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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双面杀手(二)

自从上次事故发生后,优佳的内心一直闷闷不乐,因为从护理士偷偷地交谈声中,她已经基本了解到这样一个很伤心的事情:这次海边的意外车祸事故使得她几乎失去了重新拿起来大提琴的机会。

她只是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她的梦想,成为世界最优秀的大提琴家的梦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医生,请一定要救救我,请一定要治好我的手。”

她拽着‘亲正’副教授的手,苦苦地哀求着他,因为她们都告诉优佳:“他是这里最技艺精深的外科医生,也只有他能够挽救她的手,也只有他是她唯一的救星。”

因为早就有热心而好事的小护士,将优佳的琐细情况都告诉给了‘亲正副教授’,所以他事先早有准备,对于这位汇聚了众多光环的天才大提琴少女的悲惨遭遇,他心中充满同情,而且,在执刀手术的过程中,他也已经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对于这双具有创伤度达到三级的,粉碎性骨折的手臂,他运用至少四级以上的技艺和心血来完成。

“没事的,相信我一定能够让你重新登上大提琴家的演奏舞台的。”

手术后的第三天,‘亲正副教授’这样信心十足地向她作了这样的保证,也算是一剂强烈的镇心丸,让她的心里犹如悬空的辘轳,滴溜溜地滚了下来。

即使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插满急救时的气管,她仍然和这位显得有点严肃的主刀医生微笑地扎了扎眼睛。

自从出事陷入昏迷后,她的头脑中一直闪现着重复的梦缘。

她的双手没有了前臂,被医生用手中的横割切片刀割掉了,截了前肢的双臂光秃秃地,如同秋天的树枝,在寒风中微微地颤动,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舞动。

最心爱的大提琴慢慢地飘远了,秃了双手的她无助地立在瑟瑟的风中,任着它飘得愈拉愈远,却再也弹奏不出梦中的那段《美丽的天鹅湖》乐章了。

她记得其中的第二段应该是最美的E小调抒情曲了,也就是舒伯特在窗口给心爱的姑娘-乔纳斯。简弹奏的那首钢琴曲了,后来,被她改编成大提琴演奏后,竟然得到了最佳大提琴乐曲的提名奖,也从此登上了音乐的光辉殿堂。

那应该算是川岛优美的成名曲了。

也是她最心爱的一首大提琴乐曲了,每当弹起来的时候,她总能达到心灵陶醉和痴迷的境地,每次的体会,和发自内心的收获都吸引着她向着心中那座越来越高的音乐殿堂迈进,仿佛顶头膜拜‘太阳神’的穆斯林的朝圣者般。

她已经将‘演奏出最圣洁的大提琴乐曲《天鹅湖》’这个梦作为她一直想要攀登和追随的地方了。

现在,这个梦即将破碎了,她伤心地不能自己,甚至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当面临绝境的时候,‘亲正副教授’那句轻松而诙谐地‘保证’,如同茫茫黑夜中的一颗闪亮的流星,撕开了漫漫长夜的黑色面纱罩。

优佳的病情快速地好转了,一方面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还可以坚持心中那个最初的梦想。

男友最初对于她内中的那份内疚也逐渐地演变成了支持和欣赏。所谓的支持是将手中的那份学习基金无偿地提供给优佳,一方面是为了能使得优佳恢复事故前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出事之前还要更好一些,

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够将这笔基金作为她的大提琴教育基金。

自从这次事情之后,男友和她仿佛产生了患难与共的生死情恋,一定希望将优佳的梦想实现作为他做一切事情的动力,他甚至不顾父母的反对,将优佳的未来联系到了他的身上,换句话说,就是希望优佳能成为他未来的新娘。

能成为日本电通行业最大的财阀之一的未来接班人的准新娘的确也算是优佳在这次事情之后的最大补偿了。

‘祸兮福所息,福兮祸所靠。’

世事常理,焉知是祸是福,这份古人累积而来的金玉良言真的就这样在优佳这个鲜活光亮的生命中得到了验证。

优佳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身上的伤痛也一点一点地减弱了下去,只是男友的情绪也越来越好了起来,也许经历了生死别离的考验之后,男友会变得更加地成熟起来。

他们携手跨过了两星期的疾病恢复阶段,男友因为病情较轻的原因率先出院了,优佳的病情也好了一大半,仅仅余下来整个医疗过程的后半期阶段,作为理疗和康复的情况来说,优佳的身体基本上算是几乎快要做最后的痊愈检测了。

今天早上,‘亲正副教授’已经预先将优佳的理疗和检查方法教给了当班护士,那个被称为‘马尾’的当班女护士是很乐意听‘亲正副教授’的教导的,

他的声音带点威严,却也不缺乏磁性魅力,教得‘马尾’小护士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在这群血液科室的领导之间,就数‘亲正副教授’的话听起来比较耐听了,‘东邪教授’严谨和蔼如慈父,一般打点话颠儿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也就过去了,也并不需要太多计较他对人带物的味道,而对于他麾下的‘亲正副教授’就明显不一样了。

