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地盟亲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没有八人大轿，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洞房花烛，如今却也成为一名有夫之妇。
小瞧大概瞧出我的心情，亲吻着问我：“真真，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我被小瞧说动了，他的话正是我心中所希冀的那样。我希望嫁给他，做他一辈子的好妻子，给他生孩子，为他洗衣做饭，一生一世都不要分开。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成亲，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呢？
小瞧起身为我披上他的外衣，拉我一同跪下，对我说：“我们现在就以天为媒，以地为证，交拜天地吧！”
我盯着小瞧看，他的眼里满是笃定。我知道他认真了，正好我也不是玩玩的，只是这样能作数吗？
我挺直跪好，小瞧也严肃起来。我们一起先给老天磕了头，又给大地磕了头，最后相互交拜一下。小瞧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给我挂上：“真真，你可要保管好。这是我们家的家传之宝，只传媳妇的，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喜欢吗？”
“嗯，喜欢。”手上的玉佩实在不是一般普通的物件，看它华贵的样子，说它来自皇族也丝毫不过分。我好奇小瞧何来如此贵重的物品？
小瞧则安慰我：“别担心，你夫君我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有些事情我过后会一一给你诉说明白。”
我也拿出身上仅有的玉钗，交到他手里：“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钗在夫在，钗无夫无。”
小瞧接过玉钗，问我：“什么叫钗在夫在，钗无夫无？”
我头头是道地解释给他听：“意思是钗在你就是我的夫君，钗不在你就不是我的夫君，我们就一拍两散。”我两手一击一摊，形象给他解释“一拍两散”的意思。
小瞧捧着玉钗凑近我，讨好地说：“这么说这倒是一支烫手玉钗？真真，要不你给为夫换一个轻便点儿的，这个意义太重大，我怕自己有什么散失。”
我拎起他耳朵，叱喝他：“休想。要不你现在就退婚。”定情信物有送出去又换一个的道理吗？他以为在商铺里挑东西呀？
小瞧这个坏小子，趁我不备贼手伸进我衣服胡乱抓扯一番，调侃道：“退婚？你说退婚就退婚？现在恐怕迟了一些吧？”
我被他逗得毫无招架之力，只好在他怀中松口：“那好吧，你好好保管。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连你以前我都没给看过。如果弄丢了，我拿你是问。”
小瞧心满意足地答应：“既然是丈母娘送的，那小婿一定好好收藏。”
就这样，我和小瞧算是成为了真正的夫妻。我的眼里盛满满足，他的眼里也不再遗憾。突然我又惊叫一声：“糟啦！”
小瞧掏掏差点被惊聋的耳朵，叹息：“真真，从前没觉得你爱大惊小怪呢，你瞧你把为夫吓得。”
我深表抱歉，这才想起傍晚那位被土匪抢去的新娘！我本来是想喊小瞧救她的，可是我被小瞧给亲忘了！再后来就发生了这些、、、、、、
“小瞧，那个新娘怎么办？刚刚忘了救她！”我为新娘的处境感到担忧，也为自己的大意汗颜！
“土匪应该还没有抢到新娘，我看过花轿，里面没人。”小瞧为我梳理头发，一口赞赏。“真真，你头发好滑！一定要为我好好保养，知道吗？”
谁给他谈头发呀！他以前不经常央求为我梳头吗，居然还没有梳厌烦？我甜蜜一笑，心想他也真是厉害，我能想到的他都已想到，我忘记的他早就做了。只是那些土匪还会去抢新娘吗？
“土匪受伤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祸害百姓。可是他们伤好后会不会又去烧杀抢掠呢？”我说出自己的另一层担忧。
我可以享受新婚之乐，也希望全天下的女子和我一样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是被逼婚、抢婚。当然我知道仗义相救只能救得少数，救不了所有，但是遇见了就应该拔刀相助。我没有武功，我说的是拔小瞧的刀相助。
“这个嘛、、、、、、得看你们从文皇帝怎么管理自己的国家了。”小瞧转而问我，“真真，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从文国和尚武国打起来你会站在哪一边？”
从小瞧的语言中，我已经隐约猜到他是一个尚武国人。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两国还难免一战。
“两边都不站，”我瞧瞧小瞧，他的脸色果真没有多好呢，恶狠狠地仿佛想把我吃掉一般。“是在我没有嫁给方小瞧方大侠之前的态度。”
“那现在呢？”小瞧凑近问我，“嫁给我你会怎么做？”
“我会站在我丈夫一边，因为我相信他会站在善良一边。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不满意呢？”我用额头抵住他额头问他。
“满意，非常满意。真真，来亲一个。”他手一勾又把我勾到他怀里。我们温柔一番，然后幸福地躺在一起，数着天上闪烁美丽的群星。
“你数了多少个？”小瞧偏头问我。
