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梁志章始终没有弄明白自己在西北怎么会有仇人,虽然他对跟踪他的人感觉有些面熟,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把那个人和严鹏联系起来。而严鹏这里,因为错失了控制梁志章的机会,内心也极端苦闷,他不敢去责问瓦那嚓的老板为什么要放走梁志章,只是一再地捶胸顿足,气恼自己的无能。这种感觉促使他对马雯失去了兴趣,因为马雯已经不能给他有效的帮助。但是他又不能抛弃马雯,毕竟马雯那里掌握着唯一的能接近梁志章的线索,不过严鹏已经决心,一定要找到更好的办法,只有自己掌握了更多的资源,梁志章才有可能对他俯首称臣。
这个当口,严鹏写的小说突然有了起色,他半年前尝试着给本地的一个出版公司(当然不是萧丽开的那个,严鹏在选择出版公司的时候有意避开了萧丽),起初人家给他的答复是没有出版机会,可是就在梁志章离开西北以后没几天,严鹏竟然在用网络搜索自己的小说名字的时候,发现它正在被一个手机网站转载。这个发现让严鹏先是惊讶,然后就有一些窃喜。这毕竟说明,他写的东西还不算是垃圾。他立刻查找当初找的那家出版公司的资料,结果却发现那些资料都没有用了,因为所有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而严鹏认识那个出版公司的编辑,也是始于网络,因为他主要精力在对付梁志章和维持生计上,所以对自己的小说并不是很上心,所以他竟然糊涂到连人家公司的地址也没有询问就把稿子投过去了。
严鹏明白小说被放在手机网站上是连带着经济利益的,所以他马上就想到应该去要求报酬,可是他已经和当初唯一的联系人编辑失去了联络,所以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运作这个事情。
那天在报社开会的时候,严鹏随口把这个事情对自己的女主任说了,这个主任是那严鹏招聘进来的人,也一直领导着严鹏。主任对这个事情比较有兴趣,于是对严鹏说,我可以帮助你维权。严鹏的心情立刻起了很大变化,开始的时候,严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主任有什么,可是现在主任这样关心自己,他马上感觉到了来自女人的温暖,而这种温暖,只有主流社会里的女人能够给予他,而马雯这样的人,给他的最多只是安慰。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严鹏和主任的联系突然增加了很多,不过他们也并不是全部在谈维护权益的事情,而是在谈论他们自己,严鹏这个时候才知道,主任是离婚女人,而且年龄比他还要小三岁。这个认识比先前所有的发现都重要,因为严鹏突然意识到,主任是喜欢自己的。
他们几乎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每次都是温暖的问候,严鹏虽然着急小说的事情,可是他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抓住主任的心,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调情。而且主任好象对他说的情话很受用的样子,这让严鹏的胆子更大了,于是他竟然开始主动和主任谈性。
后来有一天,主任对严鹏说,我想请你来我家一趟。严鹏自然非常兴奋,没有思索就答应了。去主任家前,严鹏做了充足的准备,首先,他新买了衣服,洗澡,刮脸,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从网络上查到了那个出版公司的注册地址,而以他的胆量,是不敢独自登门拜访那个公司的,毕竟他没有什么身份,而主任则不同,主任是有记者证的人,所以严鹏去主任家之前一再声明,一定要求主任随后陪他一起去那个公司拜访。主任答应了。
主任的家装修豪华,而且绝对地一尘不染,所以严鹏进门以后,竟然有些紧张。主任给他倒茶的时候,他连忙说不用,可是过了一会儿,一杯上好的铁观音就摆在他面前。严鹏对于茶虽然没有研究,可是喝了一口以后,也能明白那是上好的极品茶。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他们过去见面不少,可是今天的主任在严鹏眼里突然增加了很多魅力,甚至主任已经和他经历过的所有美女处于同样妖娆的地位,因此严鹏这个时候想得不是小说的事,而是在考虑,主任是否会和自己上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严鹏就明白,主任是不可能在自己家里接纳他的,因为这里的气氛太奢华了,而他还在为刚买的衣服是否配得上这里的档次而担忧。
