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都被眼前这幕惊呆了,娜莎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便跌跌撞撞地向台下冲去,楚天星皱了一下眉头,并没阻止。
在月目国之时,他就知道,胡尔是看着娜莎长大的,所以才会亲自要求护送。对这样的变故,他有点烦躁,虽然他对娜莎没什么感情,但现在她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而且昨晚,是她引领自己体会了男女之间那道神密领域。
听着娜莎凄惨哭声,他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指着擂台上还在不住喘气的莫风吼道“皇兄,还不派人将那狗奴才处死?”
楚天狂瞅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自顾扬声吩咐“来人,将胡尔将军送至太医苑,好生医治,莫风暂且到军营侯旨”
这道旨意明显没有达到楚天星的要求,他不满地盯着楚天狂“皇兄若不将这狗奴才处死,要臣弟如何对王妃有个交代?”
“天星,这是莫风伤了胡尔将军,若是胡尔将军伤了莫风又该如何呢?刀剑之下难免会有意外,朕想,王妃做为一国公主,对这样的事早该司空见惯”楚天狂淡淡的话语,让楚天星无力反驳。
眼看娜莎追赶着胡尔远去,悻悻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这次,他可再没心思对骆清焉抛洒媚眼。
没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楚天狂泛着冷意的声音“天星,这次朕不与你计较,以后,若再有这等无视君王的冒犯之举,定不轻饶”
楚天星脚步一顿,脸忽晴忽阴,刚想开口,一直在旁观望的李俊卿不由分说将他扯下了高台。
楚天狂的威严震慑得全场一片寂静,他漫不经心站起身,声音不急不徐,“今天这场比赛到此为止,莫风得了第一,朕不仅重重加赏,还会委以官职,今后,这样的比赛年年一次,无论兵士还是将官,凡得第一者,一律升官晋职”
楚天狂话音刚落,便赢得高台之下一片掌声,骆清焉对楚天狂不由又多了一丝敬佩,这人确有君王风范。
当她回到金阳宫御书房,骑马回宫的楚天狂已然在屋,屋中另有李若兰和……。莫风,骆清焉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奇,这个神彩奕奕的人真的是莫风么?他刚刚不是一副力竭的样子吗?难道都是伪装?
三人对她的进来,连眼皮都没人抬一下,她暗自撇了下嘴,悄然站立一旁。
因为好奇不由自主留意了他们的对话。
李若兰微笑着开口“皇上,还满意么?”
“你办事,朕何时有过异议?”
“若兰真的很好奇,皇上为什么会对这名胡尔将军如此大的恨意呢?据若兰了解,他并无得罪皇上之处啊”
“你敢调查朕?是不是朕对你太过放纵了?”只听言语象是楚天狂在发怒,但他笑吟吟的样子,却哪里有一丝的怒气。
骆清焉暗自哼了一声,看来,楚天狂对李若兰真不是一般的好。
“皇上如此说,真是折杀若兰了,若兰怎敢调查皇上?只是自己猜测而已,胡尔将军以前与皇上素不相识,来皇宫后,又与皇上没有照过面,所以若兰才会如此惊奇”
“你当然猜不出来了,不过,他自己心里想必会清楚的,这是对他蔑视康王朝无耻行径的最好惩罚”楚天狂收起笑意,脸上又泛起冷寒。
李若兰似懂非懂,骆清焉在一旁却恍然大悟,难道今天这场比赛,是楚天狂有意设的一个局,是为了给自己雪耻?一念及此,感动一点一点在心头汇集。
“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朕今天一定要重重赏赐莫风,朕要留他在身边,顶替阿泰,做金阳宫的侍卫长。……朕从没想过,在本朝宁静繁华的表面之下,还隐藏了未知杀机,若兰,以后,再多找些象莫风这样的武侠高手,朕要组建一支秘密卫队”
莫风一听,单膝跪下,口呼“谢皇上,莫风当万死不辞”文质彬彬的脸上没有狂喜,显得很平静,骆清焉暗暗佩服他的气度。
“罢了,你先退下,稍后让李大人带你到侍卫营去”
莫风应了一声,朝门口走去,骆清焉心细地看到,他临出去时,回头瞅了一眼李若兰。难道他俩相识?
看到莫风将门关好,李若兰这才应答楚天狂刚刚的吩咐“是,皇上,若兰遵旨,不过……。莫风是微臣儿时家乡的伙伴,微臣能担保他的忠诚,再找其他江湖人士,只怕……。”
骆清焉释然,原来,那个莫风真的跟李若兰是旧识。
“无妨,朕会令郑淮制些药物,这次……。幸好有他研制的四个药包,不然,朕早命丧黄泉了,不过,那药物他还没研制妥当,就是那些药包一下要了阿泰和几个侍卫的命”提起阿泰,楚天狂有点黯然,阿泰跟了他几年,一直忠心耿耿。
“皇上……。,怎不治若兰的罪呢?没怀疑是若兰害皇上么?”李若兰虽然如此说,文静的脸上却没一丝惊惧。
楚天狂笑望着她,那神情看在骆清焉眼里,让她感觉有说不出的暧昧“你会害朕么?朕永远都不会怀疑你对朕的忠心,再说,你害了朕,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而且凭你的机智,若要害朕,怎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法?”
李若兰眼中流光溢彩,沉吟不语,忽而与楚天狂相对一笑,好象两人心意完全相通,骆清焉顿觉心底翻起一股酸涩,只觉自己渺小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李若兰告辞而去,骆清焉还呆呆地倚着书柜,思绪飘浮不定。
“不谢朕替你出气么?”楚天狂飘出一句淡淡问话,慢慢将身子扭向她。
骆清焉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他话中之意,神情还保持着呆木,人却机械地跪在了地上“谢皇上”
“怎么?替你出气还不高兴?”楚天狂将腿翘在桌上,倚着宽大的椅背,语气里有淡淡的不悦。
“奴婢没有,真的很高兴”
“不过,朕惩罚他,主要还是为了朕的威严,明白么?”
骆清焉一时猜不出他话中之意,脑子转了几转,才带着疑问询问“皇上以为奴婢会自做多情,是么?”
楚天狂悠闲地晃着腿,没有应声,骆清焉知道自己猜对了,心猛地一痛,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可是他怎知,她已经自做多情了,放出去的情感该怎么收回啊?
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单纯太天真,她怎能天真的以为生死与共之后,会是另外的天地?她应该时刻提醒自己,生死与共之人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岂可与常人而论?
她勉强压下胸中汹涌的酸楚,抿了抿干涩的唇片,“皇上请放心,奴婢永远会记得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