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王子的言情故事
“纤雨，可能又要委屈你了。紫菱的脾气……但本王也别无选择。”赵德芳对她说。
纤雨怎么不委屈，没有比这再委屈的了！王妃的位置给了别人，现在又把一个定时炸弹绑到她的身上。所以她用默不出声来表示不满。
“纤雨，别生气呀。本王答应你，凡事都会偏袒你，行不行？”赵德芳轻声问道。
皇帝的丧事总算过去了，在八贤王和众忠心的大臣的推崇下，太子赵祯顺利登基。八贤王劳苦功高，赵祯即位（即宋仁宗），立即封赏八贤王为华王，月俸禄粟月一百五十石，春、冬衣共赐绫六十匹、绢八十匹，冬绵一百两，随身傔人的衣粮七十人，每月给薪一千二百束，每年给炭一千八百秤、盐十石。御赐“八贤王府”四字金匾高悬南清宫外。其名声远播，早已超过当时的寇准宰相。想来八贤王一生，此时算是最得意之时，日日求见拜访的官员好友不绝如缕。
“纤雨娘娘，赵王求见。”胡管家来禀，“只是…王爷今日大早就去了朝堂，是不是要回了赵王，让他改日再来拜访。”
“胡管家，您就看着办吧。反正这些官员我一概不认识。”
“是，我这就去回了赵王。”
纤雨早就有点麻木了，日日有人求见八贤王，有事的送礼托事，没事的送礼巴结。司空见惯的她早就反感不已，可就有些人，明明回了他们，王爷不在！不在！愣说，不在没关系呀，小的也求见婧娘娘。这些当官的，不去琢磨怎么造福桑梓，怎么体恤百姓，犄角旮旯的事儿倒是打听的详尽，做得体面。
果然，胡管家回来复命，“娘娘，赵王殿下给您送来礼品，是不是抬进来？”
“抬什么抬，你……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这要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搞什么猫腻呢？”纤雨竖起眉毛，激动地说。这胡庸，越来越不像话，不知道你们家王爷什么人？见谁都咬一口，这些赃物叫她如何交代？
胡管家有点委屈的说：“娘娘，这……赵王殿下听说王爷不在，就说要留下礼品。我还没有来及拒绝，他和一帮随从就上马打道回府了……”
“呦，这是如夫人收下的大礼吧。怪不得现在京都百姓都传，八贤王性情大变，到处结交官僚权贵，真是红颜祸水呀。”
纤雨一听这不着调的辱骂就知道紫菱这个贱女人找茬来了，真搞不明白，这毒舌在皇宫都呆不下去了，还不知收敛。
“福顺，打开看看都是什么？”她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从皇宫带来的爪牙太监。
“是。”福顺上前便要去打开。
“放肆！王宫乃是八贤王官邸，你一个小小太监竟敢造次，活的不耐烦了吧。”纤雨厉声呵斥。又在心里说，紫菱，要是我再姑息你，这南清宫将要鸡犬不宁了。王爷偏袒你，可现在他不在府上，这次好好整治你。
“你……你敢无视本宫。”紫菱指着纤雨的鼻子，“我叫王兄休了你！”
“哼！这么大的礼箱不会装个野男人吧，哈哈。”紫菱不肯罢休，非要激怒她。
纤雨推开气得发抖的紫菱的手指，故作得意地说，“可就算休了我，也轮不到你来做王妃！”
“哗啦啦”。
房厅茶几上的茶碟都被紫菱掀翻了。
“来福，我们走。等王兄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治你的罪！等着吧。”紫菱深知现在撒泼势单力薄，会吃亏，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站住！”纤雨镇静地走向前去，“王宫自有王宫的规矩，虽然我不是这八贤王府的正室王后，但是起码是婧芸阁的主人，你撒泼胡闹一阵，就想堂而皇之走掉？以后我这里还要不要规矩？”
“来人，把阁外大门锁上。琪安，祺祥，把紫林公主和福顺带到庭院各打二十大板。”纤雨不急不慢的说着，不畏惧也不激动。把八贤王平日处世的样子学得像模像样。
“纤雨！你敢打我！我看你是活腻了。”紫菱看到小厮们关紧大门，有点着急了。
“娘娘，这恐怕……”琪安似乎不敢听命。
“怕什么怕，有我担待，你照办去。”纤雨坐下来，静静的喝一口自制的“玫瑰花露”，艳香满口。
“……是。”
“八贤王驾到！”
紫菱一听，纵容姑息她的王兄回府了，顿时由孙子变成爷爷，由毒舌妇变成娇小妹。昂首阔步地从纤雨面前走向八贤王，毫不避嫌的拉着赵德芳的手摇晃道，“王兄，人家差一点都见不到你了。呜呜~~”
