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复仇之弓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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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鸾凤和鸣乐无边

二人像久别的小情人,互相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当史雪成说到自己的父母,不仅自己难以控制情绪,秦鸾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然后说到自己几经生死,秦鸾也为之捏了几把冷汗。史雪成对她毫不隐瞒,将自己和丑儿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她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担心丑儿,同为女人,她深知失去最爱的痛苦。不过她佯装生气:“实话告诉我,你难道真的对丑儿没有一丝感情?”史雪成急忙道:“起初是有,当见到你后,才知道我与丑儿的兄妹之情更多一些。”秦鸾道:“好,以后我们就把她当成亲妹子一样看待。”

对于史雪成吃的苦,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使他多了份坚强,多了份耐心,多了份执着,多了份机智。而带给秦鸾的,则是深深的爱怜。她在心中默默为史雪成祈祷,著他早日首任仇人。并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一心一意对待他,并且爱他,至死不渝。

史雪成本打算现住在客栈里,在秦鸾的再三要求下,他才同意去秦鸾的家。二人边聊边向秦家走去。二人打得火热,早已忘了身旁的丫鬟小静了。小静表面气的嘟着小嘴一声不吭,但却发自内心的为小姐感到高兴。

秦鸾道:“父亲对史爷爷的死深感痛惜,但不会因此破坏两家的感情,我们的事,相信父亲他也不会反对的。”史雪成装作不知,道:“我们的什么事呀!”秦鸾道:“好啊,现在就学会欺负我了,那以后还了得!”说罢转过脸去。史雪成道:“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不过我真的有点担心,不是担心你父母亲不信守承诺。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而我史家此时落难,父亲不知所踪,你父母人心把女儿交给我吃苦受罪,日日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吗?”秦鸾道:“他们不同意,我就,我就,陪你浪击天涯,四海为家。”史雪成道:“你舍得离开你的父母?”秦鸾想了想,十几年来,从未离开过父母半步,但看看史雪成那饱经风霜的面庞,道:“我们一块住我家,难道父亲还不能容你?父亲当年触怒龙威,多亏史爷爷极力保我父亲,才能做得这个知府,不必受发配边疆之苦。如果他果真对你不义与你,不懂得知恩图报,那我就没有这个父亲。”

史雪成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激动地握紧她的双手,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也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秦鸾,使她天天快乐,对她的感情,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史雪成突然心生一计,道:“鸾儿,我先不说自己是史家人,上门提亲,看你父母如何回答!他如果说你早有媒妁之言,我到时承认也不迟。如果你父亲反对的话,让他百口莫辩。”秦鸾想了想,无奈道:“唉,刚认识你,就陪你一起算计我爹。”她装作花容失色,惊道:“你不会是专门欺骗绑架少女用来勒索的恶徒吧!”史雪成道:“我就是人见人怕,花见花谢,无恶不做,专门拐骗幼小少女的大奸大恶之徒史色魔,看你这次上当了吧!”

秦鸾道:“哈哈,你上当了,我就是江湖人称‘除奸扫恶清色魔,从未失手女霸王’的秦女侠,秦鸾,如今你载到我手里,让你有去无回。”史雪成跑着叫着,道:“快跑啊,女飞贼来啦!”

不多时,便来到秦鸾的家中。与京城的金碧辉煌相比,这里显得更清新脱俗。倒让史雪成想到了唐代诗人杜荀鹤的诗句:“君到姑苏间,人家皆枕河。故宫闲地少,小桥流水多。”平冈远山,松林草坪,竹坞曲水,回廊起伏,水波倒影,别有情趣。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构思巧妙,暗含自然之美。没有娇揉造作,没有斧凿雕饰,山水相宜,令人流连忘返。

一进府门,便看到整个府中四面环水,门前有一道精致的小石桥。桥下池水由西向东,环园南去。清晨暮夕,烟水弥漫,极富山岛水乡的诗情画意。过桥后有一小山,说是小山,只有土丘大小。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别有一番山林野趣。山无水而缺媚,水无山而少阳,这里山水相依,相映成趣,相得益彰,宛若仙境。绕山有一长廊,蜿蜒曲折,将临池而建的亭台水榭连成一片,不使其孤单,又可沿廊观赏两边风景。绕过小山,便可见几座小宅依山而建,大小不一,错落有致。中间的宅子最大,是为正厅。

