈暮的身上踢了一下,同陈暮说道:“起身了的,你我且寻个空旷的所在,要我为哥哥舞上一支雨霖铃的。”

陈暮把钓竿上的丝线解下来,于池岸边的栏杆上拴好了丝线,丢了手上的竹竿,打下面站起身,呵呵笑了一下,同杨露说道:“好啊,贤妹一发的大胆了的,见我不解风情便拿了脚丫子踢我,我却不要看什么雨霖铃,只是借了雨声你我更续前情便了。”

陈暮口上说着,哈的发一声喊,朝杨露的身上扑将上去。杨露听陈暮口上说道要再续前情,心中便不由得凛然一惊,下了雨自是雨声遮盖了一切,陈暮再向自己求欢时,自己可不是没了推阻之词么?想至此处,杨露如何不心中怅惘。为陈暮一把抓向自己,杨露一晃身形闪躲开了,却禁不住陈暮猛虎一般朝自己扑将上来。

杨露左避右闪,接连躲过了陈暮的几次扑抓,眼见的要不济了,抽身向斜刺里一跃,回身朝五殿中跑将过去。陈暮便追了上去,眼见到了五殿中的回廊上,杨露手上扶了廊柱一下子转过身来。陈暮追得兴起,一头便要扑在杨露身上,杨露只侧过身去,把脚一抬,蹬在陈暮的小腿上,陈暮收脚不住,眼见便要一头倒在地上,却为杨露打后面一把抓了陈暮的腰带,才避免了出丑。

陈暮手上扶了旁边的廊柱站稳了身形,侧转过面去,注视了后面的杨露,不服气地大声说道:“好个阴险狡诈的小狐狸,哥哥今日扑不到你,便枉在江湖上为人。你且看哥哥的手段。”

那陈暮发了急,转过身继续扑向杨露,奈何杨露的轻功绝顶之高,脚下好像踩了棉花,无声无息之间轻捷如同燕子,只把陈暮作了傻乎乎的狗熊儿戏耍于手上。

杨露绕了五殿,同陈暮玩起了捉迷藏,一个追得兴起,一个躲得高妙,好像是老鹰扑鼠一般,又好像是猫戏恶犬一般,两个人于五殿上下左右转开了圈子。只是时间久了,天上果真落起雨来,不一时,杨露的身上已是湿漉漉了的,更加之身上出了汗,衣服粘在身上很是不便。

这般想着,四下里却不见了陈暮的踪影。杨露心中不由得发了慌,想这是何等的所在,自己却和陈暮做这般孩子气的勾当,不小心惊扰了左近的黄门,可不是要大祸临头。杨露重新来到五殿的廊道上,手上扶了廊柱,低声呼唤陈暮的名字“暮”“暮”,却是杳无回应。突然身后一阵恶风袭来,杨露回避不及,只勉强侧闪过身去。

只见陈暮好像是鬼魅一般,托的打殿后的幔帐下跃了出来,好像是迅雷闪电一般,一把抓在自己的肩头上,自己再想躲闪也已是为时已晚。杨露为陈暮抓了自己的肩头,一把把自己带入怀中。陈暮好像是个无赖一般,把络腮胡子的下颌在杨露的面颊上蹭来蹭去,呵呵笑着同杨露说道:“美人儿,如之何?正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我用了几分的心机出来,如何能捉得美人儿在自己的手上呢?”

杨露为陈暮抓住了,倒也放下心来,不慌不忙地把手扶在陈暮的肩头上,同陈暮使出媚人的惑术出来。杨露淡淡地同陈暮笑了一个,用手指拂掠过陈暮鬓边湿漉漉的长发,微微地笑着抿了一下嘴角,同陈暮小声地说道:“我杨露不过是哥哥的羽翼之下的一个后生晚辈,不论我身上的本领如之何总是也逃不脱哥哥的魔掌的呢。如今一时失了计较落于了哥哥的手上,我自是输了一个心服口服的,只舍弃了自身的荣辱听凭于哥哥的发落便了,再无二话可说。”

那杨露本是不情愿同陈暮行那云雨的勾当,一个杨露倒也不是个贪淫好色的女子,一个杨露心中还要坏那徐落,便是真的要做那般勾当,也须当了徐落的面才好行得。只是如今天降大雨,陈暮兽性大发,自己如是不能安抚了他,只怕金明池一行又要横生出什么波澜。

陈暮听杨露那般说,一双眼睛早乐得眯在了一处,陈暮手上扶了杨露的身子,把杨露放在了金龙床上,让杨露于金龙床上躺得好了,自己一把扯开了杨露中衣的一角,露出里面杨露的肩头来。陈暮一头扑在杨露身上,就势压了上面的身体上去,于杨露身上贪婪地吻将上去。

两个人缠绵了一会儿,杨露已是意乱情迷,娇喘吁吁,身体滚烫得好像烧灼了一般,朦胧了意识,手上扶了陈暮的胳膊,喃喃地于口中低声言语道:“阿,我的好哥哥,你只用出了何等样的手段于了我的身上的,好像是替了我将自己身上的火儿刹那间点燃了的。只尽情地用出你的手段好了,我想我现在直的恨不能一时死了于哥哥的怀中的才好。唉,只可怜小妹我则个,用心地把我的周身吻得遍了才是。”