“哎呀，”我挥舞拳头落到他胸口，“谁叫你打搅我？又被你整来记混了！”
小瞧捂着他那多事之秋的胸口惊叹：“方真真，你想谋杀亲夫吗？一天不撞我就捶我？”我正想给他道歉，又被他欺身身下。他用充满迷幻的声音告诉我我的恶毒，“你知道吗，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身上。”
听他说这些，我知道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不过他叫我方真真，这个名字的确不错。
据说有星星的夜晚第二天都会是晴天，小瞧迷迷糊糊说：“晴天好，晴天我们可以多赶一些路。”我则盘算着回到小瞧的故国我们以什么营生。是卖豆腐、青菜、萝卜好，还是开间路边小吃摊好？反正我能做饭做菜，他能挑水挑柴，维持生计应该不成问题。
初夏来临的时候，我们已经远离从文的国土，踩在尚武国的地盘上。小瞧显得很兴奋，长腰一伸，感叹道：“终于回家啦！”
他高兴，我也高兴。我用手肘碰他：“你们家在哪儿啊？”
小瞧捏捏我鼻子，坏坏地纠正道：“是我们家在哪儿！”
我频频点头，他牵了我的手往前方走，说道：“我们先上山。”
这是一群秀奇的山峦，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我十分好奇，难道小瞧他们家以前是隐居山林的世外仙家？可是他又怎么会没有家人，落魄到别国做奴仆呢？
小瞧和我一路上有说有笑。他问我：
“真真，考你一个问题。从文国、月稀国、尚武国三国分别什么最美？”
“嗯、、、、、、”我思考一番，答道，“从文国顾名思义文学不错，当然是诗歌和书法最美；至于月稀国我没去过，应该是月亮最美吧；尚武国我才来，但是觉得眼前的山水最美。”我对各国的风土民情、名胜古迹向来不甚关心。
小瞧啧啧夸奖：“不愧是尚武国的儿媳妇，一猜就猜对，我们尚武国的山水真是冠绝天下的。以后我会带你把所有名山名水都游览一遍。”
“那月稀国呢，什么最美？”我偏头问他。他却答一句：“什么都不美。”
切。我踢他。
“到了。”小瞧带我拐过石梯，一座精致细巧的小院落在这俏峰之上。我抬头一看，门匾上还有小院的名字，桃花庵。
我急忙拉住正欲敲门的小瞧，说道：“你十多年没回来过，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又或者你们叔叔伯伯搬家搬走了？这里是尼姑庵啊。”
小瞧拍拍我的手，告诉我：“没错，我要带你来的地方正是这桃花庵。”
什么？他要带我来的地方正是这桃花庵？我想起来，我醒来和他重逢的第一面他就说他有事，而且非带我去不可！难道他是带我来出家的吗？好啊，好你个方小瞧，什么娶我爱我的话全都是假话！原来是送我到这里来当尼姑！
我赖在门口死也不进去。小瞧没有办法，才对我讲实话：“真真，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去不方便。我打算先把你安置在这里，事情办完了我会立即回来接你。”
“可是、、、、、、可是我是你妻子。”我红着脸答道，哪有新婚丈夫抛弃新婚妻子一个人跑的道理？他该不会真是害怕我拖他后腿吧！“你要办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小瞧轻轻抚摸我的头：“真真，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才更不能让你去。”
“那里很危险吗？”我担心起来，那小瞧会不会遇见什么麻烦？
“我还可以应付，但是你去我就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了。”小瞧既然这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当然不能真去扯他后腿。我一下意识到自己没有武功真的很没用，懊恼之情尽挂脸上。
小瞧笑笑：“倒不是怕你拖累我，你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分心。一分心就只想和你、、、、、、”
我立即跳开他，提醒他：“这里是庵堂，菩萨住的地方，你能乱来么？”
小瞧过来拉我：“走，我们进去拜见拜见慧智师太，她是这里的主持。”
我还没弄明白小瞧怎么会认识这里的师太，他倒给我解说开了：“我出生在尚武国，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送去月稀国。在我10岁的时候我的姨妈把我接去从文国，然后就认识了你。但是在从月稀国到从文国的途中，姨妈特地带我来这里拜见过慧智师太，所以我认得。”
小尼姑给我们开门带路，我见小院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窄小，而是曲廊蜿蜒，别有洞天。山中全景尽收眼底，景色实在诱人。
“想来你姨妈跟这位慧智师太是很好的朋友吧。”我试着发挥一下自己并不擅长的想象力，“你的姨妈从前一定经常来这里上香，久而久之便和主持混得滚瓜烂熟，对吧？”
没想到我的话竟引来小瞧扑哧一笑。
“你在讲什么呀，慧智师太是我娘和我姨妈的师傅。”小瞧眼睛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无情地嘲笑我，亏我想得出来！
我差点惊掉下巴：“小瞧，你的娘是、、、、、、”我实在不能指出未见面的婆婆的过错。谁说尼姑不能生孩子？尼姑也是可以还俗嫁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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