除去一身男人味的成熟魅力,他的头上还罩着无比绚丽的各种光环。如血液研究科学上的一颗冉冉上升明星,X医院血液科的年轻少壮派当家人,最具有冲击力的遗传学研究副教授…

这种种光环就本身将他神化为血液科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少帮主角色,而这个科室的各位护士都如同他的宾妃妻妾般,任他驱使,‘马尾’小护士算是这众多花朵中最灵性的一位了。

她向来唯‘亲正副教授’授命是从,说一不二,无论是做手术,还是日常规检查,她在他的手下做得如风车斗转似的,两人联诀配合成为说一不二的‘最佳搭档’。

“不好,教授,优佳小姐的肘部关节血液中〆因子和RH因子的含量都远远地低于正常的浓度值,按照我们原来的制定方案,这样的检查数值就表明前面的医疗方法中的某个重要环节出现了问题。”

“马尾”小姐的异常尖叫声惊动了围观的所有医护,或许非医护人员是不能迅速地理解这两者间的奥妙,和严重性,但是对于专业人员而言,这些都是存在无可挑剔的地方。

“前期医疗事故的失败”这样的帽子扣在头上似乎就否认了在这些人中间,做头的‘亲正副教授’所负责的这个案子出现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亲正副教授’必然就是这起医疗事故的负责人。

对于这样一位言不避嫌的部下,‘亲正副教授’显得最突出的教导方法就是将‘马尾’护士的下部份尚未说完的话掩饰着接了过去。

“是优佳小姐的最新记载情报吗?怎么听起来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似的。”他急中生智的补充语这时候显得却仿佛是有些苍白无力。

“明明是最新的记载情况嘛,远远望过去都仿佛是最新的页码吗,仿佛是最开始的那个章节呢。”

所有的人,包括‘东邪教授’在内,都将质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亲正副教授’

众目睽睽之下,他似乎有些心底发慌,但还竭尽全力地保持着面子上的沉稳,严肃和庄重。

[优佳的病例向来就是他一手在案的重要观察对象,这次能够约定成俗地按照手术恢复阶段供应药物,算起来应该是很有把握的事情了,只是,现在出现的这个异常表明这中间的某个用药环节出现了某个问题。]

“盐井小姐,请将昨天给川岛小姐的用药记录表给我看看。”

“亲正副教授”声色俱厉地命令着‘马尾’护士,他不想让这次的事故扩大,造成不必要的恶劣影响,尤其是当导师‘东邪教授’也亲临在场的情况下。

‘百无一失’的他没想到今儿早晨怎么会犯下这么疏忽大意的错误,是不是昨天休班的时候,因为急着去会见由客户珊景桑推荐的京城第一艺伎‘珊瑚红’的缘故,

‘珊瑚红’是京城内部首屈一指的才艺俱佳的歌舞伎,她除了能歌善舞之外,还对于男人,尤其是如同‘亲王副教授’这样事业有成,家庭危机严重的成熟俊男而言,她素有她自己的曲意奉迎之道。

于是,一来二往,“亲正副教授”就喜欢上了这位很有成熟女人味的可心人儿,从而故意地冷落了他贤淑有礼的妻子—倒束纪子,不由自主地,“亲正副教授”的风采就全部献给了‘珊瑚红’这位充满魅力的熟女。

以前,立志献身医学科研的“亲正副教授”总是能熬到血液科的全部医护都离开科室后才离座,而现在,他总是最先离座,早早地就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珊瑚红’的那座温馨的卧室实在是他梦牵魂绕的温柔之乡。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昨天匆匆地出门,使得将她和隔壁房间同一床位的那位女孩的用药相混淆呢?

当’亲正副教授’接过盐井小姐递过来的病案记录时,他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上面的记载不由他不感觉到触目惊心,脸上也不由慢慢地汗涔涔了起来。

“天,他竟然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将优佳的用药记录条和隔壁间那个女孩的药品记录条放错了位置,这样产生的直接后果将是…”

‘亲正副教授’的头一下大了起来,隔壁的那个女孩患得是白血病,而优佳却是失铁性桡骨双骨折软弱症,她们的药品如果错换了的话,最直接出现的病症表现就是血液内分泌激素值变化,严重的将会导致直接地昏迷不醒,后遗症是…

想到这里,他的头更加大了起来,简直要膨胀成发酵的大面包。

因为按照血液中基因组合原理,如果一种血液中间混入多种异样元素的话,将有可能导致基因异变,这往往就是恶毒性肿瘤,或是致命性血癌的发起点,如果是那样的话,优佳的身体就会很危险了。

