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马背恋情
这几天一路上我都想打听我们为什么要去尚武？无奈小瞧的嘴巴比铁门还紧，怎么撬也撬不开。
“哎，”他说，“你不会骑马，小心摔着。要不过来坐我马上？”他使劲拍拍自己前方的马背，仿佛那是个多好的位置似的。
“谁说我不会骑马？你小看我！”我最恨小瞧小看我了，尽管我现在紧抱着马脖子趴在马上，任由这畜生颠簸我。
他悠闲地勒着马缰，吹起口哨，而我只能汗流浃背地祈祷，千万别摔下来！看看他的马膘肥体壮，其实那个位置委实不错。
我们行进一段路，竹林里隐隐约约传来唢呐的声音。我不敢起身，好奇地问小瞧：“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群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你说干什么？”小瞧挑着眉问我，嘴上的笑容加深。
“傍晚也有人迎亲？”我兴奋得忘记自己骑着马，一下子坐起来。由于没有及时拉住缰绳，重心也不稳，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小瞧见状立刻飞身相救，我在摔马的后一刻则安全落进他宽大的怀抱。他的手正好揽上我的腰。
我看着上方他的脸，心跳莫名加速。这几天我们关系缓解许多，他不再刻意和我拉开距离，我们又回到从前嬉笑打骂的情谊。但是情谊归情谊，像揽腰这么暧昧的拥抱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我承认此刻的小瞧是诱人的，我从来没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过相同的感觉。我希望小瞧一直把我揽下去，可是作为女子的矜持又让我不得不喝止他的行为。
“喂，你抱够没有？”
“早抱够了。”他虽然嘴上说，却不立即放手，反而还捏了我一把。“腰上长肉了，该减减。”
我从他怀抱里跳出来，一把将他掀到地上，恶狠狠道：“坐着吧你！”然后跑去骑他的马。
小瞧最近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上次给我吃最小的鱼就算了，这回不仅给我穿据说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还让我骑匹瘦不拉几、性情暴虐的马！摆明就是存心让我出丑！
“真真，那匹马你骑不得！”小瞧已经坐回地上。他说他的马我骑不得，倒也没见他真跑上来追我。
我跨上马，学习他御马的动作，没想到真能驱马前进？好马果真就是好马，多么通人意，晓人情！我得意地回头炫耀，小瞧则无语地笑着。
“驾——”我策马扬鞭，赶着去看婚礼。小瞧在我身后叮嘱：“真真，小心点——你得夹马肚子，不能踢它——”
我一马蹿到迎亲队伍中，拼命拉住缰绳不让马再行进半步，以免伤人。迎亲队伍被我冲散，一个胸挂大红花，身穿大红袍，头戴大红帽的肥胖络腮胡男人指着我鼻子骂道：“操，哪里来的野丫头！”
我从小在班府什么样的冷眼冷语没听过？却从来没听过“操”字一说。我思考大概就是“喂”“哎”“呀”之类的表示愤怒的语气词。因为如果是我被人平白无故搅乱婚礼，我也会暴跳如雷，说不定比他还凶暴百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面和性情越来越不稳定的马纠缠，一面给肥胖络腮胡男人道歉。
“他奶奶的，你娘的小丫头哪里冒出来的？还挺好看的！”肥胖络腮胡男人满口污秽之语，两只贼眉跳了跳，居然对我言语冒犯，“要不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吃的穿的肯定比你现在好！”
“你是土匪？”我讶然，土匪也可以明媒正娶？这大红轿子里坐的是谁？
“土匪怎么了，不比官差！”肥胖络腮胡男人洋洋得意，似乎自己的土匪身份胜过国家一品大臣。“也就比皇帝差一点！”
看样子是土匪公然出来打劫良家妇女！我只恨自己身无武功，不能解救花轿上那位绑架新娘！为今之计唯有回头找小瞧，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打败这番流氓！
“小瞧——”我一边大声呼唤，一边向他骑马奔去。肥胖络腮男人看我逃跑，立刻抽出大刀叫嚣：“哪里逃？”一旁的人立刻跟随肥胖络腮男人向我展开追捕。
小瞧的马受到惊吓，再加上我指挥不当，向着偏离小瞧的右方奋力奔跑。我越拉它，它反抗越凶，好像企图把我从马背上甩下来！我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想，只能学刚才一样趴下来，紧紧抱住马脖子不放松，然后大声呼唤！
小瞧听见这边声响，即刻从竹林中飞出来。我趴在马背看见他英勇战群匪，手起拳落几个回合便将众人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形。
小瞧飞来我身后坐下，抱起我，两只手穿过我的腰摸到缰绳。我才郁闷，转这么一个危险的大圈老天爷就是想让我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早知道结果，我应该先来就是。
被小瞧抱着的感觉极其舒服，我的头刚好顶住他的下巴，整个人可以窝进他宽大的胸脯。想来他也很乐意将头放在我头上，不然为什么那么早就邀请我与他同乘一匹马？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离开我乱跑？”小瞧温柔地斥责。
我暗自吐舌，自知理亏。以前在班府被欺负我知道是因为他们大家不喜欢我，原来班府以外的人世同样有许多坏人。这次还好有小瞧在身旁。
我抚摸小瞧放在我小腹前的拉缰绳的手，它的关节都红了，一定是刚才打那些土匪所受的伤。
“痛不痛？”我捧起它们关心地询问。
“这算不了什么的。”他轻淡地笑着，“你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握住他，便移开手。这时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其实还是有点痛，要不你再帮我揉揉？”
我急了，他的脑袋坏了吗，痛不痛自己都不知道？还是他又想法设法拿我寻开心？我仰头瞪他，正巧他也低头看我，我的额头正好碰上他湿润的双唇。
我羞得连忙缩回脑袋，小瞧仅仅说了三个字，甚是简短。他说：“转过来。”
我的脑袋昏得不能思考，只觉得老天的安排太奇妙，怎么我们一抬一低之间就能亲上呢？这样的进步是不是稍微神速了一点？我听他的话，转过头，刚好对上他的胸襟。我把眼光放得低低的，不去看他。
“抬头。”此时小瞧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莫名的蛊惑，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抬头，再加上刚刚的转身，最后的结果就是偏着头向上看。小瞧很满意我的乖巧，奖赏给我一个微笑。然后他的脸在我面前逐渐放大，直到他的长睫毛扑打到我的脸庞，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居然，接吻了！我的手本能地捶打他，没打几下渐渐不动了，而是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免得掉下马去。
小瞧的吻很柔很软，像要把我融化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他的舌像条蛇一样在我口中尽情逶迤，同时他收紧手，我的小腹便被他的两张大巴掌覆盖。我认为小瞧一定从哪里学来魔法，因为他随便动动我，我的身体总涌荡一片酥麻。
“小瞧、、、、、、”我无法抵御他的侵袭，可是有些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弄清楚。
“啊。”小瞧痛哼一声，原来我在亲吻时囫囵讲话，不小心咬了他舌头。
他的唇离开我的唇仅有一丁点儿距离。我知道那是他留给我说话的空间。他还想继续。
“你认识王樱提吗？”我努力睁大眼睛，捕捉他的每一丝反应。
“谁？”他的口气喷到我脸上，弄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王、王樱提。樱花的樱，提携的提。”我是不是不该在这么美好的时刻提她的名字？我也想过自私地霸占小瞧，但是小瞧有他自己的选择。如果这些“权利”都是属于王姑娘一个人所专有的，我凭什么鸠占鹊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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