“你是不是又来欺负纤雨？”赵德芳看着眼前狼藉一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哪有啊。”紫菱撅起小嘴，“王兄你总是那么偏心，上来都说是我欺负她。她配我欺负吗？”
一边说一边拉着赵德芳坐定，“你不知道，你的‘小妾’要打我板子呢？要不是你回来的及时，我就……呜呜。”说完，装模作样的拿绢丝擦一下眼睛。
纤雨心里叹息，我这是作孽呀。赵德芳被整成“五花肉”，原想是万事大吉，功到渠成。想必以后一定会被“独断专宠”，谁知还有一个比她还会撒娇使坏的女人，更头疼的是她还是他的妹妹！！！
纤雨淡定的不做声，任由这个坏女人说下去。
“王兄，你看呀，这么大的礼箱，这得多少金银珠宝呀。你问问你的‘美妾’已经搜罗多少箱了。她是不是专门毁坏你清廉勤政的名声呢？”紫菱小人得志的在赵德芳面前说着。
赵德芳示意林公公打开礼箱，大家一看呆住了。
仅仅一只黑白花色的小猫咪卧定礼箱之内，正歪着头好奇地看大家呢。没想到刚才厅内激烈的争吵声竟完全未打扰到它，真是个淡定的小东西。林公公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地毯上。
紫菱一看，“谁这么蠢蛋！送礼都送这么愚蠢的东西！简直是个乡巴佬！”说了那么多纤雨的坏话，却不想到来客竟送一只普通的小猫，她有点挂不住脸面了。抬脚上去，准备把可爱的小猫咪踢到九霄云外。
“慢！纤雨欲上前护小猫咪，没有站稳，谁知被紫菱不偏不倚的踢到胸口，“咳咳！！！咳！”几声，纤雨喘着粗气，趴倒在地，几乎昏厥。
赵德芳着急地将纤雨搂在怀里，“怎么样？纤雨。”抬头对这个无可救药的妹妹厉声说道，“给我滚回青萝殿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青萝殿一步！”
被吓到的紫菱灰溜溜的“滚”了。
“纤雨，没事吧，来喝口水，要不回房休息吧。”赵德芳抱起她，并喂她喝口热水。幸好紫菱力气小，只刚才一阵闷疼，咳了两下，喝口热水，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哎~~这紫菱从小被皇兄给惯坏了，简直是无法无天，真是太委屈你了，纤雨。”赵德芳忧愁又惭愧的说。
“嘿嘿，你不叫本殿下进来，本殿下偏要进来。”他们听到一爽朗少年的调侃之声。
赵德芳和纤雨同时向花厅外寻去，只见门框上显露两只淘气的眼睛。
“溧儿，本王都看出来是你了，快快出来，别淘气了。”赵德芳笑道，“真是前脚赶走狼后脚进来虎。”
“溧儿给皇叔、婧妃娘娘请安。”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秀雅的少年，向八贤王和纤雨他们施礼。
“溧儿平身吧。听说你去了晋阳城，什么时候回京的？”赵德芳问道。
这位少年抬身，才发现这皇室子孙各个是人间精品。他身著冰蓝色的丝绸锦缎，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星河灿烂般璀璨地双眸中透着一股难得的纯真。这位艳丽富贵的公子坏坏一笑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侄儿回京有一个多月了，只是听说皇叔日日忙于朝政，所以……才捡了今日来拜访，刚才侄儿就躲在南清宫外，守着您回府呢。”
赵德芳上前打量一番眼前的美少年，“不错，几月不见，皇侄儿又长高了。”
“纤雨啊，溧儿是皇兄过继的儿子，与当今圣上同岁。去年刚被加封为赵王。来，大家都坐下来。”赵德芳显然高兴起来，或许是眼前的赵溧让他想起自己少年英勇的往事了吧。
“纤雨，谢过赵王殿下的礼箱。”纤雨还礼道。
“听说婧妃娘娘最喜欢小花猫，侄儿特意寻来一只，送与娘娘，还请娘娘不要见笑。”赵溧很有礼貌的施礼，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敢抬头看她一眼。
“皇叔，今日侄儿有一事相求。”美少年转而向赵德芳施礼，面颊绯红，吱吱呜呜地说着。
赵德芳刚坐定，盏一盏茶，听到他这么说，摇头一笑，“好吧，本王就料到，儿大不由爹娘，无事不登三宝殿。”
