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笑看江湖刀剑风云事 谁胜谁负谁晓得 (2)
”石万松道：“囫囵吞枣功，三十年前就已在江湖上消失，难道你们是……。”白斩风乐呵呵：“谷主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怎么可能是周武王朝的后裔呢，这武功虽是周武王所创，但周朝已灭数百年，这门工夫不知辗转多少地方，我等会了，也不稀奇。”沐叶残不知这些，只知这些人会对自己的师傅不利，信步走来：“嘿嘿，你们这些人啊，武功是不错，只不过在我师傅面前啊，还是差了不少。”白斩风点了点头：“哼哼，在下却是不敢跟谷主相比。”沐叶残摸着下巴，在白斩风四周走来走去，上下打量着：“我可不是说你哦，我说的是你那四个轿夫，至于你嘛……唉。”说着摇着头走到石万松跟前，拜道：“师傅在上，徒儿有一请求。”石万松忙叫道：“残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说。”“是，谢师傅。”沐叶残迅势而起，回头瞧了下白斩风，转身道：“徒儿请求师傅您收这位公子为徒。”一声道出，满堂之人一遍惊愣，白斩风怫然道：“沐少侠未免欺人太甚。”“哦，你也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沐叶残手指着疑问道。
白斩风不答，沐叶残继道：“你仗着这四人武功高强，打伤我师傅，他日这四人若是有异心，你岂不是吃大亏了，我师傅若收你为徒，适才你也自己说了，我师傅见识广博，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老人家可以领悟出破解，那什么什么枣功的方法，到时候第一个教你，你也有防身之法，岂不很好。”石万松心中暗自偷笑：“这孩子还是这样，倒也让人欣喜。”白斩风脸色突变，被说的一句难回，愤然走出：“哼，在下可没有时间和你们磨蹭，不把昙芸剑交出来，在下只好得罪了。”沐叶残一听，热血一涌：“那就试试看。”四轿夫半弧而立，沐叶残沉肩拔背，两边怒目相对。
这时门外枫叶沙沙响，一个身影一闪即没，“咻”的一声，一支青笛飞射而来，轿夫伸手抓来，掰开取出纸条递给白斩风，白斩风展开一看，惊呼一声，转头见沐叶残那虎健的身躯，微微含笑，心下欣然自慰。只是脸上浓眉紧锁：“在下还有事要办，就此告辞，沐少侠，他日有缘我想我们还会在相见的。”说完一转身，步入轿内，白帘一垂，四轿夫扛起轻步一展，便又从墙上驰出。沐叶残见白衣书生等人已去，忙回头来到石万松跟前，半跪道：“徒儿见过师傅。”石万松扶起沐叶残，道：“幸好你及时赶到，唉，为师老了。”沐叶残笑道：“师傅您武功盖世，没有您这样厉害的师傅哪能教出像残儿这样出色的徒弟呢？”石万松心下欣喜，笑道：“你还是这样，为师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对了你大师哥人呢？”沐叶残这才想起，于是把自己和大师哥从徐州回来在路上遇到拦截的事一一告诉石万松，原来沐叶残的大师哥名龙泉，两人自徐州回来，没想半路遇到一位手握奇箫的的怪人，后来三人连过数招。
只是那握箫之人武功高强，沐，泉二人虽不败却也脱不了身，这时突来了一位武林高手，帮他二人解围，禀告知谷中有事发生，于是沐叶残先行回来，而龙泉便和那位前辈合战握箫人。石万松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就要来了。”沐叶残不知所言，惑然道：“师傅您在说什么？”石万松一回神：“哦，没什么，为师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沐叶残愣了愣：“可是大师哥现在还没回来。”石万松微微点头道：“你大师哥的武功远在你之上，当今武林能伤得了他的，也没几人，放心吧。”说完石万松便走进屋里，沐叶残“哦”了一声随之进去。二人转过祭堂，穿过厨房向北不如后院，推开矮矮的木门，一遍青竹映入眼帘，密密的竹林中，三条小河交叉相通，微风徐徐，竹叶飘来荡去，只是满地的绿叶却不曾有枯黄的残叶，使人惊奇不已，一盏茶的工夫，来到竹林的西侧，一面笔直的石墙屹立的碧池的中间，二人轻步一跃，飘到石墙前，石万松左手按下石墙中间的圆圈。
