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那位祖先就和莲花精一起死了啊?真是可怜的故事。擦擦眼角隐现的泪光,有着堪称可爱、足以教人眼睛为之一亮面容的娇美女子,以软哝的嗓音说着。
故事还没完结呢,我那糊涂祖先是竭尽所能重创了莲花小妖没错,可是阴险狡诈的莲花精也非省油灯,她在最后一刻逃了。伸展着傲人的剽悍体格,他懒洋洋地跷起二郎腿,神色悠哉地说着。
超越寻常人身高的七尺长躯,在满室灿阳下,每一丝精壮的筋肉,匀称的分布在四肢上,小腹没有半点赘肉,胸膛壮硕的鼓起,偾起的双头肌就像要强调他突出的男儿本色──看的女子心头小鹿乱撞.
这样一副身躯,就像是匹随时都会跃起、扑向敌人的黑豹般,无处不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若是能被这样一双手臂紧紧地揽在怀中,那滋味想必有如上了天堂。
作为女儿身的幸福,就在这短暂又看似永恒的一瞬间,以身体品尝到何谓男性的力量,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与放心浸淫于愉悦的感受。
思及娇小的她被高大的他所覆盖的画面,她口舌顿感阵阵干渴。
她舔舔唇,提醒自己不必心急,他就在这儿,不会消失。
状甚陶醉地看着他,她又问:逃了?可是那千年莲花精不是已经被连根拔起来,这样的状况下,她要怎么逃呢?
他俊俏脸蛋浮现讽刺的笑,原先正气凛凛的容貌添了丝邪味。
你不知道吗?所谓妖精的元灵要是不将它彻底打碎、破坏,它就可以保留最后一魂遁逃,那莲花妖就是保留了最后一手,在受到致命的一击前窜逃到别处,藏躲到寻常人类身上附身。
哇,这么说邪恶的莲花精还没死!奴家好怕,公子你要保护我。她籍机装出花容失色的模样,抖入他的怀中。好个温暖又壮硕的肩膀……
怕倒是不用怕,只剩最后一日气的莲花精想要修复那千年的道行,非一朝一夕能成。即使被她附身,多数没什么灵力的人,也丝毫不会有感觉。他扯唇一笑,抬起她的小下巴,柔声说道。
她崇拜地仰望着他,将头靠在他的颈侧,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画着圈圈说:奴家相信公子,一定能捉到那万恶不赦的莲花精。
喔,你这么相信我?觉得我有这么厉害?他促狭着。
公子相貌堂堂,器字非凡。一看即知道行高超,那半死不活的莲花精又岂是公子的对手。我要是那莲花精,早吓得躲到天涯海角去了。她星眸半闭的送上红润的甜唇。
他也不推却,含住她香软的唇,大胆的舌恣意进犯。
不需片刻她已经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心神不知飞到哪个九霄云外去。
公子……床,在那儿。
羞答答地手一指,她整个人已经攀挂在他身上,迫不及待地想一尝这被喻为天下最美味的男人的怀抱。
[想上床吗?
他邪恶的呢喃在耳边骚动着,她所有的理智也早已弃械投降。
想……公子……疼疼奴家吧……奴家好想……
别急、别急。我故事才说到精彩处呢!他抚着她的身子,大手自她的衣襟灵巧地伸入,盈握祝
啊碍…
他低头望着满面桃红的她,相对冷静无比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说:那莲花精要是自己逃亡便也罢了,偏偏那颗被她从神剑上夺走的青珀,也跟着下落不明至今。我们儿光一族为了这颗失踪的神物,已经被搞得天翻地覆,别说是皇朝霸权,就连族人也接二连三地亡故,我们不将它找回来不行,你懂吧!
