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地盯着他们一脸狞笑地围上来,脑子却在急速的转动,想着对策。
“你是什么人?”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相貌粗鲁的精壮男人沉声喝问。锋利闪着白光的剑尖挑在骆清焉颈下。
难道他们不知道皇上身边有她的存在?
骆清焉沉思了一下,慢慢回答“我是这山里的村女”她想蒙混过关。
“村女?我们在这山里跑了半天,也没见一个村落,你是哪个村的村女,带我们去”骆清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男人相貌看着粗鲁,没想到心思还挺细密。看来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蒙得了的。恐惧迅速将她全身笼罩。
“没话了吧?你长得细皮嫩肉,会是村女?本将军早看出你在说谎,老实交待,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在这深山林中?”
他自称将军?看来这个刺客还挺有来头,可惜没有机会告诉楚天狂。骆清焉心中滑过一丝遗憾。
剑尖刺进肉中,有血渗出,钻心的疼撕扯着骆清焉每一根神经,可她却强忍着,一声呻吟也没发出,心中做了最坏打算,只求上天垂怜,能将楚天狂安然保全,那他看在自己命丧黄泉的份上,定会想法子为爹爹恢复清誉。
她刚强的样子全被躲在不远处树后的楚天狂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的心疼绞织着怒恨,同骆清焉一样,他也以为这就是那帮刺客,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不管着装还是相貌都看着不象本朝人士?又为什么不再蒙面?
盯着这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武士,他心中做着痛苦抉择,他不可能孤身从这些人手中将骆清焉救出,那样只会再搭上自己一条命,摆在眼前的,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牢牢记住这些人,一旦得救,就是踏遍每一寸地,也要将他们找出来,为骆清焉报仇雪恨。
“你们再四处去搜寻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异常?”那人突然撤回剑,吩咐身边的随从。
随从们答应着四下分开,楚天狂不得不悄悄向后退去,两眼却依然紧紧盯着骆清焉,想着,这一走,或许就是永远的生死之别,心底猛地一紧,这个小宫女与自己两天来生死与共,难道就这样横尸荒野了么?
想想自己这次出宫,只不过想给天星的一个惊喜,谁知竟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连跟随自己多年的阿泰都死了,自责和悔恨象座大山压上心头,宫里一定藏了祸患,不然刺客不会这么精确。会是谁呢?这可是连座诛九族的灭门大罪啊!谁会有这么大胆子?
他射过那些人的搜索,又悄悄接进骆清焉所在之地。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想要将骆清焉救出。
然而,眼中看到的情景却令他差点喷血,那男人支开众人,原来竟是想非礼骆清焉。
眼见他将剑扔开,一只脚踏上骆清焉胸口,一只手粗野地抓向骆清焉娇挺的****,楚天狂看着那毛哄哄的黑手,感觉象是抓向自己一般恶心,差点控制不住冲出身,可是四处晃来晃去的武士,又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这时,远远传来呼喊之声“胡尔将军,胡尔将军”
楚天狂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有了名字,就更容易查寻。
粗鲁男人手刚碰到骆清焉的衣服,一听喊声,赶忙将手脚收回,一边高声应承,一边从地上拾起剑,假装一脸正经的开始审问骆清焉“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随着声音,又一群人进入楚天狂的视野,望着这群人,他一下呆住了。
当先之人,不是跟随天星去月目国迎亲的兵部侍郎左青木么?算时间,他们刚好该走到耳鲁山,难道胡尔跟这些兵士是月目国护送公主的亲随?他不敢冒然现身,依然躲在一边观察。
“胡尔将军,这是何人?亲王跟公主在外边都等得有些着急了,快些回去吧”左青木跟楚天星迎亲之时,骆清焉还没到御书房上工,所以他不认识骆清焉。
“左大人,你来得正好,本将军也不知她是何人,刚刚问她话,她一派胡言,令本将军觉得很可疑”
“是么?即如此,带回去,交给刑部一问便知……。,来人,将这女子锁上”左青木并没象胡尔那样询问骆清焉,一声吩咐,立刻有兵士将骆清焉锁着带起身。
一行人向来路返回,楚天狂不远不近的随在后面,心里隐约预感到,刚刚自己的猜测错了。
才走了一个时辰,楚天狂就看到了宽阔的官道,还有长长的兵队,一杆高扬的旗贴上,一个鲜黄的“荣”字耀眼夺目。
真是天星的车队,楚天狂心里一阵狂喜,就要得救了么?两天来的惊惧令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左青木已走向华丽的车撵,他依然躲在林边,没有现身,经过这场劫难,只怕今后他一生都要小心行事了。
楚天星听了左青木的回报,有些烦心,现在,他只想快些赶回自己的王府,闭门静静地歇一歇,这些天的经历,已令他身心疲惫,疲惫得对婚事对什么奸细一概皆不放在心上。
左青木最后一句话却令他有点意外,奸细竟是一名女子?好奇之下,他随意挑开车帘,向外望去,远远的,竟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这个披头散发,脖子上滴血的瘦弱女子怎么越看越眼熟?
“左大人,你将那女子唤得近些”他不由吩咐左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