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双面杀手（一）
早晨的空气是清新而明净的，即使在医院这样混杂和衍生各种气味的地方，太阳刚刚露出半张脸，将身上的光芒毫不迟疑地撒向大地的每个角落。
病房的两扇简洁明亮的窗户紧紧地闭着，隔着窗外寒气的无情入侵，却宽容地允许太阳的光芒透过它的身体，斜斜地投射在三张并列的病床上，仿佛给他们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阳光的作用，对于病人而言，甚至胜过了氧气。
优佳的脸庞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新的希望，为了今天摩托车男友的到来，她企盼着她能更加地好起来，至少，她能够手持着拐杖，由他陪着到外面医院内的公园里，围着那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槐转上一百圈，让他看看：优佳仍然是最优秀的，她能够站在奖台上，实现她作一名最著名的世界级大提琴手的梦想。
男友一直以来都默默地给她很多的支持，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从各种必须的社会关系上，都满足她在实现梦想的这条路上走得更快，更平稳。
因为这次的意外事故，男友是心怀内疚的，优佳很明白他的感受，只是怎么能责备他呢，一直都是一起面对的事情，怎么能将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呢？
也许是自己当时在他的身后不小心地移动了臀部，使得他偏移了方向，从而让摩托车失去了控制，优佳也许应该算是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呢？
优佳在心中暗暗地想着，思来想去也无法记起来那天她是否在男友的身后移动过身体，哪怕是一点点，她从来都是最听话的‘乖乖女’，坐在男友的身后是怎么都不会移动身体的。
男友也似乎从来不和她提那天发生的事情，他是希望她能够尽快地忘掉那场可怕的事故，即使偶尔看见优佳独自地发呆，他也最多不过用手轻抚她的秀发，并不多提什么，任由时间的流淌慢慢地平复她心灵的创伤。
想到今天男友上午会过来，早上查房的医生也似乎很快就要来了，她轻轻地坐起身来。
“嗯，你起来了，今天感觉舒服了些吗？”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林晓露看见优佳坐起身后，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哦，是的，我挺好的。”
优佳也微微地点点头。这个女孩似乎很有些特别呢，她看起来并不是很快乐，却始终显得很快乐的样子，感觉到她时不同于那些以前见到过的外国人呢。
这时候，外面的走廊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病房内的宁静瞬间被打破了，里间的老人也欠起了身，优佳拿着旁边的毛巾去了卫生间，她不希望来查房的医生看见她一副衣冠不整地样子。
徐承基仍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昏睡不醒似乎代表着他还是不折不扣地重病人。林晓露看着男友的样子，心中有些疼，她不忍心立刻叫醒他，打算等上一会儿，再推推他的身子唤醒他也不迟。
[虽然是在最外面的位子，但男友昏睡不醒，身体也并非有些好转的样子，查房的医生也许会将他放在最后的，即使不行的话，到时叫醒他也是可以的。]
拿定了主意，她不慌不忙地停靠在了男友的身旁。
果然，约两分钟之后，一群白医大褂的人神态凝重地走了进来，前面的是两位相差约八岁左右的两位中年人。前面的那位看起来仿佛已经鬓角染霜，约微微弯曲的头发尖上即使稍稍抹上一层油也仿佛是一层凝重的膏体，显示着知识的厚重和渊博。很特别的一点是这层发稍膜反射的光圈如一个闪光的环，罩在了他智慧的头顶，形成了这家名院最高科学泰斗的光辉形象。
他就是这家医院名誉最高的医学教授，兼临床科主任医师，也是血液科的当家教授，据统计资料报导，他已经在这里用手中的那把晶莹光亮的手术刀拯救了成千上万的危难病人。
作为对他杰出贡献的回报，他的同事和病人都尊敬地称他为’东邪教授’，这个邪是源于他手中的那把闪着银光的小小手术刀竟然总能在紧要关口化险为夷，将凶恶无比的病魔肿瘤切除，能将身体肌肉和血液中最微小感染的细胞DNA漂洗得干净彻底。
“以邪治邪，以毒攻毒”。
这是他在长期的临学病床手术实践过程中积累的丰富现场经验。
紧紧跟随着’东邪教授’旁边的是他带了已经很长时间的关门弟子。也是他感觉最得意的门徒，‘亲正’副教授。‘亲正’副教授今年虽说刚年满三十五岁，但是因为个人努力的原因，他的学习和论文成绩都名列在同界医士研究生中的前茅，从而被’东邪教授’招致门下，亲自培养成为贴身弟子。