硬挺敏感的椒乳尖端,在他指头又擦又搓下,肿胀到发痛了。
公子行行好,别再玩奴家了,快点……她弓着腰在他腿上磨蹭。
我也很想不折腾你,问题就在于你要不要乖乖配合了,消息最灵通的淫狐小娘子。他抽出手的同时,欺人的温柔面具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深藏不露的无情铁面。
咦?她全身一冻。
别动,狐妖,要不我这把剑可不会放过你。他亮了下暗藏在后的无情兵器。
你、你是什么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如此成功,不会被任何人揭穿,想不到道高一尺,他竟早已发现。
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一五一十地从实招来,任何有关菟丝山的千年莲花精的消息,全部都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不死,虽然活罪难逃。他冷酷严峻的目光,再无先前的轻涪懒散。
我……我不知道什么莲花精,听你提起之前,我听都没听过。
想装傻?在接触你之前,我可是打听透了,这天下大大小小的消息,没有一个能逃过你这对狐狸耳朵,更何况你也是来自菟丝山,和那莲花精过去一搭一唱,不知骗了多少不知情的男人上当。凭过去你和她的交情,会完全不知她的去向?你以为光说[不知道]三个字,就能敷衍得了我吗?
好啊,既然狐狸尾巴被你逮到了,奴家我也毋需再假装。
干脆地承认后,她原形毕露的一摇头,从如茵长发里伸直她尖尖的耳朵,裙摆后方也多了条长尾巴。锐利的牙本是用来吸取猎物的生气,无坚不摧的爪,则可以轻易穿透敌人的身躯。
狐妖恬不知耻的目光依恋地在他身上逗留,伸舌一舔自己的爪子说:可惜,我还以为今日能饱餐一顿,大名鼎鼎的儿光一族的生魂。那可是我们妖魔眼中最上等的美食。想不到你虽然年纪轻轻,却能一眼看穿我的本尊,挺了不得的嘛!可恨的小冤家。
无视于她抛送过来的媚眼与娇瞠,儿光满的剑抵住了她致命的****说:多谢你的称赞。让我们废话少说,直接谈重点,莲花精在哪儿!
呵呵呵地掩嘴而笑,她妖媚的眼不住地打转地说:你们真的被小莲整得惨兮兮的,是不?
拜她弄走那颗要命的臭石头之赐,这几十年来我们妖魔一族才得以喘口气,自你们儿光一族手底下死里逃生。失去那颗神物,你们也不再能神气嚣张,我可以想象有多少妖魔故意去袭击你们族人,好出一口百年来的鸟气。真是大快[妖心],哈哈哈!
儿光满耸耸肩。没错,我们是被整得很凄惨,谁教我有个笨祖先,相信你们妖怪也会有什么真情。但我绝不会重蹈他的覆辙,犯下一样的错误,趁我现在还有点耐心前,快招吧!
傻冤家,我不是说了,我不怕你。手上没了神物,儿光一族有什么好怕的?想要从我口中套出话来,门儿都没有!
她觊觎的肥肉,还没有逃出过她掌心的,狐妖对自己的功力充满信心,她不会输给这个没几岁的小伙子。
我就拆散你的骨血,喝个痛快!看招!
他叹息,轻轻松松地闪过狐妖刺来的爪子,接着一个鹞子大翻身,飞跃到床上,狐妖见状立刻乘胜追击地攻上前去,他一横刀护住身。
眼看着她的爪子就要戳中他心口,刨出五指深洞,可是白光一闪一落,狐妖惊叫地火速倒退,定睛一瞧.自己的爪子竟全被剑给切断了!
这怎么可能,这爪子是她多年心血结晶,为了使它有削铁如泥的功用,她还特地将它泡在青铁池内历经百年淬炼……
失去了神物的剑,应该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而已!
儿光满当地敲了一下自己手握的神剑剑身说:[这剑不错吧,虽说没了什么神物,但我从小就没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颗石头或没那颗石头有啥差别,这把神剑 够好用了,我不需要仰赖什么神的力量,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骗人的,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神力的剑会这么厉害。她额前开始冒出斗大的汗珠。
方才还觉得俊俏的脸,现在看在她眼中,却有如来自阴曹地府的死神般恐怖可怕,那游刃有馀的笑也教人可恨可憎──心中小小的角落,不可否认地也被这股压倒性的强大力量给吸引住了。
妖魔一族本就不讲究什么道义仁德,唯有力量论定天下,凡是强者就可为王,底下的人只配受王者的驾驭,因此每一位妖魔无不渴望能获得更强大、无敌天下的力量。
似乎很多人都误会了,但我想厉害的不该是“东西”,而是驾驭它的人吧!神剑或是神刀都无所谓,我们儿光一族自有远古传下的治魔术,那不是能被人偷走的东西。
儿光满指指腰间的小锦囊说:先前你说过了,很多妖魔也误解了这一点,以为我们儿光一族不行了,于是乘机作乱一天到晚找我们族人麻烦。
所以我打从出生开始就不断练习,学习使用一堆怎么宰杀、擒拿,以及驾驭你们这些反魔的方法。学习的过程当中,不少被我打输、臣服于我的手下败将,都被我收在这锦囊之中,你也可以现在就认输于我,要不,我就找其中一个出来跟你打了。
哼,别把我和那些砥等的妖魔奴隶相提并论,臣服于无能的人类,是我们妖魔之耻,我见一个就杀一个,好让他们别再丢我们妖魔一族的脸。她才不信那些轻易会接受低等人类支配的妖怪,会有多大本领。
好骨气,看你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喽……出来吧,雪妖、猴妖!