空中蓦然嗖的发出一支箭，待抬头看时，只看到箭划过时留下的硝烟。半刻，左侧一石门缓缓转开，沐叶残惊呼一声，适才来时，自己也曾环顾过四周，且皆仔细瞧了一番，并非以走马观花的态度扫视，却不曾发现有门缝，镶嵌得如此紧密，实在罕见，想必是天然崩裂所至。石万松稍俯身便鱼贯而入，沐叶残紧随其后，一如山洞，只见里面零星的几处细小的孔子，吸尽了不少外头的日光，再洞内辉映交错，虽不燃火把，却一点也不阴暗。洞内时局促时宽敞，连连转过不少石门，訇訇的巨石声在里头回荡应和，不绝于耳。石万松忽一停回头道：“残儿你去把那块石头推进去。”说着指着前面一块四四方方的菱形大理石，沐叶残点了下头，便走去运力一推，石门一震，缓缓向上打开。忽地一阵霉气迎面扑来，沐叶残忙叫：“师傅小心。”说着用身体挡住。半响霉气渐渐从那些小孔溢到外面，石万松道：“残儿，进去看看。”沐叶残一点头，轻步迈进，慭慭向四周看了看，才再踏一步进去。半刻两人都已走进里面，里头空空旷旷，四下连一块石头都没有，唯见四壁。
沐叶残转头蓦然发现前面有一阵阵紫光射来：“师傅您看那里。”石万松“恩”的一声：“师傅就是想带你来看它的。”沐叶残惊奇地问：“师傅那是什么？”“你上去看看。”“好，徒儿这就去看。”言毕展臂跃去，愈近光愈强，沐叶残站在发光点，眯着眼微微看到那发光物像是一把剑，这时石万松喊道：“残儿把它取下来。”沐叶残伸手一抓，模模糊糊竟抓到剑柄，于是劲力一拔，“幌”的一声，沐叶残不及看那剑是什么模样，足尖一顶，身子旋然跳下。，剑柄蜡黄石万松一看高兴道：“好好好。”沐叶残这时才定眼一看，只见那是一把两尺有余的玄铁剑，剑身银暗，剑柄蜡黄，一朵细纹清晰地昙花浮现在剑身。石万松肃然道：“这把就是昙芸剑。”沐叶残早应该猜到，只是不敢相信：“师傅这把，就是刚才那个人要的那把剑？”石万松“恩”了一声，转身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当中的事为师会慢慢告诉你的。
”沐叶残把剑一收，便扶着石万松出去。到了外头，石门自动关了起来，石万松道：“残儿，你想知道什么？”沐叶残脑海一空，忙跪下双手捧上昙芸剑：“徒儿请师傅收起此剑。”石万松呵呵一笑：“残儿你长大了，为师老了，这件剑就应该交给你。”霰冥谷世代有传言，唯有谷主才知道藏剑所在，也只有谷主才能拥有此剑，这下石万松将昙芸剑交予沐叶残，自是要把谷主之位传给沐叶残，沐叶残当下突想到这一点，所以忙跪下。石万松微一弯腰，忽一阵痛，连咳数声，沐叶残忙自己站起来，扶住石万松：“师傅您没事吧。”石万松稍缓，道：“没事，残儿听为师的话，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带着这把剑和一封信区找华山云台观吴观主。”沐叶残一头迷惑，正要问，两人已走到院内，一个仆人匆匆跑来：“禀告谷主，有三位公子说要见您，现在已在堂内等候。”石万松疑云大气：“带我去看看。”那仆人转身走去。
来到内堂，只见三个身穿孝衣者，正跪着相互哭泣，石万松和沐叶残大步迈进，那三人立时闻声挪过身来，见是石万松心中一怯，痛哭不已。石万松隐隐记得这三人似曾见过，忽地想起是凌烟阁，朝南岛和雏凤城的大少，于是忙要扶起，沐叶残抢先扶起三人：“三位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那三人擦去脸上的泪水，缓缓站了起来，石万松道：“残儿扶三位先坐下。”沐叶残一一办完，石万松锁眉道：“三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言毕，一人又从椅上扑通跪下，哭道：“世伯，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说完另外两个接连扑通跪下：“是啊世伯，您一定要为我们讨回个公道啊。”石，沐二人一头雾水，沐叶残道：“三位到底发生什么事？”先前那一人泣道：“在下叫韩一雄，家父是雏凤城城主韩拂晓，前些天，有几个身着古怪的人，说是来我家商讨要事，我见来者友善，且说是机密要事，于是我别到城郊打猎，等到傍晚我回家时，才发现……。”说道这里韩一雄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世伯，我们郑家三十余口人一天之内全部被……。”说着那人也连声哭泣，沐叶残怒气徒上：“这些人太可恶了。”