对于这样的医疗事故,如果追究起来的话,应该算是十分严重的渎职罪了。

深知医生职责的‘亲正副教授’握着病案的手不由地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他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冲动。

“这薄薄的一张纸,如果以后因为优佳出事而调查起来的话,他就可能会被告上法庭的。”

微微闪念之间,他差点想要将手中的那张白纸撕个粉碎。

“亲正副教授,请问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等候在旁边的‘东邪教授’仿佛看出了爱徒脸上表现出来的异常,他从旁边关切而焦急地问着他。

“噢,没什么,只是发现点小事情,应该是蓝井护士测量优佳小姐的血液值时,出现了点问题,呆会儿我会让她重新再测量一下的,教授。”

仿佛被提了些醒儿似的,‘亲正副教授’意识到手边的这项失误目前还不能让恩师知道,一是不希望‘东邪教授’将他视为’视工作如儿戏’的浪荡子弟,这样他将来继承教授衣钵,掌握血液科这样一个重要医学部的野心就会过早泡汤了,二是如果教授细细查问起来,那他和‘珊瑚红’相交的事情就可能会败露,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的家庭可能会破裂,贤惠的妻子不会原谅他,可爱的女儿可能再也不理会他。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让这件事轻易地泄露出去。

趁着教授还没有起疑的时候,将责任推到下属护士盐井小姐身上,这只是‘亲正’副教授的权宜之计。

等过了这个紧要关口,再私底下找她商量对策才是上上之计了。

开方的医生和用药的护士往往就如同拴在一条绳上的玛蚱,谁也脱不了谁的干系。

当盐井护士看到‘亲正’副教授悄悄递过来的一个求助眼神时,她会意地接过了他的话,继续说着:“是的,教授,今天早上,当抽取优佳小姐手臂上面的血液时候,发现她用的膏药粉混入了针筒边沿,所以,我们怀疑应该是不纯净的血液影响了她的测量精确值。”

听着盐井护士绘声绘色地讲解,‘东邪教授’似乎不再更多地怀疑什么,毕竟,一位是他信赖的爱徒,一位也算是经验丰富的当班护士,两个人都说得那么肯定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出错的了。

再加上病床上躺着的优佳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很符合她目前的康复期的状况,于是就不再追问什么了。

“那就请盐井护士再重新测量一下优佳小姐的身体血液情况吧。”

‘东邪教授’仿佛终于下了结论似的,对于这个病床的优佳小姐,也许因为不是他主治的病人,所以,教授也的确不便于更加深入地说什么了。

‘亲正副教授’如同获得了特赦令一般松了口气,他脸上的微细神情的变化似乎没能逃得过旁边的惠美医生那双敏锐而沉静地眼睛,虽说仅仅是瞬间的变化,她也能观察出来。

“对于这位有些雄心,也不缺乏野心的同门师弟,她是宽容的,但也并不是毫无戒备的师姐,偶尔当她的师弟将尖锐的爪子伸向她时,惠美小姐也会不轻不重地还击他一下,目的也许不是为了击败他,也许仅仅是挫挫他的锐气,免得他的过份失控伤了他们的恩师而已。”

她的平和面庞下面掩饰不住的猫眼似乎捕获了这样一条宝贵的信息。

“亲正副教授的麻烦事儿来了,想要遮掩却难以掩住的关键就在于这位名叫优佳小姐的病例身上。”

想到这里,惠美小姐不由将她的眼光有意也是无意似的停留在优佳小姐秀美的脸庞上面足足两分钟之间,仿佛是为了标记,也似乎是为了寻找点答案。

总之,冷冷地注视,斜斜地谬眼,如宙斯般,打在了紧随‘东邪教授’飘身离去的‘亲正副教授’脸上,他不由微微地起了个寒噤。

“看来,这个沉如母狮般的师姐仿佛并不愿意轻易放手他,迄今为止,她的那双温柔的冷手上到底累积了他多少事情,这点连他都不是很清楚,只是,每次她都会用她那双深入海底的夜明珠般黑白分明的眼牟冷冷地盯住她一眼,如同划过沉沉夜空的闪亮流星,撕开他伪装的坚强厚壳。

亲正副教授不由轻轻地瓣了瓣手指,屈指算来,至少已经有将近十八,九次了,每次都是他惹得事情,虽然都不是大得不能遮住的样子,但算来也有好几件是属于医疗事故性质的,如最近的那位名叫美野小姐溺水窒息后急救无效,一名川前的小朋友误食药品中毒事件,以及上月的那位被火烧伤的花子桑老妇的误诊等,虽然最终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平复了下去,但如果病人蛮不讲理地上诉起来的话,他可能是会脱不了干系地吃官司的。

