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清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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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了生存

自从姜智勇倾向于认同成熟意识体以后,稚嫩意识体渐渐难有发飙的机会,两股意识体的融合也明显加快,各种零散记忆也逐渐被归拢起来。每次睡梦中,姜智勇都觉察到成熟意识体在拼命地吞噬着稚嫩意识体。

半个月过去了,姜智勇在乃父姜福全的照料下,伤痛逐渐痊愈。而他的意识体也渐渐地有合拢的迹象,稚嫩意识体似乎仅仅守卫着很小的一片区域,任凭成熟意识体如何攻坚,都难于突破。意识上的矛盾冲突基本上归于平静,记忆方面的整合也逐渐步入快车道。姜智勇每天都想拿起纸笔将脑海中出现的一些奇怪信息记录下来,但是最终放弃了。原因有两方面,一是怕父亲发现后对自己产生怀疑,一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极其强悍:书院里老师托乃父姜福全捎给他的课业及书册,他翻上两三遍就能倒背如流,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姜智勇对现在的身份不是很满意,主要是自己的出身实在不怎么样。他的父亲所从事的正是封建社会最低贱的行当——商人。尽管他十四岁就考入县学,并夺得当届案首。第二年他又考上了童生,能参加明年八月举行的乡试了。这让他有机会拼得个进士及第的出身,倒也不错。不过,他还有自知之明,即便是进了翰林院,他的出身仍然是被士林所唾弃的贱业者,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倒不怕别人嘲笑自己,只是以目前的身份,他如何能结交权贵,爬上高位呢?不爬上高位,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里,他要如何生存?

能下地行走之后,姜智勇每天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家院子里,仰望着一株近五米高的老槐树树冠呆呆出神。

前世和今生的记忆如汹涌的波涛般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地侵袭着他,让姜智勇百感交集,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不知身在何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姜智勇忽然发觉自己很可笑。他醒悟到,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他有前世记忆,对这个世界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有丰富的,超越这个时代的学识,可以创造无尽的财富。

为什么自己还要听凭命运的作弄,按照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给别人当奴才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将这个满身散发着腐臭气息,行将就木的旧世界彻底推翻,按照自己的意愿创建一个新世界呢!

*。虽然姜智勇不知道脑海中的那些超越当代的知识是如何得来的,但是只要运用得当,并注意收敛锋芒,他有信心劈开这世间的层层枷锁,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来!到时候,慈禧,光绪,还有那些个满汉大臣们,还不都是自己手中的玩物,想怎么捏弄就怎么捏弄吗?这个世界太腐朽了,必须推dao重来,还得由咱汉人当家作主才行啊!

搜寻前世记忆,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是纨绔子弟出身,还好死不死的搞起了个牛13的黑社会。那个视兄弟如手足的自己还真够傻的,竟然姑息养奸,让人玩弄于鼓掌却仍不自知,到最后被特警追捕才恍然大悟。

虽然手刃了那个二五仔,但是毕竟自己事败成寇,于家庭造成巨大伤害,于亲友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他很后悔,后悔没有睁大眼睛看清自己,看清自己身边围绕的那群兄弟们。别人是不可以尽信的,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把握!

记忆中那个劈了他十三道闪电的阎王使,让他怒不可遏。若是没有这个家伙多事,他也不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没准要给人家当十几二十年奴才呢。他诅咒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想起自己跟那个二五仔阎王使的最后对话,姜智勇就有些要暴走的意思。那家伙竟然直接将他定住了才在他面前出现。

浑身上下都闪烁着乌黑光华,一脸痞相的阎王使,两手分别拿着闪烁着紫色电弧的锤子和凿子,悬空而立。他跟个怨妇似的看着姜智勇怒骂道:“整个破盒子跑挺快啊你!你倒是再跑啊,看本使不把你的卵蛋给捏出来的!”

见姜智勇光张嘴说不出声来,自称“本使”的家伙摆手挥出一团黑光,钻入姜智勇的眉心部位,并从头顶传出。姜智勇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什么狗使,速度放开我,不然……”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本阎王使面前耍横,若不是阎王有令将你打发到其他平行世界去,本使才懒得跟你废话,直接抹杀了了事。要不是这个时空闪电本使没用过,你也早就化成光飞走了。提醒你小子到了那边别胡乱杀人,那边的阎王可不一定有我家大王好说话了,滚蛋吧!”说着就要举锤凿击那个泛着黑光的凿子。

姜智勇忙骂道:“****东西你******没屁眼,老子要见家人一面再死啊!”

阎王使怒哼一声,说道:“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多说无益,去那边过活吧!”

等等,你拿生死薄来看看!老子阳寿到了吗?老子又没杀你们地府的人。凭什么拿闪电劈老子,老子……,

阎王使朝姜智勇踢出一脚,一道黑色光束击中他的额头,姜智勇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一般,浑身战栗起来。

阎王使皱着眉头说道:“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竟然可以凌驾于生死薄之上而随意杀人。而这种能力竟然是无从抹杀的,但愿你到其他平行世界能消停些,少造些孽吧!”说着他猛地敲响了锤子和凿子。

“嘡……,咔嚓……”一道巨大的深紫色龙形闪电自深远的夜空中电射而来,准确地击中姜智勇,随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前世妻儿的思念萦绕在他的心田,对前世父母的愧疚让他彻夜难眠。为了摆脱精神上的痛苦,也是为了改变这一世弱不禁风的身体状况,姜智勇开始了残酷的身体训练计划。

俯卧撑,仰卧起坐,负重十公里越野跑,负重爬山,击打沙袋……

一晃三个月,姜智勇原本单薄的身体逐渐强壮起来。纠结的肌肉让乃父姜福全看了都喜上眉梢,心道:“自家小子想生病都难了吧!”

