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焉坐在火边,小心地加着柴,白晰的小脸在火苗的映照下一片粉红。
楚天狂在不远处倚着一棵大树,闭着眼,即是歇息,又是在等待。
气氛宁静而又温心。
没多久,已传出肉香味,楚天狂睁开眼,入眼便看到,骆清焉安静的神情,没有执拗,没有脆弱,只有柔柔的恬静,心中忽然闪过李俊卿说她特别的话语。
两天的相处,令他不觉有了同感。这个丫头一点也不象她外表显露的柔顺,其实她是个很有脾气的女孩子,只是她一直在极力压抑自己,想起当初,自己在水月苑,不也就是对她这一点有了兴趣么?
仔细看,又发现,她不只是清秀,而且很有韵味,沉静的眼神使她显得很端庄,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他不由感到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养育了这样的女孩子。
兔子烤好之后,骆清焉分了一大半给楚天狂,自己只留了很小的一份,没有盐,肉不太好吃,但对于饥饿难捺的人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填饱肚子后,楚天狂随意与骆清焉闲聊“你是什么地方人氏?家中都有什么人?”
骆清焉听问,心一跳,这不是为爹伸冤的最好时机么?
神情不由紧张起来,斟词酌句慢慢开口“奴婢本是永和人氏,爹爹曾是那儿的县令”
“哦?你爹做过县令?你不是普通的农家女?”楚天狂吃了一惊,怪不得她识文断字。
“奴婢倒情愿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女,那样,奴婢的娘亲也不会因为我爹爹被罢官而病如沉坷。……。皇上,奴婢的爹爹是被人陷害,才被罢了官,致使奴婢一家辗转千里,隐姓埋名,过着凄凉悲惨的日子,你一介明君,一定要伸张正义啊”骆清焉为了爹爹能恢复清誉,身不由已说了软话。
楚天狂一边听一边陷入沉思,自古以来,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父皇还专门设了官监司来监督和防范,却依然不能避免。
“你爹是什么时候被罢的官?”
“贞元235年”骆清焉脱口而说,那一年对她来说再清晰不过。
“现在已是天元242年,都七年之久了,时间太长了”楚天狂低声喃喃自语。
回忆退回到贞元235年,那时,父皇的身体状况已不太乐观,难免对国事有些疏忽。虽然这是办案司的过错,也毕竟会影响到父皇的尊严。
面对骆清焉的期待,他沉吟不语,半天,才慎重地开口“朕不能给你任何允诺,一则不能仅凭你一已之言,就断定你爹爹是被人陷害的,另外,对于先皇那时的案子,朕……不打算翻案”
楚天狂的话对于骆清焉,无疑象一个睛天霹雳,那是她入宫最大的心愿呀,那是改变她一家人现状的唯一途径啊,他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就否决了呢?
她不由扑到楚天狂脚边,颤抖着声音哀求“皇上,你可以派人到永和调查呀,奴婢爹爹骆明举那是有名的清官,求求你了,皇上,若是奴婢的爹爹能够恢复清誉,那么奴婢娘亲的病就或许会不治而愈,皇上,奴婢知道你是明君,是圣君,你对奴婢做过什么,奴婢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求你能发发善心,救救奴婢的家啊!”
骆清焉说着已泪如雨下,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无论如何她也要说服这个冷漠的君王。
楚天狂望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底泛起一丝疼惜,看不出,她年纪不大,却有如此家境和伤心过往,又难得如此孝道,楚天狂自己就是一个很孝道的人,不免对她有种惺惺相悉之感。
“好了,别伤心了,看在你救了朕的份上,朕会考虑圆转之策”
“谢……皇上,谢皇上”骆清焉激动之下,忘情地拉住了楚天狂的大手。
楚天狂微微一笑,这个小女子倒是性情中人,不虚伪,不做作,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顺手一带,将她搂在怀中,“要怎么谢朕呢?”
骆清焉脸一下绯红,抿着嘴,不吱声,心里却在想,若是能帮爹爹恢复清誉,又有什么不能付出的呢?
大着胆子回应“皇上要怎样便怎样,奴婢决无怨言”
“是么?刚刚你怎么一副想要跟朕算账的架式?”楚天狂还记挂着骆清焉先前的执拗。
骆清焉经他一提,又想起了那副火热的场面,脸更加的红,垂眼低头,声音小得象蚊子哼哼“奴婢……。只是……,讲讲道理”
楚天狂被她娇羞可爱的模样引诱得浑身发烫,不由轻轻吻上她的香唇,这次,骆清焉很配合,不再象以前别别扭扭。
楚天狂在她的配合中,又撩起新的****,脸贴着她滚烫的面颊,磁性的男声带着盎惑轻问“朕还想要,可以吗?”
骆清焉已下定决心,要为爹爹恢复清誉,别说早已被楚天狂侵犯,即使是初次,她也再所不惜。
听到楚天狂的问话,不好意思应答,只是将脸埋进楚天狂的颈窝。
沉默就表示同意,楚天狂不慌不忙脱去两人的衣服,并细心地将自己的衣服垫在草地上。
这一次,对两人而言,都是一个新的改变。
楚天狂没想到,骆清焉娇羞的外表下,会有如此火热的激情,几乎要将他溶化了,她的投入和专注,以及喉间溢出的细碎嘤咛,无不让他感觉真实而又和谐。
激情的颠峰,他忽然想起一个词“默契”,这不是天星的话么?自己还曾讥笑过的,可是,这会儿,他竟然也有了这样的感觉。
有了这次天衣无缝的契合,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很大不同。
楚天狂不再象以往那般冷漠,骆清焉也不再是别别扭扭总闹不自在。
两人倚着树干,偎在一起,平心静气商量接下来躲避刺客的策略。
一致认为,最好趁天明先将晚上的食物准备好,省得到天黑,还得四处冒险找寻。
按照楚天狂的意思,骆清焉继续留守原地等待,他负责去林中狞猎。
骆清焉自从心中有了打算,对楚天狂是言听计从。
乖乖地倚着树假装休息,听着楚天狂远去的脚步声,想着刚才的一切,犹如梦境,自己这算什么呢?爹跟娘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杀了她。
可是,若是她的付出,能换回爹的一世清名,又有什么好惋惜的呢?那会换回一家人的幸福和快乐啊!
正胡思乱想之际,耳中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愣,这么快,他就打到猎物了?
睁开眼,刚想招呼,却被眼前陌生的面孔吓呆了。更可怕的是,陌生的面孔不是一张,而是一群。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刺客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