随秦鸾进入其间,史雪成首先想到的事,古朴典雅。左侧墙上是一副书法杰作,右侧则是一副水墨画。

一妇人正襟危坐,眉如柳叶,眼似杏核,嘴似樱桃,肤若凝脂。果然与秦鸾有几分相像。比起秦鸾,多了几分苍老和威严,少了几分天真可爱。看到秦鸾,喝道:“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你看天色,都几时了,你才回来。”秦鸾道:“娘,我带来一个朋友,家中落难,无处可去,在咱家里暂住几天。娘你没有意见吧!”她看着史雪成。史雪成连忙道:“见过伯母。”秦夫人道:“鸾儿,暂且让他住到西厢房吧!”秦鸾话不多说,拉着史雪成就跑。秦夫人叹道:“女儿大了,也留不住了。”

史雪成看着前面的秦鸾,倍感欣慰,若能一生相伴,折寿十年他也心甘情愿。

次日,秦鸾带史雪成来到正厅,为他引荐这位未来岳丈。和史雪成预想的相差不大。额平脸宽,鼻如鹰勾,两眼幽暗深邃,络腮胡布满脸颊,膀大腰圆,衣冠楚楚,极具官者之相。看到史雪成,脸色未变,依旧板着脸孔。史雪成暗道:“这人喜怒不行于色,恐怕应付起来要费一番脑筋了。”

史雪成微微躬身,面露微笑,道:“小侄……见过秦伯。”秦鸾之父,名秦淮,祖上与奸臣秦桧大有关联。当时史正一手遮天,瞒天过海。后来此事败露,秦淮被贬。秦淮面不改色,道:“小兄弟既然家中有难,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就当是在自己家吧!”史雪成道:“多谢秦伯。”秦淮道:“鸾儿,你带他在家里四处走走,爹公务缠身,就不陪你们了。”史雪成暗自松了一口气,居然没问自己姓名,省的自己欺瞒于他了。

这家里秦鸾呆了十几年,早就腻了,便偷偷带着史雪成出了家门。史雪成当然毫无疑义。

秦鸾见了恢复原貌的黑无常后,十分喜欢,虽生于官宦之家,这样神俊的黑马,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次出来,非要带它出来。史雪成无奈,再把黑无常改头换面,骑了出来。

秦鸾想试试此马的脚力,便带史雪成到了苏州城南郊的小竹林里。二人共同骑着黑马,史雪成美人在怀,隔着衣物,史雪成仍能隔衣感受她如水的肌肤,不知是幻觉,还是想象。史雪成心道:“若能这样骑一辈子马,累死于马背,也值了。”秦鸾俏脸微红,更显迷人*。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竹林。看着如此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史雪成恍如隔世。

一望无际的竹子,漫布于山路两旁。翠绿的竹子,一根根傲然挺立着。竹叶生于梢头,为绿竹更添迷人风采。秦鸾指着不同的竹子解释道:“原来这里只有一种普通的竹子。后来,山上建了个青鸾山庄,这里就多了好多种竹子。”他指着一根上面镶嵌有翠绿条纹的黄竹道:“这根竹子叫‘金中碧玉’,外面黄为金,绿色条纹便为玉。”他又指着另外一根,刚好相反,绿色的竹身嵌又黄色条纹,叫“碧玉镶金”。还有一种竹子,竹身貌似龟背,故以“龟背竹”命名。

最令史雪成惊讶的是还有一种竹子,叫“四方竹”,四四方方一颗竹,棱棱角角藏竹中。秦鸾解释道:“相传有一个穷书生,看上了某家的千金小姐,二人从此相恋。但其父母极为反对,她的父亲刁难穷书生,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家中的一颗竹子道:‘只要你能种出四方竹,便把女儿许配与你。’从此这个穷书生种了一颗竹子,茶不思,饭不想,夜不眠,整日整夜捏竹子。他把上面捏成方的,下面成了圆的。他把下面捏成方的,上面又成了圆的。他仍不气不馁,终于感动了上苍,他捏出了一根四四方方的竹子。当他激动地捧着这根竹子到他的爱人家中时,那家千金早已嫁了人,孩子都十几岁了。那个穷书生苦于捏竹,疾病缠身,一口闷气涌上心头,再也支持不住,被活活气死。临死前吐了一口鲜血到四方竹根部,四方竹眨眼间遍布千金的整个花园。那家千金得知后抱着穷书生的尸身痛哭不已。后来世上就有了这四方竹。”

史雪成听完故事感叹道:“故事中的穷书生很像自己,若自己是那个穷书生,又该如何呢?自己一定也会选择捏竹子,不过……”秦鸾插口道:“不过你的爱人会等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史雪成感动不已,把秦鸾拥入怀中。史雪成看到四方竹上刻有字迹,便问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秦鸾道:“传说只要把自己和爱人的名字刻到这四方竹上,他们就会白头偕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史雪成拿出匕首,认认真真,工工整整的刻上:“史雪成与秦鸾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秦鸾看着史雪成认真的样子,如痴如醉。他刚刻完“离”字,一颗石子从竹林飞出,打在史雪成的匕首上,匕首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