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第一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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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当她端着炖好的汤回到御书房,看到郑淮已然离去,楚天狂正专心致志地批改着奏折,她将汤放在桌上,笑着问“郑大人回去给奴婢配药了么?”

“当然,一会儿他就来,你耐心等着吧”楚天狂随口应答,没有抬头,依然埋头做事。

“奴婢走了这阵子,汤已不热,皇上还是先喝了汤吧!”骆清焉小心相劝。

“先放着吧,朕这会儿头上轻松了一些”楚天狂连一丝喝汤的意思都没有,骆清焉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不是折腾人么?他一句话,让御膳房的厨子忙活了半天,也让自己跑来跑去,最后,却不吃了。

她闷闷的走开,站到一旁。

没一会儿,郑淮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药走了回来,身后还带了一个捧着大碗汤的中年女人。

骆清焉惊异地看着他,不会吧?这么多药都是给她准备的?她需要吃这么多么?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郑淮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然后便冲楚天狂恭敬地禀报“皇上,下官都准备好了”

“那还不快些让她服下?”楚天狂淡淡而言,骆清焉看到他的手莫名其妙抖了一下。暗想,这下糟了,这份折子一定要批坏,不出她所料,楚天狂狠狠骂了句粗话后,啪地一下将毫笔拍在桌上,翠玉的笔杆立时碎成几段,就这样他似乎还不解气,又恨恨地将那份折子一撕两半。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那个捧汤的女人竟吓得全身哆嗦得象筛糠一般,手里的汤都几乎捧不牢。

“蠢货,敢让药洒出一点,朕立即让你人头落地”

骆清焉更加惊愕,不明白他干嘛生这么大气?难道刚才她出去的那一会儿,有人来过?或者又出了什么事?

郑淮也在楚天狂的暴怒之下,有些慌乱,亲自从那女人手里端过药,朝骆清焉走去。

“你……。不是想控制食欲吗?这药是下官刚刚配制的,你喝了吧”郑淮眼神闪烁,好象不敢与骆清焉对视。

骆清焉心里有点起疑?这真的是只是一碗控制食欲的普通药汤么?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不自然?

她有些犹豫,思绪转了几转,一种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意识使她想要拒绝“郑大人,其实,奴婢只是比以往吃得多一点,控不控制无所谓的,这药,奴婢还是不喝了”

“你……。喝了吧,反正下官已经配制好了”郑淮没想到骆清焉临时会改变主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楚天狂。

“就是,人家郑大人辛辛苦苦专门为你配制而成,你怎能不喝呢?你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子了,多难看呀,快喝了吧,喝了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楚天狂不知何时已收起了怒意,神情很温和。

楚天狂这样一说,骆清焉犯了难,虽然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毕竟说不上来,她迟疑地接过药碗,两眼紧紧盯视着郑淮,忽然发现郑淮眼里好似闪过一丝怜悯,当她再凝神望去,又什么也看不出来,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这里面一定有鬼。

“皇上,奴婢真的不想喝,药味太浓了,奴婢闻着有些恶心”骆清焉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楚天狂。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得喝,这是圣旨”楚天狂突然沉下脸,声音也变得很冷。

“为什么?这是奴婢自己的身子,难道奴婢也做不得主吗?”骆清焉万分委屈,心里地暗自猜测,会不会是楚天狂怕自己以后真的会胖得很难看呢?若为了他,喝了也无所谓。

“你喝吧,朕是为你好,难道你是怕朕害你不成?”楚天狂转眼之间又变得很和气。

“好吧,既然皇上非要奴婢喝,奴婢遵从就是了”骆清焉撅了撅嘴,闭着眼一口气将汤喝得干干净净。

苦涩的滋味令骆清焉无法控制地干呕了几嗓子。半天才涨红着脸抬起头,看到屋中三人盯着自己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呆木,一边擦嘴一边抱怨“好难喝哦”

“你俩去门外侯着吧”楚天狂面无表情地冲郑淮跟那女人挥了挥手。

两人悄没声息地退出房门。

骆清焉看楚天狂瞧自己的眼神很怪异,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奴婢哪里不对么?”

“你过来”楚天狂声音出奇的温柔。

骆清焉跟他相识这么久,第一次听他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走到他身边,抿着嘴笑吟吟地望着楚天狂。

楚天狂闭了一下眼,轻轻将她抱在膝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一言不发。

骆清焉对这样的宠爱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破天荒对自己如此好?