一见到他所释放出来的两大妖怪,狐妖涮地青白了脸,她的等级在妖魔中若是中等,这两大妖怪可都是数一数二上等道行,而且还是早早成名于江湖里、有头有脸的大妖怪。
她想起来了,确实曾听过一个风声,说雪妖在北国深山被一名七岁男孩收服,可是这消息过于荒诞不经,她根本不信──原来那是真的!
满主子,你希望我们怎么对付她呢?
整身青白雪色的少女裹着白衣,柔弱得宛如风一吹就会倒,而相形之下活蹦乱跳、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红发小儿,则雀跃不已,待在小锦囊内多日,终于可以出来大展身手。
不要杀了她,我还要问话,其馀你们就看着办吧!怡然自得的儿光满坐在角落的竹椅上,一手捧着茶水,等着好戏登常
狐妖暗自咬牙,她被他那轻浮俊俏的外表欺得好惨,以为他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想不到他竟是一头技着羊皮的老虎!最恶劣可怕的敌人!
想要从这儿全身而退,不经过一番苦战,是不可能的了。
半注香后。
我最后和她交换音讯是十多年前了。
狐妖狼狈不堪地趴倒在地上,她彻底地输给儿光满手下的两大妖怪,为了换取活命机会,她只好从实招来地说:莲花辗转换了好几次寄生者,却都因为体质不合,根本无法供她好好地休养生息,她一听说南方有个出生才三天的小女婴,诞生于春日时分万物复苏的起点,她就嚷着这是千年难得的纯净奇材,正合适她躲避在其中长眠,借着这女婴的体质吸收日月精华,重修她的元气。她说顺利的话,会在今年中秋时分完全恢复功力,约好要来找我。
南方的哪里?
确切的地点我也不肯定,听说是子泱江边的小镇。
儿光满点点头。为了你自己好,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不然我可会回头找你算帐的。去吧!以后不许再危害他人了。
狐妖吃惊地抬头。您……不杀我吗?
难道你想死在我手上?!
不,这当然……可是……您真的不会杀了我?
儿光满扬扬眉,飒爽地一笑。我可不是个杀妖成瘾的疯子,你做的坏事我都调查过了,念在你过往不伤人性命的原则,我也不取你的性命。但是干这种吸人精魂的勾当,你一辈子也不可能修练成仙,还是早日改邪归正吧!
潇洒地,他挥挥衣袖转身离去。
她狐妖活了上千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类。
论狡猾机智,论脑筋灵活,论道行、论城府、胸襟,都在她之上!
她开始了解何以冰冷如雪妖,在儿光满面前却顺从温柔,活脱脱泼猴一只的猴妖遇上儿光满也敬佩有加,不乱造次。
她──想留在这个人的身边。
头一次她对一个人类产生这样的情感,不是为了图谋些什么、或色诱到什么,只是想多跟在他身边,供他使唤、支配都行,她想追随他一辈子(反正人类的一辈子就那么点时间),跟着看看也无妨。
慢着,公子……等等我,狐妖我也要跟,请您让奴家也跟随您吧!
儿光满伫足,毫不意外地看着她。这不是头一遭,自己无意收这么多妖怪在身边,偏偏他们个个都想跟来。掏出小小的锦囊,供狐妖进入──又收服了一个,照这种速度下去,他真担心这收妖小锦囊总有一日会妖满为患呢!