‘东邪教授’很擅长的事情是将实践融入理论中，而‘亲正’副教授最得意的是将理论在实践中具体的实现。他们相互补足，在医学院内部达到了理论和实践双结合的最高双峰。
‘东邪教授’内心蕴含得最久的临床理论就是‘微细胞在血液中衍生的病毒灶是怎么收缩成最迅疾的，最具有危害性的生物分子。’这是他累积多年的手术临床经验之后提出的国际最先进的医学视点，曾经被国内最有名的医学报刊《浪速医学月刊》誉为’紧密跟随世界医学发展脚步的最及时而有力的鼓声。
‘东邪教授’的临床二部因为这个先进课题的研究获得国际称誉而被医院奖励给’先进医学研究尖刀队’，副教授’亲正’也同时被医院评为’最优秀的’三星’医学副教授’。
因为三星和五星之间虽说仅仅只是相差两颗星，却能够彰显不同的气质，身份。也是‘东邪教授’和‘亲正副教授’两人之间距离和地位的明显区分。每次，当两人同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们胸前的那颗颗熠熠发光的金色星星总是能给病人们带来希望。
‘五颗金星’是当疑难度达到临床区分三级别以上的病例成功做成十万个之后才能获得的，是作为一名医学教授的成绩和名誉的最高表现方式，即使是医院的院长，在见到这样的‘五星’教授时，也需要摘帽致礼的，目前，在整个医院中享有这样荣誉的教授也仅仅只有八位。
就整个医院不到三十个有资格设立教授名额的科室而言，八个‘五星’名额实在也是微乎其微的，而能够享受到这个星级名誉的医学教授也实在是实力，成绩和品格各方面都很强的才是可以的。
“亲正”副教授则是“三颗金星”的佼佼者，他因为将“东邪教授”的最前沿的医学理论全部地转化成临产医学实践，并在数例病人身上被验证为百分之百的成功，由于这个原因，他们被同时称誉为“医学奇葩异果”，
“东邪教授这株‘奇葩’能结出“亲正”教授这样的‘异果’也实在不是一朝一夕的作用。自从迎接了这样的弟子入门之后，他就倾注了全部心血来培养，教育这株眼中的好苗子。
直到他终于能担当重任的时候，“东邪教授”才将这个临床实现的任务放在了他的身上，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弟子的医术还并不是很放心，总是亲自担当主角，持刀解开疑似病人的身体，发现其中的病灶，收集有效的临床数据，哪怕是一丁点有用的证据都不轻易放过。
‘亲正副教授’在‘东邪教授’的亲自带领下，终于转化成为一名非常专业，非常高效的主刀医师，并很快地发掘出自身的无穷潜力，终于，有天，当‘东邪教授’目击他终于分毫不差地，很漂亮而完美地将躺在床上的典型病例全部按照他的要求实现后，终于，‘东邪教授’闪身退出了弥漫着来苏味，硫磺水的八平方米手术室。
将最心爱的手术刀遗留给了他最满意也是最心爱的麾下弟子-‘亲正副教授’。
曾几何时，他很需要坚强的助手，却发现四周无人能替代时，他只能将全部的事情都独自担当，事无巨细地操持，没有时间和精力来专注到他最热爱的专业理论研究领域中，等到‘亲正副教授’的羽翼真正丰满时，他才最终发觉是他应该退出舞台的时候了。
从此，c的理论如同飞上了翅膀，开始驰骋在医学领域的最高峰，同样的，他的理论也在这时跃上了世界医学的高峰，因为有‘亲正副教授’的实践支持和被牵引，‘东邪教授’跃上了人生事业的最顶峰。
他们的双飞双栖在医院的光辉大厅里，展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矫健清新的，如父子般的双人身影。
每当他们的双人头显现出来，就是这个区的病房内危难病人的福星了。
今天早上查房时，‘亲正副教授’已经事先告诉‘东邪教授’关于昨天抢救林晓露男友的事情，并且也已经告诉他关于这个名叫吴承基的男病员，昨天因为误食一种叫做‘梅塔陵’地新型细菌药物，生命垂危的时候，被送入抢救室，经过他的奋力抢救，已经完全地康复，不过，尚不能确定的是遗留在他体内的病菌细胞可能非常类似于目前世界上正在发掘的一种新型异类微细胞，这种异类微细胞很接近导师‘东邪教授’正在着手的关于世界致命性病毒新类型的研究课题。
这个特殊的病例对于b来说，就不再是特殊的病例，可能就变成了十分宝贵珍奇的实验资源了。所以，当他刚踏进病房时，他立刻用睿智而警觉地目光搜索起‘亲正副教授’提起的那份珍奇的资源了。
显现在他面前的，最前面的那张病床上，两层厚厚的棉被下面，一个男病号插满了管子，连鼻孔都被严严地堵住了，看不出整张面孔里的任何表情，他感觉到这个病号仿佛是一具干尸，急迫地想要去解开内脏，看出里面的毛细纤维，是否真的是属于他正在追查的那个实验资源。
只是，当他举步上前的时候，旁边的‘亲正副教授’及时跨上步来，提醒着他。
“教授，请停步，好吗？”
他的及时出声仿佛是真的提醒了他。