果然,在他试图拥抱主任被委婉地拒绝以后,严鹏不敢有近一步的动作,而主任说,我们出去吃饭。
这顿饭是在本地的二流餐馆进行的,主任点了烤鸭,鸡珍,还有一个严鹏叫不上名字的青菜,再加一道汤。而后他们就开始谈彼此的家世,主任的父母都是本地的名流,而能让严鹏感觉到一些安慰的是,他们俩竟然都是东部同一个省份出生的。
吃完饭,主任带严鹏观赏夜景,话题继续围绕着父母,严鹏虽然不是出身名门,可是父母的知识分子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不至于失却脸面。
严鹏只注意着应对主任的话,完全没有注意行进的方向,在他觉得已经迷路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不知觉中已经到达了他租住的小区。于是严鹏坦荡地说,走,到我的房间去坐坐。
严鹏不知道主任是否是有意来这里,但是他明白今天绝不能就这样结束,所以他邀请主任的时候,竟然有一些命令的口吻。
主任进门以后,才发现自己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于是只能斜靠在严鹏的床上,好的方面是,严鹏把床铺收拾得非常干净,所以主任才没有表现出鄙夷。
严鹏打开电视,然后就过来爬在主任的身上,而她一直采取拒绝的态度,但是这种推挡反而促进了严鹏的力量,于是她越是反抗,他的用力就越大。终于,严鹏把手伸进了主任的内衣,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做事的时候,严鹏用了避孕套,不过他不断地给自己开脱说,我可能会早泻,所以你不要用力,因为我很久没有正常地做爱,所以能力不够。
主任一直拒绝和严鹏接吻,而严鹏也并没有坚持很长时间,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他没有持久与力度,不过和同马雯在一起时相比,严鹏已经非常成功了。
结束以后,主任要回家,严鹏自然要送她回去。到了主任家门外,严鹏说,那个小说的事情,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去。结果主任说,你陪我上楼。
上楼以后,主任就开始斥责严鹏,说你怎么能让我在那样的地方?我连声音都不敢出,这对于我,是一种羞辱。说这些话的时候没,主任竟然哭了。严鹏心里害怕极了,所以努力安慰了主任几句以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严鹏觉得也许主任已经不想再帮助他,可是等他按约定到主任家楼下时,她还是准时出来了。
严鹏以为主任会和他一起直奔那个文化公司,却没有想到,主任把他带到了一个直销会议的会场。原来主任这些年一直靠直销创收,而严鹏已经被她定为发展对象。
严鹏过去就对直销有不良印象,进了会场,让他十分难受,可是他又不敢公开反对,于是勉强坚持到结束。严鹏以为往后就没事了,可是直销的老师竟然宣布说会后有品尝会,这次严鹏没有再迁就主任,他拿起自己的东西,果断地离开,然后就回了自己的住所。
主任的电话随后就打过来了,然后半个小时以后,主任就赶到了严鹏家。主任说,你怎么说走就走?严鹏说,我听说,男人的话可以骗女人一时,而女人的话可以骗男人一生。主任气急而笑。然后竟然带着严鹏去开了宾馆。
这个晚上,严鹏的表现和昨天完全不同,第一次,主任依然以为他不够雄健,所以没有等他高潮,就把他推到一边。严鹏睡到半夜,听到主任去洗澡,于是他等待她回来,又开始纠缠她。这一次,严鹏焕发了生机,他竟然勇猛地做了快一个小时才罢手,而这样的体验,他已经有两年都没有过了。
第三天,主任终于和严鹏一起去找了那个出版公司。他们按照网络上的地址查找,始终没有如意,最后找到了那个高档小区的物业,才知道,这个出版公司确实存在,而且曾经在这里租用了底商的铺面,不过已经在一年以前离开了。
这并没有让严鹏绝望,他也不清楚,自己没有绝望是否因为是性能力的恢复,总之,他明白了自己的小说确实被利用了。
而主任的话,也让严鹏很开心。主任说,我一直以为你在吹牛或者在炒作,现在才明白,你的小说是真的受欢迎的,可能这个公司就是因为你才躲起来的。
以后几天,主任指导严鹏通过工商查那个出版公司的线索,而主任自己却要出差。严鹏去机场送了主任,他们像热恋中的情人那样亲昵,而严鹏要求主任说爱我的时候,主任说,我要珍惜这个字,因为爱是女人第一个能和男人平等对话的字眼。
主任出差的第二天,严鹏就查到了那个公司的注册地址,他把信息通过手机发给了主任,主任说,等我回来帮你。于是严鹏在幸福中等待,他想,也许自己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