这些事情,从平时惠美师姐那听起来若有若无的言语中,‘亲正副教授’听出来她似乎比他还要清楚,只是这种事情怎能让同门师徒之外的人知道呢。

惠美师姐显露的态度是护内的,但难免保不住的是某天她会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恩师‘东邪教授’呢?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地‘格登’了一声,禁不住将眼光移动了过去,故意使命地看了惠美医生一眼,只可惜,这次就如同一阵风吹过,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了。

惠美师姐是个看起来很温和有礼的女人,她一直不声不响地陪伴在恩师‘东邪教授’的身旁,如一朵默默开放的黑色玫瑰,持久地闪露着芬芳却不显出惹眼或是过分的饱和状态。总之,她就是那种让人相处舒服,却又不容人小觑的女人。

她和恩师‘东邪教授’的关系也很和谐,看起来仿佛总是琴棋相瑟的那么相依相随。

恩师私底下会称呼惠美医生的爱称为惠美子,如果称呼他的女儿般,不过,在‘亲正副教授’的眼里,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东邪教授’每次出外进行公务或是私人聚会的时候,总喜欢带上惠美医生,两人成双入对地出入各种酒店,并非是那么单纯的师徒关系吧。

作为留守身边的最小男弟子,‘亲正副教授’对于恩师和师姐的关系也仅仅是看的比较真切而已,只是,因为做人的职责吧,况且他并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低级人种呢。

于是,他和师姐恩美医生之间就维持着这种若有若无的界限,即他不太过问‘东邪教授’和恩美医生间的私交关系,而师姐对于‘亲正副教授’那些偶尔失手犯下的‘医疗事故’也就仅仅视为芝麻大事儿不值得提起就不闻不问了。

只是,恩美医生每次在医院中一副简易的白蚁大褂刻板装,而出的门后就是皮草水貂之类的华丽打扮,也的确是虚伪得到家了。

因而作为师弟的‘亲正副教授’总会暗觉得有些过分却又不便拆穿,因为他每次看见恩美师姐那故意做出来的威严老处女样子,就禁不住感觉到胃里有一些很独特的味道滋生出来。

相反,对于处处顺着他心意做事情的盐井护士,就感觉舒服了很多。

所以,当他们一群查房的医护浩浩荡荡地走出病房的时候,‘亲正副教授’忍不住给当班的盐井护士偷偷地丢了个眼色,等到她跟上前来的时候,他轻声地吩咐着她说:

“三床的病人是今天约好最后查房的一位,请你告诉他的家属稍做等待,另外,二床的事情你留点心,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等会儿查房完了之后,你到我的诊疗室来一下。”

‘亲正副教授’的专用诊疗室位于病区住院部正对的门诊大楼的第三层,离开这里约有十分钟的步程,也是盐井护士在门诊当班时的地方。

对于这样的交待,即使显得简洁了些,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领会不了的事情。

等到盐井护士会意地点点头后,他就跟着早班查房的医护队伍追了出去。

林晓露看着这群整装待发的白衣大褂们进出着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感觉

眼花缭乱后,才听到一名护士轻声地问:“请问你是三床的家属吗?”

她收回了被那对威严阵列带走的眼光,发现面前已经站着一个眼神中透露着严肃,认真的年轻白衣女护士。

“嗯,是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她变得镇定自若起来,收回了放飞的心绪,流露在面前的女护眼中那份责难仿佛是对于她失职表现的一种无形责难。

“你的男友现在还处于一种很危急的状态,你一定要协助护士严密监视才行,如果出现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地汇报给医生。”

当她看见林晓露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时,就不再纠缠了,只是没有忘记地补充了一句:“呆会儿我们的教授会亲自来查看你朋友的病况,请你一定事先帮助男友做好充分的准备。”

然后,就如同一缕白色飞鸿,飘出了门口。

林晓露似乎还没有弄明白什么事情似的,她呆呆地立在原地,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晓露,晓露…”两声微弱的呼喊声传了过来,叫住了她游离的灵魂。

刚才那对出场威严的白衣护卫,气势轩昂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仿佛是一群飞出灵堂的神灵,将她带回了很遥远的记忆中。

记得在参加爷爷的葬礼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呆呆地出着神,望着神情肃穆的牧师带领后面的白衣童子们走过她的面前,护着爷爷(姥爷)的灵柩走向天堂。

诚然是同样的景象,却换下了不同的人,爷爷(姥爷)走了,难道男友也会随之而去吗?

林晓露的心仿佛被紧紧地收了起来似的。

她急忙伏下身来,细细地观看着男友的脸,一边端详一边忍不住地说:

“承基,承基,我在这里,你好点了吗?”

她柔声地问着,边拉出旁边的纸巾,轻轻地擦了擦他的额上角渗出的细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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