“皇上,奴婢昨天帮你做了条水裤,要不要看看?”骆清焉对这突如其来的宠爱感觉有点不自在,想找话缓和一下气氛。

谁知,楚天狂对她的话题好象一点也不感兴趣,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还轻声叹了一口长气。他心情不好?自己又会错了意?

“皇上,有什么烦心事么?”骆清焉大着胆子问。

楚天狂沉默无语。

骆清焉看他执意不说,没了撤,只好任他搂着,心里却在猜测他的烦恼之源。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骆清焉腹中猛地传出,她下意识地哼了一声,这次潮事真不正常,自那次纵情见了一点红,一直拖到今天才来。都拖了快一个月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而且以前自己每次来,都没象这次这般疼过,可能是那天楚天狂折腾的缘故吧。

忍着痛,她推了推楚天狂,小声不好意思地说“皇上,奴婢那个来了,奴婢回屋去一下”

好奇怪,楚天狂听了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甚至将唇印在她的脖颈处,那热热的气息,一直传到了她的心窝里,令她温暖又感动。

但腹中越来越剧的疼痛却让她已没精力想其他,疼痛甚至让她不能安稳地坐在楚天狂膝盖上,她想要躺倒,想要弓起身子。

她疼得用力拜着楚天狂的手指,一边颤抖着声音哀求“皇上……,奴婢可能……。生病了,快请……郑太医……进来看看吧”

楚天狂没有应声,一把将她抱起,向那间大的寝室走去。骆清焉身子一挨着床,便象个虾米一样蜷起身子,疼得在床上打滚,不住地哀求“皇上……。求你了……。,奴婢……。真的生病了……。,疼……。疼死我了……,快叫太医啊”

楚天狂侧身躺在床上,一手将她搂到怀中,一手轻轻放在她疼痛的肚子上,声音嘶哑地在她耳边低语“你没生病,只是……你有了身孕”

“什么??”骆清焉嗓门大得估计能传出几里地。强烈的震撼使她连疼痛都暂时抛至了脑后。

“你记得山中那次么?就是那次使你有了这个不该有的孩子”楚天狂声音里有压抑的痛楚。

“以前为什么没有呢?”这件事太过震撼,骆清焉一时实在无法接受。

“因为以前每次你都吃了药”

“你……。楚天狂,刚刚你让我喝的难道是打胎药?”骆清焉因疼痛脸象雪一样白。

“这是祖宗定下的规定,除了皇后跟妃子,不许任何女人生育皇家子女”楚天狂耐心解释,在他无奈的心里,第一次对祖宗的规矩产生了敌意。

“皇上啊……。,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呀,你怎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呢?”骆清焉猛地推开楚天狂,从床上坐起身,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狠心之人,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会儿,她可顾不了什么身份,什么君王,满脑子都是这活生生的残酷事实。

“你怎么知道朕的心里不难过呢?可是这祖宗的规矩,如果朕都不守,还如何管制他人,首先连天星这一关就过不了,他为了你,已跟朕如同水火,其实……。,朕早看出你的不对劲,一直犹豫着不愿做决定,朕……真的是无可奈何呀”

楚天狂说得再恳切,也无法打动骆清焉痛苦的心,眼泪伴着痛恨唰唰地流了满脸“你说谎,你是皇上,再大的规矩,在皇上面前又能怎样?我知道,是你不想与我这卑微的下人扯不清,才不许我生你的孩子,好,不要就不要,反正孩子是你的,是你杀的,反正我也不想与你纠缠不清,反正下人在你们这些高贵的皇族人眼里,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不照样也得死?在你们眼里,下人哪里有一点自尊啊”

这时,热热的液体伴着尖锐的痛楚开始顺着骆清焉的裤管流出,她紧咬牙关,不再出声,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似潺潺小溪一样流出的血液,瞬间,便将床打湿得惊心触目。

“郑淮,快进来”楚天狂失声高喊。

郑淮跟那女人应声而入,看到眼前这种情况,忙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进屋,郑淮低声冲那女人交待了几句,便跟在楚天狂身后走出寝室。

那女人一边小声安慰劝解骆清焉,一边扶她躺下,帮她将裤子褪去,血越流越多,痛却越来越弱,骆清焉渐渐失去了意识,她模糊地想,大约腹中这个孩子觉着死得太冤屈,想要找她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吧!