摇晃了一下半满的锦囊,重新系在腰上,儿光满拎起剑,以前往南方的路途为目标,继续他的寻宝之旅。
算算也找了将近一年,从皇都出发至今,他追踪着每一条可能的线索,今日这一条是最接近莲花精下落的消息。
南方的子泱江,等着吧!
她揉着眼睛,从置身的青草地上睁开双眼。
又睡着了?真是奇怪。
莫非那长年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成?打小她即患上一种怪毛病,说睡就睡,不管那是大白天或是下午,有时衣服洗着洗着就睡着了,有时在路上走着走着也睡着了,可最奇异的一点,是她睡着时也会自己走动!
明明她睡着前记得自己是在井边提水的,可是醒来时她不但人在屋内,连饭都煮好了!还有像是夜半醒来,发现自己站在湖边,浑身湿答答,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数都数不清。
这么怪的毛病说出去会把人吓死,所以她从来都不敢让人知道,偷偷把这些事藏在心中。
只是最近似乎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过去睡的时间不过是一刻、两刻,现在睡得是一次比一次久,而且发病的次数也变得更频繁了,以前一个月不到一回,这半个月来却已经是天天如此。
真是让人担忧,她会不会哪一天就这样长眠不起呢?
还有,她睡着时还会作很莫名其妙的梦,梦到许许多多不认识的人在吼叫、怒骂,梦的内容多半都很模糊、记不太清楚,唯独有一种梦例外。
那是有关某个特定男人的梦,只有那男人的梦会非常清晰,甚至清楚到会令她害躁。
梦中的男人有张好好看的脸,比村子里最帅的大牛还要好看上千万倍!他殷勤有礼,风度翩翩,还会说许多好听好甜的话,他会抱着她、亲她、疼她,而那男人总是以沙哑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
虽然音调有些许不同,梦中的男人是叫她莲花,而她的本名应该是莲华。
也只有在梦到他的时候,莲华才不会介意出口己患的怪玻
莲华还为他取了个绰号──梦君。作梦时才会看到的他,不叫梦君要叫什么。她常常都会在睡觉前祈祷自己今夜作梦时,是与梦君相会,而不是又跑到什么不认得的地方,做什么怪异的事。
糟糕,都这么晚了!
她望着西斜的夕阳,不得了了,她竟然睡到这么晚,出门时还是日正当中,怎么现在已经太阳快下山了!这下子回家一定会挨一顿惨骂,三个哥哥最讨厌的就是饿肚子,田里干活回来后等不到热腾腾的饭菜,谁都会生气的!
莲华捉起掉在脚边的木桶,便直往家门奔去,丝毫没有发现在离她不远的草丛后,有一名四脚朝天、双目翻白的莽汉,被吸去了浑身精力,瘫倒在那儿。
抱歉,哥哥们,我回来晚了,我马上为你们煮饭!
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家,不出所料,迎接莲华的是怒气冲冲的哥哥们。
莲华你这丫头最近是怎么回事,经常失魂落魄叫你也不应,要你办的事没一件能做好,现在连顿饭都没有办法好好煮吗!大哥斥道。
二哥接着又说:爹爹去世后,就靠我们兄弟三人养你一个,你这么偷懒连点活儿都不干,对得起辛苦工作的哥哥我们吗?要是再这样不知好歹,你明儿个就收拾好包袱,我带你到大城中的有钱人家里帮佣,至少我们可以少负担一口饭。
三兄也不放过地说:瞧我们把你养得这样又白又嫩,你却打算饿死我们兄弟,这么恩将仇报,你还算是人吗?
谁把谁养得白白嫩嫩,真敢说!哼,要不是我替这小丫头打野食加菜,这丫头干被你们操劳过度,面黄肌瘦地倒下了!
大哥狐疑地看着低垂着头,只差没把脸贴上地面的妹妹说:你说些什么,莲华?
平常敬畏三位哥哥的莲华吓得抬脸,她拼命摇头说:我、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啊!
算了,谅你也没胆顶嘴。快去做饭吧!
是。唯唯诺诺地,莲华匆忙地走进后院厨房,舀水洗米。
哥哥们真的打算把她卖给大户人家当帮佣吗?一边倒掉白浊的米水,她一边想着。其实要是这样能减轻一点哥哥们的负担,她会非常乐意去,只不过那样的大户人家,恐怕会因为她的怪病而不要她吧?]