第三人继道：“我们三人是在路上相遇，才一同来霰冥谷，请求世伯帮我等讨回公道。”石万松听完深思，自想：“这三门派，我只在十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为何他们无缘无故叫我师伯，再说我霰冥谷并非武林大派，他们为何不上少林。”于是问：“三位这事当中原由，三位可知？”三人顿时目目相觑，韩一雄道：“世伯的意思是？”石万松道：“我霰冥谷在江湖上虽不是什么鱼腩小派，但也绝非能呼风唤雨之派，为何三位不上少林，反来我谷中。”韩一雄等三人一听到没有惊讶之色：“世伯您有所不知，那些人杀了我等家人后，还在墙上留下‘贵派宝物已在我手上，想要取回，就去霰冥谷’这些字样，所以我等才会前来。
”石万松方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在设计霰冥谷，只是当中原由，莫不是为昙芸剑？沐叶残道：“师傅，这件事您说怎么办？”石万松正欲说，门外仆人细步奔来：“谷主门外不知事谁送来这一木盒。”说着双手捧上，沐叶残伸手拿去：“师傅徒儿来。”石万松点了点头，那三人也奇然望去，堂内刹间一遍静谧。沐叶残轻轻扣动木盒，缓缓掀起，凉风一过，一股腥味扑鼻而来，几人经不住“呕”的一声，等到盒盖全部打开时，石万松徒地里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只觉脑海中一孤扁舟缓缓沉进了茫茫大海中，转身啪的一声半身顶在了桌前。沐叶残还没看清，但见石万松反应这般强烈，忙放下扶住石万松，连声叫道：“师傅师傅，您怎么了？”石万松此时哪里回得了话，韩一雄惊惧的表情，直指着那木盒，字字道：“那……那……那盒……盒……字。”沐叶残依势看去，不禁大叫道：“大师哥，大师哥。”急冲过去，悲然连叫数声，但里面所装的龙泉的头颅，是不可能再回答他的。石万松怫然往桌上一拍狠声道：“白斩风，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沐叶残想起：“小得时候是大师哥处处照顾自己，教自己连剑，每次犯错，总是大师哥出来顶罪，而今却……。”
越想越觉得大师哥死得太冤，握拳往地上一撞，猛起身便要跑出，石万松喝道：“残儿，你去哪里？”沐叶残泫然道：“大师哥死得这么冤，难道我们就不应该为大师哥报仇吗？”石万松道：“你这样莽莽撞撞去哪里找凶手？”沐叶残咬牙道：“白斩风。”石万松叹道：“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杀得了他？白斩风武功虽不高，但他身边的人个个武功高强，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沐叶残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直想起大师哥那灿烂的笑容，忽地扑通向着木盒里的头颅跪下，泫然哭道：“大师哥，是残儿的错，不该放你一个人自己先回来，大师哥你来打残儿吧。”泪水不尽地往地上滴，仿佛那干渴的大地已变成汪洋大海，沐叶残忍不住往里再一瞧，偶然间看到木盒里面有封信，爬上前取出道：“师傅，这里有封信。”石万松拿过便撕，也的不管信会不会撕破，抽出一甩，里面只写着“要想报仇，三天后紫岩山见。”石万松大“哼”一声，久久按着桌角不语，韩一雄等三人，本想让石万松为自己出头，没想这下谷中竟也发生这种事情，三人都默然叹气，沐叶残转身道：“三位请先在谷中住下，等在下和我师傅商议完在来相告。”仆人闻声向前伸手：“三位请跟我来。”
那三人不得已跟着那仆人先离去。等到堂中只剩沐，石二人时，石万松才缓缓道：“残儿你去拿笔和纸来。”沐叶残快去快回，一下便取来。石万松桌上一铺，提笔连在上面写了两封信，折好后递给沐叶残一封：“残儿，你带这封信到嵩山少林寺，交给少林寺的善尘方丈。”沐叶残接过，无意中看到另外一封上面写着“华”，心下一奇正想问，石万松喊来几个仆人：“你们去备匹良马。”仆人应了便去，石万松道：“残儿，这封信一定要在三天之前交给少林方丈，现在就去，不然来不及了。”“是，徒儿一定办到。”说着沐叶残转身退出，来到马棚，纵马出了霰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