小赵王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靠近赵德芳坐下，“哪有？侄儿从小受皇叔教导，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父王看待和尊重的。”
“什么事？说来听听。”
他又不好意思的往纤雨那边瞄一眼，“这……”
“没事，婧妃娘娘善解人意，都是自家人。溧儿快讲吧。”
“皇叔，我……想纳王妃了……”说完，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把头低到胸前。两只手不知所措的在那冰蓝的上好绸缎衣服上揉搓着。
“哈哈！溧儿害羞了。好啊，本王正怕你不要纳妃呢。”赵德芳有点兴奋，轻身亲切的询问：“告诉本王，是哪家的小姐？溧儿放心，这事皇叔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纤雨也忍不住的偷笑，这个毛头小子，先是送来稀奇古怪的大礼箱，然后自己躲在南清宫宫前外边守着赵德芳归来，甚至连纤雨也要躲避，就是为了求他的皇叔给自己纳妃。哎，到底是古人呐，纯洁的很。
“不是哪家的小姐。”赵溧显得局促不安，璀璨的双眸游走打量着赵德芳询问的目光，“她……不是……”
赵德芳诧异地望一眼纤雨，不过很快镇定，“哦，是这样。那姑娘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侄儿快快说明，皇叔才能祝你一臂之力啊。”
赵溧儿突然起身，跪拜八贤王，“皇叔，侄儿知道，要是纳一个妾倒是没这么麻烦了。只是侄儿真心喜欢她，想让她做赵王妃……皇叔，你就帮帮侄儿嘛。”
这赵家的子孙真是个个极品，不管男女老幼个个会撒娇。
“呵呵，好是好，可本王必须要见一眼这个令溧儿着迷的女子，看看她是否端庄秀丽，贤淑聪慧，才能给溧儿一个交代啊。”看八贤王说话的语气，纤雨就知道平日他一定是对这位皇侄宠爱有加。
“皇叔，不必看了。只要您下旨，我立即封她为妃。到时候侄儿会偕同新王妃来府上拜谢皇叔的成人之美。皇叔不是最疼侄儿的嘛，快快下旨吧。”
纤雨一直都在偷乐，凡是毛头小子，一旦掉到爱情的深渊里，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看来这小孩真是得到爱情了，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守在王府外边，现在又“不余遗力”的央求。
赵德芳慈祥地看着他的皇侄，“果然是长大了，都要纳妃了。好吧，只要你喜欢，本王也就无话可说了。倒是讲讲她是个怎样的奇女子，竟叫你这么着迷。我也好向皇上和太后娘娘回禀啊。”
“好吧，溧儿跟你明说了吧。”赵王听说赵德芳还要禀报皇上和太后，只好摊牌说，“太后娘娘不同意溧儿纳妃，所以我……才特来求您的。”
“哦？有这等事？太后娘娘视你为亲骨肉，怎么可能不同意你纳妃呢？”赵德芳惊讶的问。
赵王这下只好实话实说了，“那是因为……因为她是……”
“难道她是一位青楼歌女舞姬？”赵德芳失望的猜想。
“不！不是！”
“溧儿快快讲来。终身大事岂能儿戏，既然太后娘娘不准许，一定是有原因的。”赵德芳严肃起来。
“她……她也是一位落入凡尘的仙子。”赵王悠然的说。
？？？八贤王和纤雨的脑袋里同时出现了N个大冒号，他们对视一下，觉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尤其是纤雨，觉得这…这？难道是现在时兴穿越，年轻姑娘都想穿越回古代来作个皇后嫔妃什么的，体验一把。所以赵王府的仙子就和纤雨撞了火车同时穿越回到大宋朝？
赵德芳气得两腮鼓起来，失望地闭上眼睛，摇头道：“溧儿，你……到底是被一个女人给迷惑了，她说自己是下凡仙子你就相信吗？真是年少无知啊。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哪怕就是普通百姓的女儿，本王也定会帮你如愿。可…这……”
赵王已经不太高兴了，瞥一眼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纤雨，小声嘟囔，“您还不是把一个自称仙子的女人当做宝捧在手心……”