想那杨露已是为欲火烧灼得有几分神志不清,说话错乱了的尚兀自不知,于陈暮的手臂上肩头上咬着,只想陈暮突然好像发了怒的雄狮一般把自己咬死了,撕裂了,吞噬下去,

陈暮心中爱惜杨露是个好女子,只是在杨露的身上抚弄、亲吻,极尽缠绵之能事,只是不肯更进上一层,怕触了杨露的不高兴,自己没来由地讨上个没趣。如今见杨露欲火焚身,好没有计较处,只是想让自己搞她,心下暗喜,伸手便要脱杨露的衣裳,眼见得期盼已久的好事便要做成在此刻,

却正在这个紧关节要的关头,沙沙的雨声中传来什么人的脚步声并什么人的说话声,可不正是适才的两个小黄门么?正下这么大的雨,他们两个却是又来此做什么,莫非方才嬉闹的声音让什么人听了去,不能啊?自己已是加了格外的小心。

这么一愣怔,陈暮已是把下面的那话儿软下去半截,用手扶了杨露的身子,一侧身躲在床里,用耳朵贴在窗台的旁边,细细地听外面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黄门口上说道:“这般时候,偏偏下将雨来。不是这般的,你我何苦冒雨出来检视门窗?想门窗整日价地关着,恁的风儿吹得开了,雨儿打得进了?平白地要走上一遭,害得袖儿也湿了,鞋儿也湿了,晚上还要向火烤干了才得睡。”

另个黄门口上说道:“你且悄声些个,怎的我听那殿室中有女子的声音?虽是听得不甚真切,却定是女子发出的不错了。”

那个黄门喃喃地说道:“恁的,你怕是见了鬼了。这般时候,金明池中哪来的女子?便是真的来了,你我又焉有什么好运,真个的撞见不成?”

另个黄门口上说道:“你只是胡搅,我如何唬你?我是真的听到有女子的呻吟声,不是我真的听到我平白地唬你做什么?”

那个黄门却把手捂在了嘴上笑,笑过了却把手掌打在另个黄门的头上,口上说道:“怕你是想女人想得发了癔病,想这般时候那女子在此间呻吟做什么?我只要打得你醒来。”

另个黄门一下子不干了,手上丢了灯笼,一把抓在另个黄门的脖领上,口上说道:“你平白地打我做什么?”

那个黄门也吵嚷,口上说道:“恁的,只行你打我,你的头是当今官家册封过的,却是打不得的。我偏偏要打你怎的?”

另个黄门说道:“你只看我告诉公公去,公公面前你我须争论上一个高低。看公公不打得你好看。”

那个黄门也不放松,大声说道:“告公公就告公公,你以为咱家便怕了你怎的?”

两个黄门丢了手上的灯笼,拉拉扯扯,一路吵嚷,一路打闹,径奔向临水殿而去,很快的金明池上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沙沙的落雨声。

陈暮此番心中有了底,并未同杨露躲避起来,只是躺在床上听。听那两个黄门走得远了,方才笑将出来,把手抚摸在杨露的身上,伏过面颊于杨露的面颊上吻了一下,同杨露说道:“恁的,你我还真的侥幸,两个小子只不曾闯了进来,不则少不了你我要躲在床下去。”

杨露身上尚是发烧。微眯了眼睛,把手抚摸在身旁陈暮的胸膛上,凑过嘴唇,于陈暮的唇边上吻了一个,同陈暮低声说道:“哥哥只同了那两个没有头脑的小黄门计较上一个什么,哥哥只用心的细细地听上一下的,窗外雨打残荷淅淅沥沥的雨声是何等的令人感到清幽别致的呢?多少吟风赏月的王孙公子想要携了美妓于金明池中赏着萧瑟的秋雨一醉尚不能够,你我只是得了个好大的彩头呢。唔,只再同了小妹我小小地缠绵上一阵的。”

杨露一面说,一面把手指于陈暮的胸口上拨弄着,把尖尖的指尖撩拨于陈暮的胸口之上,很是想同陈暮更胡来上一场,一个杨露那时为陈暮撩拨得火起,一个杨露心上也逐渐地淡了报复徐落的念头,正是要及时行乐,好好的消受上一场。想陈暮那般威武雄壮,床第间的本事如何是不出众的呢?

窗外的雨滴敲打在池水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更有不远处的池面上浮了无数的残荷,此时为秋雨打在上面,发出啪啪的声响。远远地听来便如到了神仙境界一般,清幽中透着几分的素雅,只是无丝竹相伴罢了。不则细雨绵绵,池水幽幽,可以说是一处才子佳人幽会的好所在呢。

奈何陈暮已是两番让那两个小黄门坏了兴致,心中作怪,莫非是上天有眼,不让我行这般的勾当。陈暮只是淡淡地同杨露笑了一个,小声同杨露说道:“两番让两个小黄门打断了你我的好事,只怕第三次还要不能尽兴。既是这样,不如你我另寻一处无人打搅的所在再行此事罢了。”口上这么说,陈暮一翻身,已是自跳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