[对的呢，他们早上交流的时候，就已经谈好了对于这么一位重要的病人，他实在是需要费心地花上一部份时间的，而且已经约好将会在今天查房的最后，花费最多的时间来临床好好地研究他。]
目前，‘东邪教授’在新的研究方向—最具有危害性的带状疱疹异变表现症状的研究后树立的纳米基因疗法已经被世界卫生组织（WHO）给与最强烈的关注，并很有可能在来年被授予最杰出医学贡献奖，他内心十分希望能有一个更加疑难且更加具有科研挑战性的病体来供给他完成这项科学前沿的研究攻关课题。
在这点上面，除了他的贴心弟子‘亲正副教授’，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够了解他内心会思考和焦虑的关键问题在什么地方了。
“嗯，是的，很不错，拿我们就按照惯例，从最里间的地方开始吧。”
‘东邪教授’微微点点头，算是对最亲最优秀弟子的及时提醒加以认可和嘉奖。
居于里间病床的作家老人仿佛听出什么风声似的，他转过来头来，对着进来的教授点点头，算是正式地打了个招呼。
‘东邪教授’是作家的主治医生，他将作家从全身烧伤的濒临死亡状态中，在闪着银色亮光的手术台上面，亲手执刀，使尽全身解数，运用最睿智的头脑，最敏锐的目光，挥汉如雨整个上午，才将他的生命挽救了回来。
对于这样的救命恩人，作家虽然没有用更多的言辞来表达谢意，但是他的内心对于‘东邪教授’精湛的技艺，崇高的职业品德都十分信服，所以，他的冷如冰窟的脸上会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作家，今天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尤其是脸部的伤口，刚刚结瘢疚的地方需要更加注意细菌侵入的哟。”
‘东邪教授’面含笑容，如招呼他的老朋友般很客气地对着作家说着。旁边的‘亲正副教授’也及时迈步跟了上去。
作家的抢救手术虽说不是他主刀，但作为‘东邪教授’的最主要助手，他没有办法不一直陪伴在教授的身边。
“教授，我感觉很不错的，仅仅是伤口处有些发痒的感觉，是不是因为快要好的原因。”
作家对于‘东邪教授’的回答毫不违言地回答着，也许是出于信赖的缘故。而对于‘东邪教授’身旁的那位稍微年轻点的副教授，他却并不是很热情。
按照他阅人的丰富而独特的眼光，作家感觉到这位年轻副教授并没有如教授那般坦荡诚实，他的功利心，还有掩不住的那份野心都让他对于副教授过分的热心表现得比对于一般人还要冷冰冰的。
因此他只是轻微地对着副教授点了点头，并不作声地缄默着。
“作家脸上的伤口发炎很有可能导致感染，从而使得伤口陷入脓毒症状态，这种持久的炎症和免疫反应将造成正常组织器官的损害，一定要严加护理，你说对吗？惠美小姐。”
‘亲正副教授’对于作家的伤口却尤为关注，他特别用心地吩咐着旁边站着的那位已经不太年轻的女医生。
女医生的胸前挂着’惠美雅子’主任医师的牌子，她短发圆脸，稳重典雅的优美神情下掩饰不住微微泛出的斑点，揭示着她年轮的秘密。
“知道了，亲正副教授，我们正在给作家服用的是目前最先进，有效的抗生素，并且已经制定在下星期向作家的注射液中增加抗感染的青霉素，这是刚从国外进口的一种药品，应该是立杆见效的一种治疗方案了。”
被称作惠美医生的女人约四十岁的样子，看起来比‘亲正副教授’的年龄要长，却对副教授的言语中流露出来的威信显得不容置疑。
“惠美小姐，请你将作家的最新治疗方案送到我的办公室去，查访结束后，我要亲自审阅。”
‘东邪教授’仿佛从两人的对话中找到了关键，他毫不迟疑地吩咐着那位被称为惠美的女医生。
惠美医生也是‘东邪教授’的弟子，虽然她入门比‘亲正副教授’要早些，但是因为性格温柔平和，上升的曲线相对后者要平稳些，所以，她在这个医学科室的地位比起‘亲正副教授’要低一些。
在这个科室里面，所有医护人员之间地位和头衔是紧密相关的，与年龄是没有多少关系的，而地位和说话的语气，态度是密切相关的。
所以，几乎不需要多看，就能很正确地标示出来目前三人在这个血液科医学科室中的领导顺序是‘东邪教授’，‘亲正副教授’和‘惠美’主治医生。
这三枚泰斗算起来应该算是这个科室的航向徽标了。
每次，他们都能够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最完美的姿态，作为这个血液科的医学领导团队，他们是唯美一簇的绝佳表现，无论是高度，人气，还是管理，品质方面，他们都能做到最佳，这次，他们也同样地达到了这样的成就感。
作家满意地对着他们点点头，的确，作为一个整体来说，他是挑剔不出任何毛病的，即使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无法找到希望的瑕弊。
他放过他们，不是因为无能为力，也不是因为吹毛求疵，而是因为心悦诚服吧。