赵德芳拍桌而起，“放肆！你倒指责起皇叔了。她……她是异国公主，这点不容怀疑，连先帝都召见过纤雨，还会有假？难道溧儿也听信那些市井传闻？”
赵王小脸憋得通红，“好好好，整个大宋都是您说了算。您说她是公主就是公主。横竖您是不帮溧儿就是了，侄儿告退！”语毕，拧头而返。
“溧儿，溧儿，你……”赵德芳一直追到婧芸阁外，看着赵王一副自负决绝的背影，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溧儿也被本王从小惯坏，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本王是怕他被来历不明的女人迷惑误了终身啊。”
纤雨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赵王就是掰着八贤王也娶了一位“天仙”，没想到皇叔竟丝毫不能体会有同样命运的小王子。
八贤王回头看着有点忧伤的纤雨，抚着她柔弱的双肩，“对不起，溧儿他……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他年纪还小。本王相信你，永远都相信你。”然后附耳小声说，“明天，你陪本王去会一会‘赵王府的仙子’，指不定是你同乡？”
纤雨一下子被逗乐了。
“只怕托久了，溧儿会做出傻事。他太天真了。”赵德芳接着说。
第二日一大早，八贤王和纤雨驱车到了赵王府。
纤雨被赵王府繁复精致的园林美景给震撼了。踏进王府大门，便豁然开朗，眼望之处挺拔秀丽的山丘之上鸣音阁八面三层，临湖而居。曲折蜿蜒的湖上长廊一直延伸到翠林绿竹深处。他们被赵王府管家一路引入竹林之中，却仍没有看到赵王出来接驾的身影。
“八王爷千岁，恕属下无能，赵王殿下他…昨日回来便不吃不喝，蒙头在床……”王府管家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向赵德芳陈述。
“这个溧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说话间，他们一同来到暖心阁里。
一进门，赵德芳便亲切的喊道，“溧儿，皇叔来看你了，你还不打算起床吗？”
大家的眼睛都向内室富贵华丽的檀木床上扫去，只见床上隆起的被子蠕动一下，“不起了！不起了！我这个殿下有什么用！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赵德芳却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沿床而坐，轻轻拍拍那隆起的宝石绿锦缎丝被，“好啦，皇叔不是来看你了嘛。你怎么能三句话没说好就要翻脸呢。你生气，皇叔就不伤心吗？”
纤雨看着八贤王如此亲昵地疼爱眼前这个撒娇的小王子，真是又嫉妒又生气。怪不得你们大宋国运日差，皇室子嗣各个软弱无能，还不是被你惯得上天去了。指不定这个正泰小王子长大后是个什么浪荡货色呢。转念又想，假如自己也生出一个世子来，赵德芳会不会也这么疼爱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锦缎丝被再次蠕动一下，闷声道，“就不让您见我！您这王爷算是当值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管着那么多王公大臣的婚事。我算什么王爷！”
赵德芳听到这句话更是被逗得爽朗一笑，“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以后皇上封赐你去做官，你如何担当？快起来吧，去把你那心仪的‘仙子’带过来，本王总要见一见是个怎样的奇女子，惹得皇侄儿如此不眠不休？”
“真的？”锦缎丝被一下子被掀翻，里面的美人小王子一骨碌坐起来，“皇叔，你当真答应赐婚吗？”
“哈哈，你看吧，这就叫做‘娶了媳妇忘了娘’。一提媳妇儿，什么精神劲儿都恢复了。”赵德芳转身对纤雨笑着说道，那神情和语气全然就是该用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的。
“先起床，吃饭。身体要紧。”
“好嘞。”小赵溧儿迅速爬起来，“哗啦啦”一声，用纸包裹的点心洒落一地，核桃酥、杏仁糕、芙蓉饼……
