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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查府花园(一)

吕姚两家都送来了回复,答应参与查府举行的比武招亲。因吕家回复的晚,眼看着离规定的日子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查府不得不有所行动啦。

查家的后花园里出现了热闹的场面,家丁们在忙忙碌碌地搭建比武用的擂台。考虑到安全,查大人叮嘱把擂台搭得矮一些,这样万一有人从擂台上摔下来,也不至于受伤。

所谓的后花园与查家的果园在一个院落里,只是以通向内院的拱门为界线,一侧是果园,一侧是花园。两个园里,一些花期早的花木和果树已经蓬蓬勃勃地开放了花朵,白的、粉的挂满枝头,随着微风摇曳生姿,把个后花园点缀得几分美丽,几分妖娆。

论语学完了,大人也不在书房中静坐,查聪一时间得了闲。他记挂着惠姐姐,想看她在这些日子里过得是否安稳,今天一早就来到了查慧的闺房。

查慧今个竟然没起床,她的丫环小秋香在门口阻挡杂种进入。

查聪心道:我进姐姐房间竟用你阻挡?且让我耍你一耍。一丝坏笑浮上查聪的面庞,他道:“秋香姐,娘让我来喊你过去,她有东西赏赐你。”

“真的吗?公子,您可别耍弄俺,夫人为甚么要赏赐俺?”

“你服侍姐姐有功啊!这姐姐快出嫁啦,娘心疼她,同时也记挂着你,你不是要陪姐姐一起嫁出去嘛,娘也许是要送你个想头甚么的,别愣着啦,快去吧。”

“噢,那你不要进去打扰姐姐,她昨晚没睡好。”

“我在门口帮你守着,你快去吧。”

小秋香回头看看紧闭着的屋门,回转身,一溜小跑地去啦。

嘻嘻,待会儿娘会不会骂我?先且不去管它了,看惠姐姐要紧。查聪伸手推门,门吱扭一声开啦。闺房内寂静悄悄,只有幽幽的香气在无声地飘浮着。

查聪轻手轻脚地靠近姐姐的床榻,略一犹豫就伸手掀开了床幔。粉色的被面下,露出惠姐姐的一头长发,像二娘描慕的山水图里的瀑布,布满画卷的中央,激情而不失柔顺。只是眼前的瀑布是黑色的,因寄托在一张灵动的脸上,它也就有了生气和魂灵,惹人遐思。

查聪禁不住诱惑,伸手抚到一片长发上,轻柔地去理顺它。

“聪弟弟。”侧身向里而卧的查慧忽然开口啦。

查聪一个激灵,急忙把手撤了回来。

查慧翻转身子,平卧在床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查聪,道:“聪弟弟,你几时学坏啦?”

查聪以为她发觉自己偷摸她的秀发,小脸蛋上立时滚过一片红潮,竟然一时间语塞啦。

“还会脸红!刚才撒谎时竟不打半点折扣。”查慧道。

“嘻嘻,原来姐姐听到啦。我不是故意去糊弄她,我进来看姐姐她不许,我才临时打趣她。”查聪说完,转身坐到了姐姐的床上。“姐姐,你生病了吗?”他道。

“没。”查慧道:“懒得起来。”

“今个园子里热闹,正在为姐姐选女婿搭建擂台,我陪你去瞧瞧吧?”

“要去你去,不要来气我。”查慧眼里有了一丝愠色。

“嘻嘻,姐姐不起床就是为此事伤心吧?”

“不知道,你回吧,我还要继续困觉。”查慧说完,又翻身面朝里而卧。

查聪正要伸手搬转她的身子,屋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杂种起身,查夫人和小秋香一起走了进来。

“慧啊!你这是咋啦?为何不起床?生病了吗?”查夫人边说边扑到了床边,她观女心切,只在俯下身子的同时,用手点了查聪的额头一下,算是对他撒谎的惩罚。

这边查聪嘻嘻笑,那边小秋香瞅他把俩眼珠子都翻成了卫生球。

“娘,我没事。”查慧又把身子翻转了过来。

查夫人伸手到她额头上探了一下,道:“没事就起来吧,总躺着伤神又伤气的。”

“娘,你就让我再躺会儿吧,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赖床,再睡懒觉啦。”

这话一出口,娘俩忽然间同时淌下了泪水,大脸对着小脸,都是那梨花带雨般地凄楚、美丽。

查聪心下就不舒服啦:既然这般伤心,那何必要嫁呢?真是搞不懂,这女人的眼泪咋这般不值钱!

“娘,姐姐,我到园子里转转去。”查聪不愿意呆在这伤心之地了,索性离开,让这娘俩把个眼泪哭干吧。

查夫人背对着他点点头,查聪立刻走出了查慧的闺房。

园子里依然忙碌,查聪少年老成地背着手四下里转悠,那一蓬一树的花朵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像狗儿一样努了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那带着春日的清香味儿让他心头一震,没来由地撒开腿就向查慧的闺房跑来。

娘俩还在对着抹眼泪,嘴里也不停地絮絮叨叨地啦着家常。

“姐姐,姐姐,你快起来,随我到花园里转转,那些花儿都开啦,空气里的味儿香着呢!”查聪也不管娘就在旁边,伸手就去拉扯查慧。查慧的半个身子被吊在了空中,粉色的被子褪了下去,那白嫩的臂膀和红红可爱的肚兜一齐露了出来。

“娘啊!您快让他住手,这弟弟疯癫啦!”查慧的面容是苦笑不得。

查夫人伸手在查聪的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道:“不可对姐姐这样无礼,这么大了也不知羞,哪有去掀姐姐被窝的?”

查聪松开手,道:“嘻嘻,姐姐的肚兜比小兰姐姐的还好看,真好玩。”

“娘!我不活了,哪有这样的弟弟!”查慧用被子蒙住了脸。

查聪的话让夫人在心里打了个激灵,这聪儿一天大似一天,眼瞅着对女孩子的东西有了兴趣,小兰日夜与他同处一室,可别闹出点花样,惹人笑话。这段时间要忙活慧儿的事情,待打擂的事情结束后,得思量着让小兰离开公子啦。想到让小兰离开公子,夫人自己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舍得,这小兰侍候公子让她放心,再换个狗屁不通的小厮,聪儿能适应吗?

“这孩子,看把你姐姐难为的,你躲后面去,姐姐要起床,也不能当着你的面啊!”夫人把查聪挡在了身后,“慧儿,起来吧,你弟弟一片好心,你就随他到花园里转转吧,也许心情会好些。”

“我不要去,你们都随他去吧。”查慧还在赌气。

查聪向旁边挪了一步道:“姐姐是个大笨蛋,这还没嫁出去,自家的花园就不敢去了!你还是快起来吧,随我与娘一起到花园里透透气,管保你心情会快乐起来。那个俗话讲,船到桥头自然直。嫁与不嫁是我们查家自己的事情,你不愿意嫁,哪个还会拿刀逼着你不成?你就把那擂台当成为你搭建的戏台子,尽管开心欣赏剧目就是啦。依我讲,你不但今日要去园里玩,那日擂台比武你也要到场观看,这么好的,专门为你表演的武戏,错过了岂不可惜?”

查聪的一番话说完,不但查夫人感到惊讶,连蒙着头的查慧也掀掉被子露出了一张俏脸,神情怪异地注视着查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