作家这样默默地认为着，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他的立场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常规检查项目了，如测体温，量血压等事项。
这些事情都是由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叫做微微的年轻护士来做的，她看起来就是一名专业有素，做事利落的小姑娘，整个一套常规检查在她的手里完成也仅仅只是花费了三分钟时间，不说非常到位，至少也完成了百分之八九十的程度，也就是负责过操作事项的那些人都没有看清楚她到底存在什么问题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完全做好了。
当小护士的马尾一甩，‘东邪教授’就声音洪亮地告诉作家说：“37号，你今天的检查情况一切正常，希望你能够按照原来的计划，做好两星期后痊愈出院的思想准备。”
作家向教授点点头，表示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然后例行公式般说道：“谢谢医院的悉心照料，我会全力配合医院的治疗的。”他的话语淡然而沉淀，仿佛如一种尘埃落定，物尽随天的超然出俗，也同时带些淡淡的无奈和忧伤。
‘东邪教授’带着约十来人的医护队伍气宇轩昂地转向了中间的床位。
不知什么时候，少女已经静静地躺在了床头，她安静地坐着，如一具美丽的女神雕塑。
“优佳小姐，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同样是‘东邪教授’那声熟悉而亲切地开场白，掀开了对于川岛优佳的查房事宜。
“是的，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教授。”
川岛优佳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今天的她看起来的确比较神情气爽，也许是她想到她的男朋友将要到来的原因吧。
“优佳小姐，你的手臂是否感觉到转动自如了呢？”旁边的‘亲正副教授’手中拿着厚厚的病历纸，翻开了首页，仔细地看着上面护士记载的恢复情况，关心地询问着。
他是川岛优佳的主刀医生，对于她的粉碎性尺桡骨双骨折伤情了然在胸，自从他帮她将车祸后断裂的尺桡骨接合之后，就密切关注着她的人工关节周围的血液组织的再生情况。
因为通过人工关节组装之后，骨折端虽能复位，但其位置却不易维持，只能在麻醉下行闭合钢针贯穿内固定。治疗中恢复尺桡骨的轴线及两骨的骨间隙很重要，否则将影响前臂的旋转功能。
通过‘亲正副教授’的手术治疗，川岛优佳的骨折断端已经复位，骨间隙消失或骨折端嵌入的异质软组织基本清除，通过两星期的新生血肉弥合，她的尺桡骨双骨折的病状逐渐地缓和了。
目前的诊断情况是她的前臂外伤后疼痛、活动有障碍，通过昨天透射的X片可明确骨折的类型及当前的移位情况。
照片包括肘、腕关节，可以清楚地看出优佳受伤的手臂有无旋转移位及上、下尺桡关节脱位等病状。
因优佳的病状属于尺桡双骨折，这种骨折的复位很困难，复位后容易再移位。需要使用东西方医学结合治疗。
对优佳的车祸事故后发生的严重骨折，‘亲正副教授’及时使用了正复手法，外固定等治疗方案，比起来单纯尺骨或桡骨骨折的治疗来说，她骨折的复位手术很难，专业要求也很高，且关节复位后容易发生移位。
这个也是作为主治医生的‘亲正副教授’深感忧心的事情。
当伤处发生移位骨折后，需要先纵向牵引，纠正重叠和成角的畸型，并在持续牵引作用下，如系上1/3骨折，前臂要置于旋后位；中下1/3骨折，前臂要置于旋转中立位，以纠正畸形，然后在骨折处挤压各分骨，恢复骨间膜的紧张度和正常的骨间隙，最后，使骨折端完全对位，及时调整外固定松紧，注意观察和纠正骨折后再移位。
上面就是他写在备份病案中的辅助治疗记录，方便用于手术意外发生时的应急方案。
对于这份由他亲手写下的病历，‘亲正副教授’一眼看见的时候，内心就感觉到很熟悉。
他很有针对性地对着优佳亲切而热情地说：“这个医疗方案中，关于你的双臂也只是修复性质的治疗方案，到目前的修复程度也最多仅仅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如果是是希望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修复程度，还至少需要两星期的时间，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能很好地接受这个问题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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