赵德芳和纤雨一起呆住，相互对视，又忍不住偷笑。这个小子可真是拿捏住了八贤王对他疼爱有加。他们并肩走出内室，到客厅高堂椅上等待着小王子起床，一并期盼传说中的仙子到来。
这赵王反正也不饿，利索地穿衣出来，“皇叔，娘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带月娥仙子来拜见二老。”
“月娥？”纤雨暗自发笑，难道小王子想编造“月中嫦娥下凡尘”的故事，这构思有点张扬，更有不够新颖之嫌。偷偷望去，只见赵德芳也是神情紧张，一脸没趣。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猜测十有八九此事本就是皇侄儿的谎言。都道是皇家高贵典雅，各个贵族风范，百姓仰望不已。其实身在其中，才发现，最荒唐的莫过皇室子孙。
“皇叔，娘娘，这位就是‘月娥’仙子。”赵王兴奋地带着一位身着粉色的婀娜少女进来。
“快拜见八贤王和婧妃娘娘，他们是来给本王和月娥你赐婚的。”
“奴家月娥，拜见八王爷千岁，见过婧妃娘娘。”她直直地低着头，但是声音甜蜜，宛若莺歌。
“平身吧。先坐下来。”赵德芳欠一欠身子，稳稳地陷坐在高堂椅子上，努力地向月娥望去。
纤雨也伸长脖子，想见识这位令王子着魔的仙子。只见她被溧儿扶起，款款走向檀香小椅。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周边缀着碧月牡丹玉坠，折纤腰以微步引得玉坠叮咚作响，可爱极了。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挽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哇！这个女子简直是人间精品，怪不得小王子殿下魂不守舍，连纤雨看了都觉得要咽口水了，她怎么就生的那么美呢？
“皇叔，您觉得如何？”小王子激动地等待赵德芳的答复。
“呵呵，今日一见，皇侄儿的眼光果然是不同凡响，只是月娥姑娘的身世，本王还不大明白。”
“皇叔，您有所不知。上月月圆之时，本王刚从外边招旗酒馆尽兴而归。行至鸣音阁，你们猜猜怎么着？”
大家不解地看着他，他伸出双臂比划着一个大圆，“只见头顶上弥漫着这么一大团的紫气云雾，飘渺间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在云雾中渐渐地飘落，我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觉。我问‘你……大胆，竟然擅自闯进王府禁地。’只见她只是莞尔一笑，最后飘落在我的面前，紫气云雾渐渐消失……”
“皇侄儿，你且休要胡说。”赵德芳一点也不相信小王子说的话。转而问月娥，“月娥姑娘，请问你家住何处，可曾婚配？皇侄儿年纪尚小，不懂礼数，你若有隐情，尽管报来，本王乃是当朝八贤王，一定会为你做主。”
月娥起身，深深鞠躬施礼，“谢王爷恩典。月娥与赵王爷实属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纤雨轻轻地碰一下赵德芳，摇头示意他问月娥的身世。
“月娥姑娘，何许人也？”赵德芳轻声问道，他们“二老”却是怕月娥斩钉截铁的说，“我本是那月宫仙子”，那八贤王和纤雨就要吐血立扑了……
“回王爷，月娥乃是晋阳柳家镇人，家里……仅有的姐姐已经出嫁。赵王爷说都是……骗八千岁……的”月娥仍旧轻声俯身说。
八贤王和纤雨终于长出一口气，总算这月娥不是个糊涂虫。
赵德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溧儿，以后你可要好好待月娥姑娘，切不可喜新厌旧。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知道吗？”
“侄儿谨记在心，皇叔，您答应侄儿的婚事了吗？”
“你不要太猴急了，这种事情本王还是需要向皇上禀报一声，毕竟你是他的王弟。月娥姑娘，以后溧儿若有不轨之行径，尽可去南清宫，本王定当为你做主。”赵德芳似乎对眼前这个“小仙女”还是比较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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