连哥哥们也不知道的怪病──大概是没有治好的一天了,况且家中的景况也不可能有钱供她看玻
吹吹发抖冻僵的手,莲华开始把柴薪堆进破旧的炉子里,着手炊饭。
那是什么?
儿光满埋怨地挑高眉头,在他眼前移动的根本算不上是女人,顶多只能说是穿著衣服辛勤工作的小老鼠。
宛如乡下老鼠的毛皮般,里着灰扑扑的宽大袍子的小身躯,灵活地在大灶前忙碌……远远眺望那张素净的脸,虽然称不上难看,但离艳惊四座的美人胚子的想象图,可是有如天壤之别。
推翻他认为女人都是温软可爱的甜美生物,眼前这个莲花精的藏身壳──因为太过土里土气,完全洗刷了儿光满印象中有关女人是花,要细心的浇水灌溉,彻底疼爱,她就会绽放得更加娇艳动人的语句。
爹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还没见过眼前这样的女人。
这种乡下小老鼠,就算是拼命灌溉,依他看也顶多开出一朵圆仔花吧?连灌溉的价值都没有。
为什么那名害祖先着迷得连神物都可以舍弃的莲花精,会甘愿屈居在这样一个平凡无奇、随处都看得到的少女体内?
儿光满以为那邪恶的莲花精,会挑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大美女来附身。好教四周的人在不知不觉中,下意识会想保护她,为她献出所有,她就可以躲在这美女的壳内,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
可是第一眼的印象,他一点也不会想疼爱这一个她,倒是不在乎掐掐她、欺负一下,听听她哭声会不会也像只小老鼠一样吱吱叫。
慢着,或许情报有误,他找错家了?
但方圆十里内,就这一户姓白的人家,十六年前诞生的女婴,看来看去,除了她以外,别无其它可能了。
坐在树干上观望的儿光满,撑着下颚,眼睛虽放在那个灰色小老鼠身上,但心思则飘回到一年多前,爹爹指定要他接下寻找儿光家的传家神物──青珀──时所说的话……
满,你现在已经是我皇朝的唯一继承人了,我要你去找到青珀,代我完成我无法完成的使命。先祖丧失的青珀飘落在外,我儿光皇朝的根基将永远不得稳固,为了不动摇国本,早一日早一刻都得将它拿回来!
父皇,儿臣不懂,不过是颗石头而已,真有那么了不得吗?就算没有神物青珀,今日我们儿光皇朝也没有灭亡啊!我相信在父皇的领导下,我们一定很快就能重振声威!
满,不可以小看神物的力量。你要说那是神话也好,你要说那是迷信也罢,至少这两百多年来,我们皇朝因为它的存在而从未被挑战过。如今四周邻近小国个个蠢蠢欲动,正是因为它们认为失去了神物,是我们儿光皇朝失去了神的光耀加持。
儿光都拍拍爱子继续说:总之,我要不计代价地找回青珀,只要你带回神物的那一天,我就将自己的皇位传给你。满,父星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才是。
找青珀这件事并不困难。
汇整所有情报是得耗费不少工夫,和妖怪们过招也能打发不少时间,甚至在大江南北东奔西跑,横越大半的天下,这些都不算是难事。
真正的困难,恐怕是等找到莲花精以后,才会发生。
你总不可能要一个藏在人类体内的妖怪,自己束手投降地离开宿主,双手奉上实物吧?尤其是恶名昭彰的莲花精,要如何逼她乖乖就范,不动点小脑筋不行。
逼不得已,或许还得有牺牲宿主的心理准备……
总之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先观察一阵子那莲花精与她的宿主的动态,再决定该怎么进行这计划。所谓蛇打三寸!这次绝不会再让那莲花精有机会脱逃了!
在逐渐暗沉下来的夜色中,儿光满那双闪烁着决心的锐眼,已经锁定他的猎物,正伺机而动打算一网成擒。
被他看上的猎物,还未察觉到自身的危险。
白莲华弯下腰,从灶上抬起一锅热饭,走回屋子里说:哥哥们,要开饭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