在姜智勇还魂的第二个月,有天晚上,他主动跟老爸说:“爹,粮油铺被封,您也没了营生,如今咱们是坐吃山空啊。儿最近于书册上偶有所得,想帮您兴作一个酿酒作坊,不知您意下如何?”

姜福全心中一动,早年他倒是跟人学过酿酒,手艺上也是不赖,但是跟山西汾酒这样的大家比起来,自己酿出来的东西哪能卖的上价钱,与其糟蹋了粮食,还不如用来勉强度日划算呢。可是,当他抬头看见儿子期冀的眼神时,那颗沉寂的心又活泛了起来,心道:“即便成功希望渺茫,赚钱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但是,若能让儿子在创业一途有所实践的话,再大的损失他也经受得起。”

姜福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说道:“儿啊,你可有现成的计略吗?跟为父说上一说,为父于酿酒一道虽称不上名家,但是早年也酿出过不少好酒,若是你能别开天地,另成一家,爹就是砸锅卖铁就帮你成就这番心愿。”

见老爸有些怀疑自己,姜智勇心说:“咱前世就是酒业集团公司地,酿酒的事情咱还能不知道吗?再说了,记忆中酿造精品酒的配方咱可是有那么一些地。”

姜智勇笑眯眯地看着老爸,说:“爹,咱山西的汾酒算一绝吧,孩儿能酿出比汾酒更醇厚的酒浆来,您信不?”

“呦呵,没想到我儿竟有如此能为,倒叫为父小看了去,说说看,怎么个酿法?”

姜智勇凑到老爸耳边,低声将酿酒配方和秘法叨咕了一遍,听得姜福全初时疑惑,继而面现喜色,最后竟然大叫“妙啊,实在是妙,若如此,我姜家岂非要在酿酒一道上一枝独秀了吗?”

姜智勇连忙比手让他噤声,然后低声道:“咱们不必出那个风头,能在茶楼酒祠卖上个好价钱,多得些利就行了。枪打出头鸟,若是被选上了贡酒,咱们的安生日子也就到头了。”

“说的是,说的是,我儿聪敏,为父不及也。”姜福全大喜,心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儿子小小年纪就能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往后他这当爹的可以少操些心了。”

从那日起,两父子开始合计着酿酒,四个月弹指一挥间,转瞬既至。由姜智勇设计布局的姜家酿酒作坊初步建立起来。父子俩找瓷器师傅特别定做了一批制酒器具,又雇佣了三个学徒,风风火火地酿起酒来。不一日,头批酒被酿造了出来,品尝着刚刚烧制出来的美酒,父子俩及众学徒们都有苦尽甘来之感。之后的日子里,父子俩跟几个学徒开始四处兜售,通过免费赠送给茶楼酒祠给食客们品尝及找包头上流人物立口碑等办法,被命名为姜家酿的新酒迅速打开市场,在包头周边地区迅速火了起来。每日赶来订购的人流让父子俩和学徒们光接待都忙不过来。

尽管酿酒生意红火,姜智勇仍没有停了学业,毕竟这是自己将来晋身官场的必由之路,不参加科举考试,凭自己的出身,想混个一官半职纯属痴人说梦。好在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底子扎实,智勇没怎么费力就在同学当中成鹤立鸡群之姿,学院的讲师都信誓旦旦地宣布,姜智勇来年乡试必能高中。

进入光绪七年腊月之后,姜智勇跟父亲姜福全搞起了一个白酒作坊,根据前世记忆,他成功酿造出高度汾酒,姜父品尝后赞不绝口,狠夸自己儿子有本事。

老爸有了营生,家资也逐渐丰厚起来,智勇便以出外游学为由带上自己找名师定做的一把三棱军刺,换洗衣物及一些银钱,告别父亲朝太原方向走去。

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辛跋涉,姜智勇赶到了太原府。在巡抚衙门,他问明了一个情况,抚台大人卫荣光号称三不管,整日呆在抚院里吟诗作画,不理政事。据说再有些日子他就要被平调到陕西做巡抚去了。接任的抚台大人名叫张之洞,原是个五品的小京官,没想到没多长时间竟然窜上了正二品,成为一方大吏了。据说此人还在京城潘恒,估计再有些日子才能赶来太原吧!

实际上姜智勇此次也正是为了张之洞而来,他有一个明显的优势就在于对晚清历史的熟悉,知道张之洞将在光绪七年外放到山西来当封疆大吏,并自此走上飞黄腾达的金光大道。自己要想出头,靠上张之洞将是一招妙棋。非如此不足以攀附权贵,迅速升迁而得掌大权,非如此不足以以权谋私、聚敛财富,为今后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姜智勇有些心急,能早一日跟张之洞攀上关系,他就能早一天获益。尽管人家都说张之洞好放大言,乃是有名的厚黑大师,但是姜智勇不怕,两世为人,比这些老古董们多出了百多年的先进知识让他对自己很是很有信心的。为此,他连夜从太原出发,沿着官路,朝直隶方向走去,若是能在京城见到张之洞也不错,反正身上有张状告规划副将刘定邦的状子,不怕张之洞不见自己。若是是有不巧与张之洞失之交臂,那也没什么,就当是一番历练了,毕竟自己到这个时代时间还短,多走走,多看看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光绪七年腊月十八这天他路过了娘子关,虽然这副身体的年纪只有十五岁,但是在姜智勇的疯狂锻炼下,身高已经不下一米七,肌肉遒劲,健壮得紧。姜智勇不怕夜路,当天夜